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奇異空間
軍帳內十分安靜,牙和羅本隔桌而坐,牙的目光凝重,羅本則輕鬆的多,慢慢吃著桌上的東西,偶爾喝一口酒。
“還沒考慮好嗎?”羅本問。
“你既不問雷姆,也不問克裏克,卻要問這樣的事情?”
“是的……我最想知道的其實就是這些,雖然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比起雷姆和克裏克,我更擔心他們,雷姆……其實我並不關心他,我對這個家夥的印象很差,我們從來就不是朋友,至於克裏克……畢竟她在人類大陸,我還有時間可以慢慢和她溝通。”
牙的眸子狠狠一顫,“這是威脅嗎?”
“不我隻是有什麽說什麽,不回避,也刻意。”
良久,牙才有出聲說道:“這些事,我可以告訴你一些,畢竟這不是什麽秘密,但我怎麽知道你告訴我的是實話呢?”
“放心,我告訴你的事你隻要一聽就會相信,因為你找不到其他再能說明這件事的理由。”
牙緩緩點頭,“關於你的事,現在的確還沒有通報擴散,我隻在叫蒙多來的時候,因為要交代清楚這裏的情況才對他提起,現在這件事隻有我們兩個知道,但消息已經送到神王那裏了,神王很快就會有決斷,在那之前,我不想引起動亂,現在神界的情況已經十分混亂了。”
羅本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但神情卻有些凝重,“也就是說,等到神王有了決斷,他們一樣還是會受到牽連。”
“這個,我無法預知。”
得知這個情況,羅本心裏有些沉重。“謝謝,你這樣做,無論如何都算是讓他們免受連累,我……”
“你已經沒有資格說謝謝了。”牙立刻打斷羅本的話說道,“你隻是人類,是羅本,是我們的敵人,他們知道這個情況後,肯定會後悔當初的事。”
羅本隻好沉默。
“好了,現在我要知道你的力量是怎麽得來的!”
羅本答應在先。隻要收拾心情,說道:“牙,你知道……我曾經在魔界為了黑帝進入過一個奇異的幻境吧?”
“在你的資料上有這個記載,這件事在魔界廣為流傳,你也是因為這件事才開始在魔界取得了崇高的地位。也是拜你所賜,黑帝才徹底脫離了束縛。這讓我們和魔族的戰爭本來具有的巨大優勢**然無存。”
羅本笑了一聲。“的確,這件事讓我在魔界成了名人,但這件事做起來卻相當辛苦,那個世界十分真實,是以奇異的力量吸納外界的力量源源不斷補充進去,幻化無數幻境的奇異世界。如果沒人破壞的話,說不定會存在的相當長久,而我是一個人類……“
“我不想聽故事!”
羅本的話又被打斷,隻好無奈的笑了笑。“好吧,在那個幻境中,我也見到過你。”
“我?”
“是的,關於你的事,我其實大多都是在幻境中了解到的,所以我知道很多事,讓你有一種我曾經經曆過無數歲月的錯覺。”
“那你的力量是哪裏來的?”
“是從你那裏。”
“我……我!?”牙有些震驚,“我怎麽會……”
“別激動……在幻境中我們不是朋友,而是敵人,我的力量並非是傳授的,而是我以另外一種方式得到的。”
“另外的?”牙有些驚疑不定,“什麽方式?”
羅本思索一下,解釋道:“我的情況稍微有些特殊,這份力量是戰鬥中,用的身體,用我的精神,用我的靈魂親自感受,並且記憶下來的,從這個角度來說,你其實是我的老師。”
“戰鬥中……”
“嗯,在戰鬥中,純粹的毀滅與誕生之力的攻擊,最後……我將毀滅之力轉回攻擊你,而誕生之力讓我活了下來。”
牙一愣,“你活了下來,難道說我……”
羅本緩緩點頭,“是的,在幻境中,你死去了,死在我的手上……最終你用你數以萬計的神具在一片平原上為自己立下了墓碑,我一生都無法忘記那一幕。”
“你殺了幻境中的我,搶奪了我的力量!”牙臉色已經相當難看。
“不……”羅本苦笑,“其實非要說的話,是你要殺我,我隻想活下來而已。”
緩緩喝上一口酒,羅本十分感慨的說道:“幻境中的日子,煎熬無比,我是那個世界上唯一清醒的知道一切都是虛幻的人,而我在那裏生活了幾百年,我最強烈的願望就是活下來,然後回去!真的隻是這樣……”
抬頭,羅本輕輕的問:“我這個說法,你相信嗎?”
牙盯著羅本,不說相信,卻也不說懷疑。
“嗬嗬……你沒立刻說我在撒謊,這我就很滿足了。”羅本笑了笑,“其實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我覺得黑帝隻是在利用我,雖然他許給我很多的好處,但那些並非我想要的,他卻每每用我在意的東西逼迫我為他做事,現在……我終於不用再看他的臉色了。”
羅本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眉毛一揚,問道:“牙,你知道懸空城嗎?”
“懸空城?你在魔界的城市?”
羅本有些興奮,“嗯!是的!那裏都是魔女,是我自己的城市,我把它搬到人類大陸了,連帶那些魔女一起。”
牙驚的微微張開了嘴,“你說什麽,你將懸空城搬到了人類大陸?”
“是的!”羅本指指頭頂,“多虧了黑帝的這個空間門,我在臨走的時候利用這空間門的力量凝結了一顆魔力相當強大魔法石,依靠那塊魔法石,我安全的把整座城市和那些魔女都搬到了人類大陸來,現在我在魔界已經無牽無掛,這真是可喜可賀。”
羅本給牙的酒杯倒滿酒,用自己的酒杯輕輕在上麵砰了一下,“為了我的勝利。幹杯。”
牙沒砰酒杯,臉上全是懷疑,“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如果你真的已經和黑帝翻臉的話,這次……你難道是來講和的?”
“不,我不是來講和的。”羅本笑了笑,“我隻是想來打聽一下大家的情況,順便來看看老朋友,我們……還是敵人。”
“還是敵人?”
“嗯……我剛才就說過,我現在……代表人類!”
“人類?”牙更加不解,“你難道想說你現在代表的是要同時和神族與魔族為敵的勢力。而這個勢力就是人類!”
“不錯!”
牙不由冷笑,“這真是好笑,人類居然要和神族與魔族為敵,難道說人類覺得自己有能力和我們兩族抗衡?”
羅本輕輕的晃著自己的酒杯,“是啊……人類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了。渺小到根本不被神族和魔族看得起,但現在總算有了變化。我們的陣營並不僅僅隻有人類而已。我們團結到了很多盟友,我們現在空前的強大。”
牙滿臉不屑,“人類能團結的盟友,哦……我知道,是那些巨龍對吧,我隻能說就算把魔界的巨龍也全部都聚集在一起。也沒有辦法對我們造成什麽像樣的威脅。”
羅本自信的笑了,“不,我們不止有巨龍這一個盟友而已,現在幾乎全大陸的種族都在支持我們。還有來自魔界的魔女,有戰鬥力出眾的精靈,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家夥,你如……魯達啊,女王啊……”
牙的眼角抖了幾下,“你背叛了魔界,還想利用魔族的勢力?”
羅本正色說道:“不,我沒有背叛魔界,從一開始我就不是一個魔族,我也從未想在魔族中紮根,我始終記得我是一個人類,我想要的隻是自由和安寧,而現在人類大陸上聚集的,都是以這個目標努力的家夥而已,我們並不以種族進行區分,我們隻為了一個目標努力,我甚至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起個響亮的名號代表我們的新勢力。”
牙皺著眉,一時感覺心裏亂七八糟的,這個明明應該被一劍砍下腦袋的家夥就在自己麵前,居然還又吃又喝,並且向自己說著一些自己簡直無法相信的事,但……
但自己卻又忍不住的想聽,雖然嘴上說不相信,但這些事說出來卻嚴絲合縫,找不到什麽大的破綻,儼然就是事實。
“如果你有了新的勢力,你想怎麽樣呢?”
羅本平複一下心情,淡淡說道:“現在……我們隻是想創造活下來的希望而已,接下來的事還沒有好好去考慮,但如果依照我的想法,我想大概就是互不侵犯的和睦相處吧。”
“和睦相處!?”牙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和睦相處?”
羅本滿懷希望,眼中閃著明亮的光,“是的,我對魔界還是十分了解的,在神界也呆了一段時間,其實我發現,神族和魔族的人口全部加在一起也沒有人類一半多,或許隻有三分之一,或許連四分之一都不到,和人類大陸相比,神界和魔界都小的可憐。”
“那又能怎麽樣?”
羅本望著牙,答道:“也就是說,其實人類大陸上有足夠的空間和資源讓整個人類,魔族,神族共同生活。”
“共同生活!?”牙這次簡直駭然,“你……你在說什麽?”
“的確,這似乎完全不可行,但我說的隻是一個數量的問題,並不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就是說……我們有實現這個可能的基礎,相差的,隻是條件。”
牙十分驚訝,驚訝於羅本的想法,這個想法簡直異想天開,“這永遠也不會成為現實,魔族是我們的死敵,這一點直到我們一方被趕盡殺絕一定不會改變。”
“嗯?”羅本疑惑的看了看牙,“你以前不是說過,其實你並不看重神族和魔族之間的仇恨,你隻是追尋自己的生命,你之所以是神族的戰神,也隻是因為你恰巧生命蘇醒時是處在神族這邊而已,你自己……不是也說你自己其實不是神族嗎?”
牙頓時聲音急促的說道:“我隻是說過我並不能完全算是一個神族!!”
“啊,果然還是說過的吧!”羅本莞爾一笑。
牙忽然覺得,今天和這個該死的人類說話倍感吃力,明明對方應該是感到內疚。恐懼,在自己這個受害者麵前畏畏縮縮,甚至不敢看自己的才對,可是這個家夥不僅從容的吃喝,還盯著自己大放厥詞!這種事情……
“說過又能怎麽樣?”牙加大了音量,想在氣勢上找回一些平衡,“我現在是神族戰神,我為神族效力,對神族有害的事物,我一概都會掃除!這種事……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在做了!”
“嗯……的確。為此還有傳說你的力量就是毀滅了無數世界又創造了無數世界後才得來的,嗬嗬……當時我居然還信以為真,真是可笑。”
牙腦子裏亂哄哄的,眼前這個家夥想到哪說到哪,根本就好像是在和自己閑聊。這簡直……這簡直無法原諒。牙沒來由的惱火起來。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這些廢話!我們該談的事已經談完了,喝光你的酒。然後從這裏滾出去。如果你慢一點的話,我就要你人頭……”
牙話沒說完,忽然一愣,因為羅本拎起酒瓶來輕輕晃了晃,酒瓶裏沒有任何動靜,顯然已經空了。
“還有嗎?”羅本問。
一瞬間。牙壓抑的怒火衝破了底線,憤然起身,長劍出鞘,直奔羅本的頭頂砍了下去。“喝光了酒!你就受死吧!”
“嗡!!”沉重的震動聲在軍帳裏膨脹而起,牙的劍鋒停在了羅本頭頂,不過不是牙手下留情,而是羅本舉起手來,準確而有力的握住了劍鋒。
“牙,我沒有喝光這瓶酒之前……你不該動手吧?”羅本小心翼翼的將力量匯集到手上,不讓劍鋒割破自己的手掌。
“可惜,酒已經喝光了!”牙滿麵怒色,正要催動鬥氣,羅本卻飛快說道:“牙,你這樣未免太自欺其人了!”
“什麽?”
羅本手指桌對麵,“這瓶酒……最後的一點還在那裏!”
牙猛的回頭,頓時瞪大了眼睛,自己的酒杯裏還有一杯酒,正是剛才羅本倒了那杯,自己還沒喝!
慢慢的將劍鋒從自己頭頂移開,羅本嗬嗬笑道:“而且,牙……我不得不說,這瓶酒本來是你該配給我的,但是你自己卻也喝了一杯,這個帳要怎麽算啊?”
“你……”牙簡直想立刻將肚子裏的東西都吐出來。
“你可不要吐出來,酒下了肚就被身體吸收,現在已經變成你的血肉了,吐可是不算數的。”
“你……你……”牙渾身發抖,“你到底來做什麽,想怎麽樣?”
羅本伸手將牙的那杯酒也端了過來,輕輕吸了一口酒液,笑道:“我不是說了,我隻想來看看大家的情況,順便……看望老朋友!”
“我可不再是你的朋友!”牙怒喝。
羅本笑容依舊,“但卻這麽覺得……我們還是朋友的時候,也並非是以戰神和先鋒官的身份,而是以一個追求生命真意的生靈和另一個四處漂泊的浪子的身份,到現在……其實我們各自的立場並沒有改變。”
牙聽了羅本的話不由眼神微微一變。
“你看,其實敵人是不會來找你喝酒的,對吧?”羅本將那杯酒一飲而盡,“我也不知道今後會出現什麽情況,我們還有沒有機會這樣坐下來喝酒,但……起碼現在還是可以的。”
說完,羅本站起身,“好了,今天就到這吧,感謝你給我的消息,同時……我希望你能在我的事情上稍微活動一下,我在神界的朋友其實都是無辜的,這一點你隻要稍微查證一下就知道的,其實……其實這也沒什麽好查的,他們現在還一如往常的活動其實就是最好的證明,我不希望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羅本想抬手拍拍牙的肩膀,但牙的目光瞬間冷如厲電般盯在羅本的手上,這讓羅本打消了這個想法。
“今天的酒不錯,有機會我還會回來的找你喝酒的,哦對了!”羅本已經開始向外走,但又折了回來,“魔界那邊的消息,你需要嗎?”
牙直直的望著羅本。“你……你說魔界的消息?”
羅本不大好意思的撓撓鼻子,“啊,是魔界的消息,我現在還能得到一些關於魔界的情報,如果你需要什麽倒是可以對我說,當然……你不必用那種懷疑的目光看著我,我其實也並非好心,我隻是希望神族和魔族互相牽製,這樣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喘息而已。”
牙怒哼一聲,直接背過身去。“給我滾!”
羅本很遺憾的搖搖頭,“有什麽事的話,你可以告訴克裏克,我過一段時間會去看她,到時候她會告訴我的。”
牙猛的轉過身。“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克裏克怎麽樣的話。我絕對……就算拚盡所有的力量。也要將你化成灰燼!”
“我……隻是不想看她白白送死而已,畢竟是我將她害到這個地步的。”說完,羅本對牙笑了一下,擺擺手,身體開始模糊,漸漸消失在原地。
牙緊緊盯著羅本的身影。心中稍微有些緊張,對方就在自己麵前使用了魔法消失的無影無蹤,自己眼睜睜看著,卻不知道對方現在到底離開了沒有。感覺上對方的氣息似乎一瞬間消失掉了,這簡直奇怪無比。
“放心,我不會沒事來偷偷探查你們的,我就算來……也會光明正大的來,”羅本的聲音在原地響起,之後軍帳的門簾抖了一下,一陣風衝了出去,軍帳內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牙頹然的坐了回去,忽然間感覺自己全身乏力。
短短時間之內,自己似乎經曆了一場讓自己虛脫的戰鬥,這簡直比在空間門下支撐封印還要累。
目光落到桌上,牙看了看那些小菜,看了看那個空酒瓶,又看了看羅本坐過的椅子,臉色不住的在變化……
“這家夥……說的是真的?難道人類要開始獨立起來了?真是見鬼……”向後一仰,倒在**,牙腦子裏一片混亂……
離開牙的軍帳,羅本沒有迅速離開,而是趁著夜色,摸向了其他的地方……
從意識從空氣裏收集到的氣息為線索,羅本左拐右拐,越過層層的防衛,很快到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大帳篷之前。
這裏是蒙多的議事大帳,雖然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但是蒙多還坐在這裏,位子兩邊各列文武,正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現在的情況。
羅本聽了一會,感覺一頭霧水,索性也不再去留意。
蒙多坐在那,看起來頗為無奈,對於自己部下亂七八糟的發言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認真聽,而自己卻似乎一直都在思考著什麽事情,有點出神的樣子。
羅本在外麵隱蔽處看了好一會,仔細的留意了一下蒙多的打扮,還有身體的姿勢。
從表麵上看,蒙多沒什麽問題,和從前差別不大,依舊是鎧甲著身,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不過羅本還是在他眉梢和手腕的地方看到了新的傷痕。
顯然在最開始和牙兩個人孤力阻擋魔界來襲的外域魔獸時並不輕鬆,而蒙多也並不是以武力見長的戰神,牙要支撐封印,蒙多一個人和那些魔界外域奇異強大的魔獸不眠不休的血戰近三天的時間,看來受了不少傷,隻是現在身上有鎧甲蓋著,完全看不到而已。
羅本又等了一段時間,一直等到午夜過後,這次似乎沒什麽收獲的會議終於結束了,神將們紛紛行禮後離開,大帳內隻剩下了蒙多一個。
蒙多還是坐在那裏,一手輕輕撚著他那短短的胡子,似乎想什麽事情想的十分入神。
羅本確定那些神將都已經遠離,悄無聲息的從躲避的地方移動……
看著羅本的模樣,羅本心裏著實有些說不出的感覺,這位老先生對自己可以說很不錯的,雖然沒怎麽打過交道,而且私底下這個很體麵的戰神大人其實是個冒著壞水的混蛋,但這並不妨礙他是一個讓人心生好感的老先生。
最重要的,這位老先生是洛西的生身父親,是自己的嶽父大人。
這次從神界逃回去,可以說借助了那空間門很多的力量,沒有那空間門的話,能不能將那麽大的飛艇順利的運回人類大陸還是兩說,但這個空間門卻也給神界帶來了災難性的後果,也直接導致了自己的這位嶽父大人累到吐血……
蒙多想什麽事情想的十分投入。羅本甚至懷疑剛才的會議之所以持續了那麽長的時間,其實是這位老先生自己忘記叫大家先回去了……
悄無聲息的,羅本以緩慢的速度走進了軍帳,蒙多正在出神,對此毫無察覺。
蒙多其實是在想:現在的情況如此惡劣,如果那個該死的混小子再來搗亂的話,在神王還毫無動靜的情況下,自己該怎麽應付才好。
而且,現在洛西還在人類大陸,不知道情況到底怎麽樣了。當初她那麽執著的追著那個家夥去了人類大陸,卻沒想到最後情況變成了這個樣子。
到底……洛西知不知道這個家夥的真麵目,如果不知道的話……那麽洛西現在就陷入了危險,而且也可以判定是受到了欺騙,這覺得是不能饒恕的事情。如果是這樣,那麽自己一定要將那個小子撕成碎片!
可如果洛西事先知道的話……那麽豈不是等於背叛了神族。雖然現在不會有事。但恐怕以後卻會有更大的麻煩,神族是不會放過她的,而且……那個小子叛逃的消息不可能一直瞞著,等到這個消息後,拉菲斯會有什麽反應呢?
心裏不斷的思考著,蒙多眉頭緊皺。越想越覺得事情難以處理好,心中的怒火在不停的往上撞。
這個該死的混蛋老老實實的呆在神界不就好了!一個人類到了這個地步還想要什麽!非得要死要活的跑回去,結果惹出這麽多的麻煩,讓所有人都不好過!
“該死!!”蒙多忍不住罵了一聲。憤然起身,在位子前來回踱步。
這些問題還不算是什麽,最成問題的是……現在牙的狀態也變得古怪起來!今天的那包肉顯然不是牙該有的東西,而且那是人類大陸才有的一種小型肉食畜類的肉,這個自己還是能分辨的出來的,那是從人類大陸來的東西!!那個混蛋小子肯定已經到過這,還給牙留下了這件東西!
為什麽?已經叛逃的家夥跑回來給牙送了一包肉?這除了關係親密之外還能說明什麽?
可是牙是不可能背叛的,從她的情緒來看她似乎在掙紮,難道說敵人已經開始遊說牙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神界的戰神可已經沒剩下幾個完好的了,這戰爭還沒開始,戰神就凋零近半,這簡直是無法想象的情況!
蒙多的腦子在飛快的旋轉思考著,思考著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一件不落的在心中飛快的閃現分析,整理出有用的東西來……
忽然間!蒙多的抬起的腳步僵在了半空,身體就以要邁步的姿勢定在了那,雙目死死的盯在了帳中那個木桌子上。
這麵桌子上鋪著這個區域的地圖,還有一隻粗糙的炭筆,幾把尺子……蒙多記的非常清楚,僅有這幾件東西而已,自己帶兵打仗不知道多少年,軍帳桌子上就隻擺這些東西。
但現在……那上麵居然活生生的多了一點什麽。
目光飛速的掃了一眼周圍,蒙多提高了警惕,挪動腳步慢慢來到桌邊,定睛一看,桌上多了東西是幾張魔法卷紙。
“這麽難看……”蒙多第一印象就是這魔法卷紙上的魔法圖形簡直難看到家了。
魔法卷紙是用尺子壓在那的,這讓蒙多有些疑惑,這東西絕對不是自己放在這的,難道是其他魔將擺在這的,可又不大可能,雖然自己在開會的時候都在出神,但周圍的情況還是知道的,這次會議沒有用到這個地圖,也沒人靠近過桌子,更沒人過來將什麽東西壓在尺子下麵。
而且……蒙多慢慢皺起眉來,似乎……就在自己離開位子開始來回踱步的時候,桌上還沒有這些魔法卷紙。
淡淡的金色光輝在蒙多身上凝結,蒙多的身上散發出了驚人的熱氣,熱流飄散流動,隻在瞬間就充滿了整個軍帳。
立在那,蒙多雙眉皺的更深,大帳內根本沒有別人,隻有自己而已。
小心的,蒙多將壓在魔法卷紙上的尺子拿起,卻忽的一愣。愣了足有好幾秒後,臉上露出了極度古怪的神色來。
“好小子……真有你的!”蒙多再次打量了一下大帳內外,的確沒人。
桌上的尺子壓著那幾張魔法卷,但尺子下還有一張不大的字條,字條上寫著和魔法卷紙上的圖案一樣粗劣難看的字,但好在隻有寥寥幾筆,仔細辨識還是能看出個數來的。
‘洛西很安全’紙條上隻有這麽幾個字。
蒙多拿起字條仔細的辨識了好幾遍,最後確定自己沒有弄錯什麽,這才哼了一聲,隨手一撚將紙條碾碎。又拿起魔法卷紙來。
這次蒙多為難了,深深皺眉的摸了半天胡子,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麽事情,將其中的一張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在最外緣找到了一個魔法圖案開始的地方。小心的將一絲魔力輸入了進去。
魔法卷紙登時亮起了一層柔和的白光,光芒將蒙多整個人都包裹在了其中。包裹在蒙多身上微不可見的金色光華外。
感覺了一陣。蒙多點點頭,身上的金色光芒一斂,那層柔和的白光才真正的包裹了他的身體。
“哼哼,這小子……不錯嘛?”蒙多頓覺渾身舒爽,經過包裹和治療後依舊有些痛癢的傷口開始急速發熱,一種泡在溫水裏的感覺簡直讓自己舒服的想再哼哼幾聲。
拿起剩下的幾張魔法卷紙。蒙多毫不客氣的揣進了懷裏,想了一下,蒙多用不大的聲音說道:“洛西的事,好好處理。還有……我們是敵人!”
說完,蒙多走出大帳,大步流星的離去。
蒙多離開後,在大帳貼著大帳的一個角落裏,羅本模糊的影子才慢慢的出現。
看了看蒙多離去的方向,羅本笑了笑,轉身離開。
這次羅本迅速的離開了神族的軍營,遠離後升上高空,急速向院方飛去。
在這裏隻呆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但是羅本已經不想再等了,從得到的消息上看,溫蒂他們還是隨時都會有危險的,而現在,神界中自己能確定可以借助的力量,就隻剩下一個人了。
一路疾飛,羅本不管是不是會觸到什麽區域的警報,反正等他們反映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遠去,現在神界混亂,大量的兵力四處調集,估計也沒人會注意自己。
等到天光大亮的時候,羅本已經回到了財團總部的上空。
隱去身形,羅本潛入城市,迅速到了內城中皮爾西斯建立的城中城,辨別一下方向,朝著皮爾西斯和自己約定的那個邊角方向而去。
整個這一小片城中城雖然看起來不是那麽的奢華,顯眼,但是隻要仔細的辨別,你就會發現其實路上鋪的那些並不起眼的黯淡石頭無一不是昂貴的魔法礦石,街邊那些造型簡單的路燈裏都放著自然界中很難找到的夜熒光玉,在夜晚可以發出十分明亮柔和的光芒,那邊那個四壁透明,可以欣賞月色,可以品茶聊天的小屋子,其實透明的四壁都是魔法礦石經過無數次提煉後獲得的材料,薄薄的一層,卻能抵禦極強的魔法衝擊,就算是是十級地震也別想震出一絲裂紋來。
整個小城,幾乎都是這樣不那麽起眼,但是卻極盡奢華的存在。
但在羅本到達的這個小城角落,羅本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裏的幾座建築,用的材料真的都十分普通,完全沒有其他地方那些連邊角料都散發著強烈魔法氣息的事情發生。
這是幾棟低矮的小樓連成一片住宅,在旁邊還有一個不高的塔樓
皮爾西斯約定的地點就在這鍾樓的頂層上。
羅本看看四周的情況,又探查了下空氣裏的能量波動,四周靜悄悄的,無論是那些低矮的小樓還是那個塔樓,完全都沒有人。
時間還沒到,皮爾西斯和自己約定的時間是兩天,自己還不到一天就回來了,現在每人也是正常的,羅本在塔樓外想了想,還是打消了立刻去找皮爾西斯的決定。
既然他叫自己兩天再來,應該是有什麽事情要思考和處理,而且自己現在的確也還不急於一時,畢竟牙那邊的情況看起來還要持續一段時間,而自己也需要靜下來考慮一下今後的行動。
反正周圍也沒人,這普通的建築也沒有絲毫魔法氣息,羅本大搖大擺的來開正門,順著樓梯爬上了塔樓。
走在樓梯上,羅本忍不住的想,這地方或許就是給壞人入侵的,裏裏外外都算上也沒有幾個守衛,隻要突破了外圍的包圍,這裏麵幾乎就完全都不設防了。
一邊慢慢的爬著這座不高的塔樓,羅本一邊思考著最近的事,熱別是自己剛剛在牙和蒙多那裏做的事。
這些事如果被梅斯和碧瑞斯女王知道,立刻就又要將自己罵成豬頭了,其實自己也知道暴露行蹤是不對的,但……
羅本有點別扭的發現,自己似乎有些立場模糊起來的,對於牙,對於蒙多,對於這些神族中自己最強大的敵人,自己卻興不起敵意,這次回來……其實多想在看看牙那一臉‘這件事我隻和你說,千萬要保密’的神色,再看看她那種淡然處世似的笑容。
可惜的是,這次回來見到的隻有她惱怒的眼神和冰冷的麵孔……或許這才對吧,畢竟,現在是敵人了,也不是每個人都和自己一樣好像笨蛋一樣覺得誰都是朋友。
想著,羅本不由自嘲的笑著起來。
塔樓並不高,羅本在樓梯上轉了幾圈,很快就到了頭,不過讓羅本有些納悶的是,這塔樓的樓梯盡頭不是頂層的地板,卻是一道門。
看看周圍,羅本頓時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塔樓到了最上麵,居然隻剩下這條樓梯一圈圈的爬上來,根本再沒有其他的空間,更別提什麽頂層,而那上門明明就是向前在塔樓的外壁上,自己一打開,估計就要看到這個小小城中城的全貌了。
搞什麽鬼?羅本大惑不解,索性上前,用力一拉那道門,居然沒拉開。
這個皮爾西斯不會想算計我嗎?羅本心裏想著,又用力的拉了拉們,結果……羅本輕輕推了一下,門開了……
沒時間計較自己看來的確是挺笨的,羅本已經驚訝於自己看到的景象。
這裏……明明沒有什麽魔法氣息的,可這是什麽?
羅本十分確定,這扇門就在塔樓的牆壁上,推開門,外麵就該是一片風景,可是……
一片白茫茫的空間,無邊無際……
這道門連接另外一個奇怪的空間。
在這一片奇異的白茫茫空間中,就在門的正對麵,有兩排黑色的門整齊的排列在那裏,好像兩列士兵,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盡頭,消失在白茫茫的空間中,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扇門列在那。”
這個皮爾西斯還藏著樣的地方?羅本心裏驚訝,因為這塔樓完全沒有任何防禦,是個人就能走上來,並且拉開這道門。
對於這些異空間,現在羅本已經一點都不畏懼了,穿越空間這種事情對於羅本來說駕輕就熟。
在原地留下了一個精神坐標,羅本邁進了這個空間,並且隨手關上了門。
轉頭一看,羅本發現就在自己身後的門已經消失,身前身後,都隻在兩側排著無數的黑色木門。
白茫茫的世界,看不到盡頭,隻有這兩排無盡的木門立在那,卻意義不明。
嚐試著,羅本拉開了距離最近的一扇門,結果讓羅本大失所望,這扇門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隻是一扇門,拉開來,後邊依舊是白茫茫的空間。
連續試了幾個,都是如此。
幾百個後……依舊是如此,羅本撓撓頭,這……這算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