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我和雨柔也是

葉予溪正無聲壓抑的哭著,心太痛,痛的讓她忍不住自己的淚。黑夜給了人最好的保護色,可以把自己偽裝的堅強暫時卸下。眼淚,肆無忌憚,不用掩飾,不用偽裝,可以盡情的宣泄內心的苦楚,她,真的很痛。

無數個夜裏,陽陽在夢裏叫著爸爸,而她隻能看著陽陽熟睡的小臉,淚流滿麵,想念蝕骨,無法入眠。陽陽在想他的爸爸,而她在想深愛的男人。她不能讓陽陽見到他的爸爸,她也不能再出現在賀以琛的麵前,隻能看著陽陽和他相似的鼻子和小嘴,想象,賀以琛的輪廓。

慰解思念。

凶了陽陽,陽陽在房外哭,她在門內哭……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溫柔,她還能自欺欺人的活在他還愛著她的謊言裏,讓自己支撐下去。

葉予溪哭的正傷心,突然感覺到一抹陰影籠罩著自己,心中一慌,以為是有人要來傷害陽陽……

雖然她今天進出的時候有發現賀以琛在醫院的四周都有派人守著,應該是防她偷帶陽陽走。但是,從她聽了唐阿姨說後,她無法不去警覺……

陽陽,是她的命。

為此,她可以舍棄一切,包括,賀以琛。

迅速的抬頭,一臉的驚慌害怕。

賀以琛……

葉予溪抬起頭,在看到是賀以琛的時候,驚慌變成了困惑。

“你怎麽會來?”

他不是去裴雨柔家了嗎?他們曾經親密成那樣,她深知他的體力,這個時候應該和裴雨柔糾纏在一起做著他們曾經做的事情才對,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賀以琛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看著葉予溪滿臉淚水的模樣。剛剛他走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聽到她壓抑的哭聲,嗚咽的像個受傷的孩子一樣。每一聲,都在刻意的隱忍,因為隱忍,才會更顯得哀傷。

哭的太傷心,連他的靠近都沒有發現。

葉予溪仰著頭看著賀以琛,下額被賀以琛的大手輕鬆扣住。被緊扣的那一秒,葉予溪一慌,才想起自己現在滿臉都是淚,這樣的她,不想讓他看到。在被扣住的那一刻,葉予溪反應過來後就想把頭別開,手也推著賀以琛的手,掙紮著要避開。

隻是,賀以琛扣在她下額上的手力道太緊,葉予溪一邊掙紮,一邊用手掰都掰不開。

“放開我!”

沙啞的聲音,哭的太久,說出來的聲音類似在撒嬌。葉予溪覺得自己狼狽極了,現在自己眼淚鼻涕一臉,被賀以琛的目光緊鎖著。

“這是鱷魚的眼淚嗎?”

賀以琛對葉予溪的掙紮無動於衷,手禁錮著葉予溪的臉讓她避無可避的迎接他的目光。一手,勾起她臉頰上的淚,聲音充滿了嘲諷。

鱷魚的眼淚,代表著虛偽。

“和你無關。”

葉予溪心一揪,她的眼淚在他眼底是鱷魚的眼淚。他,真是恨透了她。即使現在明明看得到她有多難過,卻是把她的眼淚定義鱷魚的眼淚,都是虛偽作樣子,隻為了誘人同情……

“嗬,葉予溪,你在哭什麽?”

賀以琛看著葉予溪努力想要掩飾的模樣,高大的身軀慢慢的彎下,貼近間更能清楚的看到她紅腫的眼睛。

她,哭了很久。

心,一點點的在沉。越是沉,臉色越是難看。

“……”

他問她,她在哭什麽。葉予溪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的氣息靠近,熟悉,讓她眷戀的氣息,擾亂她的正常思維。此時的她多想告訴她,她難過他碰了別的女人,她難過他對別的女人溫柔。她更想伸出雙臂,可以攬住他的腰,把自己埋進他的懷裏。可是,她卻什麽也不能做,隻能任他用冷漠的眼神淩遲她的心。

“在想我和雨柔怎麽做嗎?”

賀以琛的聲音很輕,隻是近距離之下,他的每個字都咬的極清晰。葉予溪被人窺探到了心底最深處的想法,眼底的慌亂和狼狽讓賀以琛清楚的捕捉到。

“很難過?很心痛?”

賀以琛的聲音更輕了,拇指撫過她臉上的淚,問的極柔。葉予溪的心,更痛了。這樣的賀以琛,在逼她。他的每個字都是刺,在諷刺她。

“賀以琛,你想太多了,我隻是難過陽陽的病情。你和裴雨柔是未婚夫妻,怎樣翻雲覆雨是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我不想聽。”

葉予溪每吐出一個字,都讓賀以琛的眼神更冷。一句和她無關,讓賀以琛唇角勾起冷笑……

“好一個和你無關!”

賀以琛冷笑,隻是手卻沒有放開葉予溪,而是更加逼近葉予溪,讓葉予溪本來坐直的身體慢慢往後靠,被抵在了沙發上。賀以琛一手禁錮著她的下額,一手撐在沙發上,看著葉予溪想要避開的眸子,手上加重力道,讓葉予溪避無可避的直視著他。

“葉予溪,你不想聽,可我想說怎麽辦?”

賀以琛的聲音極冷,顯然是被刺激到極限了。

“我會這樣親吻雨柔……”

賀以琛身體隻是稍微再靠前一些,薄唇已經直接貼上了她的唇。下額被扣著,葉予溪的唇是微張的,賀以琛的舌輕鬆的探了進去。葉予溪的舌閃避,卻被賀以琛輕鬆的勾住,氣息交融。

葉予溪的心,在沉淪。看著眼前的賀以琛,明知道應該劇烈掙紮,可還是在閃避的時候不甚從心,不想抗拒任自己沉淪在他的吻裏。明知道會被他嘲笑,可是,真的很想念他的氣息。

想的,心都痛了,想的控製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親吻他,想要緊緊的抱住他。

被他親吻的時候,葉予溪手緊緊的扣在他的手臂上,看起來是要扯開他,可是,內心深處卻是在壓抑自己回應的衝動。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假裝在擁抱他。

一個吻,經曆了很久。

她想念他的氣息,他也同樣想念她,想的蝕骨,想的恨不得掐死她算了。

一個吻,吻的不想停止。糾纏在一起的唇舌,吞著彼此的氣息。葉予溪眼眶更紅了,為什麽會在他的吻裏,感覺到他和以前一樣的情深,睜開雙眼,想要看進他的眼底,卻發現,他是垂著眼瞼的,斂去了眼底所有的波瀾。

“我會這樣撫摸雨柔……”

賀以琛鬆開葉予溪唇的時候,抵在她的唇上,這樣低語著。一句話,把葉予溪拉回了現實裏。他親吻的,不是她,而是裴雨柔。他,是在羞辱她,

可即便如此,她卻是連推開他的想法都沒有。

她,舍不得。

賀以琛的手,一點點收緊。目光,依然盯著葉予溪。身體,熟悉的感覺,一點點湧上來。葉予溪咬著唇瓣,別過視線,不敢再去直視賀以琛的眼睛。

他的大手,從她身體的每一處走過。每走過一處,都會說上一句:“我是這樣和雨柔……”

他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和裴雨柔之間發展到了什麽地步,每一晚都會做些什麽。他會如何,帶著近乎迷戀的親吻裴雨柔,和撫摸裴雨柔。

她明明痛到難以呼吸,可是,卻在他的唇和手裏,貪戀自己想念的感覺,貪戀他離自己這樣近,可以光明正大的靠近他。

直到,他的手按在了她早已經情動的地方。葉予溪手,扣上了賀以琛的手。綺麗散去,強行抽身而出。美夢該是時候醒來,不該再繼續讓自己淪陷在不能擁有的幸福裏。

“賀以琛,夠了。”

葉予溪掐著他的大手,身體的情動,深陷在他唇和手中。分開三個多月,她對他的渴望,越發的強烈。他的碰觸,隻是讓她身體發出想要和他親密相貼的訊息。

她放任了自己沉淪片刻,卻不能真的讓自己沉淪。身體想要靠近他,可是理智卻在提醒,他隻是為了羞辱報複她。她貪戀片刻的溫存,卻不能真的放任自己沉淪……

“羞辱夠了嗎?”

葉予溪輕聲問,聲音沙啞,帶著難掩的哀傷……

“葉予溪,這是你欠我的!”

賀以琛手用力一按,看著葉予溪的眼睛。他的眼底,沒有她剛剛感覺到的濃情,一切,不過是她的錯覺。他,不再愛她。

“男未婚,女未嫁,好聚好散,我欠你什麽了?**去找裴雨柔,別碰我!”

葉予溪身體被按的一縮,忍不住抖了一下。

直到這個時候,她還是給他這樣的答案。賀以琛看著麵前的葉予溪,以前就知道她倔,現在的倔隻是讓他更怒。

“他已經等不及了。”

賀以琛的大手突然扣住葉予溪的手,往下……

葉予溪身體一僵,手直接的碰觸,清楚的感覺到,他說的等不及是什麽意思。

“不!”

葉予溪手一縮,手這次是真的用力推著賀以琛。她以為他隻是想羞辱一下她,她放任自己在他的羞辱裏沉淪片刻。沒有想到,賀以琛會真格的,他真準備要做。

“都這樣了,真不要?”

賀以琛並未立刻行動,按著她的手不讓她抽手,言語間的輕諷,讓葉予溪陷入尷尬的掙紮中。

“隻是各取所需而已,還是你以為,上你一次,我就會和雨柔分開?”

“我沒那麽想!”

“很好!”

賀以琛突然伸手攬住葉予溪,從沙發上扯起來,摟進懷裏。

“賀……”

葉予溪明知道他隻是因為自己被撩起了,他這方麵需求本就大,現在讓他折回去找裴雨柔,他等不及。所以,他說,各取所需。唇被他堵住,邁著大步,直接往裏麵的休息室走去。

“又不是第、一、次,矯情什麽?”

當被壓進牀的時候,裏麵一片黑,看不到賀以琛的臉和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唇有多滾燙的貼在自己唇上。

手扣在他的雙臂上,被他吻的意亂情迷。慢慢閉上雙眼,葉予溪雙臂慢慢往下滑,扣上了他的腰。這個擁抱,從見到他的時候就想這樣做。

這樣溫暖的懷抱,她好想念。

被摟住腰的那一刻,賀以琛的身體怔了一下,接著吻更加熾熱,恨不得吞了她一樣的狠狠掠奪著她的氣息。一個吻裏,有她的想念,也有他瘋狂的想念。

三個月,漫長的仿佛三個世紀。

黑暗,隱藏了一切,不用害怕被窺探。葉予溪任賀以琛親吻著自己,把自己的罪惡感壓至最深處。

仿佛,他們的熱情相擁,是因為還相愛。

她依然深愛著他。

他也依然深愛著她。

這樣的夢,多美。

賀以琛熾烈的吻著葉予溪,大手,一腿直接格開她的雙腿,大手,開始扯著她的衣服,急切的想扯掉她的衣服……

看了陽陽後,從醫院離開,她去了藥店買了三種驗孕棒。沒在醫院檢查,而是準備先買驗孕棒回家自己先驗一驗再說。

為了避開任牧禹,她沒等他一起,直接自己先回了家。把自己反鎖在洗手間裏,蹲在那裏,開始驗。

沐瑩在等待的那短短的時間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希望自己懷孕,還是不希望自己懷孕。愛著任牧禹,自然希望能夠幫他孕育孩子,可是,兩個人維持關係這幾個月以來,雖然彼此間一直都是守著對方,如同之前兩個人的約定,沒有再和任何人曖昧,隻是彼此的需要。

但是,說到底,他們依然是各取所需的關係,他們的關係,停在原地。連男女朋友都不是,這個孩子,如果真有,該怎麽辦……

她能夠感覺到,任牧禹對她,越來越好。也能感覺到自己離任牧禹的心越來越近,但,依然是被他阻擋在他最隱秘的那一層之外。

他們,還沒有到可以擁有一個共同孩子的地步。

就因為彼此間都有默契,所以,一直都在做措施。

沒想到,唯一的一次,會出現這個小意外。

害怕有,又在內心深處,期待能夠擁有一個和任牧禹一樣的孩子。這種複雜的心情下,沐瑩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結果……

目光在看到三根驗孕棒上同樣的結果時,還來不及作出任何情緒上的反應,就聽到外麵傳來關門聲,任牧禹正在叫自己。沐瑩看著手中的驗孕棒,立刻快速的用紙裹住扔進垃圾筒,怕會露出被任牧禹察覺到,直接再抽一些紙捏成團扔進去,掩蓋住。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現在,她還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

腹中太過意外的小生命……

處理好一切後坐到了馬桶上,對著外麵的任牧禹說道:“我在裏麵,馬上出來。”

沐瑩因為驗出來的結果,有些心事重重。任牧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看沐瑩看的醫學書。廚房裏,沐瑩正在切菜,因為心中有事,沐瑩有些恍神……

“唔……”

刀口太鋒利,就算是縮的快,食指還是被切下來一塊皮,鮮血迅速的湧了出來。

正在外麵看書的任牧禹聽到廚房裏沐瑩發出的痛呼聲,立刻起身,迅速的來到廚房。

“怎麽了?”

大手直接握住她的手腕,看著沐瑩食指上湧出來的鮮血,看了一眼沐瑩。扯著她到水流下,衝了衝一手的血。

“沒事,隻是破了點皮。”

沐瑩看著變了臉色的任牧禹,雲淡風輕的解釋著。但是她的話卻讓任牧禹的臉色更難看,直接瞪的沐瑩閉了嘴。被扯到了沙發上坐下,任牧禹熟練的把醫藥箱拿出來。

消毒,包紮,一氣嗬成。動作幹淨利落,每個動作都是極迷人。他的目光專注的看著自己的手指,每個動作都像是在麵臨著一場大手術一樣的認真。

在包紮好後,任牧禹轉過頭,冷冷看著沐瑩,語氣不好的問道:“你是切菜還是切手,笨手笨腳的!”

言語間的責備很是明顯……

沐瑩看著任牧禹擺著一張自己欠了他幾百萬的臭臉,表現是責備自己,但眼底卻是因她弄傷自己而心疼。

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

如果,他知道這個孩子,應該會要吧!

沐瑩靜靜的看著任牧禹,想要開口告訴他。

“聽到沒有!”

“啊!”

沐瑩一愣,恍神沒聽到任牧禹剛說的話。

“沐瑩!”

任牧禹臉都青了,看著完全不當回事的沐瑩。

“你剛說什麽?”

沐瑩討好的笑著……

任牧禹臉色陰沉著,不理沐瑩。

“是不是讓我以後注意點,不許再有下次?”

沐瑩摸索著任牧禹的風格,靠在他的肩膀上,試探的問著。在看到他的表情時,就知道自己揣摩君心很對。

“臣妾知道了,一定不會再有下次,不要再垮著臉了,會嚇壞小朋友的。”

沐瑩撫著他皺在一起的眉頭,哄著他……

“你不小!”

任牧禹說的一本正經,可是手卻是探到了她的胸前,調戲的捏了一下。

“流氓。”

沐瑩臉一紅,推開她的手,護住自己的胸。誇張的動作,總算讓任牧禹繃著的臉鬆開。沐瑩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次倒回任牧禹的懷裏說道:“大廚負傷了,我們隻能叫外賣了。”

叫了外賣,吃了飯,消了食後,任牧禹晚上留下來。他已經習慣了抱著她入眠,除了她回家睡,他都是留在這裏。洗了澡,沐瑩躺在被窩裏,正在想著關於孩子的事情,任牧禹洗了澡出來,直接摟住她,往她身上蹭。這是他想要的表示,他的手已經直接從衣擺下方往裏,扣住他喜歡的柔軟。五指收緊的時候,另一隻手熟練的往下。

“不要,今天好累,不做好不好?”

任牧禹雖然有些掃興,可是兩個人三個多月的磨合,他已經越來越懂得尊重她。見她真的臉色不是很好,就深深的吻了吻她後,翻過身躺著,喘息急促,沒再繼續。

夜,漸深。

一邊的任牧禹,睡著了,沐瑩看著麵前的俊臉。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

到底,該不該告訴他。

就在沐瑩還在掙紮猶豫的時候,被撫摸的男人突然在夜色裏睜開雙眼,扣住在他臉上挑逗他的小手,緊扣在大手裏,順勢翻身,把沐瑩壓到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