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永遠都是忙碌的,來來往往的人,有的是為了遠行,有的是為了給自己的朋友家人送行,還有很多是為了給陌生人送行。

東京機場的一個出口處走出來幾個人,領頭的人一身米色過膝風衣,戴著黑色墨鏡,打理的很是妥帖的頭發,看起來很是精神,身後跟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更加的高大一點,幾個人順利的走出機場。

機場外早就已經有了等候在那裏的車輛,黑色的車身,透漏著沉穩還有一絲隱秘的味道。

“大哥,我們現在去哪裏?”問話的是王東。

王東和吳先生先是飛到了M國,處理了一些事情以後又轉機飛到了日本,這才開始他們的任務。

“先去會一會我們的老朋友。”被問話的人拿掉眼睛上的墨鏡,露出閃著精光的眼睛。這人不是吳先生還會有誰。

“我都說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我能夠搞定的,你這樣總是幫助我,我什麽時候能夠自己獨自行事?”王東對於這個哥哥總是看著自己很是不滿,這一次本來也就是他的事情,自己就不應該過去和哥哥說這件事。

“我不放心你,你知道的,我就你一個親人了,任何有危險的地方,我都會不放心你去,我答應過父親一定好好照顧你的。而且這一次不僅僅是你自己的事情,而且我和霍雲祁談過了,他會幫助我們的,隻有盡快的解決掉這裏的事情,砍掉林濤那個老家夥的臂膀,這樣才有機會回頭收拾那個老家夥。”吳先生難得的解釋那麽多。王東也明白自從家裏出事之後,這個本來對自己不是很友好的哥哥對自己百般的好,自己也從之前的抗拒,到現在的接受和回應。

哥哥說的對,家裏就他們兩個人了,仇人也都還沒有被解決掉,他們就更是要珍惜自己的性命了,一想到那個醜惡嘴臉的林濤,王東心中的恨意就更加的濃烈了。這一次一定要給林濤那個老家夥好看。

很快就在一個遠郊的院子門前停住,這院子周圍都是樹木,看起來很是幽靜,有著長長的回廊和曲折的小道,乍一看好似蘇州的園林一樣,裏麵九曲回折的,而且還有溪水流淌的聲音,很是愜意。

被領著帶入到一個會客室,吳先生微微頷首。

“大哥,這裏是什麽地方?”王東來回觀察這裏的環境,移動門被打開正對著院子裏的一個池子,池子裏麵還有不少錦鯉來回遊動,旁邊還有幾株櫻花樹,枝葉映在池子裏配著池子裏遊動的錦鯉很是有一番意境。這裏很是安靜,可是四處都有人把手,不是一個好進的地方,而且這裏也處處透漏著嚴肅的氛圍。

“東兒,等一下不要說話,聽著就好,知道麽?”對於吳先生的囑咐,王東點頭答應,自己的大哥平日裏對自己很是和藹,隻是在特定的時候會對自己很是苛刻,而現在大哥這樣告誡自己,一定是這裏有他的道理,而他對於大哥說的話都是能夠聽的進去的。

東京一月份的天氣還是有點冷,隻不過這幾天很是奇異的變得溫暖起來,王東跟著自己的大哥安安穩穩的坐在會客廳裏麵,畢竟還是沒有到季節,還有有風吹過門廊進入打開門的會客廳,外麵的池水也被這微風掀起了絲絲的漣漪。

就在王東看著一旁的屏風的時候有腳步聲傳來,吳先生很是淡定的喝著手中的茶水,青色的茶杯,裏麵是淡色的茶水。有絲絲幽香飄入鼻尖。

王東本來有點緊張的情緒看到自己哥哥之後很快的安定下來,好似總是這樣,隻要有大哥在,自己就會很快的放心下來。

不過一會就有幾個人走了進來,在首位的人一身藏青色日本和服,腳上是傳統的木屐。踢踢踏踏的聲音很是吵鬧,王東皺眉,他就是不理解這樣聲音難聽,穿起來也是不舒服的木屐是怎麽被日本人喜歡的。

走進來的人留著小胡子,修剪的很是整齊,中等個頭,滿臉的皺紋不過看人的眼睛很是犀利,這讓王東也暗自警惕下來。

“吳先生到來還讓你等那麽久,真是怠慢了。”

來人一下子就坐在了吳先生的對麵,話是這樣說,但是神情是一點怠慢的意思都沒有。

吳先生攔住衝動的王東,一手放下手中的茶杯。

“岡本將軍說笑了。”叮的一下是茶杯和木桌碰撞的聲音。

“茶水不錯,獅峰龍井。”吳先生這個時候才抬眼看著對麵的人。

“吳先生看樣子也是懂得茶的人。”岡本也抿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他的中文說的不是很好,不過也可以勉強的讓雙方都可以聽得懂。

“不敢,隻是略知道一點而已。”

“恐怕吳先生不是過來這裏喝茶的吧?”岡本雄治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想我為了什麽過來這邊,岡本將軍是知道的。”吳先生也不說破,很多時候你越是說的模糊一點,越是可以引起對手的注意,他會想要迫切的知道你隱藏了什麽東西,而在經曆了那麽多次的生死之後的吳先生也是深知這其中的曲折的。

“哈哈,吳先生真是說笑了,像是吳先生這樣日理萬機的人能夠來到我這裏真是難得,隻是現在季節不對,要是過了兩個月,這裏的櫻花就開放了,到時候還可以帶著吳先生領略一下東京的櫻花景色。”

“那看樣子是我來的日期不對了?真是可惜了”吳先生很是遺憾的說道。“早就聽聞了東京的櫻花美景了,這一次看樣子又要擦肩而過了。”

“下次還是有機會的不是麽?”岡本雄治不愧是一個組織的領導者,他完全有這個能力。兩個人來回說著奇怪的話,看似隻是平常的聊天,隻不過王東聽的是一頭霧水,這兩個人明顯的是在打著啞謎。

兩個人又說了一下話之後,吳先生就帶著王東離開了。一路上王東心裏憋了很多的話要說,最後都忍住了。

達到他們的聯絡地點,吳先生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王東坐在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忍不住問出來自己的疑問,“你們之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那個岡本雄治怎麽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這個老狐狸。”吳先生沒有回答王東的話,一口氣喝完了桌子上的冷水,總算是冷清了下來。

“這個岡本雄治在日本盤踞多年,勢力擴張的也厲害,很多黑道的勢力都要敬他三分,就是白道也不敢招惹他,他手裏的忍術死士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而且他還和東南亞和南非那邊的軍火有來往,明麵上的勢力就不容小覷了,更何況這些盤根錯節的東西,很多人都想要動他了,隻是他手中的那些忍者死士讓他們無從下手,之前有人暗中派人要殺他,最後不僅沒有得手,還搭進去了很多人,自此之後就沒有人敢動他了,要不然他怎麽會有岡本將軍這樣的稱號,而且他的組織還是經過政府認可的。”吳先生說的隻不過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已,很多倍隱藏下來的事情說不上數,他見到的厲害的人物不少,而這個叫做岡本雄治的就是其中一個,而且這人素來都是心狠手辣的代表,沒有殘忍隻有更殘忍的手段。

吳先生不得不防備,皺眉說道:“東兒,這幾天你就不要輕舉妄動,我需要去會一會我的老夥計們。”

王東不知道吳先生說的輕舉妄動是什麽意思,他們這一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砍掉林濤的這個靠山不是麽?

不過王東什麽都不問,有些事情吳先生都不是很讓他接觸到,他也知道這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那大哥,你要注意安全。”王東還是很擔憂的。

“大哥知道了,你去查一下林濤和這邊聯係的渠道,我需要去了解更多的岡本雄治的事情,看樣子這一次的行程是要耽誤一段時間了。

夜色降臨,很多人都開始回到溫暖的家庭,在這片幽靜的院落裏,有人突然出現在一個房間裏,站在一片陰影裏麵。過了很久之後岡本雄治吐出口中的煙霧,沉聲說道:“有什麽動靜麽?”

站在陰影裏麵的人一動不動就像是定在那裏一樣。片刻之後有黯啞的聲音響在房間裏麵。隻不過那聲音好似是從被布料捂著嘴裏傳出來的,有點悶悶的。

“沒有,他們回到到了在東京的一個公寓就沒有再出來,一路上都很平靜,沒有什麽異樣。”

“是這樣麽?”岡本雄治若有所思的狠狠的吸了一口嘴裏的煙嘴。

“你先下去吧,密切的關注這幾個人的動靜,有什麽異動就回來稟報。”說完這句話不過幾秒鍾,房間裏就變得更加的沉靜了,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人出現一樣。

“吳先生,你到底是有什麽用意。”隨著岡本雄治的喃喃低語,夜色完全的籠蓋住這片天空。

池子裏麵的錦鯉悠哉的遊動著,旁邊的櫻花樹枝上有幾個嫩芽開始冒出來,隻是沒有到季節,這嫩芽看起來要經過很久之後才會冒出來,綻放它本來就有的美貌姿態。

第二天是一個陰天,王東和身邊的一個手下正從飯店裏麵走出來就感覺到了異動,有人跟蹤他們。王東和那個保鏢相互看了一眼之後都已經知道了。

這裏是東京的一個繁華的街道,街道兩邊都是來來往往的人,而且因為這一片有很多的外國人,所以也有很多的中國人在。

王東拉高了自己風衣的領子,隱藏在人群中,邊走邊注意到身後的動靜,隻不過讓他失望的是跟蹤他的人很是厲害,怎麽走沒有甩開,而且目標很顯然就是王東。

“你回去通知大哥,要他小心一點。”

王東對著旁邊的保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