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
瞥著對麵已經光盤的五份晚餐,墨司政拿紙巾擦嘴,動作優雅。
他指節微曲,輕敲餐桌。
“吃飽了?”
白慕霜點了點頭。
墨司政提問:“你全名叫什麽?從哪裏來?為什麽硬闖我這禦景悅府?又為什麽認定我就是你老公?”
在用餐的這段時間,墨司政已經將事情始末調查一清二楚。
然而,對於眼前這位紅裙女孩的了解,仍舊是一團謎。
白慕霜雙手撐在自己的下巴處,憨然一笑:“霜霜就是霜霜啊,霜霜來這裏是為了找老公的,還好霜霜找到了。”
“霜霜不記得自己從哪裏來,那裏立著好多長方形的石頭,上邊還寫著黑黑紅紅的字,好可怕好可怕!霜霜走了好多路,腳腳都疼了……”
說到這個,白慕霜又開始委屈上了,露出一雙早已染上髒汙的腳丫子,看不清原本的皮膚。
長方形的石頭?
立著的?
黑黑紅紅的文字?
難道是墓碑?
墨司政又瞥了一眼她的那身紅裙,他的眸色暗了又暗。
一個不太好的猜想,在他心底生根發芽。
“來人!先帶她去洗漱,換身幹淨衣服。”
“是,四爺。”
因為墨司政的特殊體質,再加上白慕霜那滲人的妝容跟紅裙,嚇得女傭不敢太過靠近。
白慕霜依依不舍,不願挪步,“霜霜害怕,霜霜不想離開老公。”
“聽話。”
墨司政難得的好脾氣。
語氣溫和,卻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霸道。
白慕霜手指勾著墨司政的衣服下擺,左搖右晃,就是不肯離開。
墨司政在麵對家族中的晚輩們,都不曾露出這般溫柔,他隻能又補充一句:“我就坐在這裏等你。”
“那好吧。”
白慕霜隻能不甘願地離開。
墨司政的溫柔閃瞬即逝,他曲著手指,連敲桌麵三下。
一道黑色身影,隨即靠近。
他站在逆光處,具體長相看得並不真切。
墨司政冷聲吩咐:“我要她的一切資料!她可能是被活埋在墳地,調查離這最近的所有監控,可以從瓷磚上的沙粒來源查起……”
還沒吩咐完畢,一股窒息般的感覺,忽然湧了上來。
墨司政緊捂著胸口位置,臉上血色仿佛被瞬間抽幹。
“四爺!”
“老公——”
聽到身後的叫喚聲,白慕霜趕忙轉身,撒丫子往回跑。
撲通一聲,就跪在他身側。
她臉上的著急,似乎不似作假。
墨司政的呼吸又恢複如常,臉色也不似剛才蒼白,他擺擺手,“我沒事。”
他還試圖將自己的胳膊從她的手裏抽回來。
可白慕霜手勁兒很大,她死活不肯鬆手,就怕剛才那幕重新上演。
墨司政周身彌漫著一股低沉氣壓,仿佛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前兆。
女傭心下不好,就怕這陣暴風雨最後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她隔著老遠,小聲規勸,“霜小姐,四爺有點輕微的潔癖,不太喜歡有人穿髒衣服靠近。您還是先去洗漱,換身衣服比較好。”
“老公,你要乖乖在這等著霜霜,霜霜很快就回來了。”
白慕霜聽明白她的意思,打算速戰速決。
然而,她剛走到樓梯口時,戀戀不舍回頭一望,卻是又瞧見墨司政呼吸不暢,單手撫著胸口,喘息厲害。
她隻能是重新又跑了回來。
“老公——”
白慕霜跪在他身側,一雙水汪汪的小鹿眼,可憐兮兮瞅著他,活脫脫好像被人遺棄的小獸,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墨司政心底清楚,他暫時不能離她太遠。
一次可能是湊巧,連著兩次,絕對不是巧合。
她,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