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原本不想搭理他們,看他們穿得那麽簡單樸素,一看就知道是農家人,這種人他見多了是絕對不會掏錢買的,也就是過來開開眼界而已。
可掌櫃看到他們人多,要是不順著他們他們要是過來把這裏打砸了怎麽辦,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還是將所有的鐲子都拿了出來。
秦老太拿過鐲子,一個個在孫女眼前晃了一下。
秦夭夭一開始不知道奶奶的意思,可後麵她就知道了。
他奶奶這是讓她選鐲子。
所以她趴在秦老太的肩頭上,仔細觀察著每一個鐲子。
“啊啊啊!”
秦夭夭指著那三個蓮花手鐲叫了起來,意思是就要那三個?
秦老太見孫女選出來了,也不去看其他的款式了,直接讓老板包起來。
三個手鐲就花了十幾兩銀子。
見狀,劉秀桃的牙更酸了。
太陽慢慢落山了,秦老太他們也打道回來了。
路過豬肉攤的時候,他叫停了秦老二,跳了下去。
“秦嬸子,要點什麽肉。”
黃屠夫看到有人過來了,刷唰地一下站了起來,左手拿著磨刀棒,右手拿著刀,打完磨刀棒上向下磨了兩下。
再加上他一臉的凶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這是打劫的,而不是賣豬肉的。
“先給我割二斤肉,然後明天你幫我留一些肥肉,要兩指寬那種大肥肉。”
“行,明天給你留著。”
黃屠夫手腳麻利地用樹葉將二斤肉包起來,放在秦成安的背筐裏。
又拿出來幾根大棒骨,一並放了進去:“嬸子,這些骨頭你拿回去熬個湯,可香了。”
“哎喲,這怎麽行了呢,您留著自個吃呀。”
秦老太擺手拒絕道。
“拿回去吧,熬過湯也是極好的,這東西我們家早就吃膩了。”
秦老太也不再推辭,道了謝後就離開了。
剛進村口的馬蹄聲,將槐樹下坐著的那一群長舌婦的目光引了過來。
“哎呦,老嬸子,你們這是去縣城采買嗎?”這麽多東西,肯定要不少錢吧?
苟大娘最憋不住話,直接就問了出來,也不管他的話會不會得罪人?
秦老大知道她的性子,並沒有跟他計較,隻是淡淡地說道
“去買一些粗糧,我們家沒有種田的,今年是沒有收成的,買多一點存著,萬一大雪封山了,可就出不去了。”
“哎呦,還扯了布呀,秦嬸子底果真豐厚。”
另一個婦人眼酸溜溜地說道。
秦老太微微一笑,帶著兒子回去了。
“呸,有錢了不起啊?誰知道他那錢來得幹不幹淨呢?”
那婦人呸了一口酸溜溜的說道。
秦老太天生耳力好,婦人的落到了盡數落入了她的耳朵,不過她並沒有吭聲。
人就是這樣,你比他窮,他看不起你,可你要是比她富有,她就更看不起你,認為你的錢來路不正。
所以人呐凡事對外保留三分心別傻傻地深交出去,哪天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回到家,幾個小子看到奶奶回來了,都高興地往他身上撲,那眼睛亮得一閃一閃地看著她。
秦老太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用手點了點他們的額頭,然後將在縣城買的桂花糕拿給他們吃。
幾個小子得到了桂花糕,也不纏著奶奶了,高高興興就到一邊分食去了。
許秀英上前抱過秦夭夭,回到廂房撩起衣服就把糧袋子塞到她嘴巴裏。
秦夭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她早就餓了噠。
不過她是個懂事的寶寶噠,餓了她可以忍一忍的噠。
許秀英一臉慈愛地看著秦夭夭:“寶貝閨女,餓壞了吧?”
“嗯嗯。”
秦夭夭嘴巴裏叼著糧袋子,小鼻子哼出兩個氣音,但是回應了娘親的話。
另一邊廚房,石海棠和劉秀桃,兩個一起打下手,快速地將今天的晚飯煮了出來。
石海棠把今天從山上撿的野菜剁碎了,撒了一些鹽上去。
又和了一盆麵,把野菜倒進去,烙了一大鍋野菜餅。
又拿出七八個雞蛋,和摘下來的野蔥拌在一起,炒了一個野蔥雞蛋。
緊接著,她又挖了一點豬油,煮了一鍋能鮮到掉舌頭的菌菇湯。
如此,一個簡單的晚餐就做好了。
吃過晚飯,秦老太將兩個媳婦和劉秀桃叫到房間,拿出今天買的銀鐲子遞給他們。
秀英和石海棠接過鐲子,心裏都高興壞了,婆婆居然還給他們買了銀鐲子
唯有劉秀桃,拿的銀鐲子有些不知所措。
“姨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劉秀桃將鐲子遞了回去。
秦老太卻壓著她的手說道:“秀桃啊,拿著吧就是給你買的,你和我兩個兒媳婦都是一樣的,他們有的,你也有。”
“你婆婆不在了,以後我就是你婆婆,你不用跟我見外,也不用跟家裏任何人見外,你也是我秦家的一份子。”
“姨母……。”
劉秀桃感動得都快哭出來了,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行事,家裏很多事她都是搶著幹,就是生怕秦老太厭惡他們,把他們趕回之前的那四處漏風的老房子去。
“好了好了,哭什麽,這大晚上的也不怕哭瞎了眼睛。”
劉秀桃這才抹了抹眼淚,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把秦老太當作家親婆母一樣對待,敬重!
緊接著,秦老太又拿出了布遞給石海棠和許秀英。
“家裏的小子們衣服都短了,你們兩個商量著給他們一人做兩身出來,我老婆子眼老眼花了,做不了這麽多人的衣裳咯,樂妞兒的衣服就包在我身上啦。”
石海棠和許秀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娘哪是老眼昏花呀,娘把所有的心都偏向了樂妞兒咯”。
秦老太被笑話了也不惱,反正這也是事實,她就是偏心樂妞兒,小子哪有孫女香呀。
緊接著又將其中一塊淺藍色的布遞給劉秀桃。
“這是我專門給你買的,拿去做兩身新衣裳,天天都是一身灰麻衣看著年紀不大,穿得這麽老氣做什麽,一點顏色也沒有。”
“還有這一匹粗布,給成安和狗蛋兩件新衣裳。”
劉秀桃接過布匹,眼淚再次掉了下來,她趕緊抬起手抹了一下,可是越抹掉的越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