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被仇恨掩蓋的信念

我們下了車,走到在前麵等我們的九指蛇盛川的旁邊,他就笑著對我說:“輪椅上坐著的那個就是我姐夫,文景路,原來a?B?c持有者,文梁書的三兒子,也是他唯一的後裔。”

我點點頭,然後我們幾個人就跟著九指蛇盛川往療養院的門口走去。

文景路說了一句,他身後的兩個大漢就把輪椅往前推出了幾米。

我們十多步走到文景路的旁邊,九指蛇盛川就恭敬地對文景路道:“姐夫,人我帶來了,他們的確是a?B?c的傳人,讓他們給你自我介紹一下吧。”

說著九指蛇盛川就把我和楊圖讓到了身前。

我先開口說:“文師兄,我叫易峰,是德爺的傳人。”

文景路聽到我喊他師兄,先是一愣,而聽到我是德爺的傳人再是一愣,然後從上到下把我仔細打量了一下,然後才說話:“德爺他還好嗎?”

我點頭說:“很好,之前十多年,他一直跟著我們生活在邢州,大概一年多之前,他被接回了美國,現在重新執掌紐約的a?B?c的本部。”

“德爺原來在邢州啊,現在回美國了?”文景路說著,不過他的思緒卻沒在話上,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我就了聲:“是的。”

接著我推了推楊圖,楊圖就說:“文師叔,我是宋景山,宋師傅的傳人,我叫楊圖。”

“景山師兄?”文景路臉上掛著一絲激動:“他現在人還好嗎?”

楊圖就說:“恩,他現在也在美國,開武館和醫館,和德爺他們在一起。”

“都回美國了嗎?”文景路眉頭皺了皺,兀自說了句。

我和楊圖同時回答了一個字:“恩!”

接下來文景路沒多問什麽,而是招呼我們進了療養院。

這療養院的規模差不多有一個邢州師範大小,一邊往裏走,文景路就在輪椅上給我講述這療養院每棟建築的功用。

通過文景路的介紹,我對這療養院大致也有了一些了解,所謂的私人療養院,其實就是一個另類形態的豪華私人會館,來這裏“療養”的人非富即貴,在這裏,“黃、毒、賭”都應有竟有,其規模更是名列銅川市前列。

文景路說這療養院是在原來一個養老院的規模上建造的,而原來的養老院,已經遷到了銅川市的東麵,他給我說了一個地址,我沒留心記,反正我老了之後,又不來這裏養老。

一路上我們也遇到不少工作人員和來這裏“療養”的人,他們看到文景路和九指蛇盛川後,都是恭敬地稱呼“文爺”和“盛爺”。

穿過四層的主樓,我們就在後麵第三排一棟二層的白色小樓前停了下來,樓前有殘疾人的專用通道,兩個黑衣人就推著文景路從那通道上進了正門。

而我們一行人先是在台階下麵等著文景路到了門前,然後再從台階上去,跟著文景路進了小樓。

到了這小樓跟前,一直跟著文景路和九指蛇盛川的那一批人就隻剩下推著文景路的兩個人了,其他人全部留在了小樓的外麵,而我們這邊的人,則是全部跟了進來。

小樓的大廳是一股古香古色的中國式豪華,八仙桌,太師椅,還有雕花的老式沙發。

牆角放著幾排紅木架櫃,一排放著玉器,一排放著瓷器,還有一排放著陶器和青銅器。

各式各樣,如果不是文景路和九指蛇盛川就在我旁邊,我甚至懷疑自己已經置身於一個博物館之中。

見我看著這些東西發呆,文景路就笑著說:“易峰,這些可都是真貨,從戰國到明清應有盡有,其中還有幾樣是‘皇家’的,這些東西的價值加起來,差不多是可以買下半個銅川市了。”

我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我這文師兄也太有錢了,我還沒說話,文景路就繼續說:“這些古董,一部分是我這些年在陝西各地淘來的,一部分是我手下的人,挖墳掘墓弄出來的,還有一些是我從弄死的文物販子那裏搶來的。”

我點了點頭說:“文師兄,這些東西中有很多是國家禁止私人收藏的吧?”

文景路毫不避諱,就笑了一下說:“沒錯!”

我繼續問:“文師兄,你難道不怕這些東西引火上身?”

文景路就說:“不怕,因為我隔三差五的會像國家獻上一些好東西,如果他們一次性收了我這些東西,把我人抓了,那我敢說,整個陝中的文物販子活動會是以前十倍不止,到時候流到國外的國寶就無法估計了。”

文景路繼續說“我們能稱霸銅川,靠的就是古玩一行,而我們在陝西古玩界的影響,僅次於歐陽青,排行第二。”

我著實沒有想到,文景路和九指蛇盛川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強,也是,如果他們沒有這樣的實力,如何能和大黑狗僵持著不相上下呢?

接著文景路就領著我們一行人上了二樓,在樓梯的側麵是一個老式的人控升降電梯,我們就是從這裏上的樓,由於這電梯比較小,所以我們這些人還分了兩批才上了樓。

等我們都上來後,文景路就告訴我說:“這電梯也是古董,民國初期的東西,是我從重慶拆遷的老宅裏買的,當時我就是按照收廢鐵的價格收的,我找車把它運到銅川,花掉的運費是我買下它的十倍不止。”

文景路領著我們進了二樓的一家的書房,牆壁上掛著幾幅字畫,隻不過那些字畫都用玻璃框罩著,不用說又是古董。

書房的角落放著一張黑色的長桌,上麵放著文房四寶,還有青玉的印章。

在書桌的側麵是一個茶幾,茶幾旁邊放著兩把竹子編織成的椅子。

文景路示意我和楊圖在那裏坐下,至於我其他的兄弟,那就隻能站著了,因為這房間裏除了書桌那邊的兩個座位就再沒空位了,而這個兩個座位也坐了人。

文景路身後的兩個黑衣人,扶著文景路在主位上坐下,九指蛇盛川就在桌子對麵的側位上坐下。

楊圖一看,後麵很多兄弟還站著,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坐,而則是笑了笑說:“讓你坐,你就坐吧。”

聽到我發話,楊圖才坐了下去。

至於我身後的兄弟,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這是在銅川市的地頭,那我們就得按照我哪位師兄的意思來。

等我們坐下後,文景路讓人給我們上了茶和糕點才開口說:“易峰,楊圖,你們是歐陽青介紹來的,那你們來這裏的用意,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是結盟幹大黑狗的事兒吧。”

我眉頭皺了下說:“我們這次目的一是見下a?B?c的兄弟,二是結盟收拾大黑狗的事兒。”

我心裏有一中莫名的感覺,那就是文景路對a?B?c之間的情誼似乎並不是太看重,包括那個九指蛇盛川,也是如此。

雖然剛見我們的時候,九指蛇盛川表現很熱情,也和我們一起喊了口號,稱了兄弟,可其中總有一股別扭的成分裏麵,他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是他刻意而為之的,並不是發自他內心的。

而我這個師兄文景路,在問過我和楊圖分別是誰的傳人的,特別是在知道德爺和宋景山都到了美國後,便一字不再提a?B?c的事兒了,反而是跟我們說起了療養院和古董,如今更是單刀直入給我們說起了結盟收拾大黑狗的事兒,一點敘談a?B?c情分的意思都沒有。

本來我在看到第三把a?B?c後心裏很興奮,可如今也是漸漸冷了下來,人心是會變的,一把匕首真的鎖住一個人的心,讓他十多年都忠於它的信念嗎?

我第一次對a?B?c的意義產生了懷疑。

聽我說完後,文景路就笑笑說:“哦,a?B?c已經都相互見過了,那我們就直接說說大黑狗的事兒吧。”

我歎了口氣就說:“好吧,既然師兄這麽說了,那我們就說下大黑狗的事兒,不知道師兄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

文景路見我歎氣,就說:“易峰,我知道我的態度,讓你對我心中a?B?c的信念產生了懷疑,可我要告訴你,一切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之所以避著不談a?B?c,而隻說大黑狗,是因為我對他的仇恨已經讓我一刻也不能再等了,我恨不得現在就將他碎屍萬段,抽筋剝皮。”

我驚訝地看著文景路,我沒有經曆過文景路身上的事情,自然不能體會到他那顆充滿仇恨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見我沒說話,文景路就問我:“易峰,楊圖,你們想不想聽故事,關於我的故事。”

我們沒說話,因為這些故事對文景路來說肯定是一段極其痛苦的回憶,不然他心中也不會有如此的仇恨。

不等我們回答,文景路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a?B?c內亂的事情,我就不說了,這些你們應該都知道。”

我和楊圖同時點頭。

文景路就繼續說:“a?B?c內亂讓我的父親和兩個哥哥都死在美國,後來為了保全我們文家的香火,我母親就帶著十五歲我的離開了美國,回了中國,我們先是上海生活了兩年,後來我父親的一個生前的好友,找到我們,說要照顧我們!哦,哪位叔叔姓秦,叫秦槐椋……”

秦槐椋!?

聽到這個名字我不由怔住了,因為這正是我外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