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貞英說道:“我父王說過,玉虛宮就是元始天尊修行的道場。”

雲珩畢竟是太子,李靖也不好把他一個人晾在花園,讓年幼的女兒陪著。可是人家三個小家夥聊天,他也插不上嘴,隻好安靜的坐在一旁,擺弄那截蟠桃樹的樹枝,看看從哪裏下手,削一把什麽樣式的劍。

“元始天尊?”三清之中,雲珩平時見得最多的就是太上老君,其他二位尊神,除了天庭大型慶典或是宴會,輕易見不著。所以,雲珩也不是很熟悉。

敖淩這隻東海長大的小龍崽就更不熟悉了,在一旁問道:“是哪位神仙,咱們見過嗎?”

“大神仙,”雲珩比劃了一下:“好大好大的大神仙,我見過,你沒見過。”

他又問李貞英:“貞英姐姐是要給天尊當徒弟嗎?”

她的老父親,托塔天王李靖,以及三位兄長在玉虛宮都隻是三代弟子。她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若是能儀仗父兄在天庭的威望,能拜玉虛十二金仙之一為師就已經很不錯了。

“不是不是!”李貞英趕緊擺了擺手,又歪著腦袋想了想,對自己的前程不無擔憂,“我也不知道要給誰當徒弟。”

若是拜玉虛宮其他三代弟子為師,那倒不如就留在雲樓宮,跟著李靖和哪吒修行。

雲珩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安慰她:“沒關係,反正你是去給人做徒弟,給誰當徒弟都一樣。你看,我的師父還是一隻大白羊呢。”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一隻會飛的大白羊。”

說話的時候,雲珩還展開雙臂撲騰了兩下,小模樣那叫一個可愛,別說李貞英和敖淩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就連坐在旁邊,向來神情嚴肅的李靖也忍不住笑了笑。

嘴角剛翹起來,李天王又覺得嘲笑白澤神君是一隻大白羊不利於同僚之間和諧相處,又輕咳一聲,收斂了笑意。

他這個反應全都落在了旁邊三個小娃娃眼裏,親女兒帶著兩個弟弟,笑得前仰後合。

天庭不知名的角落裏,今日天氣不錯,難得雲珩和敖淩這兩個小家夥沒有纏著他。白澤神君正尋了個陽光充足的地方睡覺,冷不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翻了個身,肯定是雲珩那小家夥,又背著他說他是一隻大白羊。

這時候殷夫人帶著仙侍端上仙果仙茶,今天迎來了兩位小客人。她專門給孩子們準備了梅子茶,摘了些新鮮的果子,還特意將一盤小點心放在了雲珩麵前。

這點心雲珩沒吃過,一小個一小個的,顏色金黃,上麵還撒了芝麻,香味撲麵而來。

殷夫人看到小家夥眼睛都快落到了點心上,便笑道:“殿下快嚐嚐。”

雲珩拿起一塊放進嘴裏,輕輕一咬,外麵是層層疊疊的酥皮,裏麵是綿密香甜的棗泥餡兒:“哇,真好吃!”

他又拿了一塊遞到敖淩嘴邊:“淩兒,你快嚐嚐這個點心,好好吃呀。”

敖淩就坐在雲珩的旁邊,乖乖地張開嘴,把雲珩遞到唇邊的點心吃進去:“好吃好吃!”

雲珩又吃一個,再給敖淩喂一個,問殷夫人:“這個叫什麽呀?”

殷夫人慈愛的笑道:“這是棗泥酥,我們陳塘關特有的一種小吃,哪吒哥哥和貞英姐姐從小就愛吃。”雲珩說:“我也愛吃,這是怎麽做的?回去我讓采盈姐姐也做一份。”

殷夫人笑道:“殿下若是喜歡,改日請采盈仙子來雲樓宮,我把做法教給她。”

雲珩點點頭:“謝謝殷夫人。”

吃了棗泥酥,雲珩又喝了酸甜可口的梅子茶,拉著敖淩和李貞英在院子裏玩兒了一會兒。

三個人正在捉迷藏,雲珩躲在假山後麵,偷偷地往外望,忽然有人從背後一把將他拎了起來。

“哇啊啊啊啊啊啊!”

小家夥嚇得手腳胡亂撲騰,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笑道,“你今日怎麽跑到雲樓宮來了?”

“誒?”雲珩扭頭一看,果然是他最熟悉的那個人,“哪吒哥哥。”

哪吒單手抱著他,又捏了捏他的臉:“你來找我的嗎?”

說起這個,雲珩忽然雙手叉腰,嘟著嘴看著他:“我不找你,但卻是因為你來的。”

“哦?”哪吒莫名其妙,“什麽叫因為我來的?”

雲珩說:“你折斷了貞英姐姐的桃木劍,害得她哭得那麽傷心。”

“切!”哪吒滿不在乎的輕哼一聲,“我還以為多大的事,不就是一把桃木劍,我再給她削一把就是了。”

“那不一樣!”雲珩氣呼呼的說道,“那是李天王親手為貞英姐姐削的。”

看他氣得腮幫子鼓鼓的,可可愛愛的小模樣讓哪吒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那有啥不一樣,不就是一把桃木劍。”

說到這裏,他還抱怨了一句:“我小的時候也不見李天王給我也削一把。”

雲珩也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於是他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繼續說道:“所以,我就去蟠桃園折了一截樹枝,送來給李天王,讓他再給貞英姐姐削一把。”

“謔!”哪吒驚訝道,“蟠桃樹的樹枝,太子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雲珩更氣了,噘著嘴說道:“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哪吒樂得合不攏嘴,“怎麽就是因為我?”

雲珩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我擔心你被李天王打屁股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哪吒笑得合不攏嘴,“你這小太子,還真是不簡單。”

雲珩不懂:“什麽不簡單?”

哪吒說道:“一根桃枝,把我們家上上下下都哄得這麽開心,也就你有這個本事。”

雲珩驕傲的揚起下巴:“那當然!”

臨走的時候,雲珩又問了一個問題:“貞英姐姐,你去玉虛宮拜師之後我還能去找你玩嗎?”

李貞英還沒回答,哪吒搶在她前麵說道:“你知道玉虛宮在哪兒嗎?”

雲珩搖搖頭:“在哪兒呀?”

李貞英說道:“父王說過,在昆侖山。”

“噢!”雲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是在昆侖山。”

敖淩一臉迷茫,他一條生活在大海深處的龍族,從來沒有聽過昆侖山這個地名,太子哥哥竟然知道。小龍崽一臉崇拜的問道:“太子哥哥去過嗎?”

“沒去過。”

“額……”

雲珩卻說:“但我母後去過,她還跟我提過這個地方,她說……她說……”敖淩歪頭:“說什麽?”

雲珩茫然的搖了搖頭:“我忘了。”

“……”

李貞英看向李靖:“父王,我去昆侖山拜師學藝,還能經常回來嗎?”

李靖板著臉說道:“修行就要心無旁騖,一心向道,豈能兒戲?出山之前,你哪兒也不能去,隻能跟你的師父呆在一起。”

李貞英委委屈屈的嘟了嘟嘴:“可是……”

“沒有可是!”

哪吒見妹妹快要落下淚來,便出來打圓場:“現在還不知道你師父是誰,沒準兒不在昆侖山,在別的道場。”

李靖說道:“師父早已定了,是白鶴真人。”

“啊!”聽到這個名字,哪吒十分震驚,“白鶴師兄?”

白鶴真人本來是南極仙翁的弟子,原身是一隻白鶴。一直跟著師父留在玉虛宮,隨侍在元始天尊身側,深受元始天尊喜愛。元始天尊曾經還贈與他一粒仙丹,助他修道。

在封神大戰中,多次替元始天尊傳達命令,也曾助薑子牙破陣。雖然是三代弟子,但是在玉虛宮的地位甚至高於某些二代弟子,李靖、楊戩、哪吒見了他也要恭恭敬敬的稱一聲大師兄。

李靖也算給女兒覓得一位良師,李貞英拜他為師,也不用去別的道場,隻留在昆侖山一心修行便是。

哪吒又忍不住哈哈大笑,摸了摸妹妹的腦袋:“那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師侄啦。”

他又看向李靖:“是吧,師兄。”

“……”

李靖瞪他一眼:“放肆!”

哪吒冷哼一聲,從小到大就沒怕過他。

以後就要跟父母和哥哥分開,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一開始那種得知自己要拜師學藝的興奮**然無存,李貞英沉浸在分別的悲傷中。

雲珩拉起她的手,哄道:“貞英姐姐別哭呀。”

他一句“別哭”小姑娘反倒是落下淚來。

雲珩掏出自己的八寶雲光帕,想替她擦擦眼淚,奈何身高不夠,踮起腳尖也夠不著,於是站在一旁的台階上,這才勉強替小姐姐擦幹淚水。

“帶上李天王為你削的桃木劍,以後讓它陪著你,你想家的時候,就看看這把劍。”小家夥嘿嘿一笑,“也順便想想我。”

他這麽一說,李貞英果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嗚呼~”哪吒在一旁驚呼,“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還挺會哄女孩子。”

不出意外的,招來了老父親一記白眼。

雲珩見她笑了,這才放下心來,看一眼手裏的八寶雲光帕,糾結的說道:“這是姐姐給我的。”

哪吒伸個腦袋過來:“喲!太子這是要送……”

他話音未落,就看雲珩把八寶雲光帕塞進了荷包:“就不送給你了。”

李貞英:“……”

李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哪吒彎著腰,笑得喘不上起來,“不愧是你。”

天快黑了,李靖吩咐哪吒將雲珩送回瑤池。在雲樓宮的大門口,雲珩依依不舍的拉著李貞英的手:“貞英姐姐,別難過了,以後我去昆侖山看你。”

李貞英點點頭,破涕為笑:“好,你可不能騙我。”雲珩拍了拍胸脯:“我從來不騙人。”

哪吒催促他:“走了走了。”他看了看雲珩又看向敖淩,“我先送殿下回瑤池,再把你這條小泥鰍送回去。”

雲珩牽著敖淩的手:“不用了,淩兒今晚跟我一起。”

哪吒欣然同意:“正好,省得我多跑一趟。”

雲珩又說:“你去通知敖丙哥哥一聲就好啦。”

得,這一趟是免不了了。

哪吒忍不住又捏了把他的小臉:“你可真會使喚人。”

一路上,兩個小家夥都在討論昆侖山的方位。敖淩說:“昆侖山可遠了。”

雲珩自信滿滿的說道:“不怕,我有青兒,等它長大了,哪裏都能帶我去。”

敖淩說:“可是,青兒不認路呀。”

雲珩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於是他又說道:“還有師父,他可厲害了,什麽都知道,還會飛,肯定知道昆侖山在哪裏。還有小猴子,一個筋鬥雲很多很多裏,他也能帶我去。”

敖淩咬了咬嘴唇,問他:“那……太子哥哥帶我去嗎?”

雲珩一把摟住他:“當然要帶你去,我們說好的,永遠也不分開,我去哪裏都要帶著淩兒。”

回到瑤池之後,雲珩第一時間跑進正殿:“母後母後!”

王母還沒來得及抬起頭來,那小崽子已經撲進了她的懷裏。

王母溫柔的拂去他額邊的碎發:“今日又跑哪裏玩去了?”

“雲樓宮!”雲珩揚起笑臉,笑嘻嘻的說道,“我把桃枝送給了李天王,還吃了灌江口特有的點心。”

王母糾正道:“是陳塘關。”

“噢!”小家夥嘻嘻的笑,“我弄錯了,表哥以前住灌江口。”

王母捏捏他的鼻子:“小淘氣。”

“嘿嘿嘿!”雲珩在母後懷裏撒嬌,忽然想起什麽,又問道,“母後,你去昆侖山嗎?”

“不去。”王母不知道兒子為什麽提起昆侖山,她近來也沒有回昆侖的打算,“怎麽了?”

雲珩便把李貞英要去昆侖山拜師的事情跟王母說了說:“貞英姐姐很難過,他不想離開李天王和殷夫人。”

王母不置可否的笑笑:“可是每個神仙都是這樣的呀,楊戩、哪吒、龍吉、雷震子,他們差不多都是在這個年紀到玉虛宮拜師,甚至更小。”

“咦?”雲珩忽然發現了一件以前從來不知道的事情,“姐姐也曾去玉虛宮拜師?”

王母笑道:“當然!姐姐可是三代弟子中非常厲害的。”

雖然在龍吉提起曾經刺傷孔宣之事,王母笑她勝之不武,但是在母親眼裏,自己女兒總歸要比別人優秀的。

雲珩又問:“那姐姐的師父是誰呀?”

“是慈航真人。”

“嗯?”雲珩皺起眉頭,這個名字雲珩很熟悉,他好像在哪裏聽過。

小家夥皺著眉頭回憶了片刻,這才想起來。當初他跟著玉帝巡遊三界,在靈山的時候哪吒跟他提過。如來身邊的文殊菩薩、普賢菩薩和觀音菩薩,曾經都是元始天尊的弟子,在封神大戰之後,因為一句“你與我西方有緣”加入了西方教。

於是,小家夥想起了一個他不怎麽喜歡的神仙:“啊!是觀音菩薩!”

雲珩一臉震驚:“她……她竟然是我姐姐的師父!”

王母笑道:“很早以前就不是了。”

雲珩問:“為什麽?”

“因為……慈航真人去了西方,你姐姐不願意去。”

雲珩想起來,上次提到大孔雀的時候,姐姐就因為他去西方當了什麽孔雀大明王菩薩話裏話外就很是不屑,她身為天界公主,態度和立場不言而喻。對孔宣尚且如此,更遑論自己的師父,早就劃清界限,提都不願意再提起。

雲珩晃了晃腦袋,忽然笑了起來:“不愧是我姐姐!”

王母這一天天的,總有忙不完的仙務,每天也就是抱著兒子,跟小家夥聊聊天,聽聽他的童言童語,就是最放鬆愜意的時候。

“母後!”雲珩忽然抬起頭來,“那……等我再長大一些,是不是也要被送去玉虛宮拜師呀?”

王母問他:“你想去嗎?”

雲珩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撲上去緊緊地環抱住王母的脖子,伏在他的肩頭:“我哪裏也不去,要一直呆在天庭。”

小家夥忽然想到:“我有師父,我會好好跟著師父讀書習字,別送我走。”

王母輕撫他的後腦:“你是天界太子,光讀書識字可不行,你還要修習仙術,做一個法力高強的神仙。”

“我才不要修習仙術,我就要當個漂亮的笨蛋,一直住在瑤池,永遠陪著母後!”

這話說的,王母心裏甜絲絲的,比百花仙子釀的花蜜還甜。

正在她感動不已的時候,又聽小家夥說道:“不過,跟著母後去玉虛宮玩一玩,看看貞英姐姐也是可以的。”

“……”

“唉!”這小崽子還說自己是漂亮的笨蛋,在王母看來沒有人比他更機靈了。

“小機靈鬼。”她忍不住在兒子小屁股上拍一巴掌,逗得兒子哈哈大笑。

王母笑著抬起頭來,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敖淩:“珩兒!”

雲珩手腳並用掛在母後身上:“不走不走,我要永遠陪著母後。”

王母拍了拍他的小腦袋:“你把淩兒帶回來,又不陪他玩。”

“呀!”雲珩這才想起來,敖淩還在旁邊。小家夥趕緊鬆了手,從椅子上滑下來,跑過去拉著敖淩的手,“淩兒走,我帶你去看青兒。”

雲珩不由分說,拉著敖淩就跑出了正殿。王母看著兒子蹦蹦跳跳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真希望他永遠也不要長大。

這天庭的日子本就是千萬年一成不變,他就算是一直這樣天真無邪的當他的小太子,也沒關係。

青鸞雖然還不如它的母親那般,但也已經長得很大了,可以自由飛翔,自己去竹林覓食。隻要雲珩一喊,無論它在哪裏,都會第一時間飛回來。

它身上的羽翼愈發豐滿漂亮,在夜空下反射著微微光澤,尤其是頭頂那一戳金色鳳羽,在星光下更加光彩奪目。

雲珩沒有法力,也不會駕馭坐騎,偶爾能坐在青鸞背上飛一小段,卻不能飛得太遠。

他帶著敖淩騎著青鸞,繞著瑤池飛了一小段,旁邊的仙女仙侍目光始終落在兩個小家夥身上,生怕他們出事。

時間不早了,紫苑把他倆帶回寢殿睡覺。

雲珩換好寢衣,立刻鑽進被窩躺好,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淩兒快來,我們一起閉關咯。”

他最喜歡抱著幻化出真身的小龍崽睡覺。因為敖淩還小,並沒有長出龍鱗,身上軟軟的滑滑的,還有點胖,抱起來非常舒服。

平時隻要雲珩一召喚,敖淩就立刻躺到他的身旁,幻化出真身團成一個圓,任由雲珩抱著他,兩個小可愛不一會兒就沉入夢鄉。

可是,今天敖淩卻坐在那裏,好一陣都沒有動。

雲珩玩了一天,有點困了,閉著眼迷迷糊糊摸索一陣,沒有摸到敖淩,又強忍困意睜開眼,看到敖淩還坐在一旁,疑惑的喊了一聲:“淩兒,你怎麽還不過來呀?”

敖淩爬過來,撲到他的身上,連被子一起抱住他:“太子哥哥,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嗯?”雲珩睡得迷迷糊糊,“什麽事呀?”

雲珩忽然想起來,剛才在正殿,他和母後說起不要拜師的事情,敖淩就站在旁邊。自己抬起頭來的時候,小龍崽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還有,白天他也說有事情要告訴自己。

“我……”

雲珩一下子從被窩裏坐起來,想也不想一把抱住了敖淩:“淩兒,你是不是想家了呀?”

“啊?”敖淩眨巴眨巴大眼睛,滿臉不解的問道,“想家?”

雲珩點點頭:“對呀,你來天庭好久了,你是不是想念你的父王了呀?”

“想念父王?”敖淩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沒有呀。”

雲珩奇怪:“貞英姐姐要去拜師學藝,舍不得李天王和殷夫人,我也不想離開父皇和母後,你為什麽不想龍王和王後呢?”

敖淩咬了咬下唇:“東海龍宮有那麽多龍蛋,我有好多哥哥姐姐,還有弟弟妹妹。就算我在龍宮的時候,也是很久才能見一次我的父王,平時都是三哥帶著我修煉。我要想也是想三哥才對。”

他咽了咽口水,又說道:“現在我們住在天庭,三哥每天都跟我呆在一起,我還能見到太子哥哥,比在東海龍宮好多了。”

雲珩點了點頭,這麽說他就放心了。小家夥實在太困了,又筆直的躺下去:“那快來閉關吧,我都睜不開眼了。”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