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阿炳，你手下人看錯了嗎？”霍雲祁叫出來身邊的阿炳，想要阿炳出來解釋一下。
“李總，我阿炳的手下是不會隨便瞎說的。這是我們這一行的職業素養。”阿炳顯得很謙卑的樣子，低著頭跟李大山解釋道。
“可是……霍總，我確實是沒有做過你所說的事情啊。”李大山顯得有些為難，喝了一口茶水。
“是嗎？”霍雲祁的語氣加重了，不想再繼續和李大山耗下去了，這樣說下去不是辦法。李大山不承認也拿他沒有辦法。
“霍總，你這樣就是不仗義了……我可是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帝龍集團對不起霍總你的事情的啊……”李大山義正言辭的拍著自己的胸脯這樣說。
卻讓霍雲祁感到可笑。說的好像當初度假村要開始發布宣傳，大量的廣告商家需要代理，而很多報社都不願意和帝龍集團合作了。
這樣的事情是前所未有的。本身“天祁度假村”就是一個很有噱頭的事件，不論是對於誰來說，但凡是參與了這個事件，都會收益。
而他們不願意答應帝龍集團的合作，就隻有一個原因，就是有人在後麵做了手腳，還是十分厲害的人物。
霍雲祁早就查出來了李大山是這個事情的主謀，隻不過暫時還沒有心思過來找他而已。現在吳先生都說了李大山出來，不來找他也不是回事了。
現在李大山卻信誓旦旦的說出這種鬼話來，誰會信呢？
“那麽，我想請問一下，當年陽一公司在國外是得到了誰的幫助呢？”霍雲祁鬥膽問了這個問題。
他知道，這個問題一直都是李大山的忌諱，基本上沒有敢出麵提這個問題，可是既然李大山死不承認，那麽他今日也來觸觸他李大山的底線，看看誰更能撐得住。
“沒有任何人幫助過我！”李大山立刻就變了臉，索性連虛假的笑臉都沒有了，直接轉換成了惱羞成怒。
“您不要激動。慢慢的說。”霍雲祁知道這一下是戳中李大山的中心要害了，反倒冷靜了下來，等著看李大山接下來會這麽說。
“我說什麽？你要我說什麽？”李大山聲音大了起來，連他平時的禮節都不再注意了，顯得很暴躁的樣子。
以前就有人嚐試過問李大山這個問題，不過當時李大山處理得還算得當。對外說不要再提這個問題，否則沒完。
對內則派人將那個問問題的記者抹黑，不知道送到了哪裏。沒有人再知道那個記者的下落。
這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不說出來，隻能盡量在采訪這個李總的時候盡量的去避免這個問題。
或許是太久沒有觸及到這個事情了，霍雲祁突然問起來的時候讓李大山幾乎要跳將起來。
“隻需要說出實情就好了。”霍雲祁依舊很淡定。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應該控製好自己的情緒，這樣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不能錯過李大山的每一個細節。
“實情？什麽實情！我說了，說了無數次！是我一步一步走上來的！你還要我說什麽！你滾！你給我滾！”李大山抓狂了，站了起來。
“李總，你冷靜一下。”阿炳很迅速的就擋在了霍雲祁的麵前，避免李大山做出什麽對霍雲祁不好的舉動來。
“冷靜……”李大山重複著阿炳說的這個詞，喘著粗氣，不停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還閉上了眼睛。
“李總，您的藥拿過來了。”李大山的秘書準時的出現在了門口，看見李大山的樣子趕緊走了進來。
“快……快給我……”李大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翻著白眼就往秘書的這邊走，但是腳步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阿炳護住了李大山，好讓李大山安全的拿到秘書手上的藥。
李大山吞咽了幾粒藥之後才緩緩的恢複了過來，呼吸漸漸的平穩，臉色也慢慢的有了血色。
霍雲祁沒有想到李大山居然有哮喘病，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樣厲害的一個人物果然是有著這樣的病的。
當初李大山在外宣稱自己無病無害，一身輕鬆，所以不必擔心會在工作上麵有什麽失職的地方，起碼不會因為腦溢血而死在自己的辦公桌上。這是李大山在媒體采訪的時候說的一個笑話。
霍雲祁有些同情起李大山來了。為了自己的公司，也為了自己一個強大的象征，多少病痛都是自己忍著不讓外人發現的啊。
“李總，對不起，今天打擾了。”霍雲祁在等待李大山終於能夠坐下來和霍雲祁繼續談話的時候，想要告別了。
再問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的吧。李大山都這幅模樣了，都不願意說出實情，怎樣才會讓他說出口呢？
“霍總，今天是我對不住，多有冒犯，請原諒。”李大山的頭上還有汗珠，一滴一滴的在李大山的臉上滾落下來。
“是我的過錯……”霍雲祁隻能道歉，別無他法。
霍雲祁自然是不想無緣無故的害人性命的，最不想傷害的就是無辜人。
“今天的事情希望霍總對外保密，那樣的問題也希望霍總絕對絕對不要再提了。”李大山對著霍雲祁離開的背影說了最後一句。
霍雲祁無聲的點了點頭，離開了陽一公司。
這又是一個疑團。陽一公司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自來水管公司，當初引進國內的時候也不該有那麽大的影響力的。
小小的一個公司就能夠做成這樣，沒有靠山，沒有後台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阿炳，你發現了什麽你覺得有意義的事嗎？”霍雲祁出聲問了身邊的阿炳。
“我覺得……李大山很奇怪……”阿炳的感覺和霍雲祁的感覺一樣，說不出的奇怪的感覺。
“說。”霍雲祁示意阿炳繼續說下去，這樣或許能夠和自己所想的銜接起來，也能夠讓霍雲祁找到一些有用的靈感。
“首先我們都說那麽多了，他都還不肯承認他做過的事情……除非是我們真的查錯了……可是我們是絕對沒有差錯的。然後就是他對於老大提的那個問題為何那麽敏感，明明是簡單的一個問題，他可以敷衍的回答，可是他沒有，是不是代表他心裏裝著一些其他的事情……”阿炳分析的很到位，基本和霍雲祁想的一致。
“他的反應過激，可是未免也太激動了，激動得反常，讓人覺得不對勁。”霍雲祁補充道。
“沒錯，似乎……似乎有些……刻意？對，就是刻意……”阿炳想到了這個詞。認為這個詞用來說明李大山剛剛的舉動實在是很適合。
“他做到刻意這一點很不簡單。”霍雲祁同情李大山不是因為他得了哮喘病。
而是李大山真的有哮喘病，可是卻是在利用自己的哮喘病讓霍雲祁和阿炳離開陽一公司。
是多想讓他們離開，多不想讓他們知道關於陽一公司在國外的情況，才會拿自己的生命危險開玩笑。
要知道哮喘病一個不小心就會進醫院，一時的氣沒有順過來的話就會直接窒息而亡。
“最後就是……他還在我們走得時候說了那麽一句話……”阿炳也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若說李大山是在警告他們不要再問，倒不如說是李大山在提醒他們，不要再去查，並且他用了“絕對絕對”這樣的詞。
“或許是我們找錯了對象。”霍雲祁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關於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牽扯進來了？有多少無辜的人會受傷害？又有多少人是被無形之中就拉進來的？
霍雲祁突然就覺得好累。這樣查下去何時是個頭，什麽時候才有一段安逸的日子，就如當初什麽都不知道的自己？
馬蘇和王東也要告別了。今天在李大山那裏什麽也沒有得到，反倒被霍雲祁撞了個正著，估計霍雲祁那邊有的解釋了。
“你好好的跟霍雲祁談談吧。”王東看到馬蘇和霍雲祁吵起來的時候，挺不是滋味的。何況有一點點是把自己也帶入進去了。
很明顯，霍雲祁是吃自己的醋了，而馬蘇沒有看出來這一點。感情永遠都是這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們都要好好的靜靜，最近吵得厲害。”馬蘇感覺有些累了，希望平靜的過一些時間，也不想再和霍雲祁這樣吵下去了。
難道馬蘇不願意好好的跟霍雲祁談嗎？實在是沒有辦法。
“我知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送你上去了。”王東是知道避嫌的，這個時候要是自己進了馬蘇的家門，以後那可就說不定會被霍雲祁說成什麽樣子了。
“嗯。”馬蘇看了一眼王東，很想對王東說一句“謝謝你”，但是又忍住了。
王東是不需要自己的“謝謝”的，自己說出來估計也會讓王東不高興，反而顯得生分了，倒不如不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