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殘夜鬥恐懼

一聽呂濤要出去,李梅豈能讓呂濤這時出去與野人較量,她一把拉住呂濤的手,臉上仍舊是一副冷若冰霜的勸道:“不行,野人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你身上還有傷。”

“我不會有事的,我現在明確了任務,就沒什麽戰勝不了的,這就是真正的特種兵,”呂濤皮氣上來了,同時也感覺到手肘處傳來的疼痛,布滿殺意的雙眼刹那間變得赤紅!心中雖有不甘,但神色平靜的看著李梅,一臉的嚴肅。

生命隻有到了最後的時刻才能顯示出其驚人的震撼力,李梅被這呂濤的精神深深的感動,暗自下定決心大家同進同退,即使是要死也好有個伴,這算不上什麽自私,因為是共同的使命讓他們心靈相通,生死與共。即然融入到了這個集體中。不管有什麽區別,但是他們都有著共同的目標。對於這一個集體,這樣的解釋已經足夠了。

李梅畢竟社會經驗豐富。也是聽出了其中肯定有貓膩,知道呂濤這一出去就是要和野人決一死戰了。李梅當下也臉色一沉,正色道:“呂濤,你不能去,太危險了。”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卻突然發生了!一種對野人的恐懼消失的無影無蹤,剛才還充滿恐懼性的能量轉瞬間變成了對呂濤的擔心。

“沒什麽,野人他們雖然在暗處,但我有現代化的裝備,殺了他們易如反掌,”呂濤神色平靜的看著李梅。心中有了些怒氣,那野人居然找到門口來了,把我呂濤當什麽人了,也太不知好歹了。也許是因為在特種部隊服役時,呂濤遇到了太多的驚險,每次戰勝之後,竟然是這樣的喜悅,絲毫沒有擔心恐懼。

李梅怔怔地看著呂濤,這都是自己惹的禍。不說實話,也就沒這事了。突然,一種名為恐懼的感覺,從李梅的背後侵入了她的背脊,肆無忌憚的吞噬著她的意識。終於,她再也支撐不住,李梅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一支手捂住臉,一支手扶住的大腿上。嘴裏發出模糊不清的叫聲,有**順著她的指縫流了出來:“要去,我跟你一起去。”

“那我就失去了必勝的把握,”夜很深了,透過洞穴的穴口,呂濤雖然聽不到地下湖的水聲,但能聞到湖水的味道,那種帶著淡淡的腥味,黑暗的洞穴裏,李梅緊緊地摟抱在呂濤的大腿中間,眼睛瞪的大大的,沒一點的眼神,當初的緊張和惶恐並沒過去,男女之間的衝擊出來的興奮和刺激快感也已經消失了,嘴裏有點苦澀,心裏反倒平靜了,開始時候那麽恐懼的事情,真的過去了,也不過如此。

李梅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從的身下站起,不時拿複雜而又促狹的眼光看著呂濤。過了一會,李梅將穿好衣服的呂濤,送出洞穴。而且李梅的心情好象忽然變好了,總是似笑非笑,時而一絲得色,時而一絲羞澀。天坑外的夜色很黑,這是一個沒有月照的晚上,迷蒙的夜空裏,心中湧起微妙複雜的情緒,感覺就像擁有無邊無際的夜空。

天坑下的天氣實在是很難琢磨,不過今天一直天氣都不太好。下午下了雨,晚上下雨也是早已經預料到的事情,好在現在早以停了。戴著夜視鏡提著散彈槍走出洞穴的呂濤,借著夜幕的掩護,快速衝洞穴後,向黑暗的前方衝去。走出十幾米後,心裏一陣的懊悔,真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是誰在玩弄誰,這和自己沒出來時候幻想的情景真的不一樣,盯著天坑外閃閃的星光,他覺得那閃爍的星光很像人的眼睛,想到眼睛,呂濤的心開始慌亂,眼前交織的閃過了李雪和李梅的眼神,李梅的眼神是那樣的冷漠和不屑,李雪的眼神的那樣的鄙視和悲異,一想到這,呂濤感覺一陣的發冷,趕緊緊張地四處注意了一下,他是什麽都不願意想了,頭漲的很疼。

一路上,呂濤通過夜視成像儀眼鏡並沒有見過野人的蹤跡,此時他恨透了野人,心裏琢磨著,野人別讓我見到你,見到你,你隻有死路一條,我殺了你。一路走著,呂濤偶爾能通過夜視成像儀眼鏡看到一些四處遊**的蛇類。難道野人離開了這裏,回去休息了。呂濤這麽想完之後,心裏輕鬆下來。不管怎麽說,野人也是人,隻要讓自己看見,絕對一槍可以至他非命。想到這,呂濤向前走去,由於剛才轉身急了,他差一點摔倒,但他還是順著方向向前摸去。

夜似乎在人影出現之後變的有些漫長,李梅心裏為呂濤擔心著。坑下的霧沒有完全的消散,根本看不清楚。呂濤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的恢複,好在他曾是特種兵出身,有什麽保護自己的能力,可李梅的心裏此時沒了底,她隱約感覺一直都有雙眼睛在注意著他們,不過李梅也不能確定,隻覺得心裏有些發毛。

漆黑的天坑下會遇到什麽樣的事情,何況一切也隻是一種猜測罷了。此時,李梅覺得眼睛有些酸痛,也難怪,一晚上沒怎麽合眼了,誰也抗不住。

漆黑的天坑下,一切都會猛然觸動呂濤的神經。這樣的鬼地方,也真是夠古怪的。即使有高度警惕的特種兵,一但涉足的這至凶至險的境地,也難免背上不滲透出一絲的冷汗,再說是血性漢子,畢竟也是血肉之軀。

呂濤獨自又向前走一段,可越往前走,雙腿越發飄,那雙虛弱的腿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不聽他支配了。他無奈又絕望地坐在了草叢裏,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感襲遍了他的全身。他看到遠處,或不遠處,仿效有什麽東西搖晃著,他想大喊一聲,為自己壯膽,那一聲壯膽的呼叫終於沒有從他嘴裏喊出。可他努力了很多次,卻怎麽也站不起來了。呂濤想到了爬。於是,他就真的爬了起來,草被他的身體壓倒了,他抓著前麵的樹枝、樹根,腿蹬著草地,一點點地前行著。這時,呂濤眼淚洶湧地流了出來,那是求生的眼淚,也是絕望的眼淚。此時,他的心裏隻有一個意念,那就是:他不能死在姐妹倆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