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研究
簡愛緩過氣來,慵懶的動了動自己酸疼的身子,找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繼續貓在他的懷裏。
霍東霆精神勁卻還是十足。懷裏,簡愛已經睡著。睡著的簡愛,手圈在他的腰上,臉貼在他的胸口。嘴角微微的勾起,正在美夢裏。
愛她嗎?
他從未想過要愛她。
他似乎已經認定了自己愛著誰,便未想過要愛上懷裏這個女人。
他的世界太複雜,她的世界相較於他簡單了太多。他喜歡看她沒心沒肺的對他笑,他喜歡她的安份,不多問,不多疑,他說什麽,她便信什麽。
他喜歡她總是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她,而不像她,看他的眼神裏有著傲氣如同女王。她崇拜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他的家世。曾一時的衝動收藏她的笑容,卻漸漸的沉溺在她的笑容裏。
任何煩惱看到她沒心沒肺的撲到他的懷裏,甜甜的叫他東東的時候,好像任何煩惱都不再是煩惱。
她,很適合他。和她在一起舒服,這就夠了。
把懷裏的簡愛攬的更緊一些,閉上雙眼。**著的心,漸漸的靜的了下來。
“葉總監,你當心腳下。”
葉予溪戴著安全帽,監督著工程的進度。葉予溪事事上心,並不介意這裏的髒亂和各種味道的混合。正在裝修的工人,正在吃葉予溪帶過來的糕點。
葉予溪在樓梯口處看著。
“賀總,這邊請,現在進度比預期中快了許多,這裏按要求已經更改,您看看。”
葉予溪在聽到是賀以琛過來後,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找一間先進去避一下,還是打個招呼如同她想要的隻有工作上的交涉。避開,好像太刻意。
隻是短暫的思考,賀以琛已經隨著一群人走過來。走在最前麵的男人在看到葉予溪的時候,立刻禮貌的叫道:“葉總監,你也在啊。”
“賀總。”
葉予溪再想避開已經避不開,在賀以琛和一群人一起出現的時候,邁步上前,和賀以琛打了個招呼。
“葉總監。”
賀以琛淡淡的開口,目光隻是在她的臉上停了一秒,就已經轉移開。傑森站在一邊,看了一眼葉予溪,也是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並不知道葉予溪和賀以琛之間的微妙關係,見到葉予溪隻帶了兩個人,於是便開口叫葉予溪一起,中午正好一起吃飯。
葉予溪沒有理由拒絕,於是賀以琛走在最前麵,葉予溪隔了幾個人跟在一群人中間。
從那天在安居苑,他站在浴室門口問她,是繼續還是兩清。她回答兩清他離開後,賀以琛真的沒再出現在她的麵前。
“葉總監,小心。”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葉予溪恍神狀態還未回過神來,隻覺得自己身體被人用力一推,向前撲去。身後,轟的一聲,一陣灰塵卷起。視線都朦朧了,耳邊聽著很多人的聲音,他們都在叫兩個字。
“賀總。”
葉予溪整個撲在地上,膝蓋直接著地,疼痛從上麵襲來。感覺不到疼,耳裏隻嗡嗡的回**著身後叫賀總的聲音。
“葉總監,你沒事吧。”
有人過來扶起了葉予溪,葉予溪有些懵的站在原地,看著傑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他們的包圍中心裏的人是賀以琛。
剛剛,推開她的人是賀以琛。被倒下來的架子砸到的人是賀以琛,不遠處剛剛她站的位置上有一灘血,猩紅的血液像是血盆大口一樣,把她吞噬。
腦是一片空白的,在那一刻什麽都想不到,隻是呆呆的盯著那灘血。耳邊不知道有人在說什麽,腦子裏隻有為什麽……
他,為什麽要推開她。那幾乎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可,為什麽?
醫院
葉予溪隻是膝蓋跌破了皮,在賀以琛被送進醫院後,她也跟著來到醫院。
賀以琛的情況被封鎖了消息,拒絕所有人靠近,沒多久,賀以琛就被推了出來,送到了十樓。重重的隔離,連賀以琛的人影都沒看到,他就被推到了十樓。
一行人在去十樓前都被擋在外麵,傑森已經安排讓人把隨行的人都安排離開,人群很快就已經疏散。葉予溪看著傑森準備過去,卻被安排的保鏢攔住。
“特助,賀總他,嚴重嗎?”
葉予溪叫住了傑森,傑森站在原地隻是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葉予溪。
“賀總讓你立刻離開這裏。”
說完後,對保鏢使了一個眼神,葉予溪被其實兩名保鏢在傑森的示意下,‘請’葉予溪離開。
葉予溪剛離開,傑森便聽到後麵有腳步聲。轉頭,看著淩鳶踩著高根鞋邁步走過來,臉色極冷。一邊走,一邊打著電話。
傑森叫了一聲夫人後,就站在一邊。淩鳶看了一眼傑森,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讓賀東海接電話。”
淩鳶站在賀以琛的病房外,盛氣淩人的開口。秘書拿著手機,站在賀以琛海的辦公室外,看著正在辦公室裏辦公的賀東海。
“老板,夫人的電話。”
最終,助理還是去敲了最裏麵的那扇門,站在外麵等待著。
裏麵,並沒有反應。
助理站在外麵,耳邊響著淩鳶氣勢凜人的話。在等了幾秒沒有回應的時候,又敲了敲門。
“老板,夫人說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不敢直接打開門進去,助理站在外麵一直等著。手剛準備抬起繼續敲的時候,那扇門終於拉開。賀東海五十多歲,歲月卻是極厚待他,並未在他的臉上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
助理看著自己的老板,老板一向潔身自好,雖然自身條件極好。和夫人之間也並未有多親密,但是他除了畫畫還是畫畫,從來都沒有花花腸子。如果他想,助理想自己的老板一定是個最受還迎的大叔。現在,蘿莉們最萌的就是大叔了。
賀東海麵色平靜,但是眉宇間還是打了一道褶皺,隻因自己畫麵被擾,有絲不悅。伸手接過電話,邁步走出去,一手關上門,把門內的一切都與外界隔絕開來。不在裏麵接電話,似乎和淩鳶說電話,單純這樣也是對畫室的玷汙,很冷淡的開口說道:“什麽事?”
“賀東海,舍得接電話了?”
淩鳶在賀東海開口的時候,已經冷諷起來。兩個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她開口就是冷諷,他始終不疼不癢的態度,她發火,他冷靜。她諷刺,他還是冷靜。她讓人過來把畫室的東西砸了,他還是冷靜。唯一讓他發脾氣的是一年前,淩鳶在他又是半個月沒回家,呆在畫室後來到這裏,強硬的闖進他私人空間,試圖砸了裏麵的東西。
那一次,他動了怒。淩鳶至此之後,再不敢拿他的畫室出氣。他和淩鳶之間,唯一的底線就是他的私人小天地,除此之外,她做什麽,他都無動於衷……
“沒事掛了。”
賀東海對於淩鳶的盛氣淩人絲毫不放在心上,兩個人已經冷處理這些年了,賀東海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方式。她再難聽的話都諷刺過他,優雅如她,卻有時候被逼急了,說出來的話可一點也不優雅,隻是,賀東海不在乎。
“賀東海,你什麽態度,你以為我想給你打電話嗎?要不你兒子現在躺在醫院,我才懶得給你打電話。能不能麻煩勞你這個大忙人挪一下尊步到醫院來看一下兒子!”
掛了電話,淩鳶修剪整齊的指甲用力的扣緊,過了好一會兒才把自己的情緒壓下。
邁步走向不遠處的傑森,冷聲說道:“封鎖消息,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踏足這裏。還有,這樣的情況,我不允許再有下一次。”
“是,夫人。”
傑森站在原地,看著淩鳶在命令完後,踩著高傲的步子往賀以琛的病房走去。他在賀以琛送去醫院後,立刻按賀以琛的吩咐讓所有人把賀總是因為救葉予溪而受傷的事情壓下。
賀東海站在原地,淩鳶已經掛了電話,賀東海緩了幾秒這才把目光轉向助理平靜的說道:“我出去一下。”
助理應允後,看著賀東海隻是脫了外麵的外罩衣,未再收拾就邁著平靜的步子離開。就好像剛剛他在幾秒前的情緒失控,從未有過。
上了車,賀東海的車速並不如他麵部表情一樣,而是明顯加了速。扣在方向盤上的十指,扣的緊緊的。一路前行,當車停在停車場的時候,賀東海下了車。消息早就被淩鳶封鎖,醫院外早就有淩鳶安排的人守著。她的手段,一向是強勢,處理事情更是一個字,絕。
賀東海這些年,已經幾乎沒有多少情緒反應。曾經再激烈的情緒都已經壓下,已經不能挽回的事情,不再提及,壓至心底。習慣性的隱藏情緒,隻是麵對淩鳶,他再也無法給予一個正眼,和她之間的關係是冰點,他一個月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下車後,所有的情緒都隱藏。隻是,當賀東海往醫院裏走的時候,餘光在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時,一向沒有什麽情緒表露的他突然變了臉色,有些失控的往前跑去。追到轉角處,前麵哪裏有他熟悉的身影,賀東海站在原地,看著路的盡頭呆呆的愣神。
站了幾秒,賀東海情緒很快已經收斂,邁步往回走。隻是,表情再鎮定,內心卻是不平靜。剛剛他好像看到了她,那個二十多年前已經死了的女人。無波無動的臉沒有泄露他起伏有些激烈的情緒,但是垂放在兩側的雙手,拳頭握成了團。
早就已經死了的人怎麽可能會再出現,他,又出現幻覺了。
賀東海的身影消失後,從剛剛賀東海看的方向一個角落,走出來一個人。手中提著保溫筒,眼眶通紅的看著賀東海離開的方向。唇瓣抿的緊緊的,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眼底有著濃不見底的感情,卻是沒有勇氣踏上前一步。握著保溫筒的手,那樣緊。努力的克製,壓抑。
四樓,病房
沐瑩眼眶紅紅的,坐在病床邊,看著躺在病**的大寶貝。穿著嬰兒病服,手上打著點滴。臉因為高燒紅撲撲的,乖乖的睡著。
摸著孩子的臉,沐瑩心疼極了。
“沐醫生,這是你的兒子嗎?你這麽年輕就有兒子了,長的可真好看啊。”
“嗯。”
沐瑩沒有多少心情,看著寶貝兒子受罪,她心底難受死了。想著剛剛給大寶貝打點滴插針的時候,他紅著眼睛靠在她的懷裏麻麻……痛痛……但看到她擔心的臉時,立刻鼓著小臉,把眼淚收了回去,掛在眼眶裏,水汪汪的說,麻麻,不哭,辰辰不痛……
“任醫生。”
沐瑩身體僵了一下,聞聲轉過頭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任牧禹,正看著她。沐瑩唇瓣蠕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是最終隻是默默的站起身對任牧禹禮貌的打了聲招呼:“任醫生。”
“你兒子?”
他的話很少,聲音冷冷的,淡淡的。即使,兩個人在災區的時候,有過接觸。可是,此時,他看她的眼神依然那麽平淡,淡的仿佛兩個人之間沒有過。
從災區回來後,他還是他的金牌醫生。她還是她,實習醫生。兩個人天壤之別,偶爾碰到,他也隻是冷淡的一個眼神,對待別人並無差別。
那一點小曖昧,也許真的是她想得太多。他會吻她,不過是因為當時她慌,他被她煩的不行才會堵住她的嘴……
“嗯。”
在心底斟酌著字眼,半晌後,隻是嗯了一聲。
任牧禹沒再多說什麽,隻是看了她一眼,冷漠的轉身離開。沐瑩看著任牧禹的背影,不知為何,剛剛的那一眼,看的她的心有些沉沉的。
“媽。”
當唐宛如提著兩個保溫盒走進來的時候,沐瑩起身接過來。一眼就看到唐宛如有些紅腫的眼睛,放下手中的保溫盒拉著唐宛如的手說道:“媽,你別擔心,寶貝隻是著涼所以才會高燒,退了燒就沒事了。”
“都是媽沒照顧好辰辰。”
唐宛如看著躺在病**的小家夥,腦中閃過的是另一張臉。她幾乎把所有的歉疚都補償在了辰辰的身上,可是……想到這裏,唐宛如的眼眶紅的更厲害了。
“媽。”
沐瑩見唐宛如眼眶更紅了,淚水湧出來。拿過一邊的紙巾擦去唐宛如的眼淚,從記事開始,媽在她麵前從來沒有哭過,但是有時候她做完作業,看著在自己的房間裏不知道在看什麽,一個人偷偷抹淚。她曾經好奇想要去打開那個盒子,在她去媽的房間翻到那個盒子想辦法打開的時候,被發現。那是唐宛如第一次打她,打的她哭著說再也不敢了,這才厲聲和她說,以後看到了也不許碰。
後來,她就再沒見過那個盒子,不知道放到了哪裏。因為那一次的教訓,沐瑩也不敢再去想去那個盒子裏裝的究竟是什麽,更加不敢在去找那個盒子……
之後,她就沒再看到唐宛如哭過。但是自從有了辰辰後,有時候她下班回家,看到唐宛如坐在辰辰的身邊,手摸著他的小臉,眼眶紅紅的。
很多次。
“我沒事。”
唐宛如擦掉眼淚,對女兒關心的說道:“你先吃點東西。”
“好。”
沐瑩雖然沒有什麽胃口,還是接過唐宛如遞過來的保溫盒,坐到一邊開始吃東西。
**的小家夥聞到了飯香,漂亮的小臉皺了皺,鼻子吸了吸。小嘴微微張著,噠巴了幾下紅豔豔的小嘴巴,然後沒有嚐到味道。睫毛扇了幾下,再眯成一道小縫隙。一副愛困又想吃的小模樣,瞬間融化了一邊沐瑩的心。
剛剛因任牧禹而有些悶的心,立刻被壓到了心底的角落裏,眼底隻有她家可愛的大寶貝。
沐瑩天生對孩子沒有辦法抗拒,特別是辰辰,長的又好看又精致,又懂事,雖然有那麽一點點調皮。但是,太愛辰辰,那一點點調皮在她眼底都是優點。
一見辰辰半睡半醒,立刻想放下手中的碗先去喂辰辰,被唐宛如阻止。
“你吃,我來喂辰辰。”
辰辰的那一份,隻有半碗米飯,一碗肉末燉蛋。還有剝好的紅燒大蝦,這是辰辰最愛吃的。
“辰辰,婆婆給你做了大蝦,起來吃一點再睡好不好?”
見辰辰眼睛眯成一條縫,本是在猶豫著要不要睜開雙眼吃點東西。當聽到唐宛如說有大蝦的時候,那本來半眯著愛困的眼睛突然睜開,眼底還有些恍惚朦朧,但是小嘴已經開始重複:“大蝦。”
“婆婆。”
可愛的打了個哈欠,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鬼靈精的看向一邊,手指了過去:“大蝦。”
“婆婆喂。”
看到辰辰可愛的小模樣,唐宛如的眼神溫柔的看著他。用燉蛋拌好飯,再把蝦放在飯上麵。坐在一邊,開始一口的喂著辰辰吃著米飯。辰辰吃飯一直挺乖,不像很多小朋友抗拒吃飯。乖乖的吃完一碗飯後,唐宛如收拾的時候,辰辰坐在那裏看著剛吃好的沐瑩。
“麻麻,辰辰飯吃光光。”
“我的大寶貝真乖。”
沐瑩看著辰辰,心也被萌化了。上前抱住辰辰,把他抱在懷裏。辰辰吃飽了,又打了個吹欠。高燒讓腦袋昏昏沉沉的,沐瑩抱住他的時候,小腦袋就靠進了她的懷裏,手指纏著她的長發,小鼻子再次吸吸。
很喜歡沐瑩身上的香味,小臉在她懷裏再次蹭了蹭,高燒喉嚨有些火辣辣的,小嘴張著吐出來的氣都是熱呼呼的。
“麻麻抱著睡。”
“好,麻麻抱著辰辰睡。”
看著辰辰依賴的扯著她的衣服,小臉在她懷裏蹭了幾下,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轉眼就睡著了。摸著辰辰滾燙的小臉,看著他難受的小模樣,心疼的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
葉予溪被請離了十樓,正在處理傷口的時候,電話響了。
“小溪,你現在在哪?有沒有事?”
電話是葉祖德打過來的,葉予溪說自己沒事,讓他不要擔心,就掛了電話。電話剛掛,又響起。這一次,是蕭慕言。
“小溪,你在幾樓?”
“五樓……”
葉予溪條件反射的接口。
“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蕭慕言隻聽到兩個字就掛了電話,往五樓趕。
葉予溪剛處理好傷口往外走,剛出來就看到蕭慕言。
在知道維多利帝國酒店出事故後,在知道葉予溪也在的時候,那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丟下一幹開會的人,準備往維多利趕,說是受傷的人送到了醫院,他立刻趕到醫院。
電梯到了五樓,出了電梯大步往裏走,在看到葉予溪身影出現在視線的那一刻,蕭慕言在眾目睽睽之下衝了過去,一把抱住葉予溪。
摟的極緊。
葉予溪被蕭慕言突然抱住,勒的差點沒喘過氣來。他衝過來的力道,讓她的步子退了小半步,才被摟進懷裏。貼的太緊,他的衣服蹭到她剛剛處理的傷口,疼有悶哼了一聲。
“小溪,怎麽了?哪裏痛?醫生怎麽說?傷到哪裏了?”
蕭慕言聽到葉予溪的悶哼聲,立刻鬆開她往後退了一步,雙眼像雷達一樣的檢查著葉予溪的全身上下。在看到葉予溪膝蓋上貼著白色的紗布,立刻緊張的問道:“膝蓋怎麽了?為什麽不住院?我現在立刻幫你安排住院。”
說著,就要抱起葉予溪。
葉予溪在察覺到蕭慕言的動作時,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看著蕭慕言,語速極快的說道:“慕言,我沒事,隻是膝蓋破了一點皮。”
蕭慕言雙臂裏一空,看著站離自己一步之遠的葉予溪。正努力的解釋自己沒事,他是太慌了。在知道葉予溪在醫院,他提到嗓子眼的心就沒有放下過。
他不想她再受到任何傷害,所以才放了手。他不忍心她再受到任何傷害,他向自己保證過,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小溪,對不起。”
蕭慕言突然上前一步,再次抱住葉予溪。低沉的嗓音,帶著歉疚。就如同,他說出離婚的那天在自己門口,他抱著自己沉重的說著一句句對不起。葉予溪有些恍神,一時間忘記了推開蕭慕言。
葉海瑤站在不遠處,看著蕭慕言緊緊的抱住葉予溪,看不到他的表情卻看得到他抱的有多緊。
雙手用力的握緊才能克製住自己上前去拉開他們,心中的嫉妒火焰早已經生了根,一點點的成長著。此時,眼前的畫麵就像在給心中的嫉妒火焰正在施肥,茁壯的成長著。
熾烈的火焰最終都被她壓了下去,依然是一個字,忍。
上前時,臉上隻剩下擔憂的表情,在離相擁的兩個人幾步遠的地方開口道:“姐,你怎麽在醫院?”
一句話,成功的分開了兩個人。如今,她才是蕭慕言身邊的那個女人,葉予溪,不過是被下堂的那個。
葉予溪聽到葉海瑤聲音時有些怔,卻還是第一時間推開了蕭慕言,往後退了一步。蕭慕言鬆開葉予溪,轉過身看著葉海瑤的那一眼,哪裏再有剛剛麵對葉予溪時的擔憂和溫柔。
“沒事。”
葉予溪淡淡的開口。
“沒事就好,姐,我是過來做檢查的,你要是不趕時間,等會我檢查完,我和慕言哥一起送你?你膝蓋受傷了,也不方便開車。”
走到蕭慕言身邊,手環了上去。蕭慕言一直沒說話,隻是表情卻是越來越冷。
“不用。”
葉予溪離開了,蕭慕言站在原地,就這樣冷冷的看著葉海瑤。
“慕言哥,你公司的事忙完了?”
她要來醫院檢查,給蕭慕言打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陪她一起來醫院,他說在開會,沒有時間。此時,看到蕭慕言出現在這裏,葉海瑤沒有發脾氣,隻是溫柔的問著,給蕭慕言找著台階下。
隻是……
她的用意,並不會被蕭慕言接受。
甚至連句話都懶得和她說,直接抽開手,往外走。
“慕言哥,你送我回家?”
葉海瑤直接連檢查也不願意做了,跟著蕭慕言的後麵,不給他送葉予溪回家的機會。跟著出去的時候,看到葉予溪開著車離開後,葉海瑤跟上蕭慕言。
“慕言哥,我已經一退再退了,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冷漠對我。”
“我說過,你還有第二個選擇。”
蕭慕言突然轉身,看著葉海瑤,開了口,隻是開口說出來的話是那樣冷漠無情。在葉海瑤一臉受傷的表情裏,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車,揚長而去,葉海瑤站在原地,看著離去的車尾。
眼眶紅了。
說好的不難過,說好的堅持,可是,每次拿熱臉貼上去,麵對的是他的冷漠,心,還是忍不住的痛。慢慢的蹲下,把自己抱住。
她隻是愛他,錯了嗎?
她隻是想和他在一起,罪大惡極了嗎?
為什麽,他要這樣對她,和寶寶……
回到家的葉予溪心神不定,給傑森打電話直接被按掉,拔了兩次,都是一樣。賀以琛是因為自己才躺在醫院,如果不是賀以琛推開她,現在躺在醫院的人應該是她。
葉予溪聯係不上傑森,無法確定賀以琛的情況,想要靜下心來很困難。
坐在沙發上,開著電視,手滑動著平板試圖。搜索的是關於維多利帝國酒店今天的事故,網絡上並沒有任何消息。
搜索賀以琛,一樣沒有任何消息,關於這次的意外賀以琛把消息封鎖的很嚴密。找不到賀以琛,連想在網絡上和電視裏找他的消息都沒有。葉予溪窩在沙發裏,手指滑了好一會兒無果,鬱悶的把平板扔在一邊,試圖冷靜下來。可是,越是想冷靜,越是往不好的方麵想去。
她,因此更加坐立難安。握著遙控器換著台,靜不下來的心,葉予溪突然把手中的遙控器扔到一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