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傳奇的中傳奇
河絡自身盡管在爆發力等方麵存在體能的優點。但整體上看,他們的身體素質仍然難於與類似人族、誇父族等外族直接對抗和衝突,盡管裝備上的優勢,讓上古時代的諸多武裝衝突中,武裝到牙齒的河絡在手持粗劣鐵劍、身披簡單皮甲的人族隊列中所向披靡,但事實證明,到了雁返湖大戰前一個階段,以東陸華族為代表的外族鍛鑄技術已經明顯縮短了與河絡的差距。這樣的情況很快就在日後的武裝衝突衝給與河絡血的教訓,當然,也同時促成了河絡軍事方針的改革。
河絡的整體軍事理念是基於自身實際和實際需求而構建的。基本上分為步兵和工兵和特殊兵種三個大的部分,彼此間發揮河絡的優勢緊密配合。這種格局是,以工兵和他們操作的巨型的戰爭機械,作為軍隊的核心部分,這些射程、威力和準確性都大大超過外族的大型設備可以在河絡工兵們的緊密熟練的配合下被迅速組裝或者拆卸,幾乎是瞬間就可以讓軍陣中裝載著零件的大車,變成向敵人傾瀉矩石、長矛的可怕武器;步兵軍陣則在軍陣的外圍,憑借精良的裝備,組成不可逾越的屏障,組織一切敵人的靠近,以便深厚的戰爭機器持續地給對方造成沉重的打擊;特殊兵種則主要是來自精銳的鼠騎兵部隊和少量用作軍用的將風,他們的主要任務往往是成為斥候。增加情報的搜集,或者成為工兵們迅速修築野戰築城的有力保障。這樣的軍陣,犧牲在防禦時相對次要的機能能力,具備自己獨有的特點。雖然生產格局的地域性差異,導致各部族的軍陣在兵員分配上有些許出入,譬如偏重農業的和風穀地區,在大型機械上可能的投入就會相對少些,而火山河絡則不但可以具有更加豐富的裝備,甚至還會有更加訓練有素的常備軍作為軍隊的靈魂。但整體的軍事理念已經基本定型,不會有太大的改動。
河絡不僅有自己的騎兵,也有自己的步兵。河絡的步兵所擁有的裝備相對簡單。他們無需大的機動,所以他們披掛的鎧甲更加堅固,這些他們自己為自己打造的鎧甲,雖然樣式並不統一,但厚重的鎧甲完全可以保護他們的全身,而且並非人族製品那樣嚴重的限製自身的活動。河絡重裝步兵的常見裝備他們的主要武器是長槍,長槍的細節上雖然有差別,隨處可見河絡們自己開發的小玩意兒,但是包括長度、鋒銳程度和強度、重量這些個標準,都是由蘇行明確製定的,因而這些五花八門的長槍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就會形成一道齊整耀眼的可怕鋼鐵荊棘,讓人族引以為傲的騎兵望而卻步;長劍一類的單手武器和盾牌也是河絡們的重要裝備,盡管使用的次數很少,但這些精製品在火山河絡的軍隊中仍舊被保留著,這也是河絡作戰中竟對突**況的必要補充;弓弩手也會出現在步兵軍陣,盡管他們的人數相對較少。但他們也是步兵防禦方陣中的厲害角色,他們的主要裝備是拓岩弩,這種武器的威力從他那威猛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來,這種裝備既可以單箭支激發,也可以一次就將十支以上的箭支一次射出,在步兵的軍陣中,他們可以從容不迫的用特製的機械裝填彈藥和拉弦,然後穩健地瞄準射擊,直到他們消耗完最後一支箭支。河絡的連發拓岩弩這樣的一支軍隊,往往據守在工兵凱軍的壕溝或者架設的鹿岩尖樁後麵,組成巍然不動的屏障。
河絡的工兵士河絡軍陣中的核心。他們的主要工作有兩個方麵,其一就是利用河絡族出色的土木工程技術,為何絡的軍隊提供外族看來是不可思議的野戰築城,深而長的壕溝讓戰馬都難以逾越,堅固的鹿岩上甚至加裝了生鐵的棘刺,他們甚至可以在日落前畫花費一點點時間,就可以為一支龐大的河絡部隊搭建起臨時的營寨,當然,這樣的營寨的條件也秉承了河絡的城市規劃的特色,注重公共設施的實用性和完備性;其二,河絡工兵的最重要任務。就是在戰場上組裝和操作他們那些巨大的戰爭機械,一部戰爭機械往往來自一個相對獨立的河絡手工作坊,它的製造者也就是它的使用者,這使得組裝和操作,乃至保養和維護起來,都更加的有效率,這些巨型戰爭機器比較常見的,可能是一台比陳國的矩石車射程更遠的拋石機,四頭拉扯用的馱鼠將會負責將它的機簧拉滿,負責裝填的河絡往往會準備鋒利的鐵蒺藜和可以點燃的火油,來增加它的威力。
河絡的鼠騎兵是最為特殊的一種兵種。盡管不是常備兵種,但是鼠騎兵的其實往往就是自己座騎的培育者,他們平時的工作除了培養這些珍貴的動物,主要就是負責狩獵來提供部族中的野味,因此在和風穀地區,反倒可以集中比火山更多的鼠騎兵——因為他們的狩獵空間大好多,也更好的標留了狩獵傳統。當然,這也影響了他們的素質,以明示騎兵往往更加精通騎術和武器的使用,作為士兵的樹枝遠遠高於普通步兵。鼠騎兵常見的輕裝斥候坐騎被稱作騎鼠,是河絡的主要畜力來源的馱鼠中的一個分支,他們不再像馱鼠那樣四肢著地的爬行,而是具備了更加強有力的後肢,更加靈活的前爪、更加潑辣的食性和更加凶悍的性格。騎鼠珍貴且難以培養,但數量的不足,換來的是騎鼠本身的高超素質,騎鼠有超過馬匹的智力,更加忠誠與勇敢,同時爆發力和高適應能力更是馬匹所不能企及的。在馬匹無能為力、騎士隻能下馬的崎嶇地形。一名河絡騎兵和它的騎鼠可以非常敏捷的飛馳而過。同樣,河絡的鼠騎兵更好的隱蔽性可以保證更有效的伏擊和潛伏。
河絡的鼠騎兵的單位,用河絡語表述是“杜庫”。這是一個五人五騎的建製,核心單位稱為“長”,是整個杜庫的靈魂人物,也是應變的指揮。其他單兵稱為“僚”,按照分工不同,分為首、繼、中、末四個位置。首僚的位置對騎鼠和騎兵的要求是視野開闊,洞察能力強,反應更加敏捷,屬於尖兵性質,沒有什麽特殊裝備,而且在這個位置上對於反映的優先要求是全身而退;繼僚的位置則隨時準備為首僚提供協助和支援,在這個位置上的河絡騎兵和他的坐騎更加冷靜和沉穩,鼠騎兵的重裝配備往往在這個位置上,拓岩弩的激發狀態是散射,以保證在第一時間提供箭雨掩護;中僚的要求中,對於射擊的要求最高,裝備中,不但裝備有威力強大的拓岩弩機,甚至會攜帶一到兩部單發裝的狙擊用弩機在鞍具的兩側,這種弩機的射程甚至超過了一百二十步仍然可以擊穿人族的鐵甲——盡管這種裝備發射後就無法在行進中再次裝弦,同時在這個位置被要求攜帶兩倍以上的箭支;末僚的綜合作戰能力要求則最高。甚至在反應能力上要求跟首僚相當,因為處於這個位置基本上要保證可以為團隊中任何一個位置提供近戰支援的準備,這個位置的前衝跳躍也是最猛烈的。如果真的出現河絡集結上百個“杜庫”發動集體突擊,你會發現他們搭載著更為重型的拓岩弩機可以發動更為密集移動的射擊,並利用貼近地麵的坐騎發動更加快速的掠陣。
養育騎鼠的場麵由於數量少,鼠騎兵是河絡軍隊的珍貴資源,他們的特點讓他們可以出色的成為優秀的斥候,成為偵察與反偵察的核心力量,同時,小規模的襲擾、偷襲等等也是他們拿手的戰術。因為可以保證在密林、山地等等偏僻的環境出色的表現,使得他們成為企圖通過隱蔽偷偷接近河絡軍陣以發動突襲的外族的夢魘。
“真是傳奇的故事。不知道到古代騎馬打仗的最初階段。是不是河絡人遺傳下來的?”李雪沒見過呂濤所說的傳說中的馱鼠,隻能將河絡騎兵與古代騎兵聯係在一起。馱鼠,鼠騎兵真是個新鮮名詞,對於任何人而言,鼠騎兵無非是騎馱鼠的騎兵,這馱鼠刻有多大?或許李雪真的想象不出來。
“有這可能。或許是曆史的原因,那一段沒有寫入曆史。但河絡人的家庭製度,就是人類最初階段的母係族社會,”呂濤從李雪的眼中也是讀懂了一些她此時的心思。然而自己卻是根本沒有辦法能夠證明這一猜測:“很長一個曆史階段,河絡幾乎沒有血統和宗族的觀念,年輕人們在地火節的試煉大會上,彼此以自得的創造和工作相互吸引,在休息的日子裏自由相愛交往,他們用姓來標誌母係譜係,防止**。當生下嬰孩,母親就把他們送到新生殿堂,因為河絡們把孩子視做大地之母神所創造的獨立個體,隻不過是借他們的身體而生育出來。當孩子送入殿堂中,由專門的培育者來撫養,孩子長大後加入勞動,即使和自己的父母相見也認不出來,完全是平等的。
河絡平時的名字包括綽號和本名兩部分。通常相互的稱呼習慣隻稱呼綽號,而河絡的綽號以貼切著稱,“名字會錯,但是綽號總不會錯。”是流傳最廣的河絡諺語。姓氏將會明確反應河絡母係上溯三代的確切信息,因此河絡的全名往往長得驚人,這樣長的名字用河絡的文字表述起來就好像奇異的花紋,而河絡的巧手總是能夠將自己的名字流在自己的作品上。任何兩個相互吸引的河絡青年男女都會比對相互作品上的名字,以確認血統。
在河絡發展後期(填盍紀),地麵部族中出現了成年女性河絡獨居,而男性河絡均可在征得同意後登堂入室的婚製。孩子成年前由女性河絡養育,成年以後則成為獨立個體,不再與母親具有緊密的家庭聯係。”
“越說越像了,”聽得入迷的姐妹倆,那各自困倦的臉上透露出自信和從容。
呂濤注視著李雪那對疲憊的眼睛,知道沒怎麽沒睡好,心中略歎了口氣道:“沒事了。你們倆繼續睡吧。”
“呂濤,有關河絡人的事,你是不是還有沒說完。”李雪的眼神裏真有些困意了。她緩緩抬起頭看著呂濤,愣愣地看著他。從他的話中能夠聽出,河絡人的傳奇,在曆史記載中應該是源遠流長的。
“說多了,你們也未必記得住,”呂濤掃了四周一眼。摸著下巴。嘴角有些不自然地道:“這種事,得慢慢說,慢慢理解。其實曆史記載與現實是有差距的,很多事情我也無法將它們聯係在一起。”
“你還別說,我還真想睡了,”或還沉醉於傳奇中的李雪,布滿血絲而略眼眸如獵人般緊緊盯著呂濤不甘道:“呂濤,要不你先講著,等我們睡著了,你也睡一會。”
“可以,”李雪說到此處。呂濤卻是露出了愕然而吃驚的神色,半站起身來,身子緊繃地苦笑道:“每個部落都有一個睿智的女性享有“阿絡卡”(河絡語:地母)的尊貴稱號,掌握最高權力,負責宗教事務。女性在河絡社會中受到尊重是有著特殊原因的。河絡對於創造的狂熱,使得男性河絡很容易忽略周遭的一切,沉醉於個人的範疇;而女性的細致縝密,不但可以有效地從全局出發,對整個部落的生產生活做出合理細致的安排,保證整個部落的正常運作;同時,她們的耐心足以讓她們承擔起記錄和整理河絡浩繁典籍經卷的重要工作,她們承擔著河絡文明傳承的責任。”
“那“阿絡卡”,會不會就是人類階級中的皇帝?”由於古人遺址處出現的光亮,生活似乎正常了一些。李雪一邊脫著衣服,一邊猜測著古人的生活。
“應該是吧,”看著毫無遮掩更換衣服準備繼續睡覺的姐妹倆,圓潤豐滿中透出成熟女人的迷人氣息,但那偷偷看自己的眼神裏分明還有少女的天真,這個女人讓呂濤很感興趣。女人的美不在五官有多漂亮,而在於氣質和自身天生的魅力。呂濤略是思索了片刻後,又繼續道:“阿絡卡享有最高權利。上代阿絡卡在死亡前將留下遺囑決定下一代阿絡卡。當一些部落相遇聯合起來時,他們有時會形成類國家的結構,由各族阿絡卡選出夫環(河絡語:王座),但夫環是執政官不是最高尊者,他(她)要向阿絡卡負責。這是為了維持宗教係統的純潔性,避免過多受到世俗事務的幹擾。王者的性別不受限製,成為王者的條件往往是此河絡在工藝和科學方麵有傑出的貢獻。王者不是世襲性的職務,但是王者的母係親緣被稱作王族,往往擁有更有優越的學習機會,從而更容易成為王者或蘇行。
理論上來說,河絡社會應該隻有一個阿絡卡,但由於河絡社會的封閉性,曆史上的各個時期都有多個河絡社會同時存在,外族把這稱作河絡王國。因此,也就有數個阿絡卡同時存在。唯一的例外是河絡遷徙至宛州地麵的千年,由於強力河絡王者的出現,王者地位超越了阿絡卡,阿絡卡製度實際上被廢棄了,一直到雁返湖戰役以後才逐漸得到恢複。
河絡有著嚴格的等級分工,但這是非奴隸製的。事實上河絡的等級以在建設中表現出來的力量為依據,而不是血統階層。河絡中有著龐雜而科學的分工係統。並從誕生時就被劃分了職業,之後一直受到專門培訓,比如專職的戰士,專職的開拓工,專職的清理工,專職的食物采集者,專職的幼兒護理者……不同的時代或部族叫法不同,這些人是平等的,共同建設著這龐大的國度,但其中會湧現出許多傑出的發明者和技巧熟習者,他們運用智慧給自己添加了更多的力量,得到其他人的尊敬,這其中的血緣輩分崇高者就成為蘇行,他們年老不能再工作,就把經驗與技能傳授與新生的少年們。蘇行是河絡國中除王者和阿絡卡外最受尊敬的人。而王者,往往是公認是最智慧強壯勇敢的人。
河絡有著其他所有種族都沒有的統一力,他們似乎心中有一個共同的意誌,這個意誌未必是來自河絡王,卻是來自每個個體心中信奉的公理:對力量與智慧的尊敬。這種意誌似乎是亙古存在,從每個嬰兒一誕生就已烙在他們心中的,或者說,那是世世代代蘇行們傳播文明火種的結果。河絡把他們最尊敬的人稱為夢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