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來者不善。
這是簡言對眼前這位中年女人的第一直覺也是警覺。
“我是簡言。”
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的身份,簡言隱藏在墨鏡底下的眼睛打量著對方,很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我是安琪的媽媽。”沈之華也不跟她拐彎抹角,直接報上自己的身份,“我叫沈之華。”
“安琪的媽媽?”簡言錯愕不已,“我從小和安琪在孤兒院長大,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有親人?”
簡言和安琪的閨蜜交情就是從孤兒院的時候建立起來的,她曾經真心誠意的把安琪當成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直到安琪在傅庭深麵前誣陷她推傅月月下樓,簡言才算是看清安琪的真麵目。
可惜的是,簡言做夢也沒有想到,傅庭深居然背著她跟安琪糾纏到了一起。
想起那些過往的回憶,簡言的態度神情一下就冷了下來。
沈之華當然也敏銳的察覺到了簡言的態度轉變,同時也驚訝於簡言居然跟安琪認識,想到自己來的目的,沈之華緩緩的露出了個笑容。
“原來簡小姐是安琪的朋友?那正好,我今天來找你也是為了安琪的事情,希望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雖然沈之華是笑著說這話的,但是話裏不容拒絕的意味已經說明了一切。
簡言抿了抿唇,讓她進了門。
“你想要跟我談什麽?”
給沈之華倒了杯水,簡言直接坐到了她的對麵,摘下了墨鏡。
不知是不是沒想到簡言會這麽開門見山,沈之華明顯的愣了下。
沈之華看著簡言,莫名的覺得心裏有一種忐忑。
可是想到愛女安琪,沈之華還是很快就直入了主題。
“簡小姐,那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我直說了。”沈之華喝了口水,目光緊盯著簡言,“聽安琪說,你和她的未婚夫傅庭深走得很親密。”
“安琪是我的女兒,許家的大小姐,我和她爸就隻有這一個女兒,我們見不得安琪受委屈,如今她因為你和傅庭深整天以淚洗麵,所以我們夫妻商量了一下,決定由我來找你談一談。”
沈之華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這裏麵有五百萬,我希望你拿了錢離開傅庭深。”
“嗬嗬!”
簡言冷笑了兩聲,總算是弄明白沈之華找上門來的意思了。
敢情這是玩電視上的那一套呢?
“太太,我不差錢。”把對方給的銀行卡推回到沈之華麵前,簡言嘲諷的笑,“我以為,你能找到我,最起碼也應該知道我是什麽人才對。”
這幾年她在DK大本營學習珠寶設計,更是憑著給F國的第一夫人設計了珠寶首飾而小有名氣,不敢說大富大貴了,但是這區區五百萬,簡言還看不上眼。
何況,有些事情不是用錢就能解決得了的,比如,尊重。
簡言的直白讓沈之華有一絲的尷尬,“簡小姐嫌錢少?”
“確實太少了,你的這五百萬我看不上。”簡言彎起唇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冷笑,“而且我也不可能會答應你的要求,就算你給我一個億也不可能。”
簡言想,可能她天生反骨吧。
安琪越想離她跟傅庭深切割幹淨,她偏偏就不。
反正這麽多年都過來了,簡言也不在乎再跟傅庭深捆綁這一時半會的,她就是要噎死安琪。
“簡小姐!”
沈之華微微動怒了,之前維持的假笑也終於支持不下去了。
“我來是帶著誠心來的,既然你是這種態度我也不妨告訴你,傅庭深是一定要娶我女兒安琪的,就算今天你不同意也阻止不了什麽。”
“我們許家是大門大戶,安琪是許家的千金大小姐,傅庭深隻要腦子不壞他都不會選擇你!我勸你聰明點還是拿錢走人的好,否則別怪我沒提醒你,落了個人財兩空的境地那就咎由自取!”
沈之華一口氣說許多,有對家世的炫耀,也有對簡言的警告。
“喔。”簡言隻是極冷淡的喔了聲,“我沒有興趣知道安琪是什麽金枝玉葉,隻不過我敢肯定,隻要我不說話傅庭深就不會娶你的女兒。”
“你說什麽?”沈之華都快要氣瘋了。
沈之華一向被人奉承慣了,什麽時候被人這麽懟過?一時竟氣得連喘氣都喘不順了。
簡言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沈之華,眼裏的笑意逐漸變冷。
“因為,我是傅庭深還沒有離婚的老婆!隻要我一天不離婚,你女兒安琪就一天見不光!她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賤人小三!”
看著沈之華因為自己的話而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樣子,簡言再次冷冷的笑了出來。
“怎麽?這些安琪不敢告訴你們吧?不怕直白的告訴你,我這次回海城本來就是想跟傅庭深離婚的,不過既然安琪這麽急著要嫁給傅庭深,那我就不離了。
反正這麽多年都拖過了,我也不在乎再拖多一些日子,你大可回去告訴安琪,她想要如期舉行和傅庭深的婚禮,做夢!”
簡言的話就像是一把錘子似的一錘又一錘的敲打著沈之華的心髒,讓她痛得喘不過氣來,臨時吃了兩顆爭救丸才活了過來。
沈之華本來信心滿滿的找上門來,她有十足十的把握可以勸退簡言的,可沒想到竟然從簡言這裏得到這些從來沒有聽安琪說過的事實。
想到自己的女兒安琪居然要嫁給一個有婦之夫,沈之華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看著沈華失神落魄的從沙發上起身往外麵走去,簡言冷冷的勾起了唇畔。
“太太。”
沈之華正準備走出家門的時候簡言再次叫住了沈之華。
沈之華被她叫住,不得不回頭看她,眼神裏早已不複剛來時的犀利,換上的是一抹慌亂。
她不知道簡言還有什麽驚天大私密想要告訴她。
沈之華就是很慌。
“別緊張。”像是看出了她的慌亂似的,簡言驀的輕笑出聲,“我不知道安琪是怎麽找上你們當上你們的女兒的,但是我想說的是,我和她一起玩了二十年,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