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驚醒回神,扭頭一看,隻見沈之華正滿臉不悅的瞪著她。

“問你話呢!你怎麽在這裏?”

可能是上次見麵鬧得太不愉快了,所以沈之華對簡言出現在這裏表現出極大的不歡迎。

這是她兒子與兒媳婦結婚紀念的宴會,沈之華不希望在這樣的時刻出現一些不討喜的人破壞了氣氛。

“當然是你兒子邀請我來的,不然呢?”

簡言嘲諷的勾起唇角。

“胡說!我兒子怎麽可能會認識你這種女人?”沈之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他們許家是何等的名門貴族,阿愷怎麽可能會認識簡言?

“那你就得問你兒子許先生去了。”簡言不卑不亢的回道。

如同沈之華不喜歡她一樣,簡言也不喜歡沈之華,對這種三觀不正的人,她實在難得有什麽好感。

兩個女人正在對峙時,許洋結束與其他人的交談走過來,看到簡言時也臉色稍微沉了沉。

“之華——”

將沈之華拉到一邊去,許洋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簡言的厭惡,“你跟她說什麽?有什麽好說的?”

沈之華嘀咕,“我這不是奇怪嗎?你說阿愷怎麽會請她來?”

“估計是跟著傅庭深來的,我看到傅庭深了。”許洋說著說著就生起氣來,“這阿愷也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安琪和傅庭深鬧成什麽樣了,現在把他請過來這是想讓我氣堵啊?”

這對夫妻倆的聲音都不小,簡言就算想裝聾也沒辦法,不過她向來奉行人不惹我我不惹人的信條,所以在許洋夫婦沒有明確表現出什麽得罪她的言論舉止時,她無所謂。

遠處的傅庭深看到這幅情景走了過來,親熱的摟著她的腰叫了聲,“老婆。”

“你跟別人聊完了?”簡言問。

“遇上認識聊了兩句。”傅庭深勾了勾嘴角,看向許洋和沈之華,“許先生許太太。”

沈之華哼了聲,算是應了,許洋雖然麵色不喜,但還是點了點頭。

畢竟都是在商場上混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不能搞得太僵。

“爸,媽,傅先生,傅太太,你們在聊什麽?”

許銘愷隻身過來,看到四人尷尬樣子笑著出聲緩和,“怎麽看起來都不太高興的樣子?”

簡言扯了扯嘴角,對傅庭深說道,“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傅庭深點了點頭。

簡言臨走前瞥了眼許洋和沈之華夫婦,嘲諷的彎了彎紅唇。

她實在很難對這對夫妻產生什麽好感,三觀太歪了。

到了洗手間洗了個手後簡言給自己補了下口紅。

華寧身影出現在鏡子裏。

“我不喜歡木棉花。”

簡言一怔,直起了身子。

她不可思議回頭看著麵前的華寧,眼前的女人哪裏還有半點單純的樣子?那犀利的雙眸分明透露著精明與算計。

“許先生親口說你最喜歡的就是木棉花。”

華寧嗬的冷笑了兩聲,“那是因為他喜歡木棉,所以我也喜歡。”

“——”

簡言愕然,“你不覺得累嗎?”

明明就是朵黑蓮花,偏偏要在自己的老公麵前裝出一副白蓮花的樣子,賣單純人設,天天這麽演戲不累嗎?

“我愛他,所以我願意。”華寧手上夾著沒有點燃的煙,犀利在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著,“今天晚上他在我麵前誇讚了你四次。”

所以她感覺到了危險。

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靈敏的,華寧清楚的感覺得到許銘愷對簡言的喜歡,這讓她感覺到了危機。

“許太太多心了,我想許先生無非就是誇我設計得合您心意,我想如果他知道你並不喜歡木棉花的話,應該會很失望。”

簡言淡淡的說道,把手裏的口紅收了起來,目光落在華寧手上那枚自己設計出來的鑽戒,隻覺得諷刺。

華寧看出簡言眼底的不屑,冷笑道,“放心,他不會知道的。”

“所以呢?你來找我不會就隻為說了這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吧?”

既然華寧已經主動跳出來表明自己黑蓮花的身份,就斷然不可能還在做那些白蓮花的事,所以簡言還是弄不清楚華寧到底想要做什麽。

見簡言問到這個份上,華寧也決定不再拐彎抹角。

“阿愷很欣賞你,我希望你能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簡言一下就笑了,“對不起許太太,我對你老公一點興趣也沒有,且不說傅庭深有沒有比許先生遜色,就光是許先生對您這位太太喜歡什麽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就不能要。”

一個男人如果真愛你,一定會留意你平時的一舉一動,怎麽可能會連自己的老婆喜歡什麽都不知道呢?

何況一想起顧許銘愷在回答華寧喜歡什麽時候就呆愣住的樣子,簡言就覺得華寧很可憐。

演得這麽辛苦,有誰知道嗎?

不過轉念一想,傅庭深好像也從來沒有關心自己的喜好,這麽說起來傅庭深也沒有比許銘愷好到哪裏去。

男人!

簡言自嘲的勾了勾唇,看向華寧的眼神隨之犀利了起來,“許太太,天天戴著麵具生活不嫌累嗎?”

“我願意!”華寧輕哼,可能是看她確實也不像是對許銘愷有意思的樣子態度也稍微好了些,“你是第一個敢這麽跟我說話的人。”

華寧自小就是富家千金,驕縱蠻橫是自然的,直到她遇上了許銘愷。

許銘愷並不像華寧所遇上的那些男人那樣討好她,甚至還對她不屑一顧,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華寧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在調查後得知許銘愷喜歡的是天真單純型的女生,華寧便一改本性,開始在許銘愷的麵前裝出一副楚楚可憐又不諳世事的單純樣子來,許銘愷果然很快就被她釣到手了。

就這樣兩人結婚十年,華寧一直在許銘愷的麵前扮演著單純無邪的女人,為了不讓他起疑甚至把華家的公司都全權交給許銘愷打理,而許銘愷也因此而對她寵愛有加。

華寧很享受這樣的關係,許銘愷的一舉一動都被她掌握著,她輕易拿捏著他的弱點死穴,還能讓許銘愷心甘情願,這種成就感讓她很滿足。

可華寧沒想到,她掩飾了十年的真麵目,居然被簡言一眼就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