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前妻 一人一條 愛上中文

再養兩條新的?新的開始?從頭再來?

可以嗎?

聽了老板的話,薄安睿的心湖微微一顫,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然而,他無法確定,這是否真的可以。

期盼,甚至是有些祈求的目光,微微望向了她。

隻是……她沒有說話,似乎並不同意老板的提議。

他心頭的那絲火苗又緩緩地熄滅。

他忍不住在內心裏苦笑一聲,真是的,他在期待什麽呢?

那兩條魚本來就是她不要的。不,不是,她原來想要的,是他逼她放棄的。

她當初把魚留下,已經說明一切了。

她不要魚了,也不要他了。

你既無情我便休。

他下意識地抿緊了唇,感覺到嘴裏一片苦澀,心也跟著緊縮成一團。

他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麽,這件事早已經無可爭辯了,她已經不愛他了。

戀人之間,最怕的不是情緒化,而是徹底回歸平靜。一旦萬籟俱寂,也就是情之盡頭了。

從他們重逢後的第一天,她就跟他說過了,是他一直不願意相信,總是抱著那最後的一絲希望,總是自欺欺人。

愛上一個人並不可怕,怕的是一發不可收拾。

分手了也並不可怕,怕的是一直還放不下。

感情最折磨的不是分手別離,而是感動的回憶讓人很容易站在原地,以為還回得去。

而最最慘的,是隻有他一個人這麽想。

“我們怎麽好意思白要老板的魚呢?我們買兩條好了!”她柔和悅耳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層層美麗的浪花,通過他的耳朵,卷入了他的心裏。

他倏地抬眸,看見她淺笑盈盈的樣子。

他心弦一緊,緊到快要無法呼吸。

他受寵若驚,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秉著呼吸,小心翼翼地問,“你……同意了?”

她應該知道,她的答案對於他而言,不僅僅是答應養魚那麽簡單。

她那麽聰明,應該很清楚的對不對?

她不能給了他希望,然後再給他失望,因為現在的他已經經受不起那樣的煎熬了。

她緩緩地勾起唇角,盈盈淺笑,轉頭對老板說道,“老板,幫我們挑兩條吧!”

他狂喜,但又覺得不可思議,怎麽會?她真的答應了?

她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攙扶著他從地上起來,“你的腳沒事吧?”

腳?

他微微一怔,然後才猛然驚覺,他差點忘記這回事了!

她露出責備的眼神,責備他怎麽這麽不懂得照顧自己。

他正了正神色,不自覺地挺起胸膛,不光是為了麵子問題,更是涉及到男人的尊嚴問題。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都不懂得照顧了,又怎麽能照顧好他的女人呢?

現在他在她心目中的分數已經很低了,他不能再因為這個而減分。

雖然,她現在好像一點都不需要他的照顧。

跟她的獨立比起來,他倒反像是個把自己弄得一團糟的孩子。

“先生,小姐,你們看這兩條魚怎麽樣?”老板幫他們撈了兩條顏色很漂亮的接吻魚,並介紹說道,“這兩條魚可是我這裏最好的兩條,無論從顏色、還是體態,都是頂級的,而且還是一雌一雄,最適合戀人養了!”

他們對視一眼,都有點尷尬,不過誰也沒有解釋什麽。

她訥訥地收回視線,對老板說,“分開裝。”

“啊?”老板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極為同情地看了男主角一眼。

薄安睿卻隻能苦笑,他就知道沒那麽簡單。

可是,他能說什麽呢?

她肯收養一條,已經是給他一個機會了,他不該奢求太多。

“就一人一條好了。”他悶悶地說道。

幾分鍾後,他們一人捧著一個魚缸,魚缸裏各自隻有一條魚,一起離開了花鳥魚市場。

過往的路人,頻頻注視著他們這怪異的行為。

季米蘭假裝視而不見,不過她得承認,他們這個樣子看起來確實挺奇怪的。

一般而言,若是熱戀中的情人肯定會共養一對接吻魚,若分手的男女也不太可能會一起來買魚,他們這樣真的是不倫不類。

可偏偏就是這樣了。

她覺得有點好笑。

可是,她也隻能這麽選擇。

因為她今天的這個決定太突然了,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從沒有想過跟他複合的事,甚至她認為自己短期之內都不會再談戀愛。

她很享受單身的生活,單身不表示一種身份,而是一個詞語,用來形容一個人足夠強大,已不需要依賴別人就可以生活,並且很會享受生活。

因為喜歡,所以情願,沒有那麽多為什麽。

可是……當她看到他因為失去了那兩條魚而那麽悲痛的樣子,她的心終於還是軟了。

當她看到那個修長挺拔的男人,那麽悲傷地蹲在地上時,她真的為他感到心疼了。

所以,她想給他一個機會。

真正的愛情不是利己的,而應該是利他的。

隻不過,如木槿所說,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找回以前的那種熱情,但是,她想試試,就從養這條魚開始。

“薄安睿,你的腳不能再亂走亂動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訝然,俊臉上也露出窘迫。

為什麽?為什麽一直想要在她麵前表現得很好,到頭來卻總是弄的一身狼狽呢?

他尷尬不已,她卻盈盈笑了。

很多女人都喜歡男人擁有完美的紳士風度,可其實,如果某個男人主動替你拎包,讓你在道路的裏麵走,主動為你拉椅子,不要因此而感激涕零,那說明他之前很可能有無數個女朋友教過他這一點。

相反,他笨手笨腳,緊張兮兮,這才說明他是真的很在乎你、很想討好你,因為太想了,所以才弄巧成拙。

又一次地,她開車送他回家。

而這一次,她不再隻是將他送到樓下。

“你可不可以幫我把魚缸搬上去?”他略有些不自在地問道。盡管他不想示弱,但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

“好。”她痛快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