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政跟白慕霜激吻,那叫一個難舍難分。

直至一通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的電話。”

白慕霜輕推身邊男人,墨司政這才黑著一張臉鬆開。

找出手機。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個陌生號碼。

猶豫幾秒,幾個深呼吸後,白慕霜終於把自己的氣息調到正常,她還是按下接通鍵。

“你好,哪位?”

“請問您是白慕霜白小姐嗎?我這邊是第三人民醫院,我們這邊前幾天接收了一位病人,她說她叫程意眠,是您的朋友……”

手機那端的女人,條理清晰訴說著。

然而,在聽到程意眠名字的時候,白慕霜整個人繃得很直,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至電話結束,她還是沒能從呆愣的狀態中抽離出來。

她真的找到小眠了?

墨司政濃眉緊皺,“霜霜?”

“天龍,去第三人民醫院,速度!”

白慕霜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程意眠。

“是,太太。”

接收到命令,淩天龍重新調整路線。

而白慕霜則是拿出她的化妝包來,打算給自己畫個美美的妝容。

瞧著她那一係列行為,墨司政的那雙黑眸內,迅速爬上一層森冷的霧氣來,他直接上手,輕捏白慕霜尖細的下巴。

“霜霜,你要去見哪個野男人?”

“什麽野男人?我去見小眠!好久不見了,我氣色看著不也好,我不能讓她擔心了。你讓開,別擋著光線了。”

白慕霜一嘴埋汰,她繼續往自己臉上上妝。

聽見是個女人,墨司政醋意消了大半。

不過,他們花費這麽多的人力物力,一直沒把她找到,這麽多年她也從未聯係過白慕霜,忽然來了這麽一下。

很可疑!

墨司政眼睛微微眯起,一張俊臉頓時高深莫測起來,誰也不清楚他此刻的心中所想。

醫院。

白慕霜一路打聽,總算來到程意眠所在病房門口。

許久沒見麵,白慕霜難掩激動情緒。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後,她這才有勇氣推門進去。

墨司政的大掌,始終霸在她腰間。

他陪著她一同進入,淩天龍則是跟在他們身後。

因為病床緊缺,程意眠身上又沒多少錢,所以給她安排的是三人病房。

他們還沒走近,就已經聽到來自病房內的爭吵聲。

“喂!你們這些當家長的,怎麽看的孩子?都把我的被子弄濕了,我今天晚上還怎麽睡?把你的給我!”

“喲!原來是程大小姐啊!你也別擔心今天晚上怎麽睡了,你都好幾天沒交住院費了。今天再不交上,你就等著被醫院趕出去吧!”

“就是!誰還不知道,你在外邊做的那些齷齪事。當人小三,插足別人婚姻被正妻給發現,你的臉才被毀成這個鬼樣子……”

“你給我閉嘴!我才不是。”

緊跟著,又是乒乒乓乓一堆東西砸落在地的聲音。

聽著裏麵的動靜,白慕霜的腳步忽然一頓。

墨司政也跟著停下。

他那雙黑眸緊盯著白慕霜。

白慕霜喃喃低聲道。

“她不是程意眠。”

她的小眠,性格善良,才不會這麽囂張跋扈。

既然裏邊的人不是程意眠,那麽就是假的那位!

想到她對白慕霜的那些行為,墨司政眸色漸漸轉深,他不準備讓白慕霜繼續跟她接觸,擁著小女人準備離開。

然而,白慕霜卻扯了扯他的衣袖,衝他狡黠一笑。

“裏邊有女人,你就在門外等我。”

“不,我跟你一起。”

墨司政依舊堅持,帶著白慕霜,掀開病床跟前用來遮擋的簾子。

就墨司政的臉,不管走到哪裏,都是令人見之色變的存在。

他這一出現,原本還在跟白降雪吵個沒完的病友們,趕緊帶著自己家的孩子,躲得老遠,好似他就是那病毒傳染體。

白慕霜巴不得他們躲得遠一些,免得接下來傷及無辜。

考慮到墨司政的身體,白慕霜故意站得偏遠些。

她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俯瞰著病**的女人。

女人的整張臉都被纏了白色紗布,根本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樣。

“你是——”

白慕霜擰著眉梢,裝模作樣問了一句。

見著自己的提款機來了,白降雪立刻就從病**爬起,準備爬向白慕霜處。

墨司政是不能被異性靠近。

察覺到這一幕,淩天龍迅速上前,攔住她的來路。

瞪了淩天龍一眼,白降雪委屈道:“霜姐姐,是我,我是小眠,程意眠。”

白慕霜認真盯著看。

看了幾秒後,她那秀氣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你是小眠?你的臉纏成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麽相信?”

“霜姐姐,我的臉被湖裏的魚蝦給毀容了,不如你問我問題。隻要我答得上來,不就可以證明了。”

除了這個,白降雪她想不到其他。

覺得很有道理,白慕霜煞有介事點頭。

她摸著自己下巴,忽然提問道:“小眠,你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你應該知道我有幾個師兄,幾個師弟,又有幾個師姐跟師妹吧。”

“我——”

白降雪她根本答不上來。

她又不是真正的程意眠,她又怎麽會知道?

可,她現在的臉都被毀容了,接下來麵部修複,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她身邊可沒人負擔得起。

她不能放棄白慕霜,隻能硬著頭皮胡亂猜著。

“你有三個師兄,兩個師弟,一個師姐,兩個師妹?”

“恭喜你!白降雪,你答錯了!”

在聽到前三個字時,白降雪唯二露出外邊的那雙眸子,明顯帶著笑意。

可聽完全部後,她仿佛渾身力道被抽離般,癱坐在床。

至於白慕霜,嘴角卻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她非常滿意白降雪此刻的表現。

其他病友們,都在圍觀看熱鬧。

“咦,她不是叫程意眠嗎?怎麽突然就冒出個白降雪來。”

“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毀了容的這位,她並不是程意眠,而是白降雪,她是我父親在外邊的女兒。”

白慕霜就是這麽善解人意。

既然她們好奇,她索性幫著解釋。

“那不就是私生女嘛,原來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見不得光啊,故意用其他人的身份活在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身邊。你該不會是想,對自己姐姐下手,然後取而代之吧?”

“小姑娘,我跟你說哦,這女的她脾氣壞得很,你可千萬別被她給算計了。”

私生女本就被這個社會給鄙視,再加上這幾天白降雪對她們態度惡劣,她們一個個全都向白慕霜訴著苦水,甚至還好言相勸。

白慕霜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沒有一絲的煩躁。

和白降雪之前的表現,形成鮮明對比。

白降雪不想讓自己功虧一簣。

她的眼眸內噙著淚水,聲嘶力竭衝著白慕霜大喊道:“霜姐姐,就算我腦袋受傷記錯了,你也不能說我就是白降雪吧?”

“哦,不如我讓白光宗過來,親自跟你做個親子鑒定?”

白慕霜似笑非笑看著她。

白降雪整個人迅速緊繃起來,緊張的情緒根本不加遮掩。

當著她的麵兒,白慕霜拿出手機,好似準備打電話給白光宗。

“不要!”

白降雪哪裏還顧得上其他,立刻就從病**下來,直接跑向白慕霜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