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築基
與二人分開後，李川給馬筱雯打了個電話，報個平安。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提高功力，相比這個，其它的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經過一番考慮，李川決定再次“閉關”。風雲會那邊有李大剛等人罩著，殺手雇主這邊有李三拖著，短時間內馬老二還不會有什麽新動作。等他反應過來，李家九位殺手已經全部到位，以他們的專業水平，到時候這裏恐怕會是銅牆鐵壁一般的穩固。當然，那個“陸地神仙”出手除外。
雖是閉關，卻也不必搞得跟武俠小說似的，非得找個石洞什麽的才能顯出高手風範。在房間裏一切便都解決了。考慮到錢秋月的安全，他這個家的位置連親如兄弟的李大剛蕭鐵等人都沒告訴。以他的功夫，如果不想被人跟蹤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當然也沒人自找這個不痛快。所以隻要他手機一關，除了錢秋月和思彤那丫頭，以及李家九兄弟外，誰也找不著他了。
那是絕對的清淨！
連續修煉了十多天，功力日漸深厚。
這一天，忽感心中莫名的煩躁。“難道是練功操之過急？”一分神，胸口更是發悶，氣息開始紊亂，顯現出走火入魔的征兆。還沒等將這口氣理順，耳邊忽然間響起一陣陣惡鬼嚎叫的聲音，腦中也是幻象頻起，那一個個無比血腥醜陋的身軀，分明是自己夢中的惡鬼模樣。暗道：“怎麽回事？夢中的一切難道要變成現實？”這一想，體內的真氣更加失控，根本無法控製。
“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甚至沒來得及睜開眼睛，便即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醒來。放眼望去，不由大吃一驚，目光所及到處都是惡鬼，真真正正的修羅地獄景象。
“難道真來到了這個世界？”如此真實的場景，以及比往常更加清晰地感覺，讓人無法不亂想。強壓下心中震驚，迅速站起來。再不行動恐怕就將被剛剛發現自己正吼叫著奔來的惡鬼吃掉。
一切似乎又回到夢中，一切都按照既定的程序發展。仍是那道石門，仍是那柄寶劍，李川穩了穩心神，咒語流利的念出，一瞬間，隻覺得自己與那寶劍有了遠超以往無比清晰的聯係。隨著陣陣的龍吟聲，寶劍應聲而起，在頭頂稍作停留，化為一道流光，向著石門激射而去。
石門一陣劇烈的晃動，卻並沒有破開。即便如此，李川也信心大增，立刻投入全部心神，寶劍再一次擊在了石門上。“轟！”整個空間都為之一陣顫動，刹那間，惡鬼全部消失不見，李川也因為用力過度眼前一陣模糊。昏迷之前，好像聽到了一陣狂笑的聲音，此後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奇異的地方，四周的一切都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不真實感覺。
忽然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小友，你醒了？”
李川站起身，順著聲音方向望去，卻見不遠處正有一青衣老者跟自己說話。略有些疑惑的道：“老大爺，這裏是什麽地方？怎麽感覺怪怪的？還有，是您救了我嗎？”
老者道：“談不上救，隻是讓你快些醒來而已。”
李川恭敬地道：“那謝謝您了！”
老者微一擺手，示意不用計較，隨後嚴肅的道：“小友，我下麵說的事非常重要，你可要聽仔細了。”
李川看出了老者的鄭重，點了點頭。
老者道：“小友，我先問你，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仙人嗎？”
“這個，我也不敢確定。”李川以前是個堅定地無神論者，對神鬼那一套絕對嗤之以鼻，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卻讓他不敢再堅持原先想法，比如那隻神奇的鳥碧兒，還有最近這段時間做的夢。
老者道：“我有辦法讓你相信，你現在可以用手掐一下自己的胳膊，看看疼不疼。”
“嗯？怎麽回事？”李川半信半疑的試了一下，結果竟是毫無感覺，就像是掐到了別人身上一樣。
老者微微一笑道：“你現在正處於遊魂狀態，自然沒知覺了。”
李川聽了這話，不由得大驚失色。“你是說，我已經死了？”
老者道：“你現在隻是魂魄暫時與身體脫離，處於假死狀態，不過，如果這幾天你不能把握好機會那就真死了。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是真正的死，永遠的從這個世界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跡。”
李川平靜了下心情道：“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相信現在我能接受了。”
老者點點頭道：“好！老夫果然沒看錯你！那我們就盡人事，憑天命吧。”頓了頓道：“……噬魂一脈吸收了天下間唯一的不滅奇火，鍛煉自身魂魄，具有極大神通，幾乎不死不滅，且永遠隻有一個真正傳人，靠煉化世間生靈的魂魄來提高修為，乃天下第一的魔頭……
那老魔雖利用你破了我們的陣法，但也被我最後一擊傷得不輕，以他現在的狀態，又沒有雷電助力，煉化那些人魂最快也得七天時間，而這段時間就是我們能否成事的關鍵。首先，我必須提升你的修為，否則，即使那老魔修為大減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練氣七級修士所能對付的。”
聽老者說著天書一般的事，以李川曆練多年的心境也不由掀起了滔天駭浪。“前輩，接下來需要我怎麽做？”
如果真實情況確如老者所說，他目前的處境已非常不妙。那噬魂老魔不但之前利用了他，如今還強行占著他的軀體，隨時都可能讓他形神俱滅。平靜下來後，暗自一咬牙，決定孤注一擲。
“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奪回你的身體，然後……”老者的話悠悠響起。
奪回身體的控製權沒什麽難度，老者口中的噬魂老魔此刻正自顧的煉化著人魂，沒時間理會他的小動作。
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借著微弱光亮，看到的是一塊塊長滿青苔的石頭，四周陰暗潮濕，耳邊不斷傳來“嘩嘩”流水的聲音，似乎是在某處地下的模樣。
他心中正疑惑，耳邊再次響起老者的聲音。
於是不再多想，按照老者的吩咐先學會了一段咒語，再將一滴鮮血滴在那枚鬆紋古戒上，接著由老者做法讓他認了主。有老者這個曾經的戒指主人幫忙，一切都很順利。隻有一點李川說什麽也搞不明白，這戒指本來隻是他家傳之物，怎麽突然搖身一變就成了修仙界人人夢寐以求的寶貝了？
“把那綠色的瓶子拿出來，裏麵有蘊靈丹，你拿出四粒，分兩次吃。這丹本是築基後期修士用來提升修為的，就是結丹期吃了都管用，如今想在短時間內讓你快速提升功力，行逆天之事，必用此丹不可。放心，我會護你周全。還有，紅色瓶子中的丹藥你也拿出來一粒，稍後有用。”
李川聽得一愣。連結丹期吃了都管用，現在卻讓他一個小小練氣七級吃，越想越覺得不靠譜。
老者嚴肅的聲音傳來：“小子，你最好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關鍵時候分心，我可救不了你。”
李川長出了口氣，點點頭，隨即將兩粒蘊靈丹扔進嘴裏。他本就是個堅毅果敢的人，此刻又已認清形式，自沒什麽好猶豫的，被老者一番驚天話語所震一時失了方寸的風雲會老大此時又回來了。
靈丹吞入腹中，一縷縷精純的靈氣從腹部開始迅速向四周的經脈擴散。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閑心享受，可沒過多大一會兒，吸收煉化的速度就趕不上靈氣散發的速度了，經脈開始慢慢鼓脹，劇痛隨之產生。隨著時間的推移，靈丹散發靈氣的速度越來越快，全身經脈鼓脹的程度也越來越嚴重，隨時都有破裂的可能。汗水如雨下，僅僅不到一分鍾，全身便如水洗的一般。
幸好不多時，一股溫潤的力量將經脈護住，痛苦雖依舊，且越來越厲害，但經脈的鼓脹總算控製住了。
“小子，把築基丹吞下去。”就在李川無論身體和精神都到了極限，眼看就挺不下去的時候，終於再次響起了老者的聲音。就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趕緊將紅瓶子中取出的丹藥吞入腹中。
無邊的劇痛猛地襲來，以李川的堅忍也不由吼叫出聲。那種感覺，他絕對不想嚐試第二次。藥力很快發揮作用，積聚在身體經脈內的真氣仿佛受了什麽吸引一般，猛然朝下腹丹田處匯聚。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體內暴亂的真氣漸漸平複。李川緩緩睜開眼睛，其內精光乍然一閃，隨後隱沒。
老者看了他一眼，搖頭歎道：“看來天意如此了。要不是你小子資質太差，以老夫的手段讓你提升到結丹期根本不是什麽難事，卻沒想到即便拚了性命，連預期的築基後期也都沒有達到。”
“我真有那麽差？”李川感覺略微有些受傷。
老者點頭道：“在所有靈根中，你的五行靈根修煉速度是最慢的。當然，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對目前的情況來說，好壞參半，若非你是五行靈根，接下來老夫還真沒辦法了，或許這也是天意。”
李川一聽來了興趣，“五行靈根？您老能跟我具體說說嗎？”
老者道：“你的靈根雖然差，可在神通運用方麵卻很少有哪個靈根能比得上。決定修真者實力的因素起碼有三個，分別是境界，神通，以及法寶等物。
一般來說，境界高的人在鬥法時都會占有絕對優勢，可這說的隻是正常情況。修真之道，如同浩瀚之海，我們所能了解的隻能是很小一部分。可就是這小小的部分，也不乏各種讓我們無法想象的大神通，隻要有機緣，掌握了其中一種，即便跨大境界滅殺強敵，也絕非多麽讓人吃驚的事情。
就更別說那些威力至大的靈器、仙器等寶物了。老夫的時間不多了，沒空跟你說太多，你要是想知道，等過了眼前這關有都是典籍讓你看。”
李川道：“前輩說的是。”
“把這個煉化了，不然你根本沒資格跟他鬥。”老者說完，眼前光芒驀然一閃，隨後現出四麵小旗，破破爛爛明顯受損嚴重的旗身上“畫著”不同種類的猛獸。李川上大學的時候很愛看書，很快認出它們都是什麽，卻是被稱為四聖獸的青龍、白虎、朱雀以及玄武。不由暗道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