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金花蟒的實力
慘叫,已經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那化神修士,痛苦的倒在地上,渾身皮膚皺起,頭發蒼白,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死氣。其實力,直接從化神之境,降到元嬰,繼而到結丹,道念也已經完全破碎。
如此一幕,太過震撼,不論吳長老還是高遠肖,全都不自覺的停了下來,愣愣的看著陸青雲,而後又將目光轉向那堂子地上的耄耋老人。
“你……”吳長老說起話來,語氣顫抖不已,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我要滅了你!”悲憤交加之下,吳長老喪失了理智,凝聚全身之力,朝著陸青雲就要攻去。
然而,他那一擊,終究還是沒有落在陸青雲身上,高遠肖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吳長老身後,法發起一連串的猛烈攻擊。即便吳長老可以滅掉陸青雲,但其性命在這些攻擊之下,肯定要交代再次。
陸青雲服了一顆藥丸,站起身來,身上的氣息,再次恢複到巔峰之態。其眼中帶著淡淡的殺意,身影一飛衝天,落在金花蟒的頭頂之上。
一獸一人,麵對南天門的另外一個初期化神修士,那人心中發虛,僅是一個金花蟒就夠他受的了,而今又多了個陸青雲,其頭皮一陣發麻。
如果說,在沒有見識陸青雲的身手之前,他斷不會有如此之感。然而,當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同伴,被陸青雲滅殺之後,心中的懼意,已經慢慢騰起。
那化神修士眼睛閃爍幾番,突然一聲怒吼,朝著陸青雲與金花蟒瘋狂的攻擊。這攻擊,乃是為其逃命留下一道空隙而已。
然而,陸青雲又豈能不知其心中所想,嘴角一聲冷笑,對金花蟒說道:“小莽,你的靈光怒,也該現世了。”
金花蟒一聽,興奮的嘶吼一聲,這吼聲,威震天地,穿越蒼穹。百萬裏之遙,南天門內,鎮南天的臉色,如同豬肝一般,難看之極。但其眼中的殺意,似乎可以將整個世界凍成冰點。
然而,鎮南天的憤怒,並沒有阻止南天門敗勢。
金花蟒的腹部,突然鼓起,激起耀眼的紅芒,這紅芒剛一出現,一股難以想象的滅世之威,從其身上徐徐升起。
“嗷……”在這驚天動地的威勢下,金花蟒一聲怒吼,一道紅色精芒,破口而出,整個北峰門,在這精芒之下,不斷崩潰。距離攻擊重心的化神修士,甚至連驚恐還沒有升起,便被靈光怒的威勢,擊的支離破碎。靈念剛一逃出,卻被陸青雲的千帆指給滅的一幹二淨。
靈光怒的威勢,還為散去,洶湧的光芒,猛然撞向北峰門的無數萬丈高峰。這一擊下去,摧古拉朽,萬丈高山,齊齊崩潰,整個北峰門,也變成了一片廢墟。甚至連北峰門的地窖,也開始塌陷,那些藏在地窖中的數十萬弟子,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
在看高遠肖,一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雖然受到的波及不大,但肉身的損失,也絕對不好受。若是這一擊攻擊中心是自己,高遠肖雖然不會落得全身肉身崩潰的下場,但也絕對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而那吳長老,更是不堪,靈光怒出現之時,他掙脫高遠肖的糾纏,想去營救,然而那靈光怒之威,絕非一般修士可以想象。其身子距離攻擊重心不遠,受到的波及極大,驅散很的氣息,淩亂不堪。
不過,在吳長老的眼中,似乎並沒有在意身上的傷勢,倒是連續兩個化神修士的隕落,給其心中造成多大的震撼。
王向天走了,兩個化神修士有死了。而今隻剩下自己一個老骨頭還在苦苦支撐著。他的心,滿是無力。
陸青雲的眼睛,也露出一絲震撼之色,沒想到進入圓滿元嬰之境的金花蟒,靈光怒竟然恐怖到這種地步,甚至連中期化神修士,都能威脅。若是金花蟒進入化神之後,不知威力究竟幾何,其心中,生出一抹渴望來。
眼見著兩人一獸,吳長老知道,此戰已經輸了,而且輸得一塌糊塗。隻是在死亡之前,他想弄明白,南天門究竟與陸青雲,有什麽樣的仇恨。竟然使他三番五次與南天門作對,更是不顧一切的吞噬掉南天門的魔嬰。
然而,壯士不死則以,即便死,要死的轟轟烈烈。吳長老轉過身來,眼中帶著淡淡的紅色血光,陰森問道:“南天門與你究竟有何仇恨。”
陸青雲站在莽頭之上,臉上浮現一抹悲哀之色,道:“南天門煉祭九頭魔嬰,傷及多少人?”
“凡人生命,猶如螻蟻,殺了又有何妨!”吳長老不以為動,語氣殺意十足。
陸青雲眼中頓時爆射一道精芒,聲音撕心裂肺,“你可知,一百多年前,中土極西處,有個山村,本應過著平靜的生活,卻因為你們這些貪婪的修士,而慘遭屠村。那一百八十座墳墓,已經立起。你可知,當年你們漏掉一個漏網之魚,便是陸某。你可知,這血債必須血償,你滅我族一百八十人,我便滅你宗門一百八十萬!”
這仇恨,已經深入靈魂之中,南天門不滅,其宗門之人不死,陸青雲的複仇,便無從說起。
吳長停了之後,仰天大笑,“門主啊門主,你算盡天機,卻惟獨漏掉一人。我南天門,將要滅了!”那笑聲,癲狂無奈,撕心裂肺。
就在陸青雲斷橋刀剛要舉起的時候,吳長老眉心處,突然**一道血光,本命魂血碎裂,整個人的氣息,頓時破滅。
吳長老死了,含恨而去,無奈離別。在這三個堪比化神的強者麵前,他不可能有生機。
隻是,臨死之際,其心中是何等的悲憤,魔嬰之煉祭,隻是鎮南天一人的關係。而今,卻要將這仇恨,蔓延到整個南天門。當他們覺醒之時,卻發現原來一隻手便可以滅掉的螻蟻,已經成長為足以威脅到其生命的恐怖強者。
南天門內,鎮南天一臉頹廢的坐在地上,他早吳長老身上,留下一絲神念,陸青雲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整個南天門,化神修士本就十幾人,然而在陸青雲身上,卻栽了五人之餘。然而,直到今天,他才知曉,陸青雲為何會與南天門之間有著如此仇恨。吳長老臨死之前,其身上的恨意,鎮南天又豈能不知。
化靈乃是他一生的夢,為了這夢,屠滅眾生又有何妨。當年,煉祭魔嬰之時,總門內有諸多古板的人,被他用各種手段滅掉。而今餘留下來的,都是自己的心腹,然而,吳長老的恨意,讓他心寒。老夫化靈,有何不對。鎮南天仰天怒吼,似乎要將心中的悲憤,全都傾瀉出來。
滅掉北峰門之後,陸青雲離開了北荒,至於形影不離的潘秋,則被他說服去了中土。
雖然潘秋為人豪爽,但霍奇不一樣,那人心機太重,陸青雲不得不防。
將潘秋支開,自有他的原因,以陸青雲心智,自然可以看出,霍奇既然肯將潘秋安排在自己身邊,雖然與獸皇有著莫大的關係,想必也是想監視自己罷了。以潘秋的性格,不論霍奇問出什麽事,他肯定都會盡數說出。
因此,在與北峰門一戰中,陸青雲並沒有將圓滿元嬰之境的潘秋拉過去。高遠肖不同,雖然脾氣火爆,但為人還算忠厚,陸青雲對大虛宗有恩,他自然不會將其秘密泄露出去。
陸青雲要去的地方,並不是中土的天雲山,而是西荒,北峰門內,魔嬰煉祭才剛剛開始,根本不成形,毀掉血池之後,安排好潘秋,便與金花蟒去了西荒。
渤池城乃是西荒的一座小城,元嬰修士在裏麵便是絕頂一般的存在。
進入渤池城之後,陸青雲向劉家的方向走去。
當年的渤池城,乃是八大家族與兩個宗門的天下。陸青雲先後滅掉三門宗與蔣家之後,勢力重新劃分起來。
剩下的七大家族,比之先前,實力都有所提升。但也都相對均?,並沒有出現一家獨大的現象。至於小湖門,依舊保持著神秘的色彩,沒有插足渤池城內部的事情。
劉盤的父親,還在衝擊元嬰之境,因此,這族長之位,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劉盤身上。劉盤為人精明,心思縝密,而且又善於審時度勢。五十年的時間,他將劉家的實力,比之先前,提升了一倍不止。即便與武家,也已經相差不多。
隻是,風光的背後,劉盤心中也有鬱悶,五十年前,那個在渤池城掀起一番風雨的陸青雲,將其本命魂血取走,至今還未歸還。此事對劉盤來說,是一塊心病。
八十多年過去了,劉盤也進入後期結丹之境。然而,在這光環的籠罩下,卻掩飾不了其內心的恐懼。
是日,劉盤隨著仆人,前去渤池城采購一些上品草藥,用於換取培元丹。
渤池城依舊人煙鼎沸繁花似錦,劉盤坐在馬車之上,閉目養神,頗有一副富家老爺的樣子。然而,當車隊經過金行所的門口時,其神色突然一怔,一個熟悉的氣息,從金行所內傳來。這份熟悉,雖然不知從何而起,但卻令其心神不寧。
劉盤叫下人在車前等候,一身華麗衣裝,向金行所走去。他要弄清楚,這份不安,究竟來自哪裏。
身為劉家家主,劉盤在渤池城內,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金行所的門童,自然認識這位大老爺,點頭哈腰的問好。
劉盤淡漠的點頭,向二樓走去。
盡管劉盤實力沒有達到元嬰之境,但貴為劉家家主,其身份之尊貴,自不必說。因此,也經常會光顧一下三樓。
不過三樓並不經常開放,渤池城的元嬰修士不多,因此,交易的情況,不比二樓與一樓。眼見著三樓沒開,劉盤在二樓的一個桌椅上坐了下來。
由於劉盤的身份非同小可,金行所的小二慌忙上前問寒問暖,倒上上等的好茶。劉盤丟了一顆培元丹之後,那店小二眉笑顏開的跑開了。
這時,劉盤注意到一個人,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身白衣,舉止之間,卻有大儒之氣。那人背對著劉盤,雖然其心中有著熟悉的感覺,但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來著究竟是誰。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劉盤端茶茶壺,向那白衣人走去。
“不知兄台,是否介意劉某的打攪。”劉盤說話,始終都是那樣的謹慎,身居上位多年,早已養成了喜怒不漏臉的習慣。
然而,當那白衣人轉過頭來的時候,劉盤古井無波的臉上,突然怔了一下。旋即,其身子竟然在隱隱顫抖起來。
八十年了,他整整等了八十年了,這人終究還是回來了。“陸兄。”一聲陸兄,蘊含著劉盤八十年的的滄桑與恐懼。
這白衣男子赫然就是陸青雲,他原本隻是想在金行所喝上幾杯茶,沒想到卻遇到了故人。
“這八十年來,劉兄過的可好。”雖然劉盤心機極重,而且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曾放過,不過對於陸青雲而言,卻也沒有做過什麽出格的事來,因此,其心中對於劉盤,並無厭惡感。
“還好,隻是……”後麵的話,劉盤本應說出口的,可當他看到陸青雲那雙空明的眼睛之後,心中有股懼意。硬是把要說的話,吞了下去。
“劉兄坐。”陸青雲心中自然明白劉盤所謂何事,不過也不點破,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
劉盤慌忙在陸青雲麵前坐了下來,眼中閃爍幾番,問道:“陸兄,我那……”
“已經歸還與你了,你自己在內視一番。”陸青雲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劉盤疑惑的看了陸青雲一眼,他自己都沒有知覺,對方怎麽可能將本命魂血歸還與他呢。不過,正所謂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
劉盤的神識,剛剛進入腦海中,那熟悉的本命魂血,安詳的躺在天靈之中。其神色,頓時生出百般狂喜來,聲音甚至都有些顫抖,道:“陸兄,多謝……”
僅是這幾個字,足以表達劉盤此時的心情,是何等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