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生,你且先與趙大叔他們湊合一晚上先,後院那間房子還沒收拾幹淨,等明天收拾幹淨了你再住進去。”
秦老太一臉歉意地對王壽生說道。
她是完全沒有料到家裏最近這段時間家裏還有外人來住的,他們完全沒有準備有客房?
後院還有兩間房子是空的,之前都是用來堆放雜物的,裏麵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還有老鼠的騷味,那味道確實不好聞,隻能先通風一晚上,明天再讓他住進去了。
“師姐,這裏就很好了,有這些大叔陪著我也能睡個安穩的覺呢。”
現如今王壽生唯一奢求的就是將這把老骨頭好好養好,把二蛋好好養大,其他的也就別無所求了。
“老嬸子,我們這把老骨頭雖然不能扛,不能挑了,但是要看一個病人還是可以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吧。”
秦老太點了點頭囑咐王壽生好好休息後,抬腳回家。
天色漸晚了,她要回去準備晚飯了,還要去庫房拿一點大補的藥再宰一隻雞給王壽生燉一個雞湯。
他身上的外傷並不嚴重,他的內傷才是最要命。
長期被關在地窖裏,嚴重營養不良,現在他的身體虛弱得如同七八十歲的老人一般,隨時有可能咽氣了。
秦老太將樂妞兒用背帶背在身上,進灶間給兒媳婦們打下手。
這下又到了樂妞兒變魔術的時候了。
她趁著奶奶他們“不注意”悄悄往給王壽生熬的雞湯裏放了一點提高免疫力的凍幹粉。
很快,飯菜就做好了。
今老太他們將飯菜送到隔壁老奶奶的時候,正好碰到三叔公和村長也送著藥膳過來。
而且送的也是熬好的雞湯。
王壽生看著,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雞湯淚水模糊了雙眼。
他含著眼淚,將兩鍋湯盡數送進肚子裏。
雖然身為大夫的他知道一下子進補這麽多,身體肯定受不了。
可這是三叔公和師姐對他的關心,他就算也一時身體不舒服又如何?
秦老太見他已經有了困意,便將二蛋抱了起來道:“壽生,你先好好休息,二蛋你晚上跟我睡,你身體有不舒服的話就喊王大叔過來喊我,千萬不要自己忍著。”
“我知道了,師姐。”
王大叔他們幾個也紛紛表態:“嬸子,你放心吧,我們幾個老東西會幫你照顧好王大夫的。”
秦老太點了點頭,抱著二蛋回家吃飯了。
吃過晚飯後請秦四不放心地去田裏轉悠了幾圈。
原本想請教師叔,這些藥究竟是何藥的,不過現如今看來,師叔恐怕沒有這個精力,研究這個藥了。
晚上巡邏的時候依舊是各家抽一個人出來巡邏,這次的巡邏密度要比之前的密很多。
而且這次巡邏不光把村裏的狗帶上了,就連江奶奶養了兩隻狸花貓也一並帶了過來。
半夜時分,田裏突然傳來了鑼鼓聲,這是村裏人約定的暗號,有人偷糧。
鑼鼓聲響起的瞬間,村裏人都拿著木棍,紛紛往田裏跑。
有的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上,光著膀子就跑了過來。
隻是等他們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偷糧的人,隻是看到靠西邊的那一片水田上的穗子已經沒了。
而張大叔他們站在原地,氣急敗壞地罵著。
“這些該死的畜生,最好別被我抓到!”
“王大叔,人呢?人呢?”
秦老四跑得最快,三步兩步就跑在了前頭。
隻不過等下借著火光看到王大叔腳下的東西時,瞬間倒吸了一口氣。
王大叔的腳下正被一個捕獸夾死死夾著。
尖銳的捕獸夾將王大叔的腳踝幾乎要夾穿了。
雖然他疼臉色發白,可嘴裏卻依舊不饒饒人。
“這些該死的老鼠,居然敢偷你爺爺家的糧食,你最好別被我抓到,抓到的話我就直接把你火烤了吃了!”
“王大叔,你先忍一會兒,我要把這捕獸夾打開才行。”
秦老四深呼了一口氣,兩隻手拉著捕獸夾的兩邊用力將捕獸夾拉開。
撲獸夾拉開的瞬間,王大叔忍不住痛呼出聲。
村長看到少了一片穗子的莊稼氣的火冒三丈,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娘的,究竟是哪個畜生?居然還敢過來偷我們家的糧食?”
秦家村其他人也是氣到不行,這眼看就要秋收了,這些該死的老鼠居然敢過來偷。
村長吩咐道:“行了,既然都醒了,就別睡了,老四把老王送回家去,其他人都給我睜大眼睛看著,我看今天晚上哪個老鼠還敢過來偷?”
村裏發生這種大事,自然瞞不過剛來的王壽生,他拖著殘弱的身子,也想下床一探究竟。
正巧碰上了送王大叔回來的秦老四,於是把他叫住了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師叔,你怎麽下床了,快上去,等下娘看到了我估計又要吃鞋底子了。”
王壽生虛弱地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外麵火光衝天的地方道:“我剛才聽到有鑼鼓聲,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原本秦家他們進城就是想要詢問王壽生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什麽藥可以將人自身的氣味遮掩掉?
這會王壽生問起來,於是將他們這幾天遇到的情況一五一十跟王壽生說了。
王壽生沉默了。
這種無味無色的藥而且能遮蓋自身氣味的,藥他自然清楚。
那種藥叫隱藥,是他製作出來的獨門毒藥啊。
這還是他之前去山上挖藥材的時候,正巧撞見了野豬群,被野豬追著跑的瞬間,他就想到了這種無味無色的藥,研究了整整五年,才將它製作出來。
可這能製出這種藥的,這個世上隻有兩個人知道,除了他之外,就隻有遠在冀州的徒弟知道,它怎麽會在京都出現呢。
而且居然還用到了如此卑鄙的事情上。
“這種藥名叫隱藥,是我當初進山采藥材的時候,為了避免自身氣息泄露出來,引來野獸捕殺而製作出來的一種藥。”
知道了什麽藥之後,秦老四的心就徹底放了下來。
師叔既然知道這種藥是怎樣製作出來的,那必然也會知道解藥該如何製作出來。
隻要有了解藥,他就不相信揪不出那群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