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獠牙野豬
“那衝鋒槍呢?”李梅緩緩的抬起頭來。一時間濃鬱的戰鬥氣息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因為他們昨夜反複的說道了這次的任務非常的危險。所以他們更是絲毫都不敢怠慢。
呂濤心頭不由得一緊,青經根根爆出。伸手從李梅的手中拿過衝鋒槍。六分緊張的他,其間還夾雜著一分莫名的恐懼:“衝鋒槍我來用……”
一聽呂濤自己來用衝鋒槍,李梅頓時嬌軀緊繃了起來。芳心加劇跳動了起來。耳中傳來呂濤那霸道的話,而鼻子中,卻掠過那淡淡的煙草味道。不知是否因為呂濤話中的內容,以前向來討厭煙味的她。此時卻奇跡般的沒有產生反感。反而有一種深沉,霸道,成熟的味道。此外,李梅雖不是首次見到呂濤平常渙散的眼神如此集中,此時卻覺得猶若一片汪洋般的深不可測。
“不會有事的,大不了在外麵多住上幾天就回來,”呂濤撣了撣身上的塵土,苦笑的點上了一支煙。此時的他,在也懶得動腦筋,
檢查完彈藥的李梅,聽得呂濤那種熟悉的諷刺語調,剛有些酡紅的臉色頓是煞白了起來,本想和平常一樣。和他逗上幾次嘴,然而,話到嘴邊。卻是又吞了回去。麵對著上千頭野豬的圍攻,那種不吉利的話,最好是不說……
打開洞口的呂濤,依舊是老辦法點燃洞口旁的另一堆木頭。當這堆木燃起大火之際,這才順勢第一個來到院中。此時木製搭建的小院,已不在是夕日牢不可破的堡壘。一天多的時間裏,發怒的野豬群,將木製院牆破壞的麵目全非……
煙霧中衝出溶洞的呂濤,再向四下裏看時,連他自己也感到吃驚了,仿佛又走回了原來的地方,他知道這是一種錯覺,無邊無際的天坑世界,走到哪裏都別無二致,眼前這種幻覺,使他感到渾身發冷,這種寒冷來自他的心裏,說是寒冷,其實是一種恐懼。頭上的天空露出越來越大的光亮,腳下的草叢不再那麽濃密了,腳下的土地也變得堅硬起來。
現在是危險時刻,不知道那上千頭的野豬什麽時候來襲擊他們。情急之下,呂濤點燃了院中那堆堆積如山的木頭,以便查看防範敵情。
緊隨其後的便是李雪,踏入小院的那一刻開始,就隱隱約約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似夢靡一樣,時刻圍繞在她們的左右。她的心頭不由得閃現了絲絲的恐懼。一天多前的日子裏,她敢一人獨自在小院中做她想要做的事。可此時她膽怯了,握中手中的信號槍,隨著她的身軀哆嗦個不停。
好在習慣於打打殺殺的李梅,確實骨子裏保留著警察的習性。最後一個鑽出洞穴的她,迅速投入了時刻準備消滅來犯之敵的架勢。正巡視著四周動態的李梅,忽然感覺左側有東西飛跑過來,把手電向左側一照。這一照之下大吃一驚。隻見那近百米的亂石堆頂上,衝出三四條鬼麵獠牙野豬,緊隨其後的還有二三十隻。野豬神態猙獰恐怖,咋一看,還以為還以為是鬥牛的場麵呢?
由於現在已是白天,大多的野豬經過一夜的休息,早已恢複了與入侵者決鬥的體力。三人的出現,一些原本在休息的野豬也開始**不安起來,有更多的野豬從四方八方湧了過來。這時候,令人看了那可怕的這一幕時,周圍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怎樣逃脫這裏,胸有成竹的呂濤,早已想好了這一點。見左側二三十隻體形巨大的野豬向他們衝了過去。話也不說的李梅,抬在散彈槍。對著衝在來的一隻野豬就是一槍。如此近距離的射擊,不說是特種兵呂濤,就是平日裏對於真槍實彈射擊較少的警察李梅來說,這種射殺,實在在太容易了。隻聽得‘砰’的一槍聲,那長著獠牙野豬當場倒在地上。
其餘幾隻野豬,見同伴死亡,變得更加凶狠得再次向呂濤三人衝去。李梅麵對二三十隻凶神般的野豬,正準備繼續攻擊。
動作迅速的呂濤,估計著野豬奔跑的時速,炸藥都點燃了,然後用力的扔進了已經衝過來的野豬群中,並迅速讓姐妹倆臥倒。
“轟隆!”一聲,地動山搖,爆炸的威力遠遠的超出了呂濤的預計,周圍的一切全都被一陣氣浪吹的飛了起來,重重的掉在了地上,一身一臉的泥。狼狽的爬了起來。這時候遠處的老鷹岩那邊也傳來了沉悶的響聲,而且地下都抖了抖,幾頭野豬站立不穩,又跌倒在地,至於爆炸爆炸的中心地帶,十幾頭野豬根本就沒爬起來過。
硝煙未盡的這一方,另一處上百頭的野豬快速衝了過來。為了不能與野豬接觸過近,爬起來呂濤連忙拿出衝鋒槍,瘋狂的向野豬的下半身掃射了上去。野豬的皮糙肉厚,想用微型衝鋒槍打破野豬的腦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前麵的野豬倒下去,後麵的野豬又向上衝。這是野豬實在是太多了。它們根本毫不在意,仍然前撲後續的衝著。
看著密密麻麻,撲天蓋地湧過去的野豬,呂濤的心裏一陣發麻,特而絕對完了。這些野豬淹都能淹死他,此時的呂濤,衝鋒槍連換兩次子彈都打完了,野豬仍然前撲後續的向前衝著。
“轟隆、轟隆,”又是兩聲巨響。野豬群處煙火彌漫飛砂走石,大片的野豬卷倒在地。這是兩梭子子彈都打完呂濤,又將事先準備好的兩顆炸藥,投向前撲後續的野豬群。他知道此時一支機關槍,也未免能夠改變現壯,在這樣消耗下去更是死路一條,很難以抽身逃走。想到這,呂濤靈機一動,計上心來。立刻發出了的叫聲:“我們快走!”
趁著野豬陣角有些慌亂的瞬間,呂濤立刻拉著姐妹倆轉身向後麵那條通道跑去。一路上,呂濤為三人捏了一把冷汗,李梅手中的散彈槍膛中還有幾顆子彈,他不知道。他隻知道,此時他自己手中的衝鋒槍裏,可是一粒子彈也沒有。邊走他邊回頭去看身後的野豬群,還得盡量隻把注意力放在手中裝填子彈的動作上……
上未跑過轉彎處時,幾頭野豬突然出現在三人麵。三人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時間仿佛在瞬間凝固住了,原來溶洞外四處都有野豬,幾頭散落在身後那條通道的野豬,突然出現在三人麵,也是正常舉動。這感覺讓他們覺得害怕,卻又無可奈何。零散的野豬,雖然對三人構不成多大的危險,但要順利衝入通道。也並非是件容易的事情,至少要克服自己慌亂的心態。
呂濤一陣陣絕望的情緒從心底湧動出來。還沒等姐妹倆緩過神來,呂濤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有散彈槍先殺了這幾頭。”
後來的野豬群,發了瘋似的以後來追了上來。呂濤一見知道這種前賭後追的結局會是什麽。他絞盡腦汁想著脫身地辦法,提著剛剛換上子彈的衝鋒槍,在源地走了幾個來回,一眼打上李雪手中的信號槍,忙道:“雪姐,快用信號槍打它們。”
一切來的太突然了。驚魂稍定的李梅,好在還是科班出身。呂濤的一句話,如同一道命令,驅使著她下一個動作,劇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終於緩了下來,連扭動幾下扳機。還來及躲藏的幾頭野豬,血肉橫飛的倒在了李梅的槍口之下。
一頭未死的野豬翻倒在地,在地上不住翻滾,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他的身體裏噬咬他一樣,整個野豬不停的顫抖。借助火光望去,李梅發現野豬的小腿下麵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一般,再配上野豬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也就在此時,哆哆嗦嗦的李雪,對著野豬群扣動了信號槍的板機。一顆照明彈呼嘯般的射向野豬群,正打在一頭野豬的身上,隨即一道雪亮刺眼的白光。
估計在國外從來沒見過如此恐怖的景象,麵無血色的李雪睜著驚恐的眼睛望著呂濤,顫抖著嘴唇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
野豬這種冷血動物,刺眼的白光閃過之後,令它們變得極其狂暴,嘴裏的血腥味讓它產生了強烈的攻擊性,更何況,李梅開槍打死的那隻野豬,也不知是不是它的子孫親戚,總之這筆帳算是結下來,雙方得在這拚一個魚死網破。
在向前跑,就是沼氣的燃火處。到了那。應該就是安全地帶了。因為呂濤三人兩次來過這裏,從未發現這裏有過野豬活動過的跡象。這不算很遠的距離,呂濤卻感覺象有萬米般漫長。三人在驚慌失措中好不容易跑到了沼氣的燃火處,一顆心,多多少少的算是放下了一些。
果不其然,追趕過來的野豬,停下了腳步。不遠處的野豬們就這樣咧著嘴盯著他們看,卻沒在衝擊過來意圖。這一動作,事先讓呂濤一樂,隨後又讓他的心中頓時感覺到了一絲慌張。莫非這裏也有界線之分,難道這裏真是白色野人的地盤?
望著野豬們的停下衝擊動作。李梅長出一口氣,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剛才也沒覺出害怕,這時候卻手足發軟,往下看一眼就覺得頭暈。不過,空氣中滿是血腥的惡臭,這氣味衝地姐妹倆人直想吐。忽見呂濤的臉色不對,
“老公,是又是白色野人也在這附近?”李梅雙眼圓睜地望向呂濤,恐懼,痛苦與絕望的眼神色讓呂濤不寒而栗!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僵持了下去,狹長的通道裏刹那間靜地可怕,唯一能清楚聽見的就是呂濤他們扣人心弦的心跳聲。
李雪飛快地將自己從情緒中抽離起來,繼續柔聲開導著呂濤:“老公,到底怎麽啦,你得跟我們姐妹倆說清楚,讓我們姐妹倆也好有個思想準備。”
“野豬都不敢過來,一定不是什麽好事,”呂濤的雙眸驟然通紅,周身厚到極致的殺氣,竟然又濃了幾分。語調之中,沒有了之前的顫音。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冷漠。令人一聽之下,心神冷顫不已。
李雪的那高度凝聚的眼神,在呂濤那充滿危險的語調中漸漸渙散了起來。但是又飛快的凝聚了起來,冷漠道:“難道這裏……”
“沒什麽,即便是龍盤虎踞,這次我也要闖一下,”呂濤安慰了姐妹倆一句,其實他心裏也是茫茫然的。如果這裏真是白色野人的地盤,那退路真是被封死了,還能出的去嗎?
現狀擺在麵前,難免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好了。與野豬對持片刻的呂濤,頭皮真有點發麻了。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姐妹倆麵前發過誓,絕不讓姐妹倆的任何一個死在他前邊,此刻見恐懼難以控製,哪裏還管得了什麽危險,
李梅看著呂濤的神色有些錯愕,又看著呂濤伸手過來取他的散發出,一時間竟沒反映過來:“你幹什麽?”
“殺一頭野豬,給野人看看,”呂濤的臉色突然猙獰起來,全身那柔軟而韌性十足的肌肉,瞬間鼓脹了起來。周身上下,竟然彌漫著一層淡淡的血腥味。如果此時有人不了解呂濤,一定會感到全身汗毛林立,毛骨悚然。懂行的人知道,這是真正的殺氣。殺一頭野豬給野人看看,不如似在警告白色野人,這散彈槍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呂濤不知白色野人是否就在地下河對麵的岩洞裏,但從野豬停止追擊的動作上來看,這裏一定是白色野人的地盤。
“他媽的跟我較勁,找死,”呂濤凝神秉氣的檢查了一下槍彈,兩隻大眼睛閃著靈光。補上兩顆子彈後,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控製著自己快要爆炸的情緒,回身有沙啞的聲音囑咐李梅道:“看好雪姐。”
與冷血動物這種格鬥殘忍而直接,生死往往在半秒鍾內就決定。走過沼氣燃火的呂濤,持槍風一樣的衝向野豬群。
特種兵雖然精挑細選,訓練極其嚴格。然而,畢竟都是些沒有經過真正與野獸拚殺的特種兵。體格和身手雖然不弱,但是真正生死搏鬥的經驗尚淺。而真正的生死,往往都在一瞬之間。在這些殺生許多的冷血動物,對於生死已經漠然,用最危險的事情尋求著心靈上刺激的遊戲者眼裏,人類卻顯然太嫩了……
“砰”散彈槍那沉重的槍聲響起,呂濤以特種兵最標準的握槍姿勢,定格在了當場。槍管之中,尚冒著縷縷青煙。一的野豬的額頭,似是被鐵錘狠狠砸了一下,烏七八穢的東西一下子嘣了出來。
野豬嚎叫一聲撲倒在地。淒厲的叫聲在狹窄的墓室中回**,說不出來的恐怖刺耳,聽得人心煩意亂,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依不饒不罷手的呂濤,見一頭野豬嚎叫一聲倒在地上,並沒平息他的怒氣,動作敏捷的又向野豬們投去兩顆炸藥。“轟轟”兩聲巨大的爆炸聲,恐怖的爆炸,大多數野豬頓時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現場亂作一片。片刻後,驚嚇的野豬似乎清醒了一些,一路狂奔的逃了回去。這條通道看起來沒有什麽危險,腳下依然是青石板鋪就的通道,但是呂濤並沒完全放下緊張恐懼的心情。
在那刹那間,平日裏並不暈血的李雪,隻覺得頭皮發麻、雙腿發軟、遍體生寒,想大聲叫,可是張大了口,喉頭卻偏偏像是被甚麽東西堵住一樣,一句話、一點聲也發不出。就在那要命的一刹那間,由於她舉著火把的手在不由自主地發抖起來。
瞬間野豬群消失的無了蹤影,一頭失去一支前腿的野豬,嚎叫般的躺在血泊之中掙紮著。走上前去的呂濤,一槍托子紮在野豬的嘴巴子上,兩顆長長的獠牙,硬生生的被紮進野豬的腦部之中。這一舉行,並未使野豬喪命,並不解恨的呂濤,抽出軍刀瞬間活生生的劃開了野豬肚皮,五髒六腑滑落至地麵。即使這樣,嚎叫的野豬依舊在躺在那裏板著最後一口氣……
野豬皮很快被呂濤退去了。李雪眼睜睜的看著那受傷的野豬,在瞬間就被呂濤幹掉了,臉色變都沒有變一下。仿佛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身上是極為平常的事情。他那凶神惡煞的動作,方知道被以前呂濤所蒙蔽。驚嚇中李雪蒼白的臉孔毫無血色,紮起的秀發早已經散亂,即便是高空的風,也無法吹拂她那黏糊糊而粘在臉上的長發。
呂濤用槍托子去紮豬的嘴巴子上那兩顆長長獠牙的動作,在李梅眼神中,又是開始噴出了火來,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姐,這臭小子真不是平常人,太厲害了。”
“小梅,扶我過去,我的腿……”驚嚇中李雪在李梅的懷中輕輕點了點頭。晶瑩的淚水,在憋了大半天後,終於順著慘白的臉頰滑落下來,落到了修長的脖子中,分不清究竟是汗漬還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