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降雪當即便拉下臉,對著態度謙和的店長就是一頓臭罵。
“你們怎麽回事兒,連顧客名字都能弄錯?我叫白降雪!”
“請問您才是白慕霜白小姐嗎?”
被白降雪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後,店長臉上表情窘迫了一下,而後她立刻扭頭看向站在輪椅旁邊的小姑娘。
聽到自己名字,白慕霜下意識點了頭,然後不明所以看向她。
而坐在輪椅上的墨司政,已然看破這一切。
暴戾情緒,逐漸趨於平靜。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
得到肯定回答,店長嘴角微彎。
然後,她從白降雪手中奪回那張VVVIP卡。
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了?
白降雪還準備伸手去搶。
“嘖,你們什麽意思啊?不是說這張卡作為賠償給我,現在怎麽又要收回去?堂堂NNS,就這麽言而無信。”
“抱歉!女士,我們總部下達的命令是給白慕霜小姐,而不是你。”
這一次,店長的語氣明顯冷了好幾度。
但凡長了耳朵的,都能聽出她此刻心情很不好。
相比對她的不敬,店長卻畢恭畢敬,將VVVIP卡遞還到了白慕霜手中。
與此同時,店長還拿出自己的名片來,態度不卑不亢道:“白小姐,剛才的事,真的很抱歉。您是我們的VVVIP客戶,以後您可以在我們的官方APP上進行查看。如果有看中的款式,可以電話聯係我,我會盡快派人送貨上門的,您不必親自來店裏。您身上穿的這條,就當是我個人送給您,作為剛才烏龍事件的賠償。”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
卡片看著怪好看的。
白慕霜翻來覆去,盯著看了許久。
聞言,白降雪的身體驟然一僵,她的下肢就好像被石化了一般,牢牢地釘在那處。
她很想就這麽一走了之,可偏偏有人不讓她得逞。
“玻璃是她哥哥撞壞的,這個錢她得賠償。還有,她身上的裙子也沒付錢,你們也得扒下來,不能讓她穿著溜走。”
見白降雪打算偷溜離開,白慕霜忙不迭開口,衝著那邊昂了昂下巴,小表情異常囂張。
她的確不算聰明,但她更記仇。
誰讓她不痛快,她都必須找回場子來!
店長點了點頭,而後攔在欲要離開的白降雪跟前。
“女士,你是主動把錢給付了,還是按照你之前說的,當眾把你身上的裙子扒下來,再送你去警局?”
什麽叫做風水輪流轉?
這就是!
白降雪她身上的預算不太夠,為了不丟這個臉,她隻好強行擠出一個笑來,想要打感情牌。
“霜霜,我們好歹是一——”
“老公,她長得好醜,霜霜什麽時候跟這個醜八怪很熟了?”
白慕霜嫌棄的,又往墨司政身上靠。
醜八怪!
白降雪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蛋,頓時跟個畫了調色盤一樣難看。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白慕霜跟白降雪不對盤。
要說她們倆認識,隻能說是有矛盾。
店長不想得罪白慕霜這尊由總部那邊指定下來的VVVIP顧客,於是便將求救的眼神望向墨司政。
接收到她的求救眼神後,墨司政動手捏了捏白慕霜的小手。
“身上這條裙子,好看。”
“真的嗎?”
被他隨口誇讚一句,白慕霜一掃先前的陰鬱。
她無視其他人的存在,當著墨司政的麵兒,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展示著她身上的新裙子。
裙子是無袖設計,將她本就修長的手臂展露無疑。
白色裙身上鑲嵌著大大小小的各色牡丹花,微微蓬起的裙擺,在她不斷旋轉下,倒是更加襯得她像個活潑靈動的小公主。
望著她笑顏如開的可愛模樣,墨司政的眸瞳立刻轉深。
他不太想讓其他人也欣賞到這一幕。
他嗓音喑啞,又繼續補充一句:“有看上的其他款式,讓他們一並送回家,媽還在家裏等我們回去。”
“好的。”
在他麵前,白慕霜異常乖巧,和店員打好招呼後,他們便著急離開。
偌大的NNS店內,隻剩下白降雪一人在原地淩亂。
他們就這麽走了,白豐年他又不可能會回來。
白降雪咬著牙,隻得跟麵前的店長打著商量。
“我這個月的開銷超預算了,要不這樣吧,我可以分期付款的。”
“抱歉,女士,我們NNS從來沒有分期付款這一說法。要麽你現在就把錢付了,要麽我們送你去警局。”
店長皮笑肉不笑。
因為付不起錢被進了局子,這件事回頭要是傳了出去,她的臉該往哪裏擱?
該死的白慕霜!
你給我等著。
實在沒轍兒,白降雪最終還是忍著心在滴血,從自己錢包內掏出銀行卡遞給店長。
另外一邊。
轎車行駛在路麵上。
許是女人天性,白慕霜抱著平板,不斷翻看著NNS官網的圖片。
看得那叫一個聚精會神。
墨司政將視線收回,他目光沉沉,問向正在開車的淩天龍。
“之前的資料上,隻說白家有白瑞雪跟白豐年這對姐弟,今天這個哪裏冒出來的?”
“白降雪,私生女。白家老爺子在昏迷之前,一直不肯承認她的存在,她至今沒能進到白家戶口本上。”
淩天龍如實說道。
小小一個白家,關係還真夠亂的!
墨司政的視線,又不由自主,重新落回到了正在刷圖的白慕霜身上。
注視了好一會兒,他又再次拋出一個問題來。
“你覺得,霜霜跟那對兄妹倆的長相,有相似之處?”
“坦白來說,沒一處相像的。”
負責開車的淩天龍,他透過車內後視鏡,瞥了一眼白慕霜,比較中肯地發表了自己的想法。
住在禦景華府的這段時間,白慕霜被霍沁舒悉心照料,五官也逐漸開始長開。
再對比之前資料上那對中年男女的照片,幾乎沒有相像之處。
墨司政心中有個疑團,在越滾越大。
“嗯,順便去調查一下,看看白家家族中有沒有其他JK(a-b-) 血型的。”
“四爺,您是懷疑,霜小姐她並非白家血脈?”
淩天龍大膽說出墨司政的猜想來。
這種稀有血型,那可不是憑空出來的,多半是靠遺傳。
墨司政沒有回答。
他的餘光,淡淡瞥了車後鏡,給予提醒。
“後麵有尾巴,甩了。”
“是,四爺。”
淩天龍光顧著跟墨司政聊天,一時不察,這才讓對方鑽了空子。
腳下猛踩油門,轎車立刻躥了出來。
幾個來回後,尾巴終於不見。
“靠!”
一路緊跟在墨司政他們車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早就應該離開的白豐年。
他實在割舍不下白慕霜,一路尾隨而至,想要知道她目前的具體落腳點,不料卻跟丟了。
氣得他隻得將車停靠在路旁。
就在這時,自他車後忽地猛烈一撞,將他撞得頭暈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