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老子滾,再過來老子把你們掰成兩截了!”

秦老四將一個瘦弱的男人,狠狠地扔在地上,粗著聲音怒視著他們。

這已經是今天不知道多少波企圖上來搶糧食的人了。

昨天他們就已經下了山路,走了官路。

越往前,人就越多,動物也多。

都是和他們一樣逃難的人,更多的是倒在路邊的人,還有在他天上不斷盤旋的禿鷲。

秦夭夭被許秀英抱在懷裏,看著那群麵黃肌瘦的人始終圍在他們不遠處,眼睛滿是冷意。

自從昨天開始,這群人就一直圍在他們身邊,企圖搶奪他們的糧食

剛才她的羊都被他們生生咬了一口肉,這會還在痛得嗷嗷叫呢。

走山路的那段時間裏,她不斷地投喂這一大家子,不但暗戳戳地調理好了她娘的身體,還將一家老小養胖了一圈。

跟那些麵黃肌瘦的人相比,他們一家簡直就像是出門遊玩的一樣。

也幸虧有了她的投喂,一個個長得高大壯實的,否則麵對這麽多餓得兩眼冒光的人,他們可能連招架的能力都沒有。

而她也成功將她有福氣的事實刻在了他們的骨子裏,導致他們現在有事沒事都過來薅一把她的豆腐。

至於馮氏,被她和秦老太教訓了一次後,就一直夾著尾巴裝鵪鶉了,沒事絕對不冒頭,當然她也會趁著她老娘不注意,上手狠狠薅她。

不過秦夭夭不跟她計較,暗戳戳的記在小本本上,等她長大再算賬也不遲。

“老三老四,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走了一大半天了,停下來煮幾個地瓜墊墊肚子。”

“唉,好。”秦老四應了一聲,尋了一個陰涼的樹蔭停下,又拔了兩把幹草鋪在地上,將許秀英扶過來坐下。

秦老三和媳婦快手快腳地搭建了一個簡單的灶台,放上陶罐,一個地瓜,一個煮羊奶。

許秀英已經有了足夠的奶水供給秦夭夭喝了,不需要喝羊奶了,為了不浪費洋羊奶,秦老太拍板,羊奶讓許秀英喝,轉化成奶水給她寶貝孫女喝。

秦夭夭看著寡淡的夥食,心裏盤算著怎樣才能不動聲色地改善一下家裏的夥食,可她看了一眼圍在讓她們周邊虎視眈眈的災民,她也不敢動,急得扭了兩下脖子。

惹得許秀英以為她要拉噓噓,連忙拆開包被查看。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露屁了嗎,秦夭夭幹脆地尿了一波。

騰空了肚子,秦夭夭很快就餓了,小腦袋拱了拱許秀英的胸脯。

許秀英背過身子,掏出糧袋子塞進她的嘴巴裏,秦夭夭大口大口地吸吮了起來。

除了第一次她娘將糧袋子塞她嘴裏她有點抗拒之外,現在她表示適應得非常好,甚至有點上癮的征兆了。

不得不說她老娘產的口糧就是比羊奶香甜!

不一會兒,她吐出糧袋子,打了一個大大飽嗝後,沉沉睡去。

睡夢中,秦夭夭又回到小空間裏,她看著成堆的白大米,滿院的果蔬心裏盤算著怎麽將它們置換出去,別的也還好,就是雞鴨兔子這是三個高產的動物,一天一個蛋,一個月一窩崽,這些雞鴨原本就是當做軍糧放在裏麵的,數目可想而知有多少了。

那些兔子,當初大佬放了足足上百隻進去用來偶爾給戰士們換個口味的,結果現在一個月一窩,一窩十幾個,毫不誇張的說,她的空間現在是一腳下去都能踩死兩個兔子的那一種,也幸虧空間有自動清潔的功能,不然她得瘋!

接著她又飄到菜園,小胖手一揮,將成熟的菜收進貯存室,然後在撒上一些菜種子。

秦夭夭又飄去牛羊區看了一下,失去母親的小羊正餓得咩叫,她扔了兩顆大白菜過去,小羊羔立刻就不叫了。

再飄去藥材區……。

作為醫生,秦夭夭的空間不僅完善的手術室設備、大量的西藥劑,最不可缺的就是個各種中藥材。

單獨用籬笆圍起來的黑土地就是她用來種珍貴藥材的,像人參、靈芝、紅景天之類的珍貴藥材在裏麵種一年相當於外麵生長七十年。

其實在他們走山路的時候,她就想過要不要扔兩根人參出去,給他們應急,這年頭,藥材可比銀子好用多了,但是想到馮氏那個攪家精,她還是放棄了念頭。

突然間,她看到葡萄架在有個東西散發著露出了一個不知道什麽東西,黑黝黝的,她好奇地飄了過去,停在秋千上打量著那個來曆不明的東西。

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是她親手打理的,尤其是這個秋千,是她爸爸生前親自打造的,她親手搭在這裏的,每當她想爸媽的時候都會坐在秋千上呆著,回憶和爸爸媽媽的點點滴滴,所以她很確定這個東西,她沒有見過。

秦夭夭飄下去,用小短腿蹬了蹬那個東西,像鐵的,又像銅的,光憑露出來的東西說不上來是什麽東西,隻能確定是金屬做的。

且深陷地下,憑她現在的能力,也扒不開研究它到底是個啥

就在她對著這個東西百思不得其解的,小鼻子聳動兩下,她聞到了一股熟悉又惡心的味道,她閃身出了小空間。

秦夭夭睜開眼時,依舊躺在許秀英的懷中了,隻是她被悶得有點熱了,而她清晰地感受到許秀英的手在微微顫抖。

這會兒,天色有點暗下來了。

不遠處,一群人分成好幾撥分開坐下,一旁的臨時搭建起的土灶台上放的陶罐正往外冒著熱氣。

席地而坐的人臉上的表情各異,有因為馬上就能吃飽肚子而高興、有一臉習以為常的淡定,更有像是失去了什麽珍貴的東西的悲傷。

而在坐在一邊的孩童失去的往日的活潑,全都耷拉著腦袋,細看臉上還掛著淚痕。

而這邊,她爹抱著她兩個哥哥,秦老二、秦老三背對著那一群人,將孩子和秦老太太圍在裏麵。

所有人都在默默地吃著手中的紅薯,仿佛手中的紅薯是什麽美味佳肴似的。

就連一向很能鬧騰的二伯娘此刻也緊緊抓著她二伯的衣襟低著頭吃著紅薯。

細看大人的臉上都帶著憤怒、心痛和無奈,而幾個哥哥臉上則是驚恐。

秦夭夭看著他們的表情,再結合空氣中那一股怪異又熟悉的味道,她心裏冒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