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洵本來考慮了很久,本是想要留林青峰一命的,可如今他被折磨成了這副模樣,如此活在世上,反而身心倍加的遭受煎熬。

林青峰看著林洵的時候,目光之中是滔天的恨意,如若是將他給放了,以後說不定還會是個禍害。

見林洵如此說,琦歡神色恭敬道:“是,老板。”

林洵離開了,這也是他最後一次與林青峰見麵。

身後,林青峰不斷的掙紮,想要說話,眼睛裏全都是淚水,可是他再也說不出了。

“王妃,二公子做的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即便是到了如今,他也沒有半點悔改的心思,王妃可別為了二公子,心裏不舒坦了。”

回去的路上,衛羽一直寬慰著林洵。

林洵神色淡淡道:“本妃隻是覺得他可憐而已,如若他與本妃一直都兄友弟恭,即便是許姨娘害死了我娘,我也斷不會恨上他,可是當初我給過他那麽多次機會,就是希望他可以懸崖勒馬,奈何,他從未正視過本妃對他的兄弟之情,他落得如此下場,是本妃所致,何嚐又不是他自找的?”

林洵的言語間透著一絲悲哀。

他覺得如林青峰這般的人,將自己活成了這般模樣,當真是悲哀的很。

如果可以的話,林洵真的希望,他能與林青峰一直不隻是表麵上的兄友弟恭,可如林青峰那般的人,是斷不可能的。

“王妃,二公子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小的倒是覺得,他這種白眼狼,死了也便死了,省得以後還可能會給王妃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

風輕在林洵的身邊待的熟悉了,話也多了些。

林洵看了他一眼,隨後笑了一笑。

“你這性子倒是耿直。”

風輕的臉一紅。

“衛羽說過,來給王妃當差,就得全心全意的為王妃考慮,哪怕是做壞事,隻要是為了王妃好,小的都會去做。”

瞧見風輕這般說,衛羽也笑了。

“王妃,風輕這是過了太多的苦日子了,他啊是害怕再把日子過回去,伺候王妃您,那可是揣了一百二十顆仔細的心的。”

見衛羽這般說,風輕低著頭,不過臉山流露出來的一抹羞澀,倒是應證了衛羽的說法。

林洵好笑的看了風輕一眼。

“對了,本妃記得你家裏還有個老母親,她身體如今可好?”

“回王妃的話,自小的在王妃跟前當差後,手頭上的銀兩寬裕了不少,家裏的老母親年紀大了,生病是常事,不過小的有了銀兩,母親也就有錢看病吃藥了,所以母親的身體如今也比往常好多了。”

見風輕這麽說,衛羽在一旁道:“王妃,風輕的銀子都開銷在他老母親的病上了,也沒有個剩餘。”

聞言,林洵的眉頭微微一蹙。

他看著風輕道:“你是衛羽選過來伺候本妃的,伺候本妃的人,咱們烈王府與劉太醫的打交道頗深,劉太醫是宮中太醫,在皇城也開了簡藥鋪,藥鋪中也有大夫問診,往後你老母親若是身子不適,你帶她去劉太醫家的藥鋪看病拿藥,一應開銷記在烈王府的賬上便可。”

忽聞這話,風輕的身子一抖,急忙跪了下來。

“王妃,這怎麽可使得……小的隻是個下人……”

瞧見風輕這般受寵若驚的模樣,衛羽一把將他給扶了起來。

“王妃待咱們體己的下人向來都是這般好的,但同時你也要記住了,王妃對咱們好,咱們同樣的也要將自己的忠心給王妃!”

見衛羽這般說,風輕神色堅定地看向了林洵。

“王妃放心,風輕自小到大,吃過很多苦,王妃曾救風輕與苦難之中,如今又記掛小的的老母親,這份恩情,便是小的來生做牛做馬,也都難以報答您的恩情!此生,風輕的命就是王妃您的!”

林洵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這廝,耿直這般作何,你的命是你母親給的,你當是孝順為先,本妃要的是你的忠心而已。”

卻見風輕神色堅定道:“母親知曉小的蒙王妃救於苦難,還重用小的,每每回家探望母親,母親都會囑咐小的,必定要對王妃忠心,切不可有二心,所以小的忠心王妃,既成全了孝義,也是小的自己的心之所向!”

回到了烈王府後,這風輕之前表明了忠心,沒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林洵有些詫異。

“衛羽,這風輕方才不是隨本妃一同回來的嗎,現如今,他人呢?”

聽聞這話,衛羽笑道:“風輕回來後,總念叨著不放心,他說啊不親眼瞧見二公子被了結了,他總擔心萬一有個意外,二公子逃了,以後回來報複王妃,必定會給王妃帶來大.麻煩,所以回來沒多久後,他便又折回南風館去了。”

南風館中,林青峰喝下了毒酒,奄奄一息的躺在**。

風輕一直緊緊的盯著他看。

曾經,風輕在許姨娘跟前當過差,被冤枉了之後遭到了暴打,趕出了林府去,所以風輕對許姨娘林青峰都沒有好感。

眼看著林青峰已經閉上了眼睛,咽了氣了,他還不忘拿出匕首,狠狠地紮進了林青峰的心髒裏。

“隻有讓你死透了,才不會發生任何意外,王妃也就再無你這個後顧之憂了!”

說罷,風輕又將匕首拔了出來,隨後拿著幹淨的布,將匕首擦了個幹淨,又收進了袖中。

琦歡帶著人一直在外麵收著,風輕離開的時候,神色冷冽,與他們沒有半句多話便急步往烈王府趕去。

屋子裏,琦歡帶著人走了進去,瞧見林青峰喝了毒酒死後又被風輕給狠狠的紮了一刀,他不由得咂了咂嘴。

“嘖嘖嘖……這風輕的手段真不是一般的毒,老子喜歡……”

琦歡一開口,他身後的下人們各自打了個哆嗦。

“館主,他也太狠了,人都死了,還往心窩子是戳刀子,館主您就不覺得他是個變態嗎?”

聞言,琦歡卻笑了起來。

“你們還是趕緊將這醜奴好生安葬了吧!”

烈王府中,林洵想起先前他釀的酒都送給玉無雙去了,而秦非寒也因這事吃了醋,林洵想著還有兩日出發,便趁著兩日釀點酒,待日後他們一同歸來後,再開了喝。

這邊,林洵忙起了釀酒,另外一邊,有下人進來稟報道:“王妃,王爺回來了,隨行的還有無雙太子,王爺說讓您趕緊去一趟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