第246章 當年的案件

老警察顯然對喬酒歌和鹿野有所防備,右手在紫砂壺上摩挲幾下,沒有抬頭,隨意問道:“這件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你們問這些究竟是做什麽?”

對於當年那件事,他不想透露太多。www/xshuotxt/com

喬酒歌還沒正式開始問,老警察就起了送客的念頭。

桌上的玻璃杯裏,茶葉浮沉著,喬酒歌捧著玻璃杯捂手,把話語的主動權交給了鹿野。

鹿野抿了一口綠茶,放下杯子,開始正式進入話題。

“我和您說實話吧,她就是當年最後一起野獸吃人案件裏幸存的小女孩,隻是她受了刺激,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可是前些日子,她忽然又記起來了,她不想讓自己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

開門見山,完全沒有隱瞞。

老警察的表情忽然就認真了起來。

“你記起什麽了?”他看向喬酒歌,努力在腦海裏搜尋當年那個小女孩的長相。

喬酒歌也放下了捂手的玻璃杯,乖巧道:“我記起的不多,但是起碼知道吃掉我父母的,不是猛獸,而是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

喬酒歌並沒有點明那個怪物就是鬼嬰,這件事情對尋常人來說也許太過詭異了。

老警察的手有些顫抖,情緒顯得更激動了。

他盯著喬酒歌看了又看,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歎了一口氣。

“小姑娘,我想起你來了,當時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就躺在血泊裏昏迷了,醒過來的時候,似乎什麽事情都不記得了。”

老警察對當年發生的那件事還曆曆在目的。

“那時候幾個刑警把你帶到我麵前,問你什麽你都搖頭,我們那會兒還懷疑你來著……”老警察有些慚愧地笑了笑。

喬酒歌愣了愣,“你們……懷疑我什麽?”

“小姑娘,這也不怪我們,你是三起案件裏唯一的幸存者,況且證據顯示,那些被啃過的屍體上的咬痕都是屬於一個歲的小孩子……那時候你正好八歲,所以……”

喬酒歌自然而然地接過了老警察的話,“所以你們懷疑,是我殺了所有人?”

老警察立刻擺了擺手,“我們隻是懷疑一下,後來不是也排除你的嫌疑了麽……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時候的事情,審訊的時候,有個女警官給了你一個蘋果,你咬了一口,之後……那個蘋果就被送去鑒定了,和你的咬痕不符合,也就自然而然地排除了你的嫌疑……”

喬酒歌忽然就想起了侏儒似的沐風,那天晚上沐風在曬過月光後變身,身子縮成了嬰兒般大小,可是腦袋並沒有變小。

所以他們判斷的那個咬痕是屬於一個歲的孩子,應該是個準確的信息。

鬼嬰的身體再怎麽改變,隻有腦袋是不變的,這也就說明了,當初殺死喬酒歌父母的,是一個歲大的剛剛覺醒的鬼嬰。

老警察繼續滔滔不絕道:“後來有一天,警局裏來了一位長相精致的小夥子,他說他是你的親戚,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後來接你走……”

喬酒歌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那個小夥子是誰,絕壁是孔雀啊!

喬酒歌忍不住發了句牢騷:“他說是我親戚就是親戚啊,有證據沒?你們怎麽這麽不負責任隨隨便便就讓他把我帶走了?”

說起孔雀,一直依附在千眼菩提裏的阿夙也激動了起來,如果不是喬酒歌一直壓製著他,隻怕他會立馬跳出來把老警察嚇死……

老警察對於孔雀領走喬酒歌的這段記憶也是模模糊糊,怎麽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喬酒歌猜測,孔雀大概是用了什麽幻術迷惑住了大家,才順利帶走了她。

之後的記憶她都有了,孔雀按照和阿夙定下的約定,把喬酒歌帶到了安全的地方,送給邱永昌做徒弟,之後就再也沒有管過她。

孔雀引誘阿夙用自己的心髒做交易,本來就是一件不厚道的事情。

這件事情要是被小嶽知道了,以她那種嫉惡如仇的火爆性子,隻怕是這兩個人之間會鬧出大矛盾來。

“不瞞您說,我們的確是想追查當年的事情,還所有的死者一個清白,但是這件事情畢竟過去太久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跟我們說說其他兩樁案件?”

老警察的辦案生涯一直都是幹幹淨淨的,唯獨留下了這麽一個汙點。

當年這起案件他本事想要下決心追查到底的,無奈上頭因為輿論壓力草草地找了隻死老虎就逼著他結了案。

當時老警察正當到了退休的年齡,也就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了案,安安心心退休。

這些年來,這樁案子就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他退休後也明裏暗裏調查了很久,但是他的年紀也大了,有些事情辦起來往往就會覺得力不從心。

現在鹿野告訴他,他們要追查當年的案件,假如一切能夠真相大白的話,也就能了了心頭的一塊病。

老警察當下也就軟下了態度,一五一十地把其他兩樁案子的情況告訴了他們。

“第一起案件的受害人隻有一個,是個叫白弘的年輕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是我們去案發現場一看,才知道這個小夥子做的全是死人勾當。”

老警察說到這裏,顫顫巍巍地抬起頭問他們:“你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麽?我一開始也不信……那時候大家都在外頭搜集證據,我就聽見裏屋有小孩的哭聲,打開門一看,屋子裏頭就隻有一張床,一個香案,香案上麵貢著的,是個我從來沒見過的菩薩,青麵獠牙的。”

老警察一回想起當年的那一幕,還是冷不丁地打了個冷戰。

“除此之外,那香案上麵還有兩杯不知名的**,我當時沒多想,拿起來聞了聞,一股嗆人的臭味,後來鑒定結果出來了,才曉得那玩意兒是屍油……更邪門的是,我掀起他的床單一看,床底下清一色的擺著兩排小黑壇,壇子上像是用刀刻了許多手牽手的小孩,有的在笑,有的在哭,反正看上去就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