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昌凡喊道。
即將消散的朱韶笑了笑說:“等你飛升了,我再喝你真正的拜師酒。”
昌凡迷茫的看向魯扳。
“不必驚訝,你也知道,超越三級天仙的實力下凡有違天道,很有可能會被毀滅,而且實力越強,這種毀滅的幾率越大,像我和朱韶這樣的人幾乎不可能下凡來,當然隻是幾乎,我們可以算出在那一瞬間我們下凡沒有事情,我就是這樣來的,而朱韶自然沒有這麽巧,我剛叫他,他就能安全的下來,所以他使用了另一種辦法,整個上界也隻有他那樣的變態實力才有這樣的本事。
那就是用自己的妖靈之氣穿越靈力壁壘,從上界傳到這裏,然後以妖靈之力化作一個幻像,我們剛才看到的朱韶其實隻是他的妖靈之氣,控製他的人自然是還在妖界的朱韶了。”魯阪笑著解釋道。
將自身的靈氣固化,然後傳到遠處,借以代替自己做某些事情,這種方法昌凡也會,但是這是一種高消費卻毫無使用價值的東西,比如昌凡,如果用靈氣化成自己的樣子,他最多能離幻化的地方十裏之地,而且這麽遠的距離,昌凡所剩下的靈力支持他的力量連一個凡人都不如,絕對撐不了一分鍾。
上界和凡間相隔有多遠,昌凡不知道,誰知道是億萬萬裏還是更遠更遠,況且中間還隔著一個靈力壁壘。可是朱韶卻穿越了過來,還支撐這麽久,昌凡隻能再次說無法想象朱韶的實力。
“嗬嗬,是啊,他的實力曠古絕今,來到這裏的靈力竟然也能達到一級羅天上仙的境界,撐了一個月才消散。不過你千萬不要以為他是無敵的,那老頭可是修煉了百萬年,我相信你不需要十萬年就能和他比肩,加油啊。”魯阪寬慰道。
昌凡重重的點點頭,朱韶的強大完全給了他一個目標,一個超越的目標。
他又看向魯阪恭敬地問:“師父,這些年在天道境,我的實力無法再進步,就轉而研究陣法,可是到了後來我的陣法達到五級修為卻也不得存進了,難道學習陣法和修煉一樣,凡間和上界有自己的規律嗎?”
魯阪搖搖頭說:“當然不會,修煉乃是‘道’自然要受到‘道’的約束,而學習陣法則是人的智慧產物,不受‘道’的影響,你記不記得在迷蹤幻境我給你留的影像裏麵的話。”
昌凡想了一想,突然眼睛一亮,說:“我想起來了,你好像說初級陣法很容易看懂,如果有好的老師,許多人隻需花費數萬年,甚至數千年就能有所了解,可是當人們學會了幾個初級陣法,能布下五級陣法,自以為完全達到了五級陣法的修為,自以為很了不得。可是他們再想嚐試著領悟中級陣法就很難很難了。因為錯誤或者殘缺的初級陣法知識,並不足以讓他們領悟出中級陣法。換句話說他們永遠隻能停留在勉強的五級陣法境界上,不得存進……”
此刻,魯阪的話再次在昌凡耳中想起,先前因為長久不再研習陣法,數萬年的時間,昌凡竟然忘記了師父的金玉良言。
魯阪微笑看著昌凡說:“據我所知,真正領悟出初級陣法的最快也要三十萬年,慢的要百萬年,因為初級陣法乃是一切陣法的基礎,同時也是最為緊要的部分,你現在才不過研習萬年,就算資質比別人高也不能高數十倍,甚至上百倍,所以不要自滿,更不能急功近利。”
昌凡點點頭,很誠懇地問:“那麽弟子應該怎麽做?”
“我不知道你的情況,但是當年我和你一樣,研習萬年就能布出五級陣法來,但是在我接下來的數萬年無法存進的時候,自己又回頭重新看了一遍自己研習過的陣法,每一個陣法都要深究它的原理和能改進的地方,甚至研習和他類似相生相反相克的陣法等等,這一研習就是三十萬年。
三十萬年後我再次出來,當有些人能布出五級陣法後,便迫不及待的研習六級陣法,也就是中極陣法,他們可能需要五十萬年的時間。而我剛出來就能布出六級陣法,我知道我那並不是真正的六級修為,隻是能布出六級陣法而已。當那些達到了六級陣法修為的人再去研究七級陣法,恐怕數百萬年都研究不成,而我隻用了七年。後麵的八級陣法修為更是隻有歐冶子和宮廷嚴兩人達到,而我卻順利的突破九級甚至十級。”
“弟子明白基礎越牢靠,對日後的修煉越有幫助。可是上界無數人研究陣法,難道就隻有您一個人是真正領悟到了初級陣法後才學習更高的陣法嗎?”昌凡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嗬嗬,當然不是,我師弟歐冶子還有那個宮廷嚴,甚至更多的人也真正領悟到了初級陣法,但是有一樣東西他們沒有。”魯阪說這話時眼中竟閃出自豪的神光。
“什麽東西?”
“羊皮卷,我們曆代兵神的靈魂。”
聽到這話,昌凡不得不再次珍重手中的羊皮卷了。
“弟子擁有了羊皮卷,一定不會辱沒他的。”
魯阪點了點頭說:“繼續研習吧,當你在閉上眼睛霎那,心裏瞬間就能浮現出萬千陣法,可以通過基礎破解任何初級陣法,那你的初級陣法就算有小成了。
當你隻要一想,腦海中可以浮現出億萬個陣法,這億萬個陣法都是曾經完全研究透了陣法。同時還有種可以輕易推演出無數更加複雜陣法地感覺,可以隨意創造新的陣法,可以溫故而知新,甚至可以布出中級陣法,這個時候你初級陣法就算大成了。”
昌凡躬身道:“弟子明白了。”
魯扳笑了笑說:“好啊,看到你恢複了鬥誌,我也可以安心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師父您有把握煉製出神器嗎?”昌凡不確定地問。
“就我所知的煉製條件都已經具備了,但是我卻預感到了死亡。”魯阪略有些無奈地說。
昌凡一聽大驚:“那您能不能先不煉製神器,等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再去?”
聽到昌凡近乎耍賴的建議,魯扳忍不住笑了,“嗬嗬,你出現了,我就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這是男人的誓言,在這個世界上,生命一瞬間也不會停止的。人的一生也是這樣。它經常在變動,這就是無常。如果有一天我們能看透生死,那麽我們還有什麽好畏懼的呢?”
“我不懂,我隻知道活著才有希望,送死是白癡。”
這一次魯阪是徹底被昌凡說的無語了,他抓住昌凡的右手,然後掐動法決。
“師父您這是……”
“如果我回不來,我所煉製的東西總得有主人,將來你飛升了,上界的兵鎧聖殿就要由你來管理了。”
“師父……”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回去修煉吧,保持一顆赤子之心,用自己的能力做能為之事,將來可不能辱沒了你老師和我們兩個老家夥的名聲。”
“師父你放心吧,弟子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昌凡心中暗暗發誓,雖然真正的見麵不過一個月,實際上昌凡修煉的數萬年都多虧了這兩個師父的教導,如今大師父就要去煉製神器,甚至是必死的選擇,昌凡自然有些傷感了。
魯扳欣慰的拍拍昌凡的肩膀,終於還是轉身離開了。
死,是不是人最終的歸宿呢?
迷蹤幻境之內隻剩下了迷茫的昌凡一人,此刻他突然感到很失落,而後又再次走進天道境,這個時侯他想到了冰雪:
“伴隨著孤獨寂寞,我仍然選擇低頭前行,無數次看到它們如此遼闊,如此永恒。無數次的淩晨,我看到了你,麵對麵,彼時,我正和我的孤獨作戰,而你正和你的世界對峙。於是,我忽然一下子明了,原來孤獨也可以是一座鵲橋。”
餘臨道上,不堪回首問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