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簡濤才鬆開她,順著她的脖子慢慢向下親吻著,似乎不願放過一寸肌膚。田雨桐感覺大事不妙,本來僵硬的身體突然有了反應,用力地掙紮著,她可不想這樣不清不楚地和他發生關係,田雨桐是個寧缺毋濫的人,在這一點上極為挑剔,她要他的人,也要他的心,二者缺一不可。
可是簡濤哪肯放開她,他紅著眼睛,悶聲說:“別動。”
田雨桐覺得自己真是太沒出息了,就那一句“別動”,她就真的不動了,像個洋娃娃一樣,乖乖地躺在他的身下,睜大著眼睛看他。
簡濤很滿意地笑了一下,說:“雨桐,我愛你,我好愛你。”
“是嗎?”田雨桐不自覺地問出來,自嘲地笑笑,他如此深情地叫著的“雨桐”不是她吧。
“雨桐,我好愛你,你別走,我愛你……”簡濤不停的低喃著,在她身上慢慢地蹭著。
田雨桐張了張口,沒有說什麽,那句“你知道我是誰嗎?”她沒敢問出口,隻要他不說,隻要他說得不夠明白,自欺欺人就可以繼續下去了。
簡濤溫柔地親吻著她,突然鬆開手,側身翻到一邊,背對著她,無比痛苦地說:“對……對不起,我沒控製住……”
田雨桐的眼淚就這樣沒出息地流出來,咧開嘴笑了,嗬嗬,又是這種話,原來他知道自己是誰啊?那自己是誰呢?臉替代品都算不上,真是太不要臉了。
簡濤又突然轉過身抱住她,用力地抱住她,在她耳邊低喃:“我不該喝酒了,你不要有事就好,對不起,我保證以後喝了酒絕不親你了,你別生氣好不好?我愛你,我隻求你被離開我,無論發生什麽,我去解決好不好,你別走……”
田雨桐聽得稀裏糊塗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簡濤在說什麽,可是他說得那麽小心翼翼而認真,那樣的簡濤讓她覺得心疼,不禁也抱住他,緊緊地抱住他。
簡濤閉著眼睛,一點點褪去她的衣物……(一下內容還要煩請各位看官自行想象)
整個過程對田雨桐來說糾結而漫長,一開始隻是緊緊抱著簡濤的背,後來索性抓緊了床單,默默地等待著一切的結束。簡濤側身環抱住她,似乎已經睡著了,田雨桐往他身上靠了靠,感受著他均勻的呼吸,一切都太突然,突然地有些不真實,可是身上的痕跡和身體上還沒有消散的痛楚清晰地告訴她一切都是真實的。
田雨桐輕輕地轉過身看著簡濤,他睡著了,露出幸福的笑容,這樣的笑容略顯心酸,無論於她,還是於他。她將自己的臉輕輕地埋在簡濤的胸口,可以聽到心髒有力的跳動著。他們從來沒有如此親近過,如今卻**相擁,田雨桐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想到他們的新婚之夜,那個莫名其妙的打賭,是誰贏了?都沒有贏吧,我沒有贏得你的心,你也在不愛我的時候碰了我。你以為我是誰?睡夢中你又是擁著誰入眠?
雖然覺得有點難過,可田雨桐一點都不後悔,他們的交集正在一點點變多,直到有一天會多的誰都沒法裝作不存在。簡濤,我真想讓你看看我的心,看看它為你而長成的樣子。如果我們的心髒能夠交換的話,你就會知道我有多愛你了。可是,她也很愛你吧,我怎麽能自以為是地認為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我呢?其實誰多誰少都無所謂吧,你才是關鍵,因為你,你們是相愛,而我隻是
一廂情願。
可是,就算一廂情願又怎麽樣呢?放不開、不願放,在沒有退無可退之前,就讓我這樣自私地攥緊你吧,哪怕所有人都會因此而遍體鱗傷,我也不想輕易成全。
睡夢中的簡濤動了動,弓著背將田雨桐完全環抱在懷裏。
田雨桐配合地往他身上貼了貼,不禁臉一陣發燙,怎麽都覺得自己這是趁人之危,太不君子了。
“小濤……”她輕輕喚了一聲,閉上眼睛。
“雨桐……安雨桐……”簡濤低聲說著夢話,田雨桐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如果說剛才一直是在自欺欺人的話,現在連騙自己的理由都沒有了。
她騰地坐起來,簡濤動了動,卻並沒有拉住她,睡夢中的他依然是一臉幸福的表情,可是這樣的無邪而美好的表情硬生生地刺疼了田雨桐的心,她像全世界最膽小的逃兵一樣拿起衣服落荒而逃。
田雨桐將水龍頭開到最大,抽泣的聲音淹沒在嘩嘩的流水聲中,她以為她可以不在乎地,至少不會那麽在乎,可是直到他喊出安雨桐的名字的時候她才明白,她要的愛,自私而純粹,揉不進半點虛假,她要得到的他,必須是完完整整全心全意的,就算現在不行,以後也一定要的得到。
田雨桐洗幹淨自己的身體,輕輕地揉著腳踝,那裏已經腫的不成樣子。
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田雨桐從浴室走出來,看了眼熟睡中的簡濤,輕輕地帶上了門。太想要了,所以就算痛苦也不會放手,至少不會那麽輕易地放手。這就像一個泥沼,她心甘情願越陷越深,不斷掙紮,卻不肯放手,不肯給自己一條活路。
可是越陷越深的又何止是她呢,如果她沒有逃得那麽快,如果她當時的腳步如她對他的感情一般拖泥帶水,那麽她就會聽到簡濤說的:“田雨桐,感覺好熟悉……”
他還在做著美美的夢,她卻已經消失不見。
夏天的清晨來的越來越早,可是現在是幾點了,天空依然被黑暗包圍,兩邊安靜的路燈透出溫和的光線,黎明還沒有到來。
已經很久沒有看過日出了,天空微微地透出魚肚白,東方慢慢開始變得透亮,田雨桐一路看著光線驅散了黑暗,世界一點點變白,可是直到到家了,太陽還沒有出來,明明天空已經完全亮了。
小梅坐在大門口的台階上已經睡著了,聽到聲響馬上抬起了頭,一臉倦容說明昨晚根本就沒有休息。
小梅跑過去接過田雨桐的包,說:“大少奶奶,您不是說馬上就回來的嗎?怎麽……怎麽一夜都在外麵呢?電話又打不通,我都要急死了。”
田雨桐看了她一眼,愣愣地往裏走,說:“這不是回來了嗎?”
“大少爺呢?您找到大少爺了嗎?”
“他……還沒回來嗎?”田雨桐愣了一下,換下鞋子。
小梅跟上,一開始就覺得田雨桐走路的樣子怪怪的,現在看到她腫的像饅頭一樣的腳踝,頓時大叫起來:“呀,大少奶奶,您腳怎麽了?怎麽腫的那麽厲害,啊!還有胳膊,怎麽弄破了?您昨天都去哪兒了?”
“沒事,不小心弄的,不礙事。”田雨桐有點不耐煩地說。
“這怎麽能說沒事呢,您看看都腫成什麽樣了,還有這胳膊,那麽大一塊,會留疤的……”
小梅喋喋不休地說著,
田雨桐沒理她自己走了進去。她的腦子都快炸掉了,如果她不是簡濤的妻子,如果她不是簡家的大少奶奶,這個小丫頭還會對她的傷勢一驚一乍嗎?簡濤,這都拜你所賜,而我的心傷,也是拜你所賜。其實她自己都動搖了,雖然固執著不肯放手,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最後,沒有回應的愛,太辛苦了,一個人都要走不下去了。
小梅還在不斷地說著什麽,田雨桐隻覺得她的聲音就想什麽東西在耳邊嗡嗡地響個不停,幾乎大叫著說:“我叫你閉嘴聽到沒有!”
小梅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田雨桐,被她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卻還是小心翼翼地問:“大少奶奶,您怎麽了?”
田雨桐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語氣太過分了,緩和了一下說:“沒什麽,我累了,要去睡覺了,你也一晚上沒合眼了,稍微休息一會兒吧。一點小傷,你不用放在心上。”
“那大少爺他……”
“你不是也說他不是小孩子了,那麽大個人,丟不了的,想回來了自然會回來的。”田雨桐語氣淡漠,有多濃烈的愛意,就有多強烈的不甘。
田雨桐邊說邊上樓,彭地倒在**,衣服都沒脫,拉過被子蒙住頭,就這樣睡過去吧,在悲傷沒有過去之間不要醒過來,在還不能笑著麵對他們的時候不要醒過來,隻要睡夠了,一切都會變好的吧。
可是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折磨著她,明明困得要死卻無法入睡,她在**翻來覆去,總是不小心壓倒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有一會了,也許隻是一小會,她聽到小梅的敲門聲,可是頭脹痛著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夢境,就這樣歪著頭繼續睡。
迷迷糊糊感覺到腳踝傳來冰涼的觸感,身體不禁抖了一下,可是很舒服,也不那麽痛了。田雨桐微微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小梅蹲在床尾。
“你幹嘛?”喉嚨裏發出低啞的聲音。
小梅以為她睡著了,低著頭小聲地說:“我剛才敲了門,我以為您睡著了,就自己進去了,冰塊消腫最好了。”
小梅的頭壓得很低,生怕田雨桐再對她發火。
田雨桐支著一隻手坐起來,扶了扶額頭,說:“知道了,你放那邊吧,謝謝。”
“還有,您的手臂也要處理一下,”小梅一邊說一邊打開藥箱,“先消一下毒吧。”
田雨桐乖乖地將手臂伸過去,一想到自己剛才還對她大聲說話,有些愧疚,說:“那個,剛才,對不起。”
小梅一下子停了手裏的動作,低垂著的頭卻睜大了眼睛,向來都是主人家說什麽是什麽,哪有向下人道歉的道理。雖說是現代社會了,但無論哪裏不都是這樣嗎?員工聽老板的話,下屬聽領導的話,傭人聽雇主的話。
小梅覺得鼻子酸酸的,輕輕咬了咬嘴唇,默默地幫田雨桐消毒上藥,動作輕柔而小心翼翼。
弄完後,小梅一邊整理一邊說:“大少奶奶,您哈哈休息,我先下去了。”
“等一下,”田雨桐叫住她,“今天的事就不要說出去了,我找他的是也不要說了,省的惹麻煩。”
“知道。”小梅點點頭,出去,輕輕關好門。
門關上的一瞬間,田雨桐又一下子重重地倒在**,側蜷著身子,真的太累了,該好好休息了,做個美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