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前妻 第2卷 吃醋

“對不起,我們總經理還沒有來上班。”齊遇的秘書很抱歉地說道。

安安的目光偷偷掃了一下牆壁上的時鍾,都十點半了,總經理還沒來上班?這家公司快倒了!

他很惆悵地想著。

“那他什麽時候會來?”

秘書很無奈地搖頭,“這個不一定。”

總經理就是這樣的,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而且最近公司業績一片愁雲慘淡,連她這個秘書都想辭職了,不過總經理為人很好,又很大方,從來不會苛刻下屬,年終獎金超多,足夠讓她把女兒送進貴族學校,連茶水間的咖啡和美食也可以隨便帶回家,福利超好,所以她才繼續堅持著。

不過,看現在這個情況,她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她好歹也是一個幹了快二十年的資深秘書,現在每天就隻能對著牆壁發呆,一個客戶都沒有,一個訂單都不接,這也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哎,公司最近就是這麽慘,不然她也不會無聊到跟這個小朋友說這麽半天。

當然,這個小朋友長得好看,讓年輕時想生兒子未得的她不自覺地想要多聊一下。

安安斟酌了一下,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再等等吧,雖然這間公司看起來不太靠譜,但至少也是個機會。

“那小朋友,你到我們總經理辦公室等吧?”秘書邀請說道。

安安的嘴角微微一抽,這公司連會客室都沒有?直接讓客戶進總經理辦公室等?是太窮了,還是太熱情了?

“嗬嗬,我們總經理很好說話的,待人周到又熱情,直接進他辦公室就好!”會客室的保潔人員已經離職三天了,他們還沒有請到新人,連保潔員都看出這公司沒前途啊!

“好吧,謝謝。”安安點頭,跟著秘書進去。

一個小時後,已經快到其他正常公司的下班時間了,齊遇終於姍姍而來。

昨夜宿醉,本來想早上好好補個眠的,誰知道阿恒那家夥打電話吵醒他,還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聽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開什麽玩笑?他怎麽會有兒子?阿恒那家夥一定是神經錯亂了!

“總經理,你辦公室有個小朋友客戶,已經等了好久了。”秘書立即匯報說道。

“小朋友?”齊遇微微挑眉,公司已經山窮水盡到這個程度了嗎?淪落到要跟小孩子談生意?

罷了罷了,神來迎神,鬼來接鬼,撐一天是一天!

“我知道了,送點零食進去招待。”來者是客啊!

“已經送過了。”公司茶水間的美食真是沒話說,全部是進口食品啊!

“嗯。”齊遇滿意地點點頭,大步走進辦公室。

門一開,整個世界玄幻了。

“叔叔你好,我是……”安安剛剛想要自我介紹,後麵的話卻戛然而止。

這個總經理這麽這麽眼熟?好像……吳悠?

對,就是像吳悠!哦,不對,是吳悠像他!

安安在腦子裏快速定位,確定此人,十之八九就是吳悠的爸爸!

這個世界可真小,早上他和吳悠才說到這個話題。

齊遇也有些風中淩亂,這孩子怎麽這麽眼熟啊?好像……阿恒?

靠,不會吧?報應這麽快?

他早上才說過,如果阿恒也有一個十歲的兒子,那他……

“呃……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啊?今年幾歲了?”齊遇惴惴不安地問。

安安眨眨眼睛,故意隱瞞說道,“我叫安睿,今年11歲了。”

他故意隱瞞了姓氏,還故意把年齡說大一些。

齊遇提到半空中的心倏地又落下,原來不是!

就是說啊,當年薄荷不是把孩子打掉了嗎,不然阿恒也不可能變成現在這樣,想孩子都想瘋了!

不過,這孩子長得還真是像阿恒,足足有六七分啊!

隻是年齡不對,就算薄荷順利生下孩子了,那孩子也應該不到10歲,不可能是11歲。

中國人口還真是多,撞臉現象竟然這麽嚴重!

齊遇訕訕地想著,然後又連忙擠出一個笑容,“小朋友坐,說吧,你來我們公司是有什麽事情?”

安安猶豫了,他原本的目的是想要說服這間公司給他投資,幫他把手稿拍成動畫,但是現在這個總經理的身份……哎,還是算了吧,他不能出賣吳悠,他知道的,吳悠跟他一樣,隻要有媽媽就夠了。

而且早上吳悠跟他說了廣場那一幕,而且這個總經理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綜合以上兩點來看,他的爸爸和吳悠的爸爸肯定是認識的,所以他更加不能暴露身份!

“沒什麽,我隻是動漫迷,對這方麵很感興趣,想進來參觀一下。叔叔,我能隨便看看嗎?”

“當然可以,我讓秘書帶你去吧!”

“謝謝叔叔。”安安成功保住了自己的秘密。

“不客氣。”齊遇露出一口白牙。

送安安出門後,他立即抄起手機打給關守恒,“阿恒,我跟你說件事情啊,我剛剛見到一個小朋友,長得好像你啊,足足有六七分像……”

關守恒當然不信,此人分明是睡醒後來“報複”的,遂回了兩個字給他,“無聊!”

他直接將電話掛斷。

又到了午休時間,薄荷再一次的火大。

“薄小姐,關先生說,美術展廳的相關工作交給你處理。”關守恒的狗腿助理再次前來通知。

薄荷暗暗磨牙,他專門給她挑難題就對了,她又不是學美術的,處理起這方麵會相當吃力!

雖然她隻是負責翻譯,不必負責展廳的設計,但美術裏有很多單詞是專業性的,她根本不懂,萬一用錯詞了,那後果不堪設想,不但是她一個人丟臉,而且還會讓整個博覽會貽笑大方。

“請問有美術方麵的畫師,或是展廳管理人員嗎?我可不可以跟他們溝通?”

“關先生沒提過這方麵。”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看著辦!

可惡!

這分明是霸王條款,他故意把最難的問題丟給她,惡意欺壓她,而她卻不能反抗,隻能接受?

她深呼吸一下,努力保持冷靜地對助理說道,“我對美術方麵不是很懂,麻煩你回去跟關先生說,可不可以給我相關人員的資料和聯係方式?”

“關先生說了,他相信薄小姐的能力,他說你是多倫多大學的博士生,做這些工作應該是小菜一碟。”

她氣得想殺人!

他分明是故意的,哪有讓翻譯人員自己一頭亂撞的?

而且,他這是話中有話,他讓她負責美術展廳,是在暗暗提示她當年外婆的畫展嗎?

畫展那一晚,改變他們命運的那一晚。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做。”她恨恨地接過資料。

關守恒,你以為這樣就能打垮我?做夢!

你想玩是吧?我就奉陪到底!

薄荷抱著厚厚的資料,大步走出工作間,午飯也來不及吃,頂著烈日就前往“千禧”畫廊。

“卓溪,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可以嗎?”

卓溪,“千禧”畫廊的老板,也是一名自由畫師,他們認識於十年前,正逢她家變最慘的時候。

他們之所以會認識,是因為外婆,那時候外婆誓死要替她把媽媽挪動的錢還上,變賣了房產之後,又賣畢生的畫作,卓溪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

十年前他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畫家,但如今已經自己開了畫廊,還經營得有聲有色,當年他幫了她和外婆不少忙,那時候他雖然沒有能力在拍賣會上買下外婆的畫,但是他介紹了很多買家給她們,而且那些買家都是真正喜歡畫的人,而不是滿身銅臭味的炒作商人,在很大程度上保護了外婆的畫作,不至於讓她一生的心血最後淪為商人手裏的吸金工具。

所以,她一直很感謝卓溪,這十年間,他們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薄荷,你有什麽困難盡管開口,坐下來說。”卓溪瞧見她滿頭大汗,便連忙給她倒了杯水。

“謝謝。”薄荷伸手接過,一口就將紙杯中的水喝掉大半。

哎,她真的好渴,嗓子快冒煙了!累的,更是氣的!

“怎麽了?博覽會那邊的工作壓力很大?”

“是有人存心跟我做對!”她咬牙說道。

“有人欺負你?”卓溪擔憂地問。

“呃……也不是,隻是領導大概都是那個樣子吧!”她連忙又改口,隻因她和關守恒的私人恩怨,不想對外人道。

他們之間,根本是剪不斷、理還亂!

而且,雖然她很累了,但是她習慣了假裝堅強,習慣了一個人麵對所有。

“如果做的不開心,就不要做了,不必勉強自己。”他知道她的經曆,從雲端墜落,一直跌到泥土裏,這些年來,她的日子很不好過,讓人心疼。

薄荷搖搖頭,似笑非笑地說道,“不做怎麽行?我可不能跟錢過不去!”

“你可以來我的畫廊工作。”他不舍她再這樣奔波。

“我又不懂美術,來畫廊能做什麽?”薄荷又喝了一口水,然後攤開自己文件,“卓溪,你幫我看看這些,有一些美術上的術語我不是很懂,你幫我解釋解釋。”

“工作的事情等下再說好了,你還沒吃午飯吧?我請你。”卓溪看不慣她這麽拚命。

“沒關係,我還不餓,等弄完工作再吃也不遲。”薄荷很感謝好友的關心,但是她現在隻想把工作做好,不想被關守恒打敗!

她知道,他這樣處處為難她,就是想讓她向他低頭,她偏偏不如他的意!

“薄荷?”卓溪發現她在失神。

“嗯?”她倏地回神,將某人可惡的身影從腦海裏趕出,連忙說道,“卓溪,你先幫我看文件吧?”

見她堅持,卓溪也隻好順她的意思,她的堅強與固執,他真是太了解了!

“好吧,哪些不懂?給我看看……”

“這裏,還有這裏……我已經用紅筆圈出來了……這些都是……”她指著文件中不懂的地方說道。

卓溪很有耐心,一個一個解釋,薄荷認真聽取,不但暗暗記在心裏,而且還用筆寫在本子上。

一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薄荷把自己懵懂的地方也問到差不多了,她看了看表,雖然還有一點時間,但她不想遲到,萬一交通堵塞的話,她又要被他挑刺,說她工作懈怠了。

“卓溪,謝謝你了,我還要回去工作,先走了,改天再請你吃飯,好好道謝。”她起身欲走。

卓溪不喜歡她的客氣,隻說道,“我送你。”

“不用了,我坐公交車就行了。”

“走吧,你就別跟我客氣了,不然下次我不幫你了啊!”卓溪堅持說道。

薄荷隻好同意,“那就你送我到會展中心的路口就好。”

卓溪忍不住笑,調侃問道,“怎麽?怕被人誤會我是你男朋友啊?”

“隻是怕太麻煩你了。”薄荷謹慎地微笑,卓溪是向她表白過,但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她想現在的他應該早已經放棄了,他們之間真的不可能,她已經沒有心力再去愛人了,任何人。不會是別人,更不會是……關守恒。

卓溪幫她抱起厚厚的資料,“走吧。”

從畫廊到會展中心,距離不是太近,二十分鍾後,他們才抵達目的地,卓溪還是堅持把她送到了門口,而不是路口。

下車前,卓溪從後座拎起一盒小糕點給她,“帶上去吃吧。”

薄荷無奈地歎氣,他還真是“多事”,剛剛半路忽然停車到了一間蛋糕店門口,幫她買了食物。

“謝謝。”她十分感激。

卓溪莞爾搖頭,又遞過另外一個小盒裝的巧克力,“這個是給安安的。”

薄荷不知道還能說什麽,隻能再次微笑,“我替安安謝謝你。”

與此同時,關守恒正站在會展中心28樓的落地窗前,目睹一切。

他同樣是忙了一個中午,忙得連午飯也沒有吃,剛剛起身要去喝杯咖啡,卻忽然瞥見樓下一道熟悉的身影。

雖然距離那麽遠,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似乎是不管過了多少年,她始終是他眼底最特別、最深刻的存在。

可那個男人是誰?他們兩個什麽關係?

他眯起銳眸,眼底瞬間凝聚起危險的風暴。

太遠了,看不清楚,於是他大步走向一旁的觀景台,觀景台上有一台高倍望遠鏡,他旋開鏡頭蓋,對準方向望了過去。

關守恒不知道,他現在的行為,就好像是抓到妻子紅杏出牆,可是他忘記了,他們早已經離婚了。

他隻看一眼,胸中就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她竟然對那個男人笑!

他們重逢這些天了,她雖然有時也會對他笑,但每一次都是虛假的冷笑,原來她把真正的微笑給了別人!

那個女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她性情冷漠,但笑起來猶如冬日裏的暖陽,淡淡的,卻足夠溫暖人心,美得讓人屏息。

曾經,她的喜怒哀樂都隻在他一個人麵前展現,現在,她竟然對別的男人笑得那麽好看,而在他麵前是冷傲如霜,氣死人不償命!

英俊的臉龐上瞬間布滿陰沉。

關守恒用力關上鏡頭蓋,回到辦公桌前抄起手機,直接按下快捷鍵,“馬上來我辦公室!”

“什……”薄荷還沒等回應,他就直接掛掉了。

卓溪看著她錯愕的表情,忍不住擔心,“薄荷,你沒事吧?誰打來的電話?”

“……領導。”她連忙打開車門,“卓溪,我先走了,今天謝謝你,再見!”

說完,她將所有的東西抱滿懷,一路小跑著,直奔28樓。

進辦公室之前,她倏地停在門口,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心中卻忽然湧起一股悲哀,她這是在做什麽?是怕他看出她的狼狽?還是在乎她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印象?

還不等她想出答案,麵前的實木門忽然打開,一道冷厲的聲音落下,“就這麽不想見我?到了門口還不進來?你在舍不得誰?”

“什麽……”她愣住,抬頭望向關守恒一張陰鬱的臉。

他的回答是,一把將她抓進辦公室,然後“砰”的一聲踢上門板。

門一關,辦公室再次成為了封閉的場所,氣氛十分陰沉怪異。

兩人都站著,他狠瞪著她,“剛剛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

她下意識地蹙眉,卓溪?他怎麽知道的?

他重重地冷哼,“男朋友?”

她倏地瞪大眼睛,剛剛想要否認,可又忽然很不甘心似的,不答反問,“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