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忽而,玉楚峰像是瘋了一般地笑了起來。

他神色傲然地看著林洵與秦非寒。

“你們想激怒朕,殺了朕,你們太天真了……”

玉楚峰的思緒已經恢複了理智。

便見玉無雙一身白色長衫,翩然而至。

他來到了玉楚峰的麵前,淡淡道:“父皇。”

玉楚峰神色淡漠的看著玉無雙。

“誰放你出來的?”

玉無雙轉頭看了一眼一直跟隨在他身後的阿離。

阿離上前,神態恭敬道:“宗主,是屬下,屬下見宗主被烈王爺與烈王妃算計,一時權衡,覺得還是將太子殿下放出來,如此太子殿下也能助您一臂之力!”

明白了玉無雙出現的目的,玉楚峰的方才“嗯”了一聲。

“無雙,你可是朕的兒子,天淩國的太子,如今這元國的烈王爺與烈王妃想要朕的性命,你應當知道自己當該做些什麽!”

聞言,玉無雙朝著玉楚峰拜了一拜。

“兒臣知道。”

玉楚峰的臉上湧出了一股滿意的神色,“有我兒助我一臂之力,林洵秦非寒,你們跑不掉了!”

原本秦非寒與林洵以為,方才他們已經將玉楚峰的情緒激到了極點,可玉無雙的琴音卻很快撫平了玉楚峰的情緒。

林洵目光怔怔的看著玉無雙。

幾日不見他,他的身形瞧著竟然瘦了許多,而他的神色看著也有些憔悴。

“無雙,去殺了秦非寒!”

玉楚峰指揮著玉無雙去糾纏秦非寒,那樣他便有機會將林洵給帶走了。

玉無雙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玉楚峰。

“父皇,您真要這麽做?”

他問了這麽一句。

卻見玉楚峰神色冷冽道:“朕的昭和已經死了,林洵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與昭和有關係,且與昭和長得極像的人,無雙,你知道朕的執念,你一定會成全父皇的是不是?”

麵對玉楚峰的這番話,玉無雙的心愈發的冷了下去。

“父皇,縱然林洵不過隻是昭和姑姑的兒子,縱然林洵是一名男子,您也要將他據為己有嗎?”

玉無雙從未如此與玉楚峰說過這樣的話,尤其是以質問的語氣。

便見玉楚峰目光嘲諷地看著玉無雙。

“無雙,你無權質問朕,你這是僭越!”

即便他玉無雙是玉楚峰的親兒子,即便他玉無雙從小到大的信念便是,忠誠於自己的父皇,為了天淩國,他可以肝腦塗地,做什麽都可以,可如今看著自己的父皇已然迷失了心智,甚至他對自己的兒子根本就不屑一顧,玉無雙當真覺得心寒無比。

轉過身,玉無雙抬起眼眸,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對麵不遠處的林洵。

真好,他還好好的活著,他一點事都沒有。

“阿離,把琴給我。”

玉無雙淡淡道。

阿離神色戚戚地看了一眼玉無雙,第一次,他交出琴的雙手不斷地顫抖著。

“秦非寒,你我第一次見麵時,你曾說過,本太子撫琴不過隻是雕蟲小技,待會兒還請烈王爺多多指教了。”

說罷,玉無雙的手指輕輕地撥弄了琴鉉,忽而洶湧澎湃的琴音傾瀉而出。

像是擂鼓聲陣陣,像是千軍萬馬紛遝而至。

琴音之中,殺氣騰騰,一股強大的內力便從琴身處向周圍散發了去。

不少皇宮的宮人們已經捂住了耳朵。

林洵與秦非寒再一次拿起了哨子,哨子的樂聲與玉無雙的琴聲相抵,他們根本就抵不過!

縱然,林洵與秦非寒心意相通,可將這一對哨子發揮出巨大的力量來,然而他們一擊即中的是玉楚峰,而玉無雙早有準備,便是小紅與小綠也是能力有限,此番已然無法達到方才的那般力度了。

林洵與秦非寒明顯處在了劣勢,而玉楚峰瞧見這情景神色大喜。

可便在這時,玉無雙的嘴角便已有鮮血流出,原本殺氣騰騰的琴音忽而殺氣全無,琴音婉轉纏綿,還帶著一股淒涼。

林洵怔怔地看著玉無雙。

他的琴音為什麽突然就變了?

玉楚峰此番也神色大變。

“無雙,你做了什麽,為何改變了你的琴音?”

明顯玉無雙的嘴角邊全都是鮮血,可玉楚峰卻沒有半點關心。

他隻關心,為什麽玉無雙的琴音會有所改變,為何他不將林洵與秦非寒徹底打垮。

麵對玉楚峰的質問,玉無雙笑了,笑的十分的悲涼。

“父皇,這麽多年來,您宮中妃嬪眾多,而兒臣不過也隻是您當年的不大受寵的一位才人所生的孩子,因為兒臣是您唯一的兒子,被封太子本就理所應當,可父皇,為了得到您的看重,為了能讓你覺得你有一個優秀的兒子,我真的做了很多錯事!”

玉無雙一邊說,他手下彈琴的手指卻未曾停過。

忽而,“嘭”的一聲,指間的琴弦竟然斷了。

琴弦斷了的那一刻,所有人麵色大驚。

那是玉無雙的琴,琴弦如何能說斷就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