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向著店門口走去快要到門口時忽地背後奔出一條人影。轉身攔到他身前納頭拜道:“請大俠收我為徒!”卻是那名見義勇為的少年。
沈醉料不到這少年竟要拜自己為師不由微怔了下隨即又打量了下這少年笑了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答道:“我叫武鬆家中排行第二師父叫我二郎便是。”沈醉還沒答應他他倒先叫起師父來了。
“武鬆”這倆字一入耳沈醉更是不由一怔。又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將這武鬆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心道:“卻不知是不是那個梁山單八將裏麵的打虎武鬆這世上同名同姓的可也不少呢!”當下略一沉吟又問道:“你是哪裏人氏?”
“山東清河縣人氏。”武鬆答道。
沈醉還記得當初看“水滸”時打虎英雄武鬆是“山東清河縣人氏”麵前這武鬆既然也是山東清河縣的那就應該沒錯了。想不到今日竟能親眼見到這打虎英雄武鬆雖然還是少年時期但他的心情還是激動的。尤其是這個少年武鬆竟然還要拜他為師更是不能不讓他激動哪裏還有不答應的道理。當下兩眼放光雖心情激動卻還是控製著聲調向武鬆平靜道:“我答應收你為徒你且起來吧!”
武鬆卻是並未起身反迎著沈醉目光遲疑道:“徒兒還未行拜師大禮呢?”他以前也曾拜過幾位師父但對方都是多方刁難不是要求這就是要求那反正都是不情願收他作徒弟。有的更是對他不屑一顧直接就哄出了門去。因此現下見沈醉這麽輕輕鬆鬆就答應了心下反倒感覺有些奇怪。心怕沈醉是在敷衍自己便要先請行了拜師大禮才安心。
沈醉道:“為師一向不喜那些俗禮你剛才拜了一下便算是行過拜師禮了起身來吧!”說罷輕輕一甩衣袖一股柔勁拂袖而出。
武鬆本還執意要拜剛低下頭卻是便被這股柔勁不由自主地托起了身子。心中不由驚駭對這師父的武功十分佩服。但對於沒有行拜師大禮卻是還有些不安。不過沈醉既不要他行大禮他便也不再執意要求怕惹了師父生氣。到時把自己趕出師門學不成武藝就是自己的損失了。
“咱們走吧!”沈醉收了武鬆為徒心中十分高興臉上掩不住地笑意。當下叫了武鬆便即跨出門去武鬆連忙到自己原先吃酒的桌上拿了包袱緊隨而出。到得門外正要去牽馬武鬆已搶上兩步趕過前去牽了馬轉頭道:“師父弟子為您牽馬!”
“有事弟子服其勞”沈醉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弟子的心意轉身領前而行武鬆牽馬在後相隨。沈醉問了一名路人知道現在這杏花村裏最大最好的酒樓是村正中的“醉仙居”便即帶著武鬆尋了過去。
還未進店便有小二迎了出來接過了馬將兩人請進樓內。沈醉領著武鬆上了二樓點了一桌店內的招牌菜又點了一壇正宗的陳年汾酒與竹葉青酒便即安座靜候著酒菜。不大刻兩壇酒便先送了上來杯碗筷碟與幾盤葷素冷菜也一並奉上。武鬆傾壺為沈醉斟了杯竹葉青酒雙手捧上鄭重地敬了杯拜師酒。
沈醉伸手接過飲盡見武鬆抓著酒壺又來為自己斟酒伸手抓過酒壺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你自己吃自己的吧隨意便是不用在意。”
“是!”武鬆應了一聲便抓過了另一壺汾酒為自己斟了一杯有些迫不及待地仰頭一飲而盡。這一杯稍解了饞喝第二杯時便也放慢動作穩重了些。沈醉雖說了隨意他還是不敢太過放開了吃。
不一會兒熱菜便也6續端上了桌。武鬆並不多吃菜隻一杯杯的喝酒。如此飲酒實會讓人誤會為酗酒之徒。但武鬆見沈醉並無見怪之意便也漸漸的放了開來一杯連著一杯的往嘴裏倒。
沈醉自己就是個酒鬼哪裏會在乎別人這般喝酒遇著了隻會高興。何況他也知道武鬆本就是個好酒之人早有心理準備。見武鬆一小杯一小杯的喝著不過癮便在小二又上了一道菜後吩咐小二為武鬆拿隻大碗。
武鬆見師父這般了解自己連忙道謝心下大有相逢恨晚之感心道自己怎麽早沒遇上這麽個師父。酒喝的多了話便也多了起來武鬆換了大碗後喝了兩碗感覺跟這師父親近了許多便與沈醉說起了話來。說自己的家鄉說自己路上的見聞說江湖上的好漢俠士。說的多了便熟絡了起來兩人之間越少了初識的陌生感與隔閡感。
吃飽了飯兩人隻你一杯我一碗飲酒之時武鬆向沈醉道:“有句話弟子不知當不當講。”
“什麽話你但說便是。”沈醉笑著飲盡了杯中青綠晶瑩的竹葉青酒道。
武鬆道:“那弟子便直說了有得罪之處還請師父勿怪。”
“你說吧!”沈醉又為自己的酒杯中添了一杯竹葉青酒。
武鬆放下手中的酒碗擺正了身子看著沈醉道:“弟子覺著您先前在老楊頭店內處理趙三之事十分不妥。”
“趙三?”沈醉端起了酒杯眉頭微皺。這名字他並沒聽過不過略一想便即想到應是那個“三爺”的名字。
武鬆見他似是不知趙三是誰忙道:“就是老楊頭口裏的那個‘三爺’他名字便叫做趙三乃是這裏的一霸。”他先前在老楊頭店內喝酒老楊頭與趙三初起衝突時他聽到旁邊的幾個本地人竊竊私語談論從他們話中得知了這趙三的情況。
“哦!”沈醉雖已想到了但聽了武鬆的解釋卻還是點了點頭然後便又端起了酒杯飲盡了杯中的酒。放下酒杯來問道:“這事有何不妥?”一邊說又一邊為自己斟酒。
武鬆道:“師父您今日教訓了趙三一夥又叫他們賠了許多銀兩他們自是懷恨在心。不過趙三知道師父您武功高強肯定是不敢對您報複的但那老楊頭他卻是一定敢的。今日這事全因老楊頭而起他的銀子又全被賠給了老楊頭他對老楊頭也肯定是十分懷恨的。今日師父教訓了他們一頓他們或不敢對老楊頭怎麽樣。但隻要師父您一走他們肯定立馬就會去報複老楊頭。師父您今日雖說是救了老楊頭但也等於又為老楊頭埋下了一條遭殃的禍根。”他說到這裏緊盯著沈醉注意他麵色變化怕自己這番話讓他生氣。
“哦那要你會怎麽處理?”沈醉臉上並無變化仍是如先前那般。說著話又舉起杯來喝了杯酒。
武鬆臉上憤恨道:“要我一定會宰了他永除後患這種欺橫鄉裏的地痞惡霸最是可惡。連自己的鄉鄰都欺侮禍害死不足惜弟子這一路上早就殺了五六個了。”他說到這裏又抬眼去瞧沈醉。心裏暗怪自己一時口快說出了自己一路上殺了五六人的事怕沈醉因此覺著他殺氣過重不合俠義之道不教他武藝了。
“我看你並不是那趙三的對手若遇上這樣的你如何殺他?”沈醉臉上表情仍是並無變化隻低頭看著自己的酒杯往杯中倒著青綠晶瑩透亮的酒液。他麵上雖無變化心裏卻是歎道:“這小子果然是個殺人放火的主兒!”
武鬆瞧沈醉麵色如常這才暗鬆了一口氣。卻還是瞧著沈醉小心答道:“若是遇上趙三這等我武藝不如他的那我便趁夜摸進他家裏去趁他睡著時將他殺了總不能讓這樣的人繼續為禍鄉裏。”
“那你準備今夜摸進趙三家裏把他給殺了?”沈醉問道又舉杯飲酒。
武鬆道:“是!”
沈醉笑道:“那你今夜便不要殺他了我都說了要見他一次打他一次若你今夜就把他殺了我卻還怎麽打他。”
“呃!”武鬆愕然有點弄不明白怎麽回事。
沈醉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酒杯道:“這裏的酒不錯我準備在這裏逗留上兩三日功夫。但是隻喝酒怕是有些無聊而我見到那趙三時卻是突然想到個娛興節目便是在這兩三日內隻要見他一次便打他一次權當聊以助酒興了。”
“啊!”武鬆再次愕然心道:“這個更狠若是你一天見上他十七八次豈不是就要一天把他打上十七八遍。還不如殺了他!”想到此處訕訕地笑了笑不再接話端起酒碗來接著喝酒。
酒足飯飽沈醉結了飯錢便即帶著武鬆下樓。牽了馬在村中尋了間客棧要了兩間上房入住休息。待得肚中食物消化沈醉便叫了武鬆到客棧後院開始教他武藝。他考慮了武鬆的身材與性子打算教他剛猛一路的武藝。觀看了他昨天打鬥時的一些招數後打算教他無影腿。還記得以前看“水滸”時武鬆有個絕招叫做“鴛鴦腿”看來武鬆是比較擅長腿功的。這路經過他改良後的少林無影腿比起“水滸”裏所描寫的那“鴛鴦腿”可是厲害多了。
學無影腿依舊是從十二路彈腿開始學起。沈醉便將這十二路腿法一一演示教於武鬆踢打、掄劈、架打、下崩、貫耳、側踹、橫掃、箭彈、寸踢、彈踢、雙踢、連踢。隻一遍武鬆便照樣將這十二路全都踢了下來。雖有幾路還有些不太到位但一遍即過已是十分不錯了可見他的基本功還是十分紮實的。武鬆拜過幾個師父雖沒學到真本事但基本功卻是練的十分紮實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沈醉十分滿意又將他未到位的幾個動作一一指導到位又看他練習了兩遍做到了全部到位。便吩咐他一人在此努力練習一遍一遍接連反複練習到晚飯時為止。他則吩咐完好回房喝酒去了。
沒有人監督武鬆卻也毫不偷懶按著沈醉的吩咐一遍一遍地反複練習。到晚飯時他仍未停直到沈醉叫他吃晚飯這才停了下來。晚飯後又從金龍壺中尋了一門陽剛類的內功心法教他。這內功卻不是少林派的了而是江湖上一個二流門派的內功。慕容家還施水閣所收錄的正宗內功心法本就不多能找一本全的已是不易了。
要知道武林中各門各派的內功心法大多是口口相傳不作文字記錄的這樣也是為防他人偷盜。記在腦子裏總比記在紙上要難偷但若是某項內功每代單傳突然這代的死了卻沒來得及收徒傳下或是他根本就不收徒而帶著這心法一塊兒老死葬在墓中那這門內功便也就絕跡了。這也是為何武林中失傳絕學甚多的一個原由許多絕學斷代消失也因此武學一代不如一代。
不知為何沈醉卻是不想把自己練的北冥神功教人。便是武鬆這徒弟也是不行。或者可說他是自私吧但他就是不想再教給另外一個人或許有一天他也會帶著這絕世的北冥神功心法一塊兒埋在黃土之下又使一絕學失傳。
教給武鬆的雖是一套二流內功但他看過那套內功心法後卻是認為並不簡單練到大成同樣可以造就一個絕頂高手。隻不過路途有些艱辛罷了不過有他在武鬆自然可以少走一些路。他準備等武鬆將這套內功心法練到關口的時候幫他一舉打通任督二脈這樣便可使武鬆少走許多的彎路。
其實讓武鬆配套練少林內功也不是不行隻不過少林七十二絕技基本每項絕技都有其配套的內功心法。除了《易筋經》外並無完整的單練內功。而讓武鬆學高深的內功像般若掌、大金剛拳等絕學的配套內功以武鬆目前的基礎卻是還達不到要求。無影腿雖也有配套的內功但這內力卻是從外練內以十二路彈腿為基礎日積月累練習出來的。這要練出內力來卻是甚慢所以沈醉才找了這一門內功讓武鬆練習。不但可幫助練習無影腿也可盡快練得內力這樣才可練習更高深的武功。
這教內功卻是比下午教十二路彈腿還要麻煩隻因武鬆並不識經脈穴道又得為他一一講解教完並讓武鬆弄明白已是花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功夫。教會後沈醉便讓武鬆在自己房內練習他在一旁護法以免武鬆初練不小心練岔了氣。
等武鬆練完了一遍已是過了一個時辰好在並沒出意外。武鬆練過一遍後也更理解深刻了些不需他在旁護法也可順利練習。當下武鬆便告辭回房一夜都在打坐練習中渡過。沈醉則一等武鬆走後便即倒頭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