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前妻 去醫院 愛上中文

醫院?

“不,我不要去!”薄荷連忙拒絕,一邊伸手去開車門,準備下車。

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渾身無力,疲乏不止,甚至還關節刺痛,下車都沒辦法。

“別逞強了,身體不舒服就得馬上去看醫生!”關守恒溫柔卻不失力道地將她拉回懷抱,手臂扣緊,十分強勢。

“我沒生病……”薄荷仍舊是拒絕,推拒著他,可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關守恒擔心地蹙起眉頭,“生沒生病醫生說了算,我送你去醫院。”

“說了不要了……”薄荷不願意聽他的,可奈何自己虛弱無比,連跟他爭論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就像是一尊無力的布娃娃,軟軟地倒在他的臂彎裏。

關守恒小心翼翼地幫她調整了個姿勢,讓她可以更舒服些,同時扭頭望向前麵的司機,急急地說道,“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連忙又將車子掉頭,朝著小閣樓附近的一家小型醫院駛去。

他們很快抵達醫院,可薄荷卻沒有力氣下車了,關守恒連忙用雙臂攙住她,“薄荷,你怎麽樣了?”

“還……可以……”她咬牙堅持說道,臉色卻像是紙片一般蒼白,雙頰卻微微泛起紅暈,關守恒心裏一驚,連忙伸手去探她的額頭,發燒了!

她居然還說可以?

“我抱你進去!”他將她整個人橫抱在懷裏,快步走向醫院的急診室。

一番診斷後,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最後宣布結論,說道,“是急性痛風,先住院觀察。”

薄荷隨後轉入病房。

關守恒看著**虛弱的身影,內心萬般自責,剛剛吃飯的時候,他已經盡可能幫她擋酒了,卻沒想到還是出了問題。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床邊,幫她掖了掖被角,然後轉身又出了病房。

這間醫院很小,這間病房已經是條件最好的,但仍舊是不帶洗手間的,他在護士的指引下,到了走廊盡頭,用剛剛拜托護士幫忙買來的塑料盆接水,醫生說了,冷敷有效。

關守恒快去快回,很快就又重新回到病房,擰了一條毛巾,先幫薄荷擦了擦臉。

感覺到那股涼意,薄荷不舒服似的咕噥一聲,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更沒有力氣閃躲,隻是那緊緊皺起的眉頭,顯示出她的難受。

“薄荷,忍一忍,很快就好了。”他低聲安慰著,輕輕撥開她額前和臉頰邊汗濕的發絲。

又重新擰了一下毛巾,幫她冷敷。

冰涼的感覺讓她又下意識地一縮,他的胸口也跟著狠狠一緊。

他連忙按住她輕顫的身體,大手慢慢握住她小巧的掌心。

剛剛那頓飯,他們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而他喝的酒比她多多了,可是他沒事,她卻病倒了,醫生說這也跟個人體質有關,因人而異的。

可是他知道她從前的身體很好的,她從小錦衣玉食,底子很好,可現在卻這麽脆弱,一定是這些年來積勞成疾才造成的。

看著她生病的虛弱的樣子,他心裏一陣陣難受,不敢想象,這些年來,她一個人到底是怎麽撐過來的。

生病的時候誰照顧她?餓了,渴了,誰幫她的忙?是不是生病了還要繼續出去工作,用沙啞的嗓子去給學生補習,在風吹日曬下帶旅行團?

關守恒越想越心弦越緊,整個人感覺都快要無法呼吸,胸口充斥著一股股酸楚,是自責與愧疚,是心疼與憐惜。

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的指尖輕輕地撫過她灼燙的臉頰,感覺到她一陣陣瑟縮,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般輕顫,他的心更是難受得無以複加。

如果當年的他,可以再理智一點,可以再成熟一點,可以想事情做事情再全麵一點,他肯定能夠察覺到她的良苦用心,肯定不會就那麽一走了之,丟下她一個人在國內受苦受累受罪。

這些年來,他是真的很恨她沒錯,可是沒有愛哪來的恨呢?愛越深,恨越痛。

他根本就放不下她!不管有沒有孩子,他都放不下她。

如果說當年,他恨她是因為她拿掉了他的孩子,又跟他離婚,其實不如說是因為他感覺自己被她傷害了。

她的出現,曾豐盈了他整個生命,17歲之前,他的生活中幾乎是一片黑暗,是她填補了他內心的空洞,她身上的光芒驅走了他身上的黑暗,可是她最後又把他驅逐出去,使他原本就貧瘠的生活最終變得一無所有。

離婚的那一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麽,就那麽茫然,卻又毅然決然地走了。

現在想想,他當年真的太不理智、太不成熟了,他把男人的自尊看得太重要了,他太敏感,太自私,如果他當時可以多照顧到她的感受,他們之間不會那樣冷戰,不會那樣吵架,外婆畫展的那一晚,是他們的決裂,但其實在那之前已經埋下了很多隱患,那一晚隻是爆發而已。

他很後悔,不隻是後悔那一晚的事情,更後悔之前的一切。

她當年不惜與父母決裂,離家出走嫁給他,可是他卻沒有給她幸福,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更沒好好地留住他們的孩子……

“對不起,薄荷。”他低頭,呢喃著道歉。

是他不好,當年辜負了她,現在又沒有保護好她。

“不過,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後你什麽都不必擔心,有我在。”他握起她的手,以唇輕輕嗬護她的指尖,動作溫柔,似水一般。

重逢後不久,當他知道她這些年的遭遇,當她辭職後又回來,他看到她在工作中的不自信和委屈隱忍,他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像是以前那樣了,他必須得幫她重新找回自信,重新找回風采。

因為,那是他欠她的。

所以,他總是找機會,表麵上是懲罰她,實則卻是幫她,他知道她現在沒辦法念書,沒辦法留學,不過沒關係,他可以先幫她學習和成長。

她很聰明,外語的底子也很好,所以隻要多加磨練,假以時日一定會成功的,而她欠缺的職場經驗,也需要一步步鍛煉積累。

出身和從小環境的關係,使得她的性格很倔很傲,他很欣賞她的這種性格,也知道她不是不懂得耍心機,而是不屑,當年在高翻學院的時候,她可以那麽我行我素,但現在已經步入社會,踏進職場了,她那樣的脾氣是很容易吃虧的,他不想再讓她走彎路,所以盡可能地幫她。

可是,他很了解她的脾氣,她不會接受他的好意的,所以他隻能默默地關心。

他想讓她盡快成長起來,變得更自信,變得更耀眼,隻有這樣,他們才可能有未來,不然她會一直抗拒他,就如同當年她把他逼走一樣。

“薄荷,你快好起來,你以後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路的前方會有數不盡的光華和風采在等著你,我會幫你的!”他承諾地說道,語氣中掩不住的嗬護與疼惜。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薄荷終於從昏睡中醒來,她慢慢地睜開眼,迷惘地盯著天花板,一時間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她連忙起身,一動,額頭上的毛巾掉了下來。

“你醒了?”熟悉的低沉男聲響起。

她聞聲轉頭,看到關守恒,他手裏拿著很多東西,剛剛推門而入。

她一愣,更錯愕地問,“這是什麽地方?”

“醫院。”關守恒快步走近病床,攙扶她躺回去,然後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終於鬆了口氣,“還好,已經不燒了。”

什麽?

“我發燒了?”她茫然地眨眨眼,努力回想。

“不是感冒的那種發燒,是急性痛風引起的發熱。”他解釋著,心裏又是一陣與自責。

急性痛風?

薄荷很快找回了記憶,不禁懊惱,大家都是那樣吃海鮮喝啤酒,怎麽就偏偏她這麽虛弱呢?

她還想起來,原本他要送她回家的,可是後來她病怏怏的,連走路都沒辦法,是他送她到醫院的,而且是他抱她進急診室的。

想起自己脆弱和狼狽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她感覺一陣陣窘迫,粉唇咬了咬,才艱澀地開口,“……謝謝你。”

“不客氣,應該的。”他的聲音略啞。

她下意識地感覺緊繃,轉頭望向別的地方,眼睛一掃,瞄到了牆上的時鍾,頓時驚呼,“天啊,這麽晚了?”

她連忙去找自己的包,急著找手機。

“你別亂動,醫生說你需要休息。”關守恒不知道她在急什麽,隻顧著照顧她的身體。

“我的包呢?”她急急地問。

“在這。”關守恒伸手將她的包包遞過。

薄荷連忙翻出裏麵的手機,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手機關機了。

她微微一愣,“怎麽會這樣?”

“醫生說不要吵你,我就幫你把手機關了,免得有電話打擾。”他解釋說道。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薄荷沒好氣地瞪他,她這麽晚還沒回家,安安肯定急死了!

她連忙開機。

關守恒被責備了,卻沒有生氣,隻是他不懂她為什麽這麽緊張。

“你有什麽事嗎?在等人電話?”

“……”薄荷回答不出來,又賞他一個白眼。

手機的開機畫麵已經閃完,幾條短信接連進來。

薄荷連忙點開收件箱,全部是吳藝楠發來的。

“薄荷,我今晚做了紅燒肉,我和吳悠現在給你和安安送一碗過去啊!”

“薄荷,你怎麽還沒回家?是不是又要加班?”

“都這麽晚了,薄荷你怎麽還沒回來?手機也關機!”

“薄荷,你放心吧,我和吳悠今晚住你家,你不用擔心安安,不過你一開機就立即給我回複啊!”

看到最後一條短信,薄荷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還好有楠楠和吳悠在。

雖然說安安已經快十歲了,又是男孩子,但在她心目中,怎麽都還是個孩子,所以她從來都不會讓兒子一個人在家過夜的。

這些年來,她忙著工作的時候,一定會把兒子送到楠楠那裏去,同樣,吳悠也經常到她家去住。

“楠楠,我晚上一直在開會,所以關機了。你別擔心,我沒事,我馬上就回去。”薄荷編織著善意的謊言,快速發了一條短信過去。發完,連忙又將手機塞回包裏。

放好手機後,她抬眸瞧見關守恒正以好奇的目光望著自己,心跳頓時漏掉一拍。

“是誰的短信?”

“吳藝楠。”她沒說謊,可卻還是心虛。

關守恒黑眸了凝了凝,看她的樣子感覺有些奇怪,可又說不出來是哪裏奇怪。

薄荷別開眼眸,掀開被子說道,“我要回去了。”

“不行,醫生說你需要住院觀察。”他阻止她的想法。

“我已經好了。”

“好了也不行,需要多休息。”

“我回家休息就行了!”她堅持說道。

關守恒忍不住咬牙,這個女人怎麽就非怎麽倔?

“你的意思是,你回家後就會立即爬上床,好好睡覺?”他緊盯著她。

“當然!”她快速回答。

他輕哼一聲,故意說道,“誰說你可以休息的?你忘記總結的事情了嗎?”

“總結?”她微微一愣,沒反應過來。

“媒體見麵會的總結!你寫好了嗎?我說過的,要你明天一早交到我辦公室,你忘記了嗎?”他惡意提醒她,就是不想讓她走。

薄荷倏地瞪大眼眸,天啊,她真的忘記了!

可是,她都病成這樣了,他怎麽還這麽鐵石心腸啊?

“關守恒,你就不能有點良心嗎?”

“我隻是公事公辦!”

見他一臉嚴肅,薄荷簡直快氣炸了肺,她早該知道,這個男人現在跟以前不同了,簡直是萬惡的資本家!

“好,我現在寫給你看!”她憤然地說道,從包裏又抽出隨身小本和鋼筆。

關守恒眼眸一緊,這個女人真是該死的固執!

不過,這也比她回家好,起碼在這裏他還能看著她,而且這醫院雖然小了點,但起碼也是醫院,萬一她又不舒服了什麽的,也好及時治療。

薄荷將病**附帶的支架小桌拉起,伏案就開始埋頭苦寫。

關守恒氣得暗暗咬牙,隻能小心翼翼地盯住她,生怕她一個拚命累昏倒之類的。

可這個女人卻頭不抬眼不睜,看也不看他一眼,就一直奮筆疾書。

他卻像個看護一樣,時刻觀察著她的狀況,並將一瓶礦泉水放到她的桌上。

“喝點水!”他霸道地命令。

“我不渴。”薄荷是真的不渴,而且她現在哪裏有功夫喝水啊,她現在隻想趕緊寫完總結,然後趕快回家。

關守恒頓感無奈,不渴也得喝啊!醫生說了,她這種情況必須要多喝水,每日飲水要2000ml以上,然後盡快把體內的毒素給排出去才行。

“你的聲音現在很難聽!”他嫌棄似的睨她一眼,表情不屑。

“關你什麽事?”她下意識地揚起語調。

“你現在在跟我講話,當然關我的事,你的聲音讓我覺得刺耳,像是噪音!”他故意嗆聲。

“誰讓你聽了?你可以走啊!”她狠狠瞪她。

“我還要看你的總結!”他淡淡地提醒她。

“你……”薄荷氣得舌頭打結,用力剜了他一眼後,憤然地握起礦泉水瓶,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睨了一眼他,不想被他嘲笑似的,又繼續吞掉了半瓶。

繼續埋頭苦寫。

猛喝大半瓶礦泉水的後果是什麽?自然是想去洗手間。

薄荷懊惱地放下鋼筆,磨蹭著下床。

“你要去哪裏?”

“洗手間!”她咬牙切齒。

“要我陪你嗎?”

“多謝不用!”

關守恒無視她的惱怒,堅持攙扶她到走廊的洗手間門口。

“有什麽事情叫我。”他叮囑說道。

她沒回答,懊惱地隻留給他一記重重的關門聲。

門外的男人淡淡地揚起唇角。

走廊裏一個值夜班的小護士遠遠地走了過來,“關先生,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你們一圈了……”

“有什麽事嗎?”

“嗯,有。”小護士將一張單子遞給他,“這是薄小姐明天上午要做的尿檢,你收好,明天拿著這個直接去化驗室那邊就可以了。”

“好,謝謝。”關守恒將單子收好,因為這間醫院較小,晚上有很多檢查都不能做,得明天白天全部醫生都來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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