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陪我跳支舞

何若兮一手拿著高跟鞋,彎著腰,看著自己的腳後跟,根本沒察覺到不遠處,正走來的閔錫哲和他的母親。

“小哲啊,你說琪琪的媽媽到底喜歡什麽呢?”梅若棠喃喃道,四處望著這些國際品牌的店麵。

“要不然,我們去那邊看看,給她買條絲巾?”懶

“媽!你真閑,你知不知道你的兒子是數十萬員工的老板,你竟然打電話叫我出來陪你買禮物?再說了,琪琪的媽媽也不是那種收禮了就把孩子給你的那種女人。”

“就你了解她?”

梅若棠瞪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說你媽,我,庸俗是嗎?我買禮物給她,那是不讓咱們閔家在外人眼裏丟了身份!哼,我倒是想看看那個叫何若兮的女人長著什麽三頭六臂,有這個能耐讓我的兒子給她這麽高的評價。”

閔錫哲無奈的揚起嘴角,他真是服了老媽的好精神。

放眼望去,一張熟悉的臉蛋映入眼簾,閔錫哲頓時怔然,反應敏捷的摟著梅若棠的肩膀,轉身,“媽,那邊沒什麽可逛了,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他不能讓媽和何若兮撞個正著,這樣下去,以老媽的個性,還得三天兩頭的去找何若兮。

“你幹什麽呀,那邊有一家上海的絲綢館還沒看呢!那裏麵都是上等的絲綢做的絲巾,咱們過去看看。”蟲

梅若棠甩開他的手,轉身大步往前走。

他趕忙追去,卻與何若兮的視線撞個正著。

若兮愣了愣,反應過來後,趕緊將手裏的鞋子放在地上,慌忙穿上。

“閔先生。”

閔錫哲嘴角抽了抽,頭痛的皺眉,幹笑了幾聲。

梅若棠看見兩人的氣氛不對勁,便用手肘抵了抵閔錫哲,“不介紹一下?”

得不到兒子的回答,梅若棠走近若兮,“您好,我是小哲的母親,這位小姐怎麽稱呼?”

若兮趕忙頷首,“伯母好,我叫何若兮,您叫我若兮就好。”

不知為何,看見閔錫哲的母親,她的心裏總有一種親切感。

“你……你是何若兮?”

梅若棠挑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若兮,得知她的身份後,眸光上下打量著若兮,似乎要將她看透。

“是啊,怎麽了?”她又不是什麽名人,至於這麽吃驚嗎?

“嗬嗬,沒什麽沒什麽,我啊,正想著去找你一趟呢,這下好了,在路上遇見你,免得我大老遠的去找你,看來咱們真是有緣分。”

閔母說著便握著若兮的手,讓何若兮一頭霧水。

“您要找我?”

“是啊,其實也沒別的事,就是想看看麥琪,你就抽個空帶麥琪來見見我吧。”梅若棠提及麥琪,眼中都是柔情慈愛。

“或者,你跟麥琪就搬來咱們家住吧,找個時間,給麥琪驗個DNA,等結果一出來,就讓我們家小哲給你們母女一個名分。”

梅若棠的思想裏沒有門當戶對的觀念,在她看來,眼前的若兮,麵容清秀,本就是淡雅之人,這樣的女子才適合娶回家做老婆。

若兮為難的看向閔錫哲,閔錫哲上前,“媽,你這個樣子像在逼婚,你給若兮一點時間,讓她想想。”

此時,蘇曼君和葉以琛也走了過來。

葉家、閔家、蘇家、皆是世交。

卻因為五年前的事情,從此斷了來往。

按照禮數,葉以琛還是禮貌打了招呼,“伯母。”

梅若棠一見葉以琛,立馬變了臉色,“我可受不起你這麽叫!”

葉以琛和閔錫哲,兩個昔日的好友,如今見了麵也變得陌生了,閔錫哲偏過臉,“媽,我們走吧。”

“好,咱們走,跟這種背信棄義的人多待上一分鍾,我要短命好多年!”

梅若棠轉身準備走,又回頭看著若兮,“若兮,麥琪的事?”

若兮揚起嘴角,“我過段日子讓她去看您。”

“誒,好,好。”聞言,梅若棠又喜笑顏開。

待閔錫哲和閔母走了後,葉以琛的臉色格外的難看,那雙狹長的眸子也越發的清冷。

若兮隱約察覺到閔錫哲和葉以琛之間一定是發生什麽事情了,看得出來,他們以前一定認識,隻是再相見,彼此都格外的冷漠。

“以琛,你是不是不開心了?”蘇曼君了解葉以琛的心事,挽著他的手,兩人走在前頭。

看著逐漸走遠的兩人,她默默的跟了上去。

晚上,何若兮在醫院守著麥琪,沒有回公寓。

深夜之時,手機突然響了。

她捂著手機,悄悄的帶上門,來到病房外才接起。

“若兮,下來。”手機裏傳來葉以琛的聲音。

下來?

“你在哪裏?”

“樓下。”他的語氣有種迷蒙的醉意,若兮皺眉,“你是不是喝酒了?”

他沒有回答,直接掐斷了電話。

她苦笑,他給她打電話,從來都是惜字如金的說完便掛,向來是不考慮她的感受。

來到樓下,一輛顯目的跑車停靠路邊,葉以琛倚在車身邊,一手夾著煙,一手捅在褲兜裏。

額前的發絲微垂落,擋住他幽深似海的眸子。

她走近他,聞見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

葉以琛泯滅了煙,一地的煙頭。

他站直,不答反問,“你跟他,很熟?”

她明白他說的是誰,搖頭,“不是很熟,隻是偶然遇見的。”

聞言,葉以琛目光緊鎖著她的臉蛋,悠悠道,“他看見你一定也很吃驚。”

她和婉慈是那麽相像,作為婉慈的哥哥,閔錫哲會不會也有心痛的感覺?

“你說什麽?”

她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麽,疑惑的盯著他,他卻不再說話,上前將她按在懷裏。

手臂不停的收縮,緊緊的將她鎖在懷裏,他害怕一鬆手,她也不見了……

葉以琛就這麽抱著她,也不說話,過了好久,她疑惑的推了推他,“以琛?”

他不會是睡著了吧?

“若兮,陪我跳隻舞。”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著,握著她的手,另一手緊攬著她的腰際。

“我不會跳舞!”

若兮急忙拒絕,他卻莞爾一笑,“來,跟著我的腳步。”

他抱著她,緩慢的移動著腳步,若兮的耳邊響起低醇如酒般醉人的嗓音:

他輕聲哼著‘MyHeartWillGoOn’的淒美的旋律,在如斯黑夜裏,他的聲音格外的好聽,如大提琴般渾厚而憂傷……

路燈罩在他的臉上,那似水的柔情讓她的心也一點點的融化。

突然,她很破壞氣氛的崴了腳,葉以琛及時扶住她,才免去她摔跤。

白天腳後跟的傷口還隱隱作痛,此刻又崴腳,雙重的疼痛讓她站不直,微蹙起秀眉。

葉以琛拉著她來到石椅邊,讓她坐下,彎腰,大手握住她的腳踝。

若兮下意識的躲閃,卻還是被他緊緊握住,將她的小腿擱置在他的腿上,他脫下她的高跟鞋,看著她腳後跟的血泡。

葉以琛從褲兜裏拿出了幾張帶著藥物的止血貼,輕輕的貼在她的腳後跟,他低垂著頭,認真的處理著她的傷口,那認真謹慎的樣子就像是在嗬護真愛的寶貝,讓她的心裏湧起一陣陣的暖流。

“以後別穿那些劣質的鞋子。”

“我買不起昂貴的鞋。”

她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貧窮而感到自卑,反而直接的告訴對方,“麥琪要讀書,要看病,一雙奢侈的名牌鞋,我消費不起。”

“我給你買。”

“不需要!”

拒絕的話脫口而出,她對上他的深眸,“你能給我買多久?一輩子嗎?如果不行,就一雙都不要買!”

她寧願穿著廉價劣質的鞋,腳踏實地的去努力,也不願意穿著他送的奢侈高跟鞋,等他離開了,她再也買不起那貴重的高跟鞋時,該怎麽辦?

“你就不能乖乖的順從我一次嗎?”葉以琛皺眉,眼睛裏寫著複雜難懂的情愫。

為什麽她就不能乖乖的順從他?不能像婉慈那般全心全意的依靠他?

若兮默默的低著頭,沒有接話。

許久後,他伸出手觸碰她的額頭,“痛嗎?”

“冒冒失失的,你總是心不在焉的在想些什麽?”想起她重重的撞在玻璃上,他無奈的彎起嘴角。

輕柔的拂開她的劉海,見她的額頭處有一塊淤青,便湊近她一分,大手按著她的額頭,輕輕的揉著。

今晚的葉以琛溫柔得讓若兮疑惑,他是受了刺激?還是轉性了?

為什麽突然溫柔的對她?

這樣的‘小溫柔’會讓她漸漸迷失了自己的心,她唯一不能丟失的便是自己的心。

若兮拉下他的大手,“現在不是很痛了,我真的沒事。”

“這麽晚了,你過來幹什麽?”她故意岔開話題。

聞言,葉以琛沒有說話,他深吸一口氣,然後順勢一倒,睡在石椅上,將頭放在她的腿上。

“喂!”

“噓!”他將手抵在唇邊,眸中含著笑意,“別吵,讓我休息一會兒。”

語畢,便閉上那雙懾人心魄的眸子。

初秋的夜,冷風習習。

若兮坐在那兒,不由自主的環抱著雙臂,風一拂過,她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肅然起立。

“哈氣……”

一個響亮的噴嚏聲打破了夜的寧靜,他眯起眸子,看著她,伸手摸了摸臉,皺起好看的眉毛,,“你是打算用你的口水幫我洗臉?”

揶揄的話讓她不好意思的紅了雙頰,他坐了起來,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又倒在她的大腿上。

“喂,你打算在這裏睡一晚上嗎?”

他要睡,能不能不要拖著她?她坐在這兒吹冷風,很冷好不好。

葉以琛翻個身,伸出手抱住她的腰,仿佛沒聽到她的抱怨聲。

“葉以琛。”

“以琛?”

他不會真的睡著了吧?

若兮用手戳他,他不移不動,鼻息間呼出勻稱的呼吸聲。

“喂,醒醒啊!”

見他絲毫沒有醒來的趨勢,她仔細的端詳著他的五官。

他的睫毛好長好長,垂落著,掃下一排密密的陰影。

PS:╭(╯3╰)╮,還有兩千字可能要等到下午才能更新了,琯爬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