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沉寂很久的易陳兩軍再次開打,真是兵對兵,將對將。
易九霄按照萬疏狂的布置,對上了陳國軍中的主帥陳流海。
雖然兩人素未謀麵,但彼此都第一時間都認出了對方,陳流海對易九霄的到來還是很吃驚。
但是他並沒有畏懼易九霄,甚至說有點蔑視易九霄,他認為易九霄隻會撿便宜。
“無恥小輩,今日定當取你的小命。”
“陳前輩,何必這麽大的火氣,你我畢竟還在周國並肩戰鬥了很久啊。”
易九霄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他這一笑讓陳流海更為生氣,所以不再說話直接動起了手。
陳流海手中出現了一隻法寶,是一條網,名喚“羅天網”。
此網甚是奇妙,既可以張開成網,又可以擰成一根鞭子,可以說是攻守兼備。
刹那間,羅天網就在空中幻化成一根半尺粗細,五丈長短的鞭子。
陳流海手握鞭尾,鞭身猶如巨蟒般朝著易九霄卷了過來,帶著凜冽的風聲。
易九霄左手提盾,右手握著穿山矛,見鞭子襲來,便用鐵盾一擋。
但是這鞭子太過柔軟,撞擊在鐵盾之上後,鞭頭一個拐彎,結結實實地抽在易九霄的背上。
“啪”地一聲響,易九霄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吧,一直飛出了百丈遠才止住了身形。
這一抽力道真大,幸虧是穿了遮天甲,否則不說骨斷筋折,輕傷定然難免。
鞭子再一次抽了過來,前後間隔不過幾息的時間。
易九霄依舊用鐵盾遮擋,鞭子依舊抽在了他的背上。
這一次他在五十丈外站立了身形,心中鬱悶不已,幾時像今日這麽被動過。
不能一直被動挨打,一定要設法去解決!也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易九霄想了幾種辦法。
其一就是用穿山劍將鞭子砍斷,但見其有半尺粗細,便沒有了把握。
其二就是硬撼,反正鐵盾也遮擋不住,不如不用鐵盾。
想到這裏便將鐵盾收進了儲物環,雙手握緊穿山矛,眼睛盯著長鞭的來勢。
兩鞭抽過之後,陳流海便有些驚詫,不再像起初那樣自信。
當時他一鞭就將安遠王擊傷,而易九霄中了兩鞭竟然跟沒事一般。
想歸想,但手底下卻沒有停,長鞭再一次朝著易九霄攻了過來。
但見易九霄握緊穿山矛,用矛尖在鞭稍少一點,身形飛出二十餘丈,堪堪將長鞭躲過。
接下來陳流海接連攻出了十鞭,依然被易九霄用差不多的方式避開,不由得心中大急。
因為這法寶用起來極為消耗法力,接連攻擊了十幾次,已然法力難繼。
這小子太邪門,不能這樣打下去,否則定被其耗死。想到這,陳流海換了個法訣。
長鞭在接近易九霄的瞬間,再次變化,張開成五丈方圓的羅網。
這個變化太多突然,易九霄一時反應不及,便被羅網罩了個嚴嚴實實。
“小子,我看你往哪裏逃。”陳流海在空中哈哈大笑。
但是笑聲未落,便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羅網也從手中脫落。
也就在入網的一刹那,易九霄拿出了穿山劍,朝著其中網格的繩索上劃去。
剛才擰成一股長鞭太粗,易九霄不敢用劍,現在網格繩索隻有手指般粗細,穿山劍派上了用場。
羅天網乃是陳流海的本命法寶,與其心神相連,法寶受損,他自然會受傷。
陳流海也頗為機靈,見法寶被破,吐了一口血之後便想逃逸。
此時,易九霄尚在羅網之中沒完全脫身,不方便取出穿山箭射他。
但易九霄還有穿山矛在手,隻見他使了一招隻手飛矛。
穿山矛便迅疾地出手,追上了陳流海,從他的後背處紮了進去。
這一擲的力道太大了,巨大的力量將陳流海的肉身從空中擊下,釘在了地麵的岩石之上。
一隻元神從陳流海的頭頂遁出,想舍棄肉身逃走。
但是太遲了,易九霄此刻已出了羅網,隻見他張弓搭箭,射中了剛逃出百丈遠的元神。
就這樣,一代梟雄,陳國軍中的靈魂人物,在此身死道消。
雙方隊伍都一陣嘩然,無論是軍士,還是在飛中空中的金丹強者,都停止了打鬥。
太震撼了,陳流海乃是金丹九層強者,除非是元嬰修士出手,否則無人能將其殺死。
而現在,他的屍體就趴在地麵上,被一根長矛緊緊地釘在堅硬的岩石之上。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易九霄從空中落下,拔出了穿山矛,褪下了陳流海的戒指。
一種恐懼在陳國軍隊的心中滋生,很快就蔓延開了,從軍士到金丹強者。
沒有人再想戰了,在絕對實力麵前,他們心中隻有一個“逃。”
不知陳國軍中誰帶頭的,或者就是金丹強者領頭了,所有人一刹間開始四散奔逃。
但是,那些逃得慢一些的還是死了,死了有數萬軍士,兩名金丹。
數萬軍士是被萬疏狂的凡人軍隊射死的,那兩名金丹強者被易九霄射死的。
中軍營帳中,萬疏狂盯著易九霄看了很久,似乎第一次認識他。
“九霄,我盡量去高估你,以為你能拖得住陳流海就不錯了,誰知道還是低估了你,如此輕鬆就將他幹掉了,你從何時變得如此強了?”
“我一直就不弱啊!”
易九霄哈哈大笑,說了個模棱兩可的話,讓萬疏狂一時無言。
陳流海死去,陳國軍隊可謂是兵敗如山倒,再也無法止住失敗的腳步。
大軍在安遠王和萬疏狂的帶領下,二十天之後便兵臨金州城下,駐紮在金州城東門。
易九霄一直跟隨著大軍,但並不參與軍隊的指揮,他有時會飛在空中,有時會落在山野修煉。
金州城他一點都不陌生,算上這次已經是第三次來到金州城了。
看著遠處高大的城牆,易九霄感慨萬千,不知這些年的金州城是否已變了模樣。
變了!無論是金州城內還是城外都有變化,隻是城外變化得很大。
金州城外就像當初的雷州城一樣,城外兩百裏範圍內的居民全部逃光了,沒有人煙,隻有遍地淒涼。
金州城內此時也是一片慌亂,四門緊閉,易國大軍來臨的消息傳遍了街頭巷陌。
宣中春已經不是太宰了,陳皇陳流風一怒之下便拿掉了他的官職,關進了囚仙台,他是第二次進囚仙台了。
陳國一切的怒火都發泄在宣中春的頭上,因為他是陳國和易國合作的始作俑者。
現在就是殺了宣中春也沒用了,也趕不走城外的易國大軍。
陳流風頭痛不已,再也沒心思修煉了,而是整日間地大發雷霆,從朝堂到宮中。
說來陳流風其實也挺冤的,他本來是個安於現狀,沒有野心的皇帝。
隻是一直被別國在**,起初是周國在**他,後來易九霄又過來**他。
最終,他吞下了易九霄拋來的香餌,也吞下了失敗的苦果。
現在的他是滿滿的悔意,悔恨聽了宣中春的意見,悔恨一步步踏進易九霄的陷阱。
但時光不可能重來,悔恨之餘,他必須要想辦法去拯救陳國於水火。
這兩天,易國軍隊隻圍不打,給了陳流風一絲喘息的時間,也給了他決策考慮的時間。
隻是,陳流風沒有任何策略可想,現在城中隻有兩萬禁軍,十餘金丹。
這樣的力量跟易國沒法打,陳流海當時實力比現在的金州城要強上不少,還是戰死了。
難道束手就擒,讓陳國就此亡國,陳流風不甘心,也不敢做這個主。
於是他便來到陳國的太廟,他要這件事交給皇室長老,這個時節該那些老家夥出頭了。
太廟管事請來了在金州城中的全部長老,其中有兩名元嬰長老,三名金丹長老。
其實不用陳流風講述,那些長老也知道很多事,因為有位元嬰長老便是在陳國受傷歸來的。
這位受傷的長老名叫陳賦,元嬰二層修為,另一位元嬰長老名叫陳驍,元嬰四層修為。
陳驍寒著臉看向陳流風,問道:“你讓我們出來有什麽事?”
“回稟老祖,陳國快到亡國的時候了,無奈之下我才敢驚動各位長老。”
陳流風垂手而立,低著頭,苦著一張臉,囁囁喏喏地說著。
“我陳國竟然被小小的易國逼到如此地步,你這個皇帝當得真好啊!你還好意思活著!”
看著陳流風不爭氣的樣子,陳驍是勃然大怒,直接罵了出來。
但是陳流風低頭不語,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讓陳驍也無可奈何。
隻能轉過頭問陳賦:“你去過周國雷州,有沒有見過那個易九霄?”
“老祖,我沒有見過此人,但在軍中聽到陳流海提及過。”
陳賦當然不會見易九霄,就是陳流海當時也不想見易九霄,那時候陳國眼裏根本就沒有易國。
陳驍無奈地點點頭,說道:“看來隻能我們出馬了,要是陳國滅國了,我們都是罪人啊。”
“老祖,你的意思就我倆去找易九霄嗎?”陳賦沒完全明白陳驍的意思。
“是啊,就我倆過去找他,如果我倆解決不了,去再多人也無濟於事,你的傷好了嗎?”
“我的傷已經好了,謹遵老祖吩咐。”
“那就現在出發吧,此事宜早不宜遲,早一日解決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