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的眼角猛然抽搐著,瞪著傅庭深恨不能上前去揍他兩拳。

“傅庭深,你是不是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家裏有十幾個下人侍候著啊?”

從最合適的角度來看傅寶貝還是跟在傅庭深身邊比較好,最起碼傅家的下人那麽多,可以更好的照顧傅寶貝,不會出現像晨晨那樣的事件。

當然,看到傅寶貝那期盼的眼神簡言真的很難說得出來拒絕的話。

畢竟她之前跟這孩子相處過三天,傅庭深想打什麽主意簡言不知道,但可以看得出來,傅寶貝確實是真的想要跟她在一起。

“媽媽,你為什麽不要我?你真的很討厭我嗎?”

傅寶貝抽泣著問,小丫頭哭得眼睛紅紅的,看起來是真的傷心了。

“我不討厭你。”簡言耐心的替傅寶貝擦去眼淚,“傅寶貝,有些事你還小,不是兩三句話就可以能夠解釋得了的。”

“我看你就是不要我,因為不要我,所以你從來沒有回來看過我,現在知道我是你女兒你也不愛我!嗚嗚——我不喜歡你了!”

傅寶貝本來還能克製的情緒突然一下子就爆發了,猛的用力推開她就嗚嗚的哭著往外跑。

“傅——”

簡言想追上去,卻被傅庭深攔住了。

“寶貝一直想要讓你當她的媽媽,聽說你就是她親媽後高興得馬上就給你打電話,知道你忙也沒有鬧,隻是自己收拾衣服要過來找你——

簡言,我真沒想到你會對孩子這麽狠心,連一點當媽的責任感都沒有。”

傅庭深的眼神裏充滿了犀利與諷刺。

簡言被這番話給釘在原地。

她想去跟傅寶貝解釋,可是腳下卻像生了根一樣,怎麽都沒有辦法挪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傅庭深離開。

他的身上背著傅寶貝的小書包,手上還拖著一個卡通行李箱,裏麵裝的應該是傅寶貝的衣物之類的東西,所以傅寶貝是真的想來找她的。

可是,就算是這樣,傅庭深有什麽資格說她沒有當媽的資格?

是她把孩子生下來後就扔掉不養的嗎?難道不都是因為他的原因所以才讓她不得不被迫跟自己的孩子骨肉分離?

簡言實在不知道傅庭深是怎麽有臉指責她的。

不知道在房門口站了多久,直到隔壁的鄰居回來看到簡這樣在她麵前晃了晃,“小姐,你沒事吧?”

簡言從漫天的悲傷中回過神來,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沒事。”

鄰居將信將疑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低聲的嘀咕了句怪人後開門進屋。

簡言隨後也輸入了防盜門的密碼。

回到家裏簡言就像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樣癱坐在沙發上,眼淚不自主的滑了下來。

第二天。

經過一晚的糾結,簡言終於還是在早上起床的時候給傅寶貝打了電話。

可惜,不知道是因為傅寶貝沒醒還是因為不想接她的電話,所以一直無人接聽。

回到DK後簡言很快就投入到工作當中,再也抽不出時間來想別的事。

不過中午的時候簡言還是去找了傅庭深。

“真是稀客,昨天女兒那麽求都求不來,今天怎麽主動登門了?”

看到簡言的出現傅庭深上來就是一頓冷嘲熱諷,口氣很不爽。

想想也是,還沒有離婚,就有別的男人送花獻殷勤了,哪個男人能高興得起來?

簡言對傅庭深的態度毫不以為然,她隻關心傅寶貝,“孩子後來情緒沒事吧?”

傅庭深一拳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一點力也沒有,頓時惱怒了幾分,臉色也越發的難看了。

“現在才來關係孩子的情緒有沒有事你不覺得太晚了嗎?如果換了你興衝衝的跑去找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人,可是卻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你的心情會好嗎?”

孩子興衝衝的跑去找媽,結果卻失望而歸,心情能好得了嗎?

昨晚從簡言那裏回來後傅寶貝的情緒就真的低落了很多,傅庭深想盡了自己所有的辦法都沒能開導女兒,現在卻假惺惺的跑來問他這個問題,傅庭深想不生氣都難。

“我沒有不把她當回事。”簡言為自己辯解。

“簡言,我覺得我有必要再警告你一次,在沒有你我還沒有正式離婚之前,我希望你能恪守本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傅庭深緊盯著她,冷冷的警告從薄唇裏說出來。

簡言的眉頭瞬間就擰緊了起來,“傅庭深,能不能不要用你自己來衡量別人?自己腳踏兩條船所以認定別人也像你這樣?”

就算是,憑什麽他自己可以,別人就不行?不覺得這太雙標了嗎?

簡言從來不覺得自己收了顧西城一束鮮花有什麽不妥,就算普通朋友都可以送,何況顧西城也說了,是為了感謝她對晨晨的照顧送的,所以她收得心安理得。

但傅庭深的這些話也讓簡言明白,跟這個家夥之間,是沒有什麽好談了。

“我來隻是擔心孩子,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

傅氏和DK本來就是競爭關係,沒有必要就不必再逗留了,免得落人口舌。

簡言轉身就走,根本就沒有看到身後傅庭深的臉色有多難看。

“簡言,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血無情!”傅庭深冷冷的開口。

簡言的腳步稍稍停頓了下,但很快就消失在傅庭深的眼前。

她在等電梯的時候看見了呂玉秀和安琪。

不過可能是因為簡言戴著墨鏡,並且因為低著頭和前麵頭發擋了半張臉,所以這他們並沒認出簡言,她倒是聽到了一個重要的對話。

“伯母,你說庭深真的會願意這麽做嗎?我怕他會對那個賤人餘情未了不會答應。”

“你慌什麽?我今天帶你來就是要跟庭深商量你們的結婚事宜的,月月馬上就要醒了,到時候弄個雙喜臨門。”

“什麽?月月就要醒了?”

安琪似乎對傅月月就要醒來的消息很驚訝,聲音都高了不少,“阿姨,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啊?怎麽都沒聽你說過呢?”

“咳,就昨天的事,這不是跟你說了嘛——”

“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

隨著這兩的對話越來越遠,簡言抬起頭,諷刺的勾起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