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拉著敖淩的手一路小跑著來到偏殿,拿出太上老君給他的爐子,又撲過去抱著紫苑的腿:“紫苑姐姐,你幫我把爐子點燃。”
三昧真火是道家基礎法術,天界任何一名神仙都能召喚。但是雲珩不會,他是個快樂的漂亮小笨蛋,每次煉丹都需要別人替他點燃爐子。
紫苑捏了個法訣,手指揮向煉丹爐,爐內便燃起紅色火焰。
給他點好了爐子,紫苑還有別的差事,囑咐了兩句便離開了,留下幾名仙女仙侍在一旁侍候。
凡人的孩子怕火,雲珩可不怕,連太上老君的六丁神火他都不怕,更何況三昧真火。
紫苑一走,雲珩就迫不及待拉著敖淩坐在了煉丹爐前麵。
敖淩疑惑的看著他:“太子哥哥,你今天要練什麽仙丹,是吃了能開心的,還是吃了能變好看的?”
雲珩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是吃起來很香的。”
他從腰間門解下荷包,裏麵雜七雜八裝了好多東西,小家夥伸著他胖嘟嘟的小圓手在裏麵掏啊掏,摸出一個紙包放在旁邊,又在荷包裏掏啊掏,再摸出兩三個。
他小腦袋都快伸進荷包裏了,確定沒有了,這才作罷。又抬起頭來,將幾個紙包挨個打開。
小龍崽在一旁驚歎:“哇!大雞腿,好多大雞腿!”
雲珩貼在他耳邊悄悄說道:“不隻有大雞腿,還有小兔子的腿,這些都是太子哥哥給你帶的哦。”
小龍崽開心壞了:“真香呀!”
雲珩歪著腦袋想了想,抬起頭來,笑眯眯的看向一旁侍候的仙女:“姐姐,我想要幾根樹枝。”
他笑起來很甜,說話更甜,幾根樹枝而已,也就是揮揮手的事。
雲珩學著孫悟空的樣子,用樹枝穿起雞腿,架在爐子上靠。
小家夥一回頭,忽然看到桌上擺的一堆東西,芝麻、豆沙、糯米粉、白糖、蜂蜜……其實就是他從采盈那裏拿過來的,做點心的食材,也是他平時揉在一起煉製糖豆的東西。
雲珩想了想,拉著敖淩來到桌旁。他先是用手沾了點豆沙放在嘴裏:“真甜!”
又沾了點蜂蜜放進敖淩嘴裏,小龍崽柔軟的舌頭卷過他的指尖,也學著他的樣子說了一句:“真甜。”
雲珩靈光一閃,拿起桌上的東西往下搬:“淩兒,你幫我把其他的也拿過來。”
小家夥先拿起豆沙,均勻的包裹在一個雞腿外麵,然後將其放在爐子上靠。
下一個雞腿,又均勻的抹上糯米粉,再下一個抹上蜂蜜、芝麻……
不一會兒,濃鬱的烤肉夾雜著絲絲縷縷的甜香彌漫在整個大殿中。
兩個小家夥閉著眼,鼻子快要貼到爐子上:“好香啊!”
雲珩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個,看了一眼,黑乎乎的,還以為是烤糊了,其實是因為上麵裹的是豆沙。
他遞到敖淩嘴邊:“淩兒,快,嚐嚐!”
敖淩剛把嘴唇貼上去,又立刻縮了回去:“好燙呀!”
雲珩趕緊又把大雞腿放在嘴邊吹了吹,小臉嘟嘟的,吹起的時候特別可愛:“呼呼~呼呼~~”
旁邊的仙女仙侍看他這個樣子,都忍不住掩嘴偷笑。前不久小家夥還吵著要王母給他生個弟弟妹妹,現在看來,他們這位嬌生慣養的小太子是真的很會做哥哥。
敖淩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嚼著嚼著眉毛就皺了起來:“有點怪!”
“有點怪?”雲珩自己也咬了一口,在嘴裏細細的品味,“有點甜,又有點鹹,確實有點怪。”
他又換了一個,這個看起來表麵金黃金黃的,還有一點瑩潤的光澤,除了烤雞腿特有的香味之外,還有一股甜絲絲的清香。
雲珩湊近了聞了聞:“這個抹的是蜂蜜。”
這一次,他先自己咬了一口,嚼著嚼著眼睛就亮了起來:“哇哇!”
他趕緊把雞腿遞到雲珩嘴邊:“淩兒,淩兒!你快嚐嚐這個,這個好好吃啊!”
聽他說好吃,敖淩也迫不及待咬了一口,雞腿烤得外酥裏嫩,汁水從他的嘴角躺下來:“好吃!好吃!”
兩個小家夥又嚐了嚐別的口味,一致認為抹了蜂蜜那個是最好吃的。於是,剩下的全都抹上蜂蜜。
雖然其他的並沒有那麽好吃,但是烤雞腿本身還是很美味的。雲珩和敖淩倒是不浪費,你一個我一個,都吃下去了。
忽然,一聲輕笑從身後傳來,雲珩回頭看過去,旁邊幾個人正在偷笑。
雲珩問:“你們笑什麽?”
一名仙女指了指自己嘴角:“殿下,你都變成小花貓了。”
雲珩用手隨便一抹,又咧嘴笑了笑,並不在意。
這時候,剩下的雞腿和兔腿已經陸陸續續烤好了。
雲珩拿起一個正要啃,忽的又轉過頭去,朝旁邊幾人招了招手:“過來,過來!”
一名仙女以為他有什麽要吩咐,趕緊迎上前去。
雲珩又向其他幾人招了招手:“你們都過來。”
“……”
幾人對望一眼,並沒有動。
雲珩倒是有些不耐煩了:“過來嘛!”
小龍崽也在一旁附和:“過來過來!”
幾個人這才走過去,雲珩拉著他們圍在爐子旁坐下,拿了雞腿和兔腿挨個塞進他們手裏:“你們也嚐嚐。”
“額……”
“快嚐嚐呀,可好吃啦!”
其中一名仙女說道:“我平日不沾葷腥。”
雲珩眨了眨眼,沒聽懂:“什麽叫不沾葷心?”
仙女給他解釋:“我平日隻吃仙果,有助修行,不吃肉。”
“噢!”雲珩想起來了,父皇說過,許多神仙為了修行,不吃凡人吃的食物。
小家夥點點頭,又把雞腿拿了回來:“我自己吃。”
太子盛情邀請他們品嚐,新研發的美食——蜂蜜烤雞腿,其他人也就跟著嚐了嚐,紛紛誇讚:“真不錯!”
受了誇獎的雲珩,開心得冒泡泡。當場站起來,雙手叉腰:“以後,我要做出更多好吃的,讓其他神仙也吃到我做的好吃的!”
隻有一旁的敖淩鼓掌叫好,還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太子哥哥最厲害了!”
有仙侍笑道:“殿下,您可是太子,天界未來的繼任者,怎麽能做個廚子呢?”
雲珩反問:“為什麽不能做廚子?”
“額……”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雲珩太小,跟他講大道理他也不理解。
再說了,天界繼任者僅僅隻是個身份而已,繼任的那天遙遙無期,玉帝和王母也從不強求他做什麽,隻讓他在天界無憂無力的成長。
吃飽喝足,雲珩伸了個懶腰,身子一歪,靠在了敖淩身上,開始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之際還不忘說道:“你們……你們吃了我的烤雞腿,就要幫我保密,不能讓父皇知道了。”
“要是父皇打我屁股,你們也要一起打屁股。”
“……”
幾位仙女仙侍互相看看,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萬萬沒想到,太子這麽熱情的邀請他們一起吃雞腿,原來是這個目的。
不一會兒,紫苑過來了,看到雲珩小腦袋靠在敖淩身上,這一看就是瘋玩了一天,精力消耗殆盡,要睡覺了。
於是將他抱起來,又看了一眼敖淩,喊了一旁的仙侍:“你把龍七太子送回去吧。”
雲珩卻拉著敖淩不肯鬆手:“不要不要,今晚我想跟淩兒一起閉關。”
這是他在天庭唯一一個同齡玩伴,兩個人每日形影不離,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雲珩動不動就要把小龍崽帶回來,說要一起閉關。
他不鬆手,紫苑也隻能依了他:“好好好,那也得派人去通知龍三太子一聲吧。”
雲珩已經很困了,一回到寢殿,換上寢衣,他就迫不及待鑽進被窩裏:“淩兒快過來,我們要一起閉關啦。”
敖淩坐在榻上就立刻化為原型,鑽進被窩,躺在雲珩旁邊。
雲珩閉著眼睛在身旁摸索一陣,摸到小龍崽圓滾滾的身體,一把摟住,抱得緊緊地,一條腿搭在龍身上,就像抱著一個哄睡的大型玩具。
雲珩在外麵瘋玩一天,回到瑤池就直奔偏殿,吃飽喝足就犯困,紫苑又直接將他抱回寢殿。
王母一整天沒見著兒子,趁著這個時候,過來看看他。
掀開層層幔帳,小家夥麵朝裏躺著,懷裏抱著明顯比來的時候長大了許多的小龍崽。
小龍崽為了讓他抱得舒服一些,拚命將自己團成一個圓,腦袋埋在肚子裏,尾巴在頭頂一掃一掃的。
小家夥睡覺從來不老實,睡著睡著一腳踢開了被子。王母伸出手,輕輕撥弄一下他額上的碎發,小崽子卻一巴掌拍在敖淩身上,含含糊糊的說道:“淩兒,別吃了,別再吃了……”
王母寵溺的看著兒子,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臉:“就知道吃。”
這時候,雲珩又一巴掌拍在敖淩身上:“你又長胖了,再長我就抱不動你啦!”
“……”
熟睡的小龍崽被他兩巴掌打懵了,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兩隻龍爪抵在他的胸前,兩個小東西額頭抵著額頭,緊緊地抱在一起,不一會兒,又沉沉的睡熟了。
別說王母,一旁的紫苑和青瑤看到兩隻小可愛依偎在一起的模樣,心都要萌化了。
第二日一早,雲珩牽著敖淩一起走進臨華殿,看到白澤就撲了上去,抱著他的腿撒嬌:“師父師父!”
白澤摸摸他的頭:“今日這是怎麽了?”
雲珩朝他招了招手,要他彎下腰來:“我想和你說句悄悄話。”白澤從善如流的彎下腰來,把耳朵湊過去:“說吧。”
雲珩覆在他耳邊,小聲道:“咱們偷跑下界去吃雞腿的事情千萬不能讓父皇知道了。”
“為什麽?”
“因為父皇知道了要打屁股的。”
白澤搖搖頭,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不是咱們,是你,師父隻是發現你調皮,去把你帶回來。”
雲珩嘟著嘴:“不對不對,就是咱們,師父也吃了雞腿和小兔子。父皇打我屁股,也會打你屁股的。”
白澤屈起食指在他鼻子上刮一下:“知道要打屁股,你還敢亂跑!”
雲珩衝他嘿嘿的笑:“烤雞腿真好吃。”
“好了,開始上課吧!”
自從雲珩對取經人說了那一番話,差點把人勸回去之後,取經路上再遇到任何麻煩,觀音菩薩再不敢上天庭來求助玉帝,生怕那小太子又來搗亂。眼看這取經路都快過半了,若是取經人忽然想明白,撂挑子不幹了,她在師尊麵前要如何交代?
反倒是雲珩,三天兩頭惦記這個事情。看到孫悟空就問:“取經人被妖怪吃掉了嗎?”
孫悟空捧著個酒壺躺在樹梢上:“不知道,老孫最近也沒有下界。”
雲珩皺眉:“那取經人就是個漂亮的笨蛋,要是真的被妖怪吃掉了怎麽辦?”
孫悟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吃了就吃了吧。”
雲珩又問:“天庭也沒有私自下界的神仙嗎?”
孫悟空喝一口酒:“有吧,前不久聽說太上老君的坐騎跑了。”
“大青牛?”雲珩想了想說道,“看顧大青牛的童子老是偷偷睡覺。”
孫悟空又說道:“不過老君及時發現,去人間門把那兕大王捉回來了。”
雲珩問:“怎麽沒叫你去抓?”
“老君自己發現,就給抓回來了,連玉帝也沒驚動。”
雲珩頗為失望的歎了口氣:“可惜了。”
孫悟空問:“可惜什麽?”
“我和大青牛玩得可好了,若是父皇讓你去抓,我就可以去幫你啦!”
孫悟空看他一眼:“你是想讓我偷偷帶你下界去吧。”
雲珩衝他嘿嘿笑兩聲:“大雞腿和小兔子真好吃。”
忽然,頭頂上落了個什麽東西下來,砸在雲珩懷裏。
小家夥拿起來一看,是一顆蟠桃。
孫悟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雞腿沒有,吃個桃子吧。”
“……”
那桃子皮還是青的,根本沒熟。
“小猴子!”雲珩忽然抬起頭來,“神仙們私自下界都會當妖怪嗎?”
“不是,假裝自己是凡人的比較多。倒是那些仙獸,偷偷跑下界,就隻能當妖怪。”
雲珩大受啟發,忽然站起來,衝著彩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小馬駒正埋著頭在樹下吃草,被他這麽突如其來的拍一下,驚得前蹄高高揚起,嘴裏發出一聲嘶鳴,鬃毛也變成了代表恐懼的醬紫色。
“別吃了,別吃了!”雲珩牽著他的馬,對孫悟空說道,“那咱們將彩虹放下界去,等它當了妖怪,再去把他捉回來好不好?”
彩虹原地轉了個圈,又繞到樹後麵去,低頭繼續啃草。
“哈哈哈哈哈哈!”孫大聖的笑得太過劇烈,整棵桃樹都跟著搖晃起來,樹葉不堪□□,窸窸窣窣的往下落,“就這小馬駒?當妖怪?”
雲珩叉腰,替他的彩虹說話:“它怎麽了,它雖然矮了點,笨了點,可它也是仙獸呀,怎麽就不能當妖怪?”
“就他?隻怕下界去還沒當上妖怪,先被妖怪吃掉了。”
“唉……”
雲珩走到彩虹跟前,剛抬起手想要摸摸它,哪知道小馬駒打了個響鼻,摔著尾巴,轉身走了。
孫悟空現在悠閑得很,不是躲在蟠桃園睡覺,就是跟他結交的仙友們喝酒比武,玉帝也沒有再派他下界的打算。
雲珩找不到偷偷溜下界去的機會,隻能老老實實的在臨華殿讀書習字,下了課和敖淩一起聽師父講講妖怪的故事,趴在師父柔軟的被毛中睡午覺。
又或者跟師父和小龍崽一起去爬山,在仙山上采摘滿滿一筐野果,拿回來跟采盈一起做點心。
這一日正好休息,雲珩起了個大早,穿戴整齊,又要跑出去找敖淩玩耍。
人還沒跑出瑤池,就聽到外麵有仙侍通傳——玉帝駕到!
聽到聲音的時候,玉帝已經邁步走了進來,正巧看到雲珩,廣袖一揮,就將兒子拎了起來:“又想往外跑?”
雲珩撲騰了兩下,掙脫不開,便隻好乖乖地靠在父皇肩頭:“我是要去找淩兒玩。”
玉帝在他鼻子上捏了一把:“成天就想著玩。”
雲珩笑嘻嘻的摟著父皇的脖子:“那我今天不出去玩,就在瑤池陪父皇和母後。”
這小嘴太甜了,玉帝瞧著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正好,父皇還想考考你的功課。”
玉帝抱著他就在瑤池旁的石桌旁坐下,仙女們奉上仙果仙茶,王母也從正殿迎了出來。
玉帝端起玉盞,輕啜一口上等仙茗,問道:“這些日子,白澤神君都教了你些什麽?”
雲珩站在一旁:“教我寫字。”
王母抬手輕輕一揮,石桌上立時多出一套筆墨紙硯:“那你寫幾個給父皇母後瞧瞧。”
雲珩倒是一點也不扭捏,拿起筆就在宣紙上認認真真寫下兩行字。
寫完之後,自己還歪著腦袋左右欣賞了一遍,這才舉起來向玉帝和王母展示,邀功般的問道:“我寫得好不好?”
玉帝半眯著眼,細細的將每個字都看了一遍,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確實不錯。”
王母卻問道:“你這寫的是什麽?”
雲珩念道:“我寫的‘瞻彼淇奧,綠竹猗猗’。師父說,這叫《詩經》,是凡人的詩歌。”
玉帝不解的問他:“那你怎麽隻寫了兩句?”
小家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字太多,我不想寫了。”
“……”
他這回答倒是十分坦然,也不找借口。就是字太多,懶得寫。倒是一旁的玉帝和王母,一時間門不知道該誇他還是,該批評他。
哪知道小家夥還得寸進尺,又走進一步,靠在玉帝身上,拉了拉他的廣袖,撒嬌般的說道:“父皇,我寫得好不好嘛?”
“……”
玉帝張了張嘴,一個“好”字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倒不是他寫得不好,就是……就是不想誇他。
“咳……”玉帝輕咳一聲,這小家夥就跟沒長骨頭似的,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了他的身上。玉帝坐直了身體,擺出他大天尊的威嚴,“站好!”
站好是不可能站好的,既然他這麽吝惜溢美之詞,一個“好”字都舍不得誇。
雲珩立刻拿著自己的作品,轉身就撲向了王母:“母後,母後,你快瞧瞧。你說,我哪個字寫得最好?”
王母還真就仔細敲了敲,又偷偷地看了坐在對麵的玉帝一眼。
老父親端著玉盞,故作飲茶,實則目光一刻不離的盯著兒子。
王母隨手一指:“我覺得這個‘瞻’字寫得最好。”
雲珩眨了眨眼睛,問道:“為什麽呀?”
“因為這個字最複雜,你寫得卻很工整。”
雲珩高興壞了,撲到母後懷裏,開心的說道:“我也覺得這個字寫得最好。這個字我練了好久呢!”
玉帝又輕咳一聲,抬了抬手:“拿……拿過來,朕再瞧瞧。”
王母又把那副字遞過去:“瞧瞧吧,好好瞧瞧。”
玉帝看得不住點頭:“這麽一說,確實是這個‘瞻’字寫得最好。”
王母笑道:“在咱們天界,不管是上神還是仙界低微的力士和仙姬,都將修行的重點放在了靈力和法術上。白澤神君倒是有心了,耐著性子讓珩兒練了一手好字。”
聽到母後誇獎師父,雲珩更是驕傲:“師父說了,雖然神仙可以用法術將字顯形,但是書法是基礎,隻有我能寫出一手漂亮的字,修習術法之後,變出來的字也會好看。”
聽到兒子這麽說,玉帝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師父,朕給你請對了。”
雲珩從王母懷裏站起來,退後兩步,挺了挺腰背,筆直的站在那裏:“寫出太多了,我給父皇和母後背一遍吧。”
“好好好……”王母也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那就背一遍吧。”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畢竟隻有三歲,聲音稚嫩且帶著軟糯的小奶音。
可是,將這首《淇奧》一字一句的背出來,語氣抑揚頓挫,不疾不徐,很是認真。
他本就生得十分精致,端端正正的站在那裏,隨著背誦的節奏輕輕搖晃著腦袋。玉帝和王母看著他,真的看出了君子如玉的端方。
等他背完了,玉帝忍不住感歎:“這才是朕的太子該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