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殘酷囚禁

給因為高燒而昏倒的小墨打了退燒針之後,掛上了點滴,看著小墨那眼下明顯的一圈灰黑色,醫生再次皺起了眉頭,冷冷的訓斥著一旁的冷天逸,在交代了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後才離開。

短短三天,看著已經瘦弱了許多的小墨,冷天逸心疼的握住他微涼的小手,同樣隱匿著痛苦的眼神心疼的落在他消瘦而蒼白的小臉上,簡寧就那樣突然的離開了,留下這個曾經相依為命的孩子,小墨已經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冷天逸大手輕輕的撫上小墨的臉,描繪著那酷似自己的小巧五官,窮其一生,自己都會照顧好這個孩子,這也是簡寧臨死前的托付。

自己太過於擔心簡寧,所以才會忘記了小墨還隻是一個孩子,他的身體還很弱,站在臥房的門口,席夜同樣瘦削的疲憊臉上有著濃濃的歉意,可是該做的事情必須還要做,自己這裏耽擱一分鍾,簡寧那裏或許就多了一份危險,看了一眼沉睡的小墨,席夜轉身向著門外走了過去。

聽著關門聲,冷天逸餘光掠過,眼神多了一份的怒火,輕輕的放下掌心裏小墨的手,冷傲的身影快速的起身向著臥房外走了過去,陰沉的臉上此刻表情凜冽的駭人,“席夜,站住。”

聽著背後冷天逸那冰冷的喊聲,原本離開的席夜停了下來,剛轉過身,冷天逸狠狠的一拳卻已經揮了過來,席夜沒有躲避開,漠然著眼神承接下冷天逸強有力的一拳,臉頰被打的偏向了一邊,嘴角裂開,殷紅的血跡從唇角滲透出來。

“席夜,你不接受現實是你的事,可是你不要連累小墨,他的身體承受不了。”陰寒的嗓音帶著無法遏製的怒火,冷天逸寒聲的警告著,犀利的目光冷冷的鎖住眼前的席夜,一字一字的開口,“你可以自欺欺人,可是小墨是簡寧臨死前托付給我的,他是我的孩子,他必須好好的活著。”

席夜原本漠然一片的眼神因為聽到冷天逸口中的死字而銳利了幾分,隨後又淡漠的歸為了平靜,自己相信簡寧還活著就行了,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瘦削的身影堅定的向著之前的房間走了過去,繼續接下來的調查。

“我去吧,你照顧小墨。”知道小墨病倒了,裏斯直接的從金融會上離開,趕回來時,正好看見冷天逸和席夜剛剛衝突的一幕,說是衝突,不過是天逸在發怒,而席夜永遠都是一張冷漠的臉龐,似乎什麽都不在乎的平靜。

房間裏,有著敲擊鍵盤的聲音,桌子上和一旁的茶幾、沙發上都堆積著許多的資料,看起來有些的淩亂,而電腦屏幕前,席夜的臉頰因為剛剛冷天逸的一拳而有些的紅腫,可是他卻依舊仔細的盯著電腦屏幕,幽冷的眼神銳利而堅定,那剛毅的臉龐緊繃著,依舊在全身心的投入這樣根本不可能有結果的調查中。

走向角落裏的櫃子上,席夜倒上了兩杯咖啡這才走了過來,將濃香的咖啡放到了桌子上,俊美而溫和的臉上有著一絲的沉重和無奈,“席夜,放手吧,根本不可能有結果的。”

已經三天了,他和小墨著這樣不眠不休的已經忙碌了三天,其實在看到之前湖麵上的爆炸,特情局的人已經分析過了,快艇那樣的高速撞擊在一起,然後是炸藥產生的巨大爆炸,根本不可能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不,簡寧還活著。”因為三天三夜的勞累,此刻聲音帶著嘶啞,席夜眼神堅定無比,那峻冷的麵容上絲毫不因為裏斯的話而有一點點的改變,修長有力的手指依舊敲擊在鍵盤上,查找著關於山滕雄一的一切線索。

“席夜,你這樣隻會讓小墨跟著你一起陷入虛幻的假象之中。”裏斯那清朗的語調此刻卻帶著無比的嚴肅,啪的一聲直接的拔掉了一旁插頭,屏幕黑了下來,而一直以為都沒有表情的席夜此刻終於停下了忙碌,隻是那一雙冰冷的眼卻帶著讓裏斯都有些震懾的寒意。

“如果簡寧被山滕雄一抓走了呢?她正在等著我去救援!”轉過身來,席夜寒著眼,銳利的目光如同是凍結了千萬年的冰山一般,點點的寒意從那黑瞳之中迸發而出,那沙啞的聲音此刻帶著幾分遏製不住的暴戾和尖銳,“你不知道被山滕雄一那樣的人給抓走,遲一分鍾都是致命的危險。”

“可是簡寧已經死了,死在了爆炸裏,你還要自我欺騙到什麽時候!”裏斯終於也怒了,低吼著對著席夜咆哮著,他究竟還要欺騙自己到什麽時候,那樣的爆炸,簡寧根本不可能生還!

“夠了!”冷駭的聲音陰寒至極,席夜猛然的打斷了裏斯的話,全身此刻都被怒意給籠罩著,那瘮人的殺意再也控製不住,寒著眼神看著裏斯,已經壓抑到了極點的情緒即將如同野獸一般破柙而出,隻是被極強的耐性壓製著,“出去,不要以為你和簡寧的家人,我就會放任你耽誤我的時間!”

聽著房間裏的爭吵沈,艾華快速的打開了房門,目光掃了一眼陰沉著如同惡魔一般的席夜之後,迅速的戒備起來,手已經不自覺的放到了口袋裏,隨時準備掏出手槍。

“簡寧不會願意看到你和小墨這樣的,為了她,席夜,你清醒清醒吧。”絲毫不詫異在席夜的眼中看到了殺機,裏斯長長的歎息一聲,轉身向著門口走了過去,“你可以繼續找下去,但是我絕對不準小墨再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有什麽需要,你都可以和我說。”

原本以為席夜這樣的冷靜的男人即使愛上一個人也是理智的,可是此刻,關上門的瞬間,看著又專注在忙碌裏的席夜,裏斯突然明白這樣的男人不愛則已,若是愛上,便是不顧一切的瘋狂。

雖然被爆炸的餘波衝擊到,簡寧是在劇痛裏蘇醒過來的,全身似乎都在痛著,一點一點的啃噬著神經,簡寧緩緩的睜開眼,昏暗的光線裏,簡寧壓抑住身體的痛,動了動暈沉沉的頭,這樣的感覺是連續被注射了麻醉劑導致的昏厥。

視線警覺的掃過這個簡陋不已的屋子,雙腳都被皮帶捆綁在了椅子上,身上是一件白色的T恤和短褲,傷口並沒有處理,從血肉模糊的傷口上推測,自己至少已經昏睡了有兩三天。

屋子外有著腳步聲傳了過來,隨著門的推開,山滕雄一通過安裝再屋子裏的監視器已經知道簡寧醒過來了,此刻那原本是矮胖渾圓的身體此刻卻帶著一股矯健和輕盈,之前油光滿麵帶著慈和的臉此刻卻被一股陰絕和狠厲所代替。

“簡小姐果真不同一般,這是我們最新研製出來的藥劑罌粟3號,普通人至少會昏迷五天,而簡小姐受了這麽重的傷,竟然三天就醒過來了。”簡陋而昏暗的屋子裏回**著山滕雄一陰沉的嗓音,一步一步向著簡寧走了過來,手狠狠的按上簡寧身上的傷口,立刻鮮血從傷口處滲透出來。

被爆炸碎片紮進的傷口並沒有一絲的處理,身體此刻是昏沉沉,頭痛的厲害,呼吸的氣息顯得灼熱,簡寧知道自己在發燒,而此刻隨著山滕雄一惡意的動作,傷口裏的碎片狠狠的紮進了肌肉深處,很痛,可是那因為高燒而顯得疲憊和清瘦的臉上卻依舊是平靜至極的漠然,似乎痛的並不是自己一般。

“簡小姐竟然能參與這一次的行動,破壞了我的烈焰計劃,隻怕是你早已經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所以一直都在密切的調查我吧。”失敗已經是無可挽回的局麵,不過能抓到簡寧,山滕雄一陰沉沉的笑著,那滿是肥肉的臉上肉堆積起來,幾乎看不見眼睛,手裏此刻把玩著一個三十厘米長的黑色電棍,“簡小姐,我很想知道禦家和當前政府是什麽關係?你們又是通過什麽渠道,什麽人知道我的身份的。”

“無可奉告。”從睜開眼醒來時,簡寧已經在腦海裏快速的將所有的事情都過濾了一遍,跳海之後就被山滕雄一給抓走了,簡寧清楚的明白隻怕外界的人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而就算沒有死,想要逃離這裏幾乎不可能,山滕雄一能成為日本在外的間諜頭目,自然能力不同一般,藏匿自己的地方必定非常的隱秘,幾乎不可能被找到,更何況是在所有人以為自己已經死的局麵下。

山滕雄一眼神冰冷了下來,宛若野獸一般暴戾,大拇指推上了按鈕,手裏的電棍倏地用力的搗進了簡寧肩膀處的傷口上,鮮血湧了出來,而強大的電流讓簡寧全身在劇痛裏抽搐著。

牙齒咬住了幹裂的唇角,簡寧纖細的眉頭皺了起來,強大的電流殘酷的刺激著身體裏的神經,將那無法承受的痛苦流竄到了全身。

“果真是禦家出來的人。”看著痛到臉色已經蒼白的簡寧,山滕雄一在她昏厥之前拿開了手裏的電棍。

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傷口處那些鈍痛已經被電擊的痛苦所掩蓋,簡寧咬了一下舌尖,刺痛之下,意識再次的回歸到了腦海之中,汗水從眼角劃過,幹澀的刺痛著眼睛,映入眼中的是山滕雄一猙獰而暴戾的醜陋臉龐。

“簡小姐,你認為你可以支撐多久呢?”山滕雄一詭譎的陰笑著,手粗暴的抓住了簡寧的頭發,餘下一隻手拍打著她的臉,笑的猖狂而得意,“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所以不會有人再來找你,我倒想試試你還能撐多久才會和我合作。”

山滕雄一得意不已的向著外麵走了過去,屋子裏再次的安靜下來,簡寧那原本沉靜如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痛苦,綁住手腳的都是那種熟牛皮製成的皮帶,綁著很緊,已經深深的勒進了肌膚裏,手腕和腳踝都已經是一片青紫的瘀傷。

小墨一定傷心了吧,還有席夜,自己答應過他會好好的活下去的,簡寧閉上眼休息著,腦海裏浮現出小墨和席夜的臉,那滲透著冷汗的蒼白小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似乎有看不見的力量又融入到了身體裏。

關押簡寧的地方是在緬甸和越南邊境的雨林裏,這裏曾經是二戰時期的一個戰俘營,非常的隱匿,山滕雄一曾經是在一份機密的材料裏看到這個戰俘營所在,之後利用一些毒販子,將這邊偽裝成了一個毒品基地。

這一次的計劃之所以會失敗,山滕雄一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拿過眼前桌子上的文件,達裏也這個沒用的東西,冷哼著,山滕雄一陰狠著一雙眼,看來自己是被達裏也和白晚羽給騙了!

“替我聯絡外麵。”山滕雄一冷聲的開口,一旁的部下快速的走到角落裏,快速的打開了一旁的電腦,片刻之後確保了這一次通訊的安全,這才對著山滕雄一開口道,“已經接通了。”

這個隱匿的毒品基地位於密林深處,因為斷絕了一切的通訊設施,所以即使是最先進的衛星也查找不到,而複雜的地形之下,除非有人帶路,否則會迷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下,同樣是無法找到這裏。

“解決掉達裏也和白晚羽。”對著電話另一頭的下屬冷聲的命令著,山滕雄一掛上電話,而一旁的部下也快速的退出了衛星屏蔽係統,絕對的保證這裏的安全和隱秘。

伊德王國,王宮。又是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了。

席夜疲憊的揉著酸痛的眼睛,瘦削的身影起身走向了一旁的窗外,外麵已經是暗夜深沉,連續的搜索,卻還是一點結果都沒有,山滕雄一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點燃了煙,白色的煙霧漫了上來,席夜深深的吸了一口,尼古丁帶著辛辣的感覺刺激著咽喉和肺部,所有人都認為簡寧已經死了,可是席夜堅信著她絕對不會這樣輕易的就死去,她柔和而沉靜的背後是從從靈魂裏滲透出來的堅韌。

“席叔叔。”推開房間的門,小墨聲音有些的暗啞,高燒雖然退了,可是身體還是很弱,在白色的睡衣之下,整個人顯得更加的單薄。

“怎麽起來了?”快速的熄滅了手裏的煙蒂,席夜打開窗戶,將煙味散了出去,頎長的身影向著門口走了過去,蹲下身來,溫暖的手輕輕的拍了小墨的肩膀,“我送你去休息,你媽咪的事情我來就可以了。”

“媽咪一定還活著,對不對席叔叔?”小墨目光平視著蹲下身的席夜,冰涼的小手輕輕的撫摸上他疲憊的臉,滑過那因為勞累而暗黑的眼睛,忽然的抱住了席夜的脖子,單薄的身體撲進了他的懷裏,哽咽的開口,“媽咪不會丟下我的,一定不會的。”

“嗯,你媽咪不會這麽容易就死去的。”抱著瘦的幾乎感覺不到一點重量的小墨,席夜抱起他向著臥房的方向走了過去,走廊昏暗的燈光之下,光與影在席夜的臉龐上勾勒出一抹沉重的色澤,那充斥著血絲的雙眼依舊堅定如昔。

將小墨放到了**,握著他冰涼瘦弱的小手,直到小墨再次的陷入了疲憊和病弱的沉睡之中,席夜這才起身,忽然門口有著輕微的腳步聲掠過,席夜眼神倏地一寒,頎長的身影立刻追了出去。

黑暗的王宮顯得非常的安靜,不僅僅是小墨病倒了,克姆國王也如同蒼老了許多,政事很多都交給了裏斯,能避開王宮的警衛,絕對不是普通人,沒有任何的行動,似乎隻是要將自己引出去。

王宮庭院外,幽僻的角落裏,席夜身影驟然之間一個上前,攔截住了暗中的黑色身影,刹那之間,兩人之間激烈的交手打鬥在了一起。

“暗使?”席夜將手從對方的脖子上移開,目光冷冷的看著來者手裏的一個玄黑色的牌子,這是組織的暗使,他們沒有公開的身份,永遠都是一身的黑色勁裝,甚至連臉上都帶著黑色的麵罩,二十四個暗使的存在隻負責獵殺組織裏的叛徒。

“席夜,組織對你這一次的擅自行動非常的生氣,三天之後,你必須回到基地去!”暗使機械般的嗓音幾乎沒有一點的溫度和感情,露在麵罩之外的眼睛麻木的看著首個公開違背組織命令的席夜,如果是其他人,隻怕此刻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可是席夜不同,所以一直才會讓自己前來警告,而不是獵殺。

“不可能。”冷漠的丟下話,席夜轉身走向了黑暗之中,沒有查到簡寧的下落,自己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席夜!”暗使冷下眼,目光陰寒的看著轉眼之間消失在夜色之中的瘦長身影,他真的不怕組織的懲罰了嗎?

重新回到了房間裏,席夜沉重的歎息一聲,看著震動的手機上顯示的號碼,這麽晚了,“有事?”

“席夜,我剛收到消息,組織派了暗使出來,你小心一點。”電話另一頭,祝九幽雖然是一貫邪魅的語調,可是話語裏卻多了一份的擔心,暗使是組織裏最可怕的存在,他們的任務是狙殺組織的叛徒,這個時候有暗使出現,祝九幽第一個擔心的人就是席夜。

“我剛剛已經見過了。”漠然的嗓音很是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暗使的出現而有任何的波動,席夜翻開眼前的文件,這上麵讓裏斯派人監視的都是可能和山滕雄一有關的間諜,隻是到目前為止,卻沒有一點的消息。

“席夜,你真的瘋了。”祝九幽震驚的站起身來,幾乎不敢相信到這個時候席夜還是如此的平靜,可是一想到死去的簡寧,祝九幽那俊美的臉上表情黯淡了幾分,歎息一聲,“席夜,你之前曾經查過一個組織的一個醫生——埃克爾博士,我不久前收到一份消息,埃克爾博士當年在日本失蹤之後,很有可能是被日本的間諜組織帶走了,而山滕雄一或許就牽扯其中,你用這個借口繼續追查山滕雄一。”

啪的一聲掛上電話,祝九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替一直厭惡的席夜找理由,或許是因為他對簡寧的感情吧,原本以為這個男人冷血無情,可是如今他為了簡寧,甚至不惜公開的違背組織,即使所有人都知道簡寧已經死了,卻隻有席夜一個人不曾放棄,說他瘋狂也好,白癡也好,能遇到一個讓自己不顧一切去找尋的人存在,那也是一種幸福吧。

並不在乎祝九幽提供的這個線索,如今找尋簡寧是最重要的,至於組織,席夜真的不在乎了,即使組織的殘酷是刻進骨子滲透靈魂的存在,可是此刻,席夜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查找簡寧的下落上。

“席先生,三號目標有行動。”死一般的安靜裏,時間一點一點的流淌著,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裏,突然一旁的耳麥裏傳出了特工的聲音,讓一旁又是一夜忙碌的席夜倏地站起身來,清冷的眼神裏有著可以感知的巨大喜悅和激動。

“不要驚動目標,遠距離跟蹤,我立刻過來。”快速的開口,席夜感覺沉寂了整整四天的心再次的跳動起來,從抽屜裏拿過車鑰匙和手機,身影快速的衝出了房間。

黎明,清晨四點十分,這個暗夜和白晝交替的時刻,整個天地都似乎被籠罩在了巨大的黑暗之中,而此刻一道身影詭異的竄入到了一所防衛森嚴的別墅裏。

“那是什麽地方?”汽車裏,席夜一麵用望遠鏡注視著不遠處的屋子,一麵低聲的詢問著一旁的裏斯派給自己的特工。

“這裏是公主住的地方,一個星期前公主從王宮出來之後,就一直住在這裏。”特工快速的回答著席夜,隱隱的有些擔心和不安,畢竟裏麵住的是克姆國王久別之後的女兒,也是默罕默德皇室的公主,雖然之前醜聞不斷,可是畢竟還是皇宮的血脈。

“讓人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密切觀察著,不要驚動目標。”白晚羽住的地方?席夜有些的明白,之前曾經有人想要試著查找關押達裏也這個前任首相的地方,卻沒有結果,如今有人潛入到白晚羽住的地方,隻怕是山滕雄一準備實施報複了,如此一來,剛剛潛入進去的三號目標是如今聯係山滕雄一唯一的線索。

“可是公主還在裏麵?”一旁特工擔憂的開口,看向麵色冷漠的席夜,那個潛入進去的人分明是想要對公主不利,如果這個時候不動手,隻在暗中觀察,隻怕公主會有危險。

冷厲的眼神掠了過去,席夜一手按掉了特工手中的手機,在他要反抗的瞬間,橫手快速的掠了過去,直接的劈中了特工的脖子,利落的動作帶著強勁的力度,想要和裏斯匯報的特工隻感覺眼前一黑,昏厥在了駕駛位置上。

沉睡之中,當突然感覺到脖子一痛時,白晚羽猛然的睜開眼,驚恐的看著眼前捂住自己嘴巴的男人,雙手雙腳劇烈的踢打著,可是力氣卻似乎一點一點的消失,而一旁的男人將藥劑推進了白晚羽的血脈之後,這才鬆開手,快速的從背包裏拿出塑膠的炸彈,當著白晚羽的麵安置在了床的四周。

不要!驚恐萬分著,一雙眼幾乎要瞪出了眼眶,可惜在藥劑之下,身體的力氣卻消失了,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可是意識卻非常的清醒,白晚羽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麽。

“這就是你和裏斯合作,破壞烈焰計劃的下場。”男人冷酷至極的開口,眼神血腥而冰冷,將所有的炸彈都安置好了之後,冷冷的看著驚恐無比的白晚羽,打開窗戶,從來時的路快速的退出了身影。

計時器上時間在跳動著,隻有五分鍾,白晚羽身上此刻全都是冷汗,驚恐的盯著眼前的炸彈,看著那紅色的數字在一點一點的變化著,五分鍾,四分鍾……不要,我不要死,不要啊!

無聲的張啟著蒼白的唇,可是任由白晚羽如何的想要喊,喉嚨裏卻還是發不出一點的聲音,淚水濕透了一張蒼白的臉,自己要活著,自己可是默罕默德皇室的公主,可是臥房裏卻是如此的安靜,當定時炸彈終於在嘀的一聲之後,白晚羽不甘心的瞪大眼。

黑暗之中,男人成功的出了院子,得意的看著黑暗裏依舊安靜的屋子,冷冷的笑著,視線掃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嘴角露出血腥的笑容,背叛者的下場就是如此,砰的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房間裏響起,白晚羽所住的屋子火光和濃煙同時湧了起來,原本院子裏的警衛快速的向著樓上衝了過去。

男人得意的笑著,失去了戒備,轉身準備離開,可是當他察覺都不對勁時,卻已經太遲了,“用麻醉槍!”席夜冷聲的命令,幾乎在同時,已經包圍住男人的特工快速的射出了麻醉針,想要咬碎口中的藥丸,可是席夜的大手卻快速的卸掉了男人的下巴。

“將人帶走。”對著四周的圍攏過來的特工開口,席夜看著已經在麻醉針劑下,接連幾日的疲憊和煩躁終於消失了幾分。

伊德王國,最機密的情報科,密室。

裏斯挫敗的推開門,表情無奈的看著眼前疲憊不已的席夜,隔著審訊室特殊的屏幕,可以清楚的看見還在昏厥,不過已經被嚴密綁在椅子上男人。

“席夜,你……”想要說什麽,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裏斯歎息著,眼前的席夜已經疲憊的讓裏斯連一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原本這個冷漠的似乎隔絕一切的男人,有著漠然的眼神,冷傲的氣息,可是此刻站在眼前的席夜,卻是一身的疲憊,臉龐瘦削,凹陷的眼眶下卻都是灰黑色,一雙眼更是充斥著血絲,幾天幾夜的不眠不休和勞累,讓這個曾經擁有神秘船王身份的男人此刻卻如同強弩之末一般在苦苦煎熬和支撐著。

“已經讓人在裏麵安置了聲音檢測設備,等他一開口,就可以合成他的聲音,從而追蹤到山滕雄一的下落。”席夜目光專注的看著關押在裏麵的男人,他之所以對白晚羽動手,必定是收到了山滕雄一的命令,如今事情成功之後,山滕雄一一定還會聯絡他,到時候跟蹤信號就可以查到山滕雄一的下落,從而找到簡寧。

“席夜,即使你找到山滕雄一,簡寧也已經……”裏斯頭痛的揉著太陽穴,歎息著,皺著眉頭看著席夜,“你該知道剛剛晚羽死在了爆炸裏!”

“當時沒有辦法,不能打草驚蛇。”知道裏斯話裏的涵義,席夜終於側過目光,語調平靜裏沒有一點的猶豫,即使時間倒轉回去,席夜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白晚羽是死是活和自己無關,可是這個被抓住的男人確實找到簡寧的最後線索,自己絕對不會因為白晚羽而打草驚蛇。

裏斯可以理解席夜的做法,可是那終究也是自己的堂妹,即使晚羽有諸多的不該,也不該就這樣死在爆炸裏,更重要的是裏斯還不敢將剛剛這個噩耗告訴給叔叔,裏斯不敢想象到時候會是什麽樣的局麵。

而另一邊,位於密集雨林的隱秘毒品基地,簡寧是在痛苦裏再次的醒來,屋子裏永遠都亮著燈,分不清白天和黑夜,連續的失水和高燒,讓她的嘴唇已經幹裂,被吊在牆壁上的身體牢固的綁在了鎖鏈上,高度調整到了踮著腳尖才能碰觸到地麵,這樣的吊著即使不受刑卻也是痛苦萬分,雙腿都已經水腫,之前身上的傷口都在悶熱的空氣裏一點一點的腐爛著。

“血壓有些低,心跳遲緩,不過沒有生命危險。”一旁的醫生一麵給簡寧檢查著,一麵對著身後的山滕雄一開口,拿過一旁的藥箱,隨即拿出了針筒,抽取了藥劑之後,對著簡寧的手臂紮了下去,將藥水推進了她的身體,確保她不會因此死去,延緩著生命。

“這是退燒藥,吃下去。”連續的高燒和傷口引發的炎症已經讓簡寧有些的神智模糊,醫生將藥丸塞進了簡寧的口中,拿過一旁木桶裏渾濁的夾雜著草屑和泥土的水,直接的對著她的嘴巴灌了下去,好讓她可以將退燒藥吞下。

幹裂的嘴貪婪的將水喝進了口中,長時間的失水之下,突然被灌了一大口的水,簡寧不由的嗆咳起來,肺部和咽喉都是一抽一抽的撕裂痛苦,隱隱的可以感覺到口中的血腥味。

“簡小姐,又過了一天一夜了,你還是決定什麽都不說嗎?”山滕雄一陰狠的目光看著雖然已經狼狽不堪,神智瘦削的幾乎不見了血色的簡寧,長發披散著,臉頰深深的凹陷下來,每天提供的食物僅僅夠維持她的生命,卻殘忍的不給她一點的水,“簡小姐,你這樣死撐著又何必呢,隻要你說出我需要的信息,我就會放你離開,要知道,所有人都以為你已經死在了爆炸裏,你撐的太久都是無用功。”

隨著開口,山滕雄一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從簡寧吊起的手臂上一點一點的劃開肌膚,鮮血順著傷口流淌下來,痛苦讓簡寧能清醒的保持著理智。

“無可奉告。”依舊是四個字,簡寧那略帶著渾濁的眼睛裏隱隱的藏匿著精銳的光芒,剛剛的水讓簡寧感覺失去的生命力已經回來了一點,隻要自己忍耐下來,山滕雄一就不會殺了自己,那麽就還有希望,席夜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堅信的力量讓簡寧那狼狽而瘦弱的臉上帶著堅韌不屈的精神。

“哼,還真是嘴硬。”手中的匕首倏地一下抵在了簡寧的脖子上,山滕雄一眼神暴戾的駭人,“簡寧,這樣繼續煎熬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你知道我的手段,我可以折磨你一年,兩年甚至十年,讓你每天都生不如死,到時候你會求著我想要自殺的!”

不再開口,保持著體力,簡寧漠然的閉上眼,屋子是全封閉的,隻有一盞昏暗的燈,除了山滕雄一和已經離開的醫生之外,這裏幾乎沒有人來,山滕雄一應該也是擔心會泄露自己的消息,所以才會如此的謹慎。

“套用中國的一句話,簡寧,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冷酷至極的開口,山滕雄一看著已經不理睬自己的簡寧,怒火中燒著,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破壞,自己早已經完成任務,在中國建立了情報網,如今自己失敗之後,山滕雄一知道如果不查出禦家知曉自己身份的原因,那麽不管派出多少人,都無法在中國建立情報網,這也是為什麽即使山滕雄一如此痛恨簡寧,卻依舊不會立刻殺了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