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有什麽用？活一場難道不夠累麽？”李瑤瑤說這句話的時候也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並不沒有擔心仙光金蓮會因此而教訓自己。

不過，讓她驚訝的是，仙光金蓮並沒有教訓她，反而笑道：

“你覺得累是因為你被我選中了，你需要一直往前走，不斷的往高處爬，所以你會累。可如果你隻是安靜的活在普通人中，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其實你也不會累。”

……

李小白在輪回路盡頭守了三天三夜，在這三天三夜的時間裏，李小白看到了數萬強大的亡魂衝進無盡虛空之中。

這數萬亡魂都沒有符籙隨身，所以它們隻能憑借自己的神魂力量衝擊，可其中最強的幾個也僅僅隻是衝到了那個隱形的平台邊緣，然後便消耗完所有的力量墜落了下去。

下方吞噬亡魂的那個存在吃的很開心，但中間也被黑暗太一攪鬧的再次憤怒出手，不過這一次的戰鬥並不隻是出現一個簡單的拳頭而是直接出現了一個那個存在的龐大半身。

看到這個半身形象的時候，李小白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了。

因為這個形象實在是太過嚇人了！不是怪物，就是一個人，一個老人，一個無比蒼老的老人，可這個老人的臉，卻是人皇的臉！

那一瞬間，震驚的李小白直接就縮進了金書空間深層，然後開始了一場劇烈的發泄行為。

他瘋狂的喊叫，瘋狂的叫罵，想要將這自己的震驚全部發泄出來，可很快他就意識到，無論多少時間，他都不可能真的平靜下來。

“或許是我看錯了！或許隻是類似！”李小白找到了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然後便重新觀察外界，並且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記錄了下來。

第二次觀察，更加認真的觀察，但那個巨大的半身存在依然頂著一張人皇的臉。李小白強壓心中的震撼，怒道：

“老子就不信看不穿你的偽裝！”

這樣想著，李小白便嚐試來到個更加邊緣的區域觀察下方的情景，然後便發現了這個巨大的半身下方，腰部以下，竟然不是人類的下半身，而是某種詭異的怪物！

這有點像是西方神話裏才會出現的半身獸人一般，但李小白卻根本認不出那個下半身到底屬於什麽猛獸。

“似乎看不到腿，不像是昆蟲、甲蟲之類的猛獸，倒是很想某種龍、蛇或者類似的存在。”李小白的腦子飛快轉動，他甚至想要操控金書飛下去看個仔細了，但就在此時，這場突然爆發的戰鬥結束了，似乎黑暗太一再一次被擊敗退走，而這個龐大的半身則中心隱入了無盡深淵之中，重新變成了那個隻是等在下麵等著吞噬亡魂的神秘存在。

李小白深吸了口氣，然後便操控金書回到了輪回路上，之後他開始往來路的方向飛，一邊飛一邊將此前自己看到的畫麵送入了戰艦之中。

李小白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入船艙之中與眾人交流，而是在外麵飛著感慨了好半天，一直到他重新回到了那座巨城中的時候，李小白才終於從呆愣的狀態中恢複了過來，鑽進了戰艦船艙裏。

一進來，李小白便看到了小猴子、源尋道、紅靈兒、神英已經老道滿臉震撼到呆滯的臉，以及一臉懵芘的抱著小花盆坐在桌子上的妖花。

“哎。”李小白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個場麵的確很震撼人，甚至都有點摧毀人的三觀了。

他先轉頭看了一眼戰艦大屏幕上現實出來的龐大半身，確認那張臉依然屬於人皇，然後才道：

“我也沒有想到……”

“這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小猴子完全無法接受，李小白剛要安慰兩句，小猴子又道：“我祖先怎麽可能是這個吞噬亡靈的家夥！不可能的！我們一族從來都支持靈果，最討厭的就是亡魂！”

與此同時，旁邊的神英也一臉震驚的喃喃道：

“我們神族的開族大帝怎麽會落在這片深淵裏，還變成了那樣的怪物，為什麽？地府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旁邊，源尋道也是差不多的樣子，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機械族的冷靜餘睿智，嘴裏好似背誦公式一樣的嘀咕著：

“不對，不對，這不符合遠離，機械族的祖先不可能淪落為深淵怪物，機械族怎麽可能會對亡靈感興趣，這根本不可能，那或許是機械族的祖先做出來的機械，一定是這樣，他隻是順手安了一張自己的臉上去！”

紅靈兒也在嘀咕著什麽，不過她的聲音實在是太小，而且還斷斷續續的，但想來似乎也是看到了另外一張臉，然後驚歎不可能之類的。

老道那邊就直接多了，他沒有說什麽不可能之類的話語，而是不斷的念叨著“這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然後便不斷的施展各種法術，似乎是打算用那些法術來讓自己擺脫幻覺。

看到這裏，李小白立刻就就確認，自己看到的人皇的臉絕對不是真實情況，那個家夥的臉應該展示出來的都是每一個人最敬佩的人的臉，這應該是一種道則上的影響。

至於妖花為什麽不這樣，很簡單，妖花不是人，也不是動物，它雖然可以算作是妖修，但它沒有家族關係，沒有種族群體，沒有敬佩的存在。

李小白抬手打出了一片冰寒空氣拍在了眾人臉上，將震驚狀態中的人們都喚醒了過來，然後看向妖花，問道：

“妖花，你看這張臉是什麽樣子的？”

“什麽臉？”妖花一臉懵芘，然後抬起葉子指著屏幕上道：

“哪裏有臉，就是一團霧蒙蒙的東西啊，也就隻有那個手臂看起來還像那麽一回事……”

小猴子、神英、老道、源尋道、紅靈兒還都沒反應過來，但眼神中已經開始懷疑了。

李小白苦笑：

“都先別震撼了，我看這張臉是人皇的臉，道哥看是機械族的先租，神英看也是神族先租，老道看估計也是一個你敬佩的人吧？”

老道呆愣愣的搖了搖頭，但緊接著又點了點頭，苦笑道：

“我看到的是我自己的臉。”

李小白張了張嘴，有點想要吐槽老道自戀，但最終還是忍住了。苦笑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這個存在超越了咱們的接受能力，所以才會有這樣詭異的表現。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麽這這張臉沒有變成咱們最恐懼的存在，反而是變成了咱們最敬佩的存在。”

小猴子搓了搓自己毛茸茸的大臉，然後又自己引出了一團冰冷的清水拍在了臉上，好一會之後才道：

“或許，是另外一種可能，這東西上的臉不是固定的，而是在一直變化的，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總會有一個變化能讓咱們覺得眼熟，然後再加上一些心理暗示，就會直接改變形象……”

老道撇嘴：

“那為什麽會這樣？你這樣搞的比小白的推測還要複雜啊。”

小猴子擺手：

“不是複雜，隻是隨機，完全的隨機，或者說，是混沌。這東西，就算有臉，也不可能是一個藏身在深淵裏的存在。”

“你是說，這個半身怪物也隻是一個……工具人？”李小白對這個解釋還是很願意相信的。

神英皺眉道：

“那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樣子的？難道是妖花說的，隻是一團能量的集合體？”

李小白心中一動，然後便徹底封閉了金書對外的通道，完全隔絕了外界的影響。

然後，船艙大屏幕上，那個龐大的半身怪物形象，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