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傑和二勇士在吃著肉,黃宗羲說:“南傑,自從華山一役,你怎會到這陰山大窯?”南傑說:“那次鐵法王與我逃過大難,他說要了卻心願,帶我來這大窯。”黃宗羲說:“哦,如今他在哪裏?”南傑說:“唉,我們進入其中一個大窯,有棟萬門竟釋放邪靈作祟,鐵法王不幸遇難。”南傑隻說出事情大概,隱瞞了自己殘殺鐵法王的一幕。黃宗羲說:“他始終難逃劫數,不得善終,唉。”土菩薩心想:萬門?看來定是這大窯的寶物,凰鳳甲或是埋藏在內。對南傑說:“小鬼,快帶我們去萬門。”南傑心想:這婆娘武功髙絕,不宜硬鬥,暫且稍作拖延,謀定後動。說:“好。”二勇士心想:萬門是禁地,主人為什麽暴露所在?南傑對二勇士說:“你倆還不帶路?”南傑暗打眼色,兩勇士心知他另有所圖,領前引路。肉藥力未完全消解,盧亮鋒渾身火燙,顯得躁狂難耐。說:“本少爺功力今非昔比,最好碰上陳神明那臭小子,把他煎皮拆骨。”黃宗羲說:“此地凶險重重,縱有什麽私仇亦應放下,若不同舟共濟,必招惡果。”土菩薩說:“黃先生句句都是金石良言,你要謹記。”南傑對盧亮鋒說:“聽你所言,似乎與陳神明曾有過節?”盧亮鋒說:“關你屁事。”南傑說:“他武功非同小可,憑我還勉強抵擋得住,勸你少惹他為妙。”盧亮鋒說:“媽的,既是說本少爺技不如你?”說完,一拳打向南傑。南傑說:“喂,有事慢慢講。”一擋之下,南傑竟震動踉蹌倒退。二勇士心想:以主人的功力,怎會如此不濟,他故意示弱而已。盧亮鋒毫不留情,連環追擊,攔腰重重膝撞,再次輕易命中。迎頭又是一拳,南傑運用苦肉計,到底有什麽鬼主意?他更咬破下唇,大灑雪花,裝得似模似樣。盧亮鋒看見對方受創,攻得更狠,盡占壓倒性優勢。南傑看似毫無還手之力,但隻要細心留意,他所中的每一擊全非要害位置,實則損傷不大。一攻一守間,戰鬥蔓延到土菩薩身前。南傑心想:唔,差不多。盧亮鋒說:“不發火當我病貓,是你口多身賤。”“見識本少爺的厲害。”雙錘扣殺,南傑炮彈般飛撞地上,剛好落在土菩薩身旁,狀甚狼狽。盧亮鋒說:“做我腳下泥吧!”得勢不饒人,盧亮鋒淩空急墜,猛踹南傑頭顱,壓得地麵迸裂陷下。盧亮鋒接著說:“畜生受死!”突然,隻見土菩薩攔阻盧亮鋒說:“夠了,他仍有用處,殺不得!”南傑心想:好極,臭婆娘空門大開,還不上當?終於等到了,南傑接近土菩薩,窺準其疏於防範的大好時機,陡地全力突襲,運指如風,重手連點她身上數大要穴。

萬門前,陳神明找到鐵法王葬穴,悲傷不已之際,金法王猝然現身砍殺。劍未至,罡風已壓頂生痛,陳神明即時醒覺。不及細想,陳神明回身舉起天龍虹便擋,險險截下太阿要命一擊。說:“卑鄙,是何方鼠輩?”兩兵器硬砍,爆發猛烈互擊,二人各自震開。陳神明說:“原來又是魔教妖人,殺!”踏入大窯後,陳神明生起一股莫名壓迫感,戰意高昂,奮勇撲攻。但他卻不知道,這股壓力並非來自金法王。萬門上,魔教教主與銀法王居高觀戰,二人全身竟化成通透,隱而不見,仿佛與岩壁融為一體。魔教教主心想:這小子英氣逼人,莫非就是陳神明?原來在花仙殿,魔教教主遇見金法王和銀法王,在兩人報告情況後,魔教教主說:“你倆隨我到萬門,銀法王助我在上麵,而金法王你,我賜你太阿,一試陳神明的武功。”於是三人就在萬門了。短兵相接,金法王劍勢大開大合,殺傷範圍廣闊,陳神明的天龍虹非攻擊為主,加上級數有別,越拚越吃力。熊兆璉對神僧說:“神僧,我們一起助戰。”法悟神僧說:“以眾敵寡非我佛家應為,降魔誅邪則不作此論,阿尼陀佛。”熊兆璉與神僧各執起地上兵器,與陳神明形成犄角之勢。金法王回身擋住禪杖,卻未能兼顧熊兆璉利劍,被刺中腹部。但二人手中的隻是殘杖鏽劍,莫說難砍太阿神鋒,連金剛不壞身也搗不破,應聲破碎。金法王說:“擋我者,殺無赦。”陳神明說:“你們不要插手,免我分神照顧。”對金法王說:“禿驢,你的對手是我。”來勢極度凶猛,金法王被逼放棄熊兆璉兩人,轉身迎擊。紅芒所注,本是暗啞的天龍虹再現靈光,久未施展的蒞戎要略,此刻配以如來神功,更顯雄渾連綿,霎那間震歪太阿。在蒞戎要略籠罩下,金法王所見一切似是扭曲變形。乘金法王心神打亂,視線迷惑之際,陳神明盡將遊移不定的卦勁收縮聚合,化柔為剛,連環密集砍殺。連中天龍虹過百重擊,金法王縱有金剛不壞身,恐怕總有破氣暴亡的一刻。但深受太阿怒氣感染,金法王絕不言敗,反而戰意更盛。金法王使出另一絕學移轉功,以不可能的角度擋下所有劍攻,瓦解蒞戎要略。仿似柔若無骨的手臂,令劍勢飄忽莫測,反襲陳神明。陳神明用蒞戎要略飄飛,被割得血肉模糊。金法王說:“哪裏逃?”即使陳神明越空翻向後方,仍難逃金法王耳目,右肩慘遭尖銳劍柄重插。金法王傷勢其重,攻勢反更強烈,看見敵人痛楚一分,自己便減痛一分,這就是太阿怒力的可怕,禦劍者反成為太阿的傀儡,戰個致死方休。正要砍下致命一劍,金法王竟怵然定住。金法王得意忘形,外力攻敵猛烈,內力卻幾近空囊如洗,引發雞母毒發,苦不堪然。為了誅滅雞母,金法王赫然引柄自插,轉刮麵頰。雞母遊走疾走,金法王痛得陷入失控,由頭至腳不斷追插。驚見金法王飽受折磨,陳神明感同身受,心悸膽寒。金法王意態欲狂,刺得滿身血洞,但他仍不放棄,繼續拚命驅雞母。銀法王這種喪心病狂的敗類,目睹對頭如此慘狀,也不禁駭然色變。金法王大叫:“好痛,好痛,殺了我。”那割膚削骨之痛,竭斯底裏的嚎叫,令陳神明感同身受,心靈帶來莫大震撼,沒料到雞母可厲害到這種地步,當日自己體驗的隻是微不足道。陳神明把心一橫,緊握拳頭,默默運氣紅芒,並以眼力看著金法王的破綻。全力一擊,準確無誤地重轟在金法王心胸破點。盡快了結他的生命,解決他的痛苦。既然金法王生不如死,陳神明唯一可解救他的,隻有殺。或者,陳神明不想這慘況持續得太久,令他留下的陰影太深,更難磨滅。魔教教主在上麵心想:這小子手臂有一股不屬於內力修為的力量,竟不遜於本座的尊龍功,果然是我冥冥中的宿敵,留之不得。金法王軀體碎化,陳神明竟能看見他的凶靈飛升而起。像被一道無形引力,扯吸向萬門。結果與火天皇永泰同一命運,魂魄永不超生。陳神明說:“啊,那門上的劍穴同太阿。”陳神明突然說:“鐵法王。”似是有所發現,急不及待抄起太阿,衝向萬門。說也奇怪,太阿還沒拍入劍穴,萬門竟一反常態,搶先釋放凶靈圍湧陳神明,仿佛抗拒他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