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最強阻殺

吃著村民贈送的幹糧,一行人馬不停蹄的趕著路,兩天的光景終於穿梭過山高林密的大山。

馬上就要到湖北的境內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和劉品陽的人馬匯合然後把屍體護送回京。這一路上陸昂也沒空再細想這些事,說來奇怪,但到底還是和順天府這一行的差使無關,江南是敬國公的天下,人家愛怎麽折騰你也管不著。

再者說,管他有什麽貓膩呢,也礙不到這些人的頭上。

兩省的隔界處有一條小河,小河的流水很是緩慢看起來安寧無比,河上不少的魚家在撒網捕魚,看打扮全都是漢人。

陸昂頓時鬆了口大氣,好在這次沒有走錯路,上次想去黔中卻胡裏糊塗的來到了浙江。出於謹慎四下查看了一遍,確定河邊有立了一塊界碑,隻要過了這條河就到了湖北了。

延著小河走了一段路也沒有看見橋梁,兩日來的趕路讓一行人已極是疲憊。陸昂氣喘籲籲的行走著,抿了一下已經發幹發裂的嘴唇,心想這樣倉皇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打聽了一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座橋梁,沒等走近就遠遠的看見橋頭有二十多當地的民兵在把守著。不過看模樣很是奇怪,似乎不像是要緝拿逃犯,盤問的時候顯得很是客氣,又帶有幾分懶散的敷衍。

帶頭的民兵眼一尖,看見了河邊上的陸昂一行,馬上大聲的喝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十多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聚在一起確實惹眼,哪怕不是在西南,但在這種偏僻的交界之處也頗有綠林匪人的嫌疑。那人喝問的聲音很大,不過還算客氣,起碼沒拿什麽架子。

隻是這邊陸昂一聽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在西南如過街老鼠一樣就算了,一路的逃串下來如驚弓之鳥一樣不說,進了敬國公的地盤又得夾著尾巴趕緊跑省得惹來這位爺的猜疑,這段時間受的氣已經夠多了。

眼下這些連軍籍都沒有的小民兵也敢對自己吆五喝六的,試問這種反差陸昂哪還忍得下去。

“瞪大了你們的狗眼。”心腹手下也有憋著火的,立刻是上前一步掏出了腰牌,惱怒的罵道:“給爺看清楚了,爺是順天府的五品衙司,哪輪得到你這小小的民兵來喝吼。”

“瞎了你的狗眼。”另一人也是怒火中燒,抓住那個喊話的直接一巴掌煽過去,將他煽得摔倒在地吐出了幾口血水。

那個民兵捂著臉忍著疼不敢吭聲,其他人一看趕忙下跪在地:“拜見大人們。”

“呀,拜見大人。”其他過往的百姓一看是大官也趕緊行了個禮,生怕惹來這些老爺蠻不講理的拳腳。

“你們是哪的?”陸昂見手下人都動手了,這會再教訓他們就屬蠻橫不講理了,所以壓了壓火氣也沒再為難。

“秉大人,我們這是裏書縣城的民兵。”剛才被掌摑的那個明顯是帶頭的,趕緊吞下了嘴裏的血水,湊上前來含糊不清的獻媚道:“小的是奉順天府的命令,延著河道四處設卡,專門來接各位大人去銅仁的。”

“銅仁?”陸昂疑惑的問道。

“沒錯,這是右設令劉品陽大人的命令。”民兵點頭哈腰著不敢造次,順天府的衙司啊,那到了地方上可比他們的知縣大人厲害多了。

“太好了,老劉他們也脫身了。”陸昂頓時欣喜不已,立刻是拍著那民兵的肩膀狂笑道:“還不趕緊備車馬,老子現在就動身,到了銅仁老子記你一個大功。”

“是是。”那民兵頓時喜笑顏開,迎著其他人羨慕的神色狐假虎威的喝道:“沒聽到這位大人的話,趕緊上縣裏準備車馬去,就去叫衙門的人準備,要最好的車最快的馬,咱這可是順天府的差使啊,千萬別馬虎了。”

“太好了,劉大人脫了險,想必世子的屍身也在。”陸昂鬆了口大氣,連日來的擔憂總算有個眉目了。

“左設令大人。”一旁的心腹手下也是欣喜的點著頭:“看樣子逃出來的人應該不少,想來那個師爺和張百林也和劉大人在一起,劉大人身手高強定能保他們周全,這次我們能逃出生天也是多虧了他們啊。”

“是啊,哈哈。”陸昂豪爽的笑道:“等回了京城,老子就請他們逛那天香樓。每天兩個頭牌的清官人伺候,叫他們在那住上半年,叫他們知道和咱們做兄弟是多爽的事。”

“是是。”其他人一聽,頓時是目露****笑了起來。

跑腿的民兵恭敬的拿過腰牌剛想去縣城匯報的時候,突然一陣不好的感覺襲來,陸昂雖是因為高興得有些狂妄,但還是保持著本能的那一絲警惕不敢鬆懈,頓時是大喝道:“小心。”

“啊?”跑腿的民兵不明就裏,停下腳步剛想說話,突然是感覺脖子上一疼,眼一黑暈了過去。

見他軟軟的摔落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其他人頓時是緊張起來。一眾民兵頓時是驚骸無比,慌忙的抽出了腰間的配刀卻也看不見那背後動手的人,四下的張望麵上已盡是恐懼之色。

“哪路高人,現身吧。”陸昂揭開了背上的黑布,抽出了那把依舊帶血的九環鬼刀,滿麵警惕的環顧四周,卻也找不出到底是誰動的手。

身後十多好手也不敢怠慢,頓時是拿出兵器將陸昂團團的圍了起來,保持了一個圓圈警覺的看著四周。

接連的數道黑影快如閃電,那十多民兵和周圍寥寥無幾的百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黑物擊中暈厥過去。落在地上的是一顆顆深沉的石頭,路邊隨處可見,速度奇快但力度卻拿捏得很好,這一下隻會讓他們暈厥卻不會讓他們喪命。

“藏頭露尾的,算什麽英雄。”陸昂眉頭緊皺,又有些驚慌的喊著。來人居然能在這一刹那就解決了那麽多人,身手奇高已不在自己之下,恐怕還是一個善使暗器的高手。

“陸大人,如此驚慌可是失了順天府的威風。”一聲冷笑,有鄙夷,也有那種毫無情緒的冷漠。

“在這。”眾人頓時心骸,尋聲望去。隻見橋頭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那人身姿矯健,混身上下包裹在一件黑色的披風裏,鬥篷的帽簷拉得很低,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長相。

“何方鼠輩,竟然暗箭傷人。”陸昂不敢怠慢,當下就走到了最前,握緊了手裏的大刀準備先發製人。來人的身手很高,看這行徑明顯是敵非友,雖不知是何來路但也沒和他多言的必要。

“哎。”那黑衣人歎息了一聲:“明明你們要逃到黔中才是,在水路上我已經安排了人一路驅逐著你們往那個方向跑。可你這左設令真是有勇無謀,堂堂的三品大官居然是個路癡,莫名其妙的跑到了我浙江境。”

“驅逐?”陸昂楞了一下,馬上是雙眼發紅,抬刀一指喝問道:“你,難道你就是那個在背後告密者,是你用借刀殺人的法子害了我家世子。”

“是,也不是,死人沒必要知道那麽多。”黑衣人慢慢的拉下了鬥篷,冷哼道:“本想放你們一條生路,讓你們這兩條惡狗回京城去,好讓容王報仇的時候有兩條走狗可用。可你偏偏闖入浙江境,而且還到了我手底下的村子,這是你們自找的。”

鬥篷慢慢的拉下,那是一張秀美陽剛的臉,俊美無比卻冷眉冰眸,透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麵無表情,沒了那熟悉的嬉笑怒罵,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入骨髓的淡漠,淡漠得就像所有的人在他麵前就猶如死物一般。

“你,敬國公。”陸昂驚楞了一陣,瞠目結舌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滿麵震驚:“全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敬國公?”順天府有的人不認識楊存,這會全吸了口涼氣,任誰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事的幕後主使會是楊門三公之一的敬國公。

“我說了,死人沒必要知道那麽多。”楊存滿麵的冰冷,披風下的手微微一抬,一柄黑色的長刀露了出來,黝黑的刀身上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狂妄,將他拿下。”陸昂知道來者不善,先將來人拿下有什麽疑惑以後再說。

兩位使刀的高手一聽,立刻是一馬當先的衝了上來,喝喊之餘雖心有困惑但那吹毛斷發的大刀還是高高的舉起朝楊存劈去。眼看隻到了十步之遙,那鋒利的刀尖就要砍下時,一旁突然是咆哮般的一聲大吼響起。

“孫子,你們的對手在這。”伴隨著這聲震耳欲聾的大吼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一旁殺出,一柄比起九環鬼刀也不遜色的大刀一砍,巨大的力道猛的將那二人殺得連退幾步。

殺出的正是洛虎,高大的身材,手裏的大刀六十餘斤可謂是沉重至極。陳家刀法的穩準狠早已是練得爐火純青,隻是一個照片就將那二人殺得連連敗退,即使纏鬥在了一起以二敵一也難占上風。

刀風呼嘯間,順天府的人驚訝的發現他們已被包圍了。河邊有近百的敬國公府家臣,為首的是張明遠和周默台這兩個成名已久的高手,他們手持兵器慢慢的走來,這架勢明顯是一個活口都不留了。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了。”陸昂握刀的手在顫抖,沒想到西南百難餘生,眼下居然遭遇到了楊門國公的阻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