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夜話

沈思彤隨後歎口氣，“其實，我就是有些煩悶，過來找你說說話。”

李川道：“煩悶總得有原因吧？”

沈思彤道：“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說不上來。”說完，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接著忽然長出了口氣，話題一轉，“咱們不提這個了，好多年都沒見過表姐了，她現在怎麽樣？近些年可見過？”

李川搖頭道：“自從上次閉關，就再也沒有出現。其實她一直就在咱們身邊，隻是你看不到而已。”見她露出疑惑之色，便把錢秋月進入玉珠中修煉，並詭異附上了自己身體的事情說了一遍。

沈思彤聞言露出驚訝的神色，在他身上探查半天，卻沒有任何發現，於是又開始追問錢秋月和李川在一起的經曆。也沒什麽可隱瞞的，李川便將那些事情與她說了一通。說起錢秋月，兩人的話題立馬多了起來，從剛剛認識說起，一直到進入修真界，並且之後的事情也聊了很多。

不知不覺中，聊起了其他幾女。沈思彤沉默片刻，忽然問道：“你以後怎麽打算的？”

李川道：“指的什麽？”

沈思彤道：“你和她們的關係，難道要一直這樣糾纏下去？”

李川歎了口氣，“不然還能怎麽辦？劃清界限？你有辦法的話可以教教我。”

沈思彤道：“沒辦法也不能一直這樣拖下去。”

李川苦笑道：“我也不想拖下去，可你倒是給我想個辦法啊？”

沈思彤沒好氣的道：“又不是我的事，我想什麽辦法。”

李川歎口氣道：“我這人就是如此。其它的事都可以雷厲風行，唯獨涉及感情。連我自己有時都覺得婆婆媽媽，要不是因為這個。這麽多年也不至於一直單身了。

就說以前在學校裏吧，我雖然長相不突出，可也不是沒人喜歡我，可我琢磨來琢磨去就是拿不定主意。要說不喜歡吧，還有那麽一點點動心，要說喜歡吧，又知道肯定長久不了，一旦相處豈不是耽誤人家？於是這麽拖來拖去，就一直單身到了現在。

其實很多事我心裏都清楚。可實在不知該怎麽做。”

沈思彤聞言沉默下來，片刻後道：“可你總應該有個最喜歡的吧？”

李川搖了搖頭，沒說什麽。

沈思彤看了他一眼，“我以為你會說表姐呢。”

提到錢秋月，李川腦海中忽然閃出一道清麗出塵的身影，那仿佛謫仙的氣質，立即將他心中的一團火熱澆滅。喃喃說道：“我現在也說不清楚，或許有些喜歡，也或許我隻是把她當成姐姐。”

沈思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看來你是打定主意拖下去了。”

李川道：“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了。好在如今都已經成了修真者，有大把時間可以揮霍，這個選擇如此難。就交給時間好了。誰膩了，誰就退出，到最後。總會有個結果的。”

沈思彤歎了口氣，“隨你吧。”

兩人一時沉默下來。半晌後。李川道：“出了封印之地，你有什麽打算？”

沈思彤道：“不是說好了嗎？我要替表姐看著你。現在都這樣糾纏不清了，等表姐出關時，還不知會什麽樣呢。”

李川聞言看了她一眼，兩人目光相對，沈思彤似是不經意地把目光挪開，再次投向遠處。李川隨後道：“還有什麽可糾纏的，美婷出了封印之地就要返回宗門了，再見之日已不知何時。”

沈思彤道：“她們兩個走了，不是還有個洛師姐嗎？照我說，這幾個人中，你肯定對她最特別了。”

李川輕笑了一下，“如何特別？我倒要聽聽。”

沈思彤神情一黯，“雖然我們幾人或直接或間接，都從你這裏得到了一件靈器，可隻有她那個飛劍最與眾不同，如果我沒有看錯，應該跟你那件有著極大關聯，甚至就是一對，否則，樣式不會那麽相像。當初你把玄冰劍送給我時，我還很高興，但現在我寧願要那件低了一個等級的。”

李川注視了她片刻，“就是因為這件事才煩悶的？”

沈思彤搖搖頭，“也不全是。我也不知為什麽，就是心裏不舒服。”

李川道：“你猜得不錯，那兩件靈器確實是一對。”

聞聽此言，沈思彤臉色立馬變得更加難看，不自覺地輕咬起下唇來。

李川隨後道：“但洛師姐那件可不是我送給她的，而是共同滅殺強敵後，從一個宗門的藏寶室得到的。當時一共就那兩件靈器，自然一人一件，難道我還能說這倆都歸我，然後把玄冰劍給她？”

聽了這番解釋，沈思臉色略好看了些，輕輕點了下頭，“若是如此，倒也怨不得你。不過，你們兩個怎麽有機會一起出去尋寶？肯定是你這家夥有意的，當時如果換成我，那冰劍現在就在我手上了。隻是你這家夥當時隻顧自己，狠心讓我去了冰宮，你卻和你的洛師姐到處遊山玩水……”

李川聞言苦笑，無奈之下隻得將那次和洛羽妃一起出去尋人的過程跟她說了一遍。

沈思彤聽完，倒不好再說什麽，“洛師姐的性格最近我也了解了一些，可不是一般人能輕易接近的，但卻能隨你一起出去多年，即便有共同目的，也足以說明她對你的不同。你心裏可有些數，徐美婷那丫頭現在都讓你如此為難了，你卻還要和別人不清不楚，無端地給自己找麻煩。”

李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片刻，“在下受教了，沈大小姐，您老人家還有什麽吩咐？”

沈思彤臉一紅，輕啐了他一口道：“去你的，要不是為了表姐，本姑娘才懶得管這些呢。”

李川這一下調侃，使得兩人間的氣氛輕鬆不少，似乎又回到了世俗界那段共同出任務的日子。沈思彤逐漸有說有笑起來，不再如之前那般總是刻意板著臉，這些年心中的壓抑似乎在這一刻得到釋放。李川感覺到了她的變化，心中也是無來由地鬆了口氣。兩人一直聊了很長時間。

沈思彤離開後，李川繼續入內指導那些修煉者煉製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