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媒巢血術

待李川坐到他身前,他略一平心靜氣,兩手突然快速捏起訣來,同時嘴中默念咒語。接著右手忽成劍指狀,往自己眉心一指,隨後緩緩往外拉拽。而隨著他的動作,一道淡紅色的光芒驀然出現在他指尖周圍,並被緩慢地從眉心處一點點拉出來。“平心靜氣,不要有任何排斥的想法。”話畢,那劍指猛然往前一點,拳頭大小的一團紅光隨之迅速射向李川眉心,瞬間不見。

半晌後,李川睜開雙眼。

仲繼祖輕輕一笑,“如何?現在是否還覺得當年的仲家名不副實了?”

李川稍整理了下思緒道:“原來這媒巢血術才是仲家根本!若按此種方法收服靈蟲煉製血媒,整個萬窟山又有哪家可以與我仲家匹敵?隻是,父親,這裏麵似乎並沒有記載另一種靈蟲的名字?”

仲繼祖歎了口氣道:“這也便是仲家落魄的主要原因。上古時期的一戰,讓仲家的精英損失殆盡,連帶著部分媒巢血術也失傳了,就是為父剛剛傳給你的那些,好多也是後人不斷完善的。但另一種靈蟲到底為何物,卻至今都沒有找到答案。也是因此,仲家才一直沒能再次崛起。”

李川聞言眉頭一皺,“上古一戰?您能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嗎?為何我從來就沒有聽人說過?”

仲繼祖道:“具體的原因為父也說不太清楚了。不過這件事很可能與如今的皇族戚家有關。當時的萬窟山,隻有仲家和戚家兩個超級大族,仲家擅長操控靈蟲。戚家擅長真罡化劍之術,各有優劣,誰也無法壓製誰,因此一起治理著整個萬窟山。

直到有一次外界修士來襲,整個局勢都發生了根本變化。

那一次,作為防禦主力,仲家損失慘重。不但族中精英損失近半,就連幾大長老也都身受重傷。而就在眾人好不容易才將那些外來者擊退時。一夥神秘人卻突然襲擊了仲家,將包括長老在內的仲家人幾乎趕盡殺絕。好在當時有數個與仲家一直交好的大族支援,這才沒讓仲家斷了根脈。

不過,自此之後。仲家便一蹶不振,直至落到了今天的地步。”

李川聞言道:“此事多半與戚家脫不了關係了。而且,以我的猜測,若非之後仲家都再沒有出現過什麽絕頂人物,以及成功煉化出那種人人畏懼的‘不死靈蟲’,恐怕他們仍不會善罷甘休的。”

仲繼祖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欣慰的點頭,“狄兒能認識到這一點,為父是徹底放心了。你說得不錯。此種可能性極大。”話間背脊微挺,氣勢陡然一變,冷笑道:“如今仲家在戚家眼中早不算什麽。但這恰恰給了咱仲家機會,隻要再給為父一些時間,定要報當年那一箭之仇!”

李川聞言思量片刻道:“父親,非是我長他人誌氣,此事尚須謹慎啊!那戚家在萬窟山已不知經營了多少年,豈是一個落魄的仲家可以輕易撼動的?事若不成。仲家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仲繼祖哈哈一笑,“看來你我父子這些年確實欠缺了些溝通。否則豈會直到此刻才發現狄兒心智的不凡?你放心,為父既然能掌管家族,即便是一個落魄多年的家族,也不會是一個魯莽之輩的。

萬窟山的一切早就看在為父眼中。

這些年,因為沒有其他家族製衡,戚家越發霸道,不斷利用各種名目侵占共用資源,還將眾多家族分出三六九等,美其名曰為了提高憂患意識,避免咒術師一族慢慢衰落,其實質還不是為了將最好的資源占為己有?

若為父所料不錯,隻怕暗地裏已有無數外圍家族心生怨憤,而之所以仍然不見動作,無非是攝於戚家的**威而已。所以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慢慢積攢實力,與此同時,利用各種手段與一些實力強大的家族結盟。

一切隻待媒巢血術突破之日!”

一個時辰後,李川出了書房,略一猶豫,直奔仲狄母親所在之地。

又過了一段時間,在反反複複的叮囑聲音中,他逃一般的出了房間。雖是如此,心中卻仍舊感到一陣溫暖,而這也是他急於離開的原因,他很怕自己深深陷入那種母愛的溫情中而無法自拔。

如他這般不注重心境修煉的,在外界修真者中絕對屬於異類,卻與大多數咒術師的特點吻合。

“當年若非晴兒突然失蹤,母親絕對不會有事的,而後來的一切不幸也許就不會發生了……”想到黯然傷神處,李川不自禁地歎了口氣。而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竟在不覺間回到了住處,並且身邊始終有個嬌俏的身影默默跟隨。卻是那個因家族聯姻而與仲狄完婚的美貌女子。

他不由一愣,腦海中頓時浮出一些令人心癢難耐的畫麵,暗道:“我怎麽就回來了?稍後該如何自處?”

卻在這時,白君瑤已經打開了房門,並拉起他的大手道:“夫君這一路行來都在想著事情,莫非遇到了什麽難以解決的事兒?不妨說與君瑤聽,即便不能為夫君解憂,也總好過憋在心裏的。”

李川搖頭道:“沒有什麽,隻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短時間內有些捋不順而已。”他本想找個理由立即離開,卻發現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隻是這麽一猶豫,便不自覺地隨她進了屋內。

白君瑤聞言也不繼續追問,隻是將他按坐在椅子上後,輕輕拿手在他肩頭捶起來。

片刻後她了口氣,“夫君這些日子想必經曆了很多危險,隻恨君瑤修為淺薄,沒能隨夫君一同前去。先前仲坤來報,君瑤恰巧在半路遇到他,見他慌張,詢問之下才知道了夫君處境,這才能一同前往的。”

此時此刻,李川心中無比糾結,突然發現一向能言善辯的自己竟莫名的變笨了。麵對這個表麵是自己妻子,實則跟自己絲毫關係都沒有的女人,他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好道:“讓你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