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祁一直朝著車子的方向看著,心都要碎了。
外麵的風景再好,馬蘇也沒有心思看了,她覺得一定被東方烈刺激到了,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小天。
她很想找個機會和東方烈好好聊聊,畢竟霍雲祁現在是病人,他也要照顧一下他的心情。
從機場到公寓一個半個多小時的車程,馬蘇一直都在思考這件事,待車子停在公寓門前的時候,馬蘇沒有猶豫,“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出去單獨聊聊吧!”
其實東方烈最害怕的就是和馬蘇談判,每一次都會嚇得他心驚肉跳,正怕再說分手這樣的話。
這次也不例外,他猶豫了一下,但看到馬蘇很堅決的樣子也沒有拒絕。
“好,領導有指示我自然要照辦了,帶去你新開的咖啡廳坐坐。”
說著兩人上了車子,而阿財便送小天上了樓。
“蘇蘇,我在市中心新開了一家咖啡廳,以你的名字命名,一會兒帶你參觀一下,都是歐式的設計,你一定會喜歡的。”東方烈一直想在馬蘇麵前炫耀一下自己的成績,但馬蘇卻隻是淡然的笑了。
這也深深的傷害了他的心,在他認為自己做多少事情都是徒勞,根本沒法跟霍雲祁比似的。
車子緩緩駛入市中心,因為堵車比較嚴重,馬蘇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心也越來越焦躁。
“就近找一家安靜的餐廳坐坐吧,耽誤時間。”馬蘇坐在車子裏感覺越來越悶,盡管開著車窗,盡管還開著空調,但她越來越焦躁不安。
東方烈見他情緒不對,隻能靠邊停車了,而本來準備滿心歡喜的待她參觀咖啡廳,還以為以她的名字命名會很開心,但那隻是他自作多情了。
隨後兩人就近找到了一家安靜的茶館,坐在樓上的包間裏,馬蘇深深的歎了口氣。
“蘇蘇,我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東方烈知道剛剛在機場他的做法有些欠妥,但做都做了,目的也達到了,就算馬蘇和他生氣,他也認了。
馬蘇喝了口茶,鼓起勇氣抬起頭直視東方烈,“謝謝你為了我做這麽多,但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東方烈見馬蘇左右為難的樣子猜測一定與霍雲祁有關,但看在馬蘇的麵子上點了點頭。
“霍雲祁很愛小天,估計已經知道了小天的身世,而現在又是他生命的最後期限,所以我想要成全他,雖然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感情,但他對小天一定很愧疚,我想讓他和小天多接觸一下。”
東方烈很認真的聽著馬蘇的話,其實他也能理解,但他承認自己就是小心眼,就是自私,即便霍雲祁沒有多少時間了,但他也不希望他和馬蘇,和小天有任何的機會,甚至連一個恕罪的機會都不願意留給他。
但他聽得出來馬蘇這是在通知他,而不是征求他的意見。
他猶豫了一下,而後表示同意的點點頭,盡管心裏很別扭,但還是尊重馬蘇的決定。
馬蘇為此也很感謝東方烈,他的大度讓她很欣慰,兩人相視而笑,看著馬蘇因為霍雲祁的事日漸消瘦,他怎麽會不嫉妒呢!
“蘇蘇,我這邊有新的消息了,這次配型極有可能成功。”馬蘇剛剛和東方烈走出茶館就接到了林澤天的電話,而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禮物。
“真的嗎?是哪裏的人,他同意捐獻嗎?”
馬蘇頓時欣喜若狂,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兩個分貝,“雖然手術存在著一定的風險,但對方願意,可是有一個前提條件,要一千萬作為酬勞。”|
說到錢的時候林澤天頓了頓,這一千萬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啊,可是馬蘇絲毫沒有猶豫。
“多少錢無所謂,隻要他答應做手術就可以……好,那我們帶回麵談。”東方烈在一旁也若有若無的聽到了些對話,看來林澤天還真是個好幫手啊。
對此他十分失望,本來以為林澤天會和他站在一邊對此事袖手旁觀,但現在看來他想錯了。
掛了電話的馬蘇異常興奮,居然緊緊握著東方烈的肩膀開始搖晃著,“霍雲祁可能有救了,哈哈!”
可是她發自內心的笑卻在東方烈心裏留下一道永遠都無法愈合的傷口。
東方烈隨即點點頭淡然的笑了笑,說起話來有些表裏不一,“那就太好了,其實我也在幫忙尋找熊貓血型血的人,隻不過一直沒有消息而已,這次澤天真是幫了大忙,看霍兄該怎麽感謝他!”
東方烈無論說什麽馬蘇都開心的笑著,今天的她與往日完全不同。
“有這麽多人幫他,他一定會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對了,澤天約我碰個麵,那我就先走了。”
馬蘇迫不及待的想要詳細聽聽這個好消息,所以把東方烈一個人涼在了街頭,還沒等東方烈開口說要送她,就快速的衝到馬路上坐著出租車走了。
東方烈十分淒涼的一個人站在原地凝望著,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為止。
這才收回目光,但他還能怎樣,除了無奈就是傷心。
他常常在想,如果今天換做是自己生病了,她會不會也這樣著急,會不會也這樣傷心。
“東方烈!”
正當他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蓉蓉?你怎麽在這?不會專程來找我的吧!”東方烈其實知道一定是偶遇,但故意和秦蓉開了個玩笑,但誰知秦蓉居然欣然的點點頭。
“當然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有時間嗎?和我喝一杯吧,剛剛失戀心情很差勁,需要有人安慰一下。”
聽秦蓉這樣說東方烈一陣苦笑,“你是在挖苦我嗎?是見我傷心要安慰我是吧!哼,我不需要,我下午還要見客戶,你自己玩去吧!”
東方烈把她妹妹一樣看待所以自然也了解她的火爆脾氣,她剛才一定看到馬蘇了,見馬蘇把他一個人扔下所以想要安慰他,可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東方烈已經習慣了,不用人安慰。
“唉,你別走呀,我是說真的,我真的失戀了。我知道你有的是時間就陪陪我吧,咱倆一起療傷!”
東方烈就知道她的鬼心思,說到底還是要安慰他這顆傷痕累累的心。
“好吧,但我下去真的要見客戶不能喝酒。”東方烈一邊說著一邊被秦蓉推進了車子裏,但他在秦蓉這竟找到了存在感,至少她在乎他。
馬蘇打車慌慌張張的回到了公司,林澤天也正在辦公室等她。
“到底什麽情況,對方是什麽人,可靠嗎?”馬蘇氣喘籲籲的剛坐下就開始詢問情況,根本顧不上自己休息。
林澤天見她這麽心急也不好刻意買.官司,“對方是C國人,我已經調查他的家庭背.景一係列情況,幹幹淨淨一個人,沒有任何不良嗜好,身體很健康,所以是在適合不過的捐獻者了,但問題的關鍵是……”
“能不能配型成功。”柳思思十指相扣同樣十分緊張,但這也是大家考慮的問題。
究竟能不能配型成功才是關鍵,如果真的可以恐怕霍家傾家**產也會做這個手術。
“我親自去把他接過來做配型化驗,這個消息暫時不要告訴霍雲祁,免得到時候又是空歡喜一場,這樣對他的影響很大。”
即使理智不清楚的情況下,馬蘇依然時刻維護著霍雲祁,甚至傾盡全力保護著他。
對此林澤天和柳思思也表示讚同,不過去國外接人的事,林澤天不會讓馬蘇親自去的,路途遙遠,並且存在著危險,他願意為她做這件事。
依靠在沙發上,馬蘇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她到底應該怎樣麵對東方烈和霍雲祁兩個人,她這樣做會不會太自私了,對東方烈很不公平?
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很久……
直到深夜,她似乎如夢初醒一般清醒過來,而後起身拿著包包離開了公司。
可是讓她吃驚的是,剛剛走到樓下就接到了林澤天的電話,“澤天,,這麽晚了打電話有事嗎?該不會C國那邊出什麽問題了?”
馬蘇現在滿腦子都是C國那個相同血型的人,而林澤天卻欣慰的笑了,“是你太緊張了,我就知道你還沒睡,所以告訴你一聲,我馬上就要登基了,前往C國。不出意外的話三天後我就會回來,不用擔心我,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話我會主動聯係你。”
聽聞林澤天這席話,馬蘇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心裏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澤天,你等等我好嗎,我們兩個一起去。”馬蘇其實很擔心林澤天一個人會出意外,但林澤天也不想讓馬蘇跟著麵臨危險,畢竟對C國都不熟悉,而且那個人是真是假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這次聽我的,在家裏乖乖的等我好消息,我一定會把人帶回來醫治好霍雲祁的,相信我!”
說完,林澤天堅決的掛了電話,可是馬蘇怎麽會不擔心呢,這不僅關乎著霍雲祁的命,還關乎著林澤天的安全。
C國前陣子剛剛發生了地震和海嘯,這個時候去不是個明智之舉,她固然相救霍雲祁,但也不能拿林澤天的生命開玩笑。
馬蘇越想越擔心,隨後馬上跑向停車場開著車子趕往機場,可是此時林澤天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她根本聯係不到他,但也要爭取一下。
車子飛快的奔馳在馬路上,馬蘇從來沒有一個人在黑夜開車的經曆,但當她把車窗搖下來的額時候,一陣清爽的涼風吹來,心也頓時豁然開朗了。
盡管車子開的很開,但當她趕到機場的時候飛機已經起飛了,在機場外,馬蘇依靠著車子仰頭看著飛機距離她越來越遙遠,她感動的落淚了。
“澤天,一定要保重自己,注意安全,如果不可以的話不要強求,你一定要完整的回來見我。不然我就和你絕交,再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