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不淡定
因為是星期六、星期日的關係,不用去學校,安安便在家裏陪父母和妹妹一起共度周末。
雖然他不是一個熱情的人,在家裏的時候話也不多,但是隻有在家人麵前,他才能真正地得到放鬆。
所以盡管學業很忙,但是每個周末,他都會準時回家,丟開功課,丟開書本,什麽都不想,隻跟家人一起共度天倫。
而且他一回來,爸媽和貝貝都很高興。
按照以往,他會在家裏一直用完星期日的晚餐後才離開,每次離開的時候,心裏都有一絲淡淡的不舍。
可是今天,他卻總是盼著時間快點到,快點吃晚飯,快點回去。
“哥哥,你有什麽事嗎?”貝貝才上小學二年級,都發現他的不對勁了。
“沒有啊。”他極力保持鎮定。
本來就沒什麽的,不是嗎?他緊張什麽呢?
貝貝很好奇地睜大眸兒,“沒有?那你幹嘛一直看表?”
有嗎?
他不自覺地皺眉。
“夏亦寒呢?他怎麽還沒回來?”他故意岔開話題。
貝貝的注意力果然立即就被轉移,小臉鼓鼓的,抱怨說道,“多多出去打工了,要很晚才回來,說晚飯不用等他了。”
“嗯。”他理解地點了點頭。
可是貝貝卻不懂,嗯什麽?
“多多最近不知道在搞什麽,出去打工的時間越來越多,我有時候一整天都看不到他的人!”貝貝很苦惱說道。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妹妹,她還小,有些太現實的東西不該讓她過早知道。
就連他都不願意用爸爸的錢,更別說是夏亦寒。
夏亦寒比他大九個月,本來去年就該出國深造的,可是他去年沒有走,一來是因為夏奶奶去年病重,二來,自然也是因為錢的問題。
當然,這種事情他明白就行了,貝貝沒必要知道。
至於夏亦寒,他挺欣賞,貝貝也很喜歡他。
雖然貝貝還這麽小,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對夏亦寒是一種什麽感情,但是有一點很確定,那就是她和夏亦寒之間,存在著現實的障礙。
並非他勢力,隻是他必須得保護好自己唯一的妹妹,如果夏亦寒將來達不到他的要求,他絕不會讓貝貝跟他在一起。
夏亦寒肯定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現在才這麽拚。
其實每個男人都一樣,他不也照樣在拚嗎?有時候不是錢的問題,有一種東西,叫做男人的自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男人的目標和夢想。
而他的目標和夢想,已經一步步在靠近,一步步去實現。
所以,他的人生計劃不能輕易改變,他也不該受任何人的影響。
晚上七點四十分,安安回到自己的單身公寓。
剛剛走在樓下的時候,他就下意識地往窗口看,他的房間裏沒有亮燈。
而隔壁的那間,也黑著。
他緩緩地收回視線,步伐沉穩地上樓,表情也十分平靜,隻是握著鑰匙的那隻手,暗暗地收緊了一些。
上樓,開門,果然空無一人。
她走了!
本該鬆一口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情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好。
他甚至豎起耳朵,下意識地聽隔壁的動靜。
可是安安靜靜的,什麽都聽不到,好像沒人。
她搬走了嗎?
他甚至有股衝動想要去敲門,可是他被自己瘋狂的念頭給嚇住。
她放棄了,不纏著他了,這樣不是很好嗎?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他又可以恢複從前平靜的生活了,這樣有什麽不對?
可是,偏偏真的不對勁!
他一個人住很久了,晚上是他的複習時間,這裏很安靜,沒有人吵他,他的學習效率很高,他覺得很充實。
可是今天怎麽了?他怎麽覺得這房間這麽空?甚至是……寂寞?
他下意識地搖頭,為自己的心浮氣躁和心不在焉感到不安。
他不經意地瞥見門口的穿衣鏡,看到鏡中的自己。
一手不自覺地抬起,手指輕輕地撫上嘴唇。
已經過了兩天了,但那上麵仿佛還殘留著她的味道。
想到她的那個吻,再想到他拒絕她的三個理由,尤其是最後一個……
他的左胸忽然悶悶的。
她是不是被他的話傷到了?
雖然她不像是一般的女孩子那麽溫柔乖巧,她任意妄為,膽大包天,甚至敢突襲他偷吻他,可是,她到底是個女孩子啊!女孩子不管外表怎麽強悍,內心裏都會有脆弱的一麵吧?
是這樣的嗎?
他下意識地皺眉,不知道,不清楚,不確定。
他沒對哪個女孩子特別注意過,更別說研究她們的心思了,他身邊的女孩子隻有貝貝、小綠、小圓……可是她們都還小,都是妹妹。
她們跟季米蘭不一樣。
隔壁。
季米蘭早早地爬進了被窩,鬧鍾定到淩晨四點。
為什麽睡這麽早?當然是因為明天早上要早起了!
明天早上她有大“事業”要做!
周末兩天,她“獨守空房”,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泡麵吃了數包,衣服洗壞了數件,可憐至極。
不過,她痛定思痛,及時總結自己失敗的經驗教訓,結論是——薄安睿這個人啊,鐵石心腸,油鹽不進,死纏爛打這一招對他沒用的!她越是追得緊,他就越是抗拒得厲害!
而且,她去他家“投懷送抱”,他都能把她晾在那,一個人拍拍屁股走人,可見“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一招也是沒用的。
所以嘛,她得再變換策略才行!
美眸輕輕一轉,唇瓣綻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既然他不給她接近他、了解他的機會,那她就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好了!
她季米蘭想要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不成功的,哼哼哼!
薄安睿,等著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