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舒清遇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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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裏邊的配方不一樣。”慕容舒清一邊記下爆炸後的結果,一邊回道,“這樣試過之後,我才知道哪種配方的威力最大,球是要薄一點的好,還是厚一點的好。”
“這就是實驗。”裴徹終於了然地點點頭。
“那現在試過了,下一步就是開始製作了?”看過這樣的威力,所有人都熱血沸騰起來,有如此厲害的武器,就不怕麵對蒼月,麵對任何敵人了。裴徹暗暗心驚,如果沒有慕容舒清,要麵對擁有炸藥的蒼月,這一仗,怕是難了。
“嗯。”慕容舒清點點頭,相較於他們的興奮,她的神情顯得有些沉重。
三天的製作和改裝,炸藥和投石機基本上已經做好了,經過訓練的一百名將士正在演示使用的方法。主將們都在一旁審閱,不時發出歎息,對這幾個滑輪和軸承十分感興趣。就在他們討論得正起勁的時候,一名小將快步奔跑至軒轅逸麵前,大聲報道:“報,蒼月八萬大軍正向我軍襲來,預計一個時辰後會到達臨風關外。”
小將的通報,讓本來十分興奮的將帥們紛紛停了下來,裴徹與慕容舒清對視一眼,歎道:“果然不出所料。”好在這三天來積極準備,也不至於慌亂。
李鳴卻不被這嚴肅的氣氛所困,指著改裝好的投石機,自信到有些張狂地說道:“來得好,反正我們有了炸藥,才不怕他,最好都一塊來,一並了結了。”他的話很快得到其他將帥的響應,剛才看了炸藥和投石機的演示,他們也是信心滿滿,雖然沒有像李鳴放出那樣的狂語,但是臉上輕鬆的表情已經顯示了他們的心態。
從早上開始,慕容舒清就沒有怎麽說話,大家的好心情,似乎也沒有影響到她,現在更是蹙起了眉頭。軒轅逸扶著她的肩,擔心地問道:“清兒,你怎麽了?”
微微揚起一抹淺笑,慕容舒清搖搖頭,回道:“沒事,炸藥準備得差不多了,投石機也基本改好了,應該沒問題。”
慕容舒清一定是這兩三天太累了,精神不太好,軒轅逸輕輕拍拍她的臉,小聲說道:“嗯,你這幾天也累了,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給我吧。”
“好!”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他吧,她已經盡力了,也幫不了他什麽。
慕容舒清轉身剛要離開,裴徹來到她身邊,說道:“舒清,能不能借他們一用?”若是有這些武林高手相助,就更如虎添翼了。
所謂的他們,指的是炎雨、蒼素還有她的三十暗士吧,慕容舒清看了一眼和將帥討論戰情的軒轅逸,最後還是輕點了一下頭,回道:“好吧。”說完,便置身事外一般漫步而去。裴徹一直看著慕容舒清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她有些奇怪,但是怪在哪裏,他一時又說不上來。
慕容舒清從營地後麵一路走回來,或許是因為蒼月進軍,軒轅逸也已經下了命令,所以各營士兵忙著各就各位,人來人往間,無形中增加了戰前緊張的氣氛。慕容舒清走進了商君的帳篷,這三天實在太忙了,都沒能來看她。
才剛踏進帳門,商笑就發現了她,趕緊拉著她的手,問道:“舒清姐姐,你來了,外麵怎麽這麽吵?”她剛想出去看個究竟,舒清姐姐就來了。
“蒼月大軍壓境,應該是準備一場大戰了。”
“清。”慕容舒清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商君的聲音從內室傳來。慕容舒清拉著商笑的手,一起越過屏風,進了內室。
內室裏,商君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過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她一手扶著床頭,一手按著胸口,自己勉強能坐起來。慕容舒清按著商君的肩膀,阻止道:“君,好點了嗎?”
商君也沒再勉強,坐在床邊,微笑著回道:“可以下床走動。”這兩天在蒼素和修之的精心照顧下,她覺得已經好了很多。
慕容舒清左右看了看,略帶調侃地問道:“怎麽沒有看見修之?”聽說他可是每天都來這兒報到,美其名曰是陪商君解悶。
慕容舒清調笑的話語,讓商君微笑的臉瞬間變得有些尷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拿她沒有辦法。商笑也嘻嘻地笑道:“他去取午飯了,是他自己硬要去的。”
慕容舒清輕輕地撞了一下商君的肩膀,仍不放過她,笑道:“怎麽樣,不打算告訴他嗎?我看他心裏鬥爭得很痛苦。”確實很痛苦,既放不下心中所愛,又要與這世俗的觀念作心理鬥爭,不過看他跑得這麽勤,還是商君的魅力要大過那些所謂的世俗禮教,這也是她欣賞修之的地方。
商笑也在一旁湊熱鬧地叫道:“就是就是,她偏不說,也不讓我說。”她都要被秦修之感動了,而且他們一個溫潤如玉,一個風雅清揚,再相配不過了,真不知道姐姐想什麽。
“笑兒——”商君低吼,商笑吐了吐舌頭,躲在慕容舒清身後四處張望,假裝沒看見商君威脅的眼光。
這兩人的過度關心,讓她不得不說點什麽,商君微低著頭,淡淡地說道:“他……不適合我。”
“為什麽?”慕容舒清不容她敷衍。
抬起頭,看著慕容舒清固執的眼睛,商君輕歎一聲,回道:“我,不會是一個好妻子,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父母之仇,一日不報,她一天不能安睡。
她還是將自己隔絕起來,不讓人靠近。慕容舒清用手扶著她的臉,問道:“你知道他想要一個什麽樣的妻子?”
想要推開慕容舒清的手,無奈她現在根本沒有什麽力氣,在慕容舒清執著的眼光緊盯下,她避無可避,隻得訥訥地回道:“我,不知道。”
慕容舒清輕挑秀眉,好笑地問道:“那你憑什麽斷定他不喜歡你這樣的妻子呢?”依她看,修之滿意得很,他的家裏人會更滿意,商君很適合海域的審美觀,嗬嗬。
“我……”臉被慕容舒清捧著,她幾乎抵著她的頭,讓她想撇開臉都不行,麵對慕容舒清略帶挑釁的問題,她竟是一句話也回答不出來。
商笑沒有她這麽多顧慮,大咧咧地說道:“這根本是借口,他連你是個男的都接受了,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商笑說得直白,慕容舒清忍不住笑了起來,商君已經被她們兩個打敗了,又是無奈又是氣惱地叫道:“笑兒——”
商笑連忙跳起來,一路往外麵跑,一路叫道:“好好好,我去廚房看看。”要是把姐姐惹毛了,等她傷好秋後算賬她就遭殃了。
被商笑這一攪和,兩人都笑了起來。慕容舒清輕搭商君的肩膀,問道:“你真的不考慮?”雖然很為她擔心,但是感情的事,誰也插不上手。
商君輕輕搖頭,聳聳肩,說道:“現在還不是時機。”如果他們真的有緣,或許等她報了仇……罷了,不想了,這應該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何必自尋煩惱?
“倒是你,怎麽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擔心軒轅逸?你不是為他們研製了一種名為‘炸藥’的武器很是厲害嗎
?有這樣好的武器加上軒轅逸的將帥之才,你還擔心什麽?”慕容舒清進來,眉頭就沒有舒展過,雖然剛才一直調侃她,一副輕鬆的樣子,但是她還是看得出來,慕容舒清有心事。
慕容舒清輕笑,還是瞞不了商君,她起身走到窗前,透過細細的竹簾,可以看見外邊忙碌卻井然有序的人群,她說出了這幾天困擾她心緒的原因,“我擔心的,正是這些炸藥。”
“怎麽說?”
“每一種新型武器的誕生,都會改變戰局的走勢,甚至會改變天下的格局。如果不是蒼月君主野心勃勃,而且他們已經擁有了初步製作炸藥的技術,我是絕對不會幫東隅製造的。”
“你是擔心,有了炸藥,東隅的皇上也會耐不住寂寞,想要爭霸天下?”這很有可能,當天下離自己很遠的時候,每個人都可以說自己根本心不在焉,但是當一切唾手可得的時候,還有誰能這樣瀟灑,尤其是對於一個君王來說。
慕容舒清輕輕搖頭,歎道:“有一統天下之心的又何止他一個,其實我最擔心的是,從今以後,我的麻煩會更多。”既然蒼月已經製造出了炸藥,那麽就算沒有她,戰爭也一樣會進入熱兵器時代,結果不同的,隻是勝利的是哪一方而已。
她無心兼濟天下,可是現在看來,她注定不能獨善其身了。陽光透過竹簾,斑駁地映射在慕容舒清的身上。慕容舒清伸出手,可以感受得到陽光的亮度,卻感受不到它的溫度。
看著她清冷的背影,商君能理解她內心的無奈,她扶著床沿,慢慢站了起來,雖然艱難,還是走到了慕容舒清的身後,攬著她的肩膀,輕拍著給她安慰。人活在這世上,總有這樣那樣的無奈與心酸,但是,這些卻壓不倒她們心中的堅定,兩人相視一笑,不需多言。
慕容舒清看她站著都困難,伸手輕輕扶著商君的腰,但是在剛進來的秦修之看來,兩人卻是相擁著。
秦修之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們,他早應該想到,商君和慕容舒清的關係絕不一般,不然商君怎麽會看見一塊玉佩就肯傾力助他回海域?怎麽會隻為慕容舒清一句話,就冒著生命危險幫東隅破陣
?怎麽會隻有在對著慕容舒清時,才笑得輕鬆柔軟?原來,就算自己願意為了他不在意世俗,他卻已經情定佳人了。
慕容舒清看向站在屏風旁邊一動不動的秦修之,發現他的視線一直盯著她扶著商君的手,忽然恍然大悟,他的臉色為什麽看起來比商君還差。慕容舒清哭笑不得地看了商君一眼,隻見她仍然無所謂地聳聳肩,慕容舒清白了她一眼,一邊扶著她回**坐好,一邊叫道:“修之。”
秦修之回過神來,看見商君已經在床邊坐下,慕容舒清正微笑著看著他。秦修之也揚起一抹淡淡的笑,說道:“舒清,你也在啊。”放下手中的托盤,秦修之看了一眼商君,他的臉色好了很多,是因為慕容舒清吧。秦修之對著慕容舒清說道:“你坐會兒,我再去拿一份飯菜過來。”心裏輕歎一口氣,罷了,他們倆確實很相配,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他還可以永遠做商君的朋友。
“修之,不用忙了,我也要回帳了,出來大半天,綠倚該擔心我了。”他一定是誤會了,可是商君又是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她也不知道怎麽去解釋,幹脆走為上策,讓他們倆自己大眼瞪小眼好了。慕容舒清背對著秦修之,對商君做了一個你自己看著辦的表情,笑道:“君,好好休息。我走了。”
商君輕笑著點頭道:“嗯。”這人倒是溜得快。
慕容舒清走過屏風時,腳步停了一下,低低地說了一聲,“別放棄。”她走得瀟灑,秦修之卻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一時反應不過來,她是什麽意思?
出了商君的營帳,慕容舒清的心情似乎好了些,罷了,該來的,總也躲不掉,就當是為自己已經很豐富的生活再增加點佐料吧。剛進到帳中,就看見炎雨和蒼素靠在桌旁,綠倚在帳裏走來走去,慕容舒清好笑地站在門口,他們這是在幹什麽?
聽見她的笑聲,綠倚連忙迎上去,如釋重負地說道:“小姐,您可回來了。”剛才聽炎雨說蒼月來犯,馬上要開戰了,小姐又遲遲未歸,擔心死她了。
“主子。”知道蒼月與東隅開戰,主子一定有所安排,所以他們在帳中等待她。
慕容舒清由著綠倚把她拉到桌前坐下,叫道:“樊峰。”話音剛落,一道灰色的身影便立於門邊,慕容舒清手撐著桌麵,微笑著對他們說道,“裴徹說,需要你們幫忙,去吧。”
炎雨和蒼素對看一眼,這是她的命令,他們不應該有異議,可是,他們都去了,誰來保護她?
慕容舒清怎麽會不知道他們想什麽,但是這場仗,她總覺得不會打得輕鬆,就算不為東隅,為了軒轅逸、商君、紫鴛、莫殘,她都不能讓蒼月贏。慕容舒清揮揮手,輕鬆地笑道:“另外留下兩人來保護我吧。我在這營帳之中,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遲疑了片刻,三人還是同時回道:“是。”
就在他們快要踏出營帳時,慕容舒清低低地說道:“等等,注意安全。”雖然他們的武功很高,但是每每想起戰爭的殘酷,都會讓她膽戰心驚。
三人的背影一僵,炎雨和蒼素快步離開了營帳,樊峰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這個他奉命保護了半月的女子,她永遠是那樣淡淡地笑著。
其實他會出現在慕容舒清的暗士人群中,全是因為炎雨和蒼素。六年前,當他還是少年的時候,他們救了他一命,他敬重他們,學成下山時,找了他們整整一年,沒想到,這樣桀驁的兩個人,竟會為一個女子做侍衛。他更不明白,為什麽他們要讓他起誓,以生命保護她。現在,他似乎明白了一點,他們要保護的其實不是一個主子,而是一個能為他們帶來溫暖和平靜的人。
他們走後,慕容舒清漸漸斂下了嘴角的笑意。綠倚將飯菜擺好,小聲地說道:“小姐,先吃飯吧,飯菜都快涼了。”
“好。”慕容舒清接過碗筷吃了起來,幾乎每一道菜她都嚐了一遍。綠倚在旁邊坐下,捧著飯,小心地說道:“小姐,您的胃口……很好?”她以為小姐會因為擔心而吃不下飯,想不到小姐的胃口比平時還好。
對上綠倚疑惑的眼,慕容舒清忍不住笑道:“是很不錯。”不然她要怎麽樣?能做的她都做了,她不吃飯對這場戰爭一點好處都沒有,有時候,對於別人最大的幫助,就是不要成為負擔,僅此而已。
看她吃得開心,綠倚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一邊給慕容舒清夾菜,一邊說道:“胃口好,那要多吃一點。”
慕容舒清按住綠倚的手,笑道:“好了,別忙了,你也多吃點。”
吃完午飯,綠倚正在收拾,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像一記驚雷劈到地上,嚇得綠倚手中的碗摔了一地,過去好久,耳邊還是嗡嗡作響。綠倚撫著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天啊,好響。”她的話音才落,又是一記悶響傳來。讓她準備收拾碎片的手馬上縮了回來,捂住耳朵。
慕容舒清扶著綠倚的肩膀,把她帶到床邊,握著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綠倚。先放著,別收拾了,坐一會兒吧。”
“嗯。”綠倚連忙點頭,挨著慕容舒清身邊坐著,又是一記巨響,綠倚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小姐又一直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她覺得沒有這麽嚇人了。
綠倚漸漸平靜下來,慕容舒清的心卻是高高地懸著,這樣密集的爆破聲,不會是東隅一方造成的,也就是說,她原來猜得沒錯,蒼月一定也造了大型的炸藥,以這樣的速度,東隅的炸藥怕是支撐不了多久。
綠倚沒有這麽害怕了,才發現小姐握著自己的手,越握越緊,臉上的表情也很凝重。綠倚雙手回握慕容舒清的手,小聲地說道:“小姐,您可以讓人去查看一下。”小姐的擔心也是正常的,畢竟戰場上有小姐的心上人,還有炎雨、蒼素他們,小姐一向當他們是自己的親人一樣。
驚覺自己太用力了,慕容舒清連忙放開綠倚的手,對綠倚抱歉地一笑。她這是怎麽了,幾聲爆炸聲就讓她心神不寧成這樣,果然是關心則亂。派人查看也是無用,已經到了這一步,隻有全看軒轅逸了,她應該相信他的。再者,她身邊現在隻有兩人,這種時刻,她不能讓他們離開自己。宏冥,他始終是一個危險人物。
慕容舒清輕輕搖頭,說道:“不必了,綠倚,給我泡杯茶吧。”或許,清茶能夠讓她安定心神吧。
“清兒。”突來的男聲,讓陷入自己思緒的慕容舒清嚇了一跳,抬眼看向來人,竟然是軒轅逸,身後還跟著裴徹。她奇怪地問道:“打完了?”她好像沒有陷入自己的情緒中太久吧,結束得比她想象中的快。
“蒼月休戰,後撤了十裏紮營。”軒轅逸也沒有想到,戰得正酣,蒼月卻忽然休戰。走到慕容舒清身邊,軒轅逸撫上慕容舒清的額頭,問道:“清兒,你的身體好些了?”今天早上她真的很不對勁,莫不是舊傷複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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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舒清拉住他的手,回道:“我沒事,有些累而已,已經好多了。”看向進來就坐下喝茶的裴徹,慕容舒清笑問道:“你們沒有追上去,蒼月比想象中難以對付?”
扶她坐下,軒轅逸才點頭回道:“嗯,他們也一樣用投石機擲炸藥攻城,隻是他們的投石機沒有改裝過,用人比較多。但是蒼月的炸藥感覺上比我軍的要多很多,好在將士們受過訓練,基本都能投中。他們攻城,我們是守方,占據的地理位置好,今天可以說是險勝,我看他們很快會再戰。”
慕容舒清想了想,問道:“我們還剩多少炸藥?”
“兩成。”裴徹回答得有些艱澀,隻一天,就耗費掉如此多的炸藥,若是持續幾天,怕是難敵蒼月。
慕容舒清似乎不以為意,微笑地說道:“我猜他們也不多。”
她怎麽這麽肯定?裴徹好奇地問道:“哦
?怎麽說?”
按照軒轅逸剛才的說法,蒼月應該也沒有什麽新的武器了,炸藥的水平和他們算是不相上下,這讓慕容舒清的心安定了一些,“他們的炸藥應該也是才研製成功不久,所以帶很多原料行軍不太現實,那一定就是在臨風關附近購買。臨風關的原料也很有限,所以,他們不會有很多炸藥。上次炎雨去買的時候,已經將臨風關方圓數百裏內的原料全部買完了,所以,我們炸藥不多,他們一定也一樣。”慕容舒清端起一旁的清茶,笑道,“我猜,最後你們還是要用最原始的方法解決。”
她的說法,讓裴徹精神一振,笑道:“如果是這樣,倒也沒有什麽不好,正麵對決,尤霄一定不是軒轅逸的對手。”
軒轅逸握住慕容舒清的手,拿下她手中的茶杯,茶已經漸漸涼了,身體不好,還喝這麽多茶。軒轅逸低聲地警告道:“以後少喝點茶,我讓廚房給你燉湯。”慕容舒清聳聳肩,一副你說了算的樣子,不過背後怎麽做,就是她的事情了。
她的順從讓軒轅逸挑了挑眉,不會背後又使什麽花招吧,還想說什麽,一道男聲在帳外稟報道:“報將軍,眾位將領在主帳等候多時。”
慕容舒清輕推著他們到帳門,說道:“你們快去商談軍務吧。”
裴徹朗聲一笑,先行出了帳外。軒轅逸回過身,輕撫著她的發絲,低聲說道:“好好休息。”
“好。”直到慕容舒清點頭,軒轅逸才出了帳外。
帳外,夕陽漸斜,紅霞滿天,慕容舒清掩上半開的窗簾,這僵持了半年的仗,應該快要結束了。
冬日的早晨,寒氣逼人,初升的太陽,展現金黃色的神韻,慕容舒清站在營地後麵的山坡上,伸了一個懶腰,她有多久沒有這麽早起過了?看著為她鍍上一層金光的朝陽,慕容舒清輕歎,她還是更喜歡夕陽的餘暉,那帶著淡淡眷戀華麗轉身,瀟灑隱沒的光明,更得她的歡心。
遠處如黑色閃電一般狂奔而來的身影,讓慕容舒清揚起了一抹淺笑,大聲喊道:“冰魄。”
她的呼喊,讓冰魄更是興奮,撒歡一般迅速來到她麵前,揚起的前蹄,將山上還未化盡的雪花濺得慕容舒清滿身都是。慕容舒清苦笑著拍落它身上的雪花,報複似的用力抱著冰魄的脖子,笑道:“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冰魄並不把她那點力道放在心上,還是一個勁地往她臉上噴氣,親昵地在她脖子上蹭。慕容舒清用臉貼著冰魄的額,一邊撫摸著它柔順的鬃毛,一邊低低地說道:“幫我一個忙,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