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牢獄之災
羅本望著窗外的景色,一站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背後有了響動,一對小手從背後抱住了自己的腰。
小納蘭抽泣了一下,“你沒走……”
羅本回過身,笑著捏了捏小納蘭的臉蛋,“傻瓜,我怎麽會把你獨自丟在這裏。”
小納蘭抹抹眼睛,露出了笑容,“簡直就像做夢一樣,才短短的時間裏,似乎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如果你有信心,你也可以改變一切”
小納蘭點點頭,笑著說道:“嗯,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魔女,一定會”
見小納蘭打起了精神,羅本放下心來,問道:“納蘭,我現在向你確定一件事情,如果我們能證明,你沒有拿你母親的這對耳墜,你是不是可以不被追究責任呢?”
小納蘭頓時奇怪的說道:“為什麽問這個?這是不可能的,這對耳墜現在就戴在我的耳朵上。”
“不不”羅本立刻搖頭,“我是說假如,假如我們能夠證明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了?”
見羅本神色嚴肅,小納蘭微微的皺起了兩條淡淡的眉毛:“關於這個,我也不敢肯定,但是……即使可以證明,我還是會受到懲罰的,畢竟我們做了像現在這樣逃跑的事情,這已經很出格了,而且光是我十分袒護這對耳墜的態度,就已經可以被定罪了。”
“哦,原來是這樣”羅本了解的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小納蘭奇怪:“為什麽問這個呢,父親?”
一句父親把羅本的思路全部打斷……
好吧,這個小不點現在是自己認的幹女兒了……
“我是在想,怎麽可以洗脫你的罪名,這樣的話,你以後的成長才能更加的順利,畢竟你是一個魔女,而且還沒有成年,關於魔女的魔法修煉,我了解的並不多,你在有魔女的環境中,會方便不少。”
小納蘭抓緊了羅本的衣襟:“納蘭隻要有父親在就可以了。”
羅本知道現在小納蘭才剛剛突逢大變,對自己很是依賴,現在自己說什麽她都會聽都會信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自己可以解決任何的問題。
“嗯……”羅本摩挲著下巴,想了一下來又說道:“納蘭,你願不願意和我去冒一次險?”
“願意”小納蘭輕聲回答。
在城市中心,占地極廣的魔女訓練營中,黑袍魔女正在大殿上焦躁的來回走著,不時會有其他的魔女跑進來報告現在城裏的情況,之後又飛快的退出去。
“一個小消息都沒有,已經過了一天多了,難道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裏不成?”黑袍魔女盯著旁邊的一個魔法沙漏,臉上一片焦慮。
“要不然我們也出去找找吧,那個羅本不是個普通的家夥,就算我們的戰士找到了他,可能也不是他的對手,反而徒增傷亡”
在黑袍魔女不遠處,那個和羅本鬥過一場的魔女靜靜的坐在那裏,目光望著大殿外,也是滿臉擔憂。
“我們必須有一個留在這裏現在你又受了傷,你叫我怎麽出去找萬一再發生什麽事情,估計我們全城的魔女都會賠上性命”黑袍魔女不由怒聲咆哮。
“其實我的傷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隻是斷了一隻腳而已。”
“斷了一隻腳而已?我又不是白癡要是我這斷了一隻腳還可以坐在椅子上,那絲毫不耽誤我施展魔法,可是你……該死的那個羅本怎麽可能會打斷你的腳”
“我說過,那個羅本不是個普通角色,他身懷絕技,會使用空間魔法,而且也精通精神魔法,我的招數在他麵前失靈也不奇怪。”
“現在不是稱讚他的時候,如果你有這個時間,就想出好辦法來,把他們兩個抓出來”
“哎……我們真是陷入困境了,一頭是身份和實力都不明的神秘敵人,另一邊是魔王的刑罰,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挺過這一次”
“好了不要說這些聽起來就感到煩躁的話了,我再去問問卡萊爾關於那個羅本的詳細情況,你在這裏盯著。”黑袍魔女說完,大步的走出了大殿,隻留下坐在椅子上的魔女一臉惆悵。
“老師”
坐在椅子上的魔女凜然一驚,身體一陣古怪的擺動,如機器人般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誰?”
大殿上空空****,剛才黑袍魔女出去之後,就再沒有任何喘氣的活物了。
“老師,你的腳斷了,不要站起來,傷勢會加重”
“納蘭?”這個魔女臉上全是驚愕之色,望向了一處地方,大殿上細細的女聲,就是從那裏傳過來的。
“老師,真是抱歉,給您惹了這麽多的麻煩,我很羞愧”
大殿上,空氣詭秘的扭曲了幾下,小納蘭帶著淡淡哀傷的麵龐顯露了出來,腳,腿,腰身,逐漸的清晰……
納蘭的老師微微後退了一步,因為在小納蘭微抬起的手上,拉著一個高大的魔族戰士,羅本
“你們怎麽進來的?”納蘭的老師見到兩個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大殿上,心中萬分驚訝。
羅本盡可能顯得客氣的笑了一下,“沒什麽,隻是和離開的時候一樣。”關於自己獨特的隱身術,羅本並不想多透露。
這個時候,大殿之外終於跑進了一個報告城內情況的魔女,一眼看見大殿上多了兩個人不由一愣,不過下一刻當這個魔女發現這兩個人就是這兩天引得滿城風雨的那個來曆不明的魔族戰士和小納蘭的時候,不由發出了一聲驚呼。
迅速的轉身,這個魔女跑出了大殿,羅本清楚的感覺到了這一切,這個魔女一定是出去呼叫同伴了,但是羅本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納蘭的老師望著那個魔女跑出了大殿,才收回目光:“很快這裏就會被重重包圍,這一次會有更多的魔女,你們既然已經逃跑了,還回來做什麽?”
羅本望了望地上的那個大洞,歉然說道:“真對不起,把這裏弄的一團糟,但是當時情況也不容許我多解釋,隻好先逃走了,我想兩天的時間大家也應該冷靜一些了,所以我就帶著納蘭又回來,解釋清楚這件事。”
“解釋?”
納蘭的老師莫名其妙的看著羅本:“這件事情還要怎麽解釋?我們魔女被認定為有成為戰士天賦的那一天起,就必須和自己的親人斷絕任何的聯係,這條規定被當做不可逾越的戒條已經不知道被嚴格的執行了多少歲月,每一個觸犯這條規定的魔女無一例外都被處死了現在,納蘭的耳朵上就帶著王妃的耳墜,這還要怎麽解釋?”
納蘭的老師越說越怒:“本來,納蘭完成了這次試煉就會成為一個合格的魔女戰士,她現在還沒有成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她有無限的潛力一個還沒有成年的魔女就取得戰士的資格,這種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是一個天才中的天才然而……”
納蘭的老師用手指著羅本,“你的出現,卻毀了她”
羅本沒有因為這個魔女的話而神色有什麽變化,依舊笑著說道:“你看,這就是誤會的縮在了,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說清楚這個,你剛才也說了,一個魔女在被發現有了成為戰士的天賦之後,就必須要和親人斷絕聯係對不對?”
“不錯那又能怎樣?你想解釋什麽?”
“我想說的是,納蘭她……其實並沒有違反任何的戒條”
不隻是納蘭的老師,羅本的話讓小納蘭都睜大了眼睛,臉上一片吃驚之色。
納蘭的老師眯起眼睛,狠狠的盯著羅本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說什麽?”
羅本不慌不忙的說道:“首先,納蘭並沒有和她的母親聯係什麽,現在那個身處魔宮中的王妃,對於這件事情根本一點都知情”
“哼”
羅本的背後傳來了一聲冷哼,那個黑袍魔女已經從大殿外走了進來,與此同時,大量的魔女從大殿之外湧了進來,飛快的又把羅本和納蘭包圍在了中間。
“果然有膽色從這裏逃出去,還敢再回來”
羅本轉過身,看了看這個緩緩向自己走過來的黑袍魔女,幹笑了一下:“我是回來解釋清楚事情的,這是個誤會”
黑袍魔女緩緩的從羅本和小納蘭的身邊走過:“解釋?你最好能說出什麽好理由來,否則的話,你這一次可能就不會像上一次那麽容易逃脫了,我在知道你們來到這裏的第一時間,已經讓魔女們在這座大殿周圍布置了魔法,你們……插翅難飛”
羅本鎮定的說道:“我們敢來,就沒有想過要跑,因為這件事情,絕對是可以解釋清楚的。”
黑袍魔女冷聲說道:“這件事情極其嚴重,並不是你耍弄嘴皮子就可以解釋的清楚的,我們魔女和親人斷絕聯係是必須要嚴格遵守一生的戒條,王妃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不假,但是納蘭她耳朵上的耳墜,就說明她有罪”
小納蘭似乎被黑袍魔女的冷喝聲嚇的有些害怕,微微的縮了縮身體,把半邊臉藏在了羅本的身後。
羅本眨眨眼,看看周圍所有的魔女,說出了一句戲劇性的話來:“我想……你們可能是搞錯了,納蘭帶著的這個,根本不是她母親的耳墜”
“什麽?”黑袍魔女和納蘭的另一位老師頓時叫了起來。
麵對驚愕異常的魔女,羅本無辜的說道:“本來事情很好說明的,但是你們當時情緒很激動,完全就是一副要打要殺的架勢,我隻好先帶著小納蘭逃走,今天才……”
“等等”黑袍魔女一聲大喝打斷了羅本的話,“你說什麽?你說納蘭戴的,根本不是王妃的耳墜”
“對啊”羅本攤了攤雙手,理應當的回答。
“這可和你上次說的完全不一樣?”黑袍魔女厲喝。
羅本撓撓頭,看起來頗有些不好意思:“十分抱歉,可能是我沒有說清楚,但事實就是這樣,納蘭帶著的耳墜是我送給他的,並不是王妃的什麽耳墜,我一直都在比格魔王的領地上流浪,怎麽可能會跑到這裏來拿王妃的這種東西,而且你們認為我是怎麽溜進魔宮的?”
黑袍魔女目光一轉,緊緊的盯在了納蘭的耳墜上,“納蘭,那你為什麽不解釋?不告訴我們實話?還要對我們說這是你跑去王宮偷來的東西?”
羅本接口回答道:“我想這個你們不難理解,一個小小的魔女,從小都生活在母親身邊,但是後來被迫離開,要進行無休止的訓練,無比的艱苦,無比的勞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丟掉性命,隻能在無人打攪的睡眠中才有時間回想自己的母親,回憶那份甜蜜的溫柔……一個小女孩思念自己的母親,你們一定也都有過的吧?”
羅本的話讓納蘭的兩個老師不由氣息一窒,微微尷尬。大殿上的魔女們之中出現了細小的聲音。
黑袍魔女短暫的尷尬了一下,立刻又沉下臉來說道:“但這是明令禁止的,一切和親人接觸的事情,即使是物品都是不被允許的。”
羅本一笑:“你們可以阻止她們的行動,但是也能阻止她們的思想嗎?還是說隻要想念一下自己的親人就要被治罪,那我想,你們在這裏的每一個魔女都沒有資格活到現在,包括你們兩個。”說著,羅本不客氣的用手指了指納蘭的兩位老師。
沒等納蘭的兩位老師說話,羅本又繼續說道:“我現在要說明的是,納蘭沒有去見過她的母親,這一點卡萊爾應該可以作證,納蘭離開這裏外出試煉的全部過程他都在場,直到遇見我,然後回到這裏,他都一直在而且,小納蘭帶著也不是她母親的東西,而是我送給她的飾物,我想知道,納蘭的罪名在哪裏?”
“我記得非常的清楚,是你”黑袍魔女指著羅本,重重的說道:“是你說,那對耳墜是王妃的物品而納蘭也默認了這一點,甚至還編出一套謊話來”
“嗯,不錯我的確是那麽說的,但是如果我知道事情會這麽嚴重的話,我絕對不會那麽說的,我之所以那麽說,是因為納蘭她說那對耳墜很像她母親的東西,她十分喜歡,我就送給了她,我想這樣說她會開心而已。”
“撒謊”黑袍魔女毫不猶豫的打斷了羅本的話。
羅本聳聳肩膀:“我知道你們很惱火,因為我不謹慎的話不僅要你們麵臨被連累的境地,還要失去一個極是看好的學生,而且現在有鬧的滿城風雨,但是我說的是事實這一點呢是可以驗證的”
黑袍魔女微微喘息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神態自若的羅本,良久才說道:“好你說可以驗證那要怎麽驗證?”
羅本笑了:“這個很簡單,現在這對耳墜依舊還戴在納蘭的耳朵上,我們就在這裏,哪也不會去,你們可以立刻去魔宮,去確定納蘭的母親現在是不是還帶著從前的那對耳墜,我聽納蘭說,那對耳墜是她祖母的遺物,她的母親一直戴著,從不離身,到現在一定已經有好幾百年了,我敢保證,現在納蘭的母親耳朵上,帶的還是那對耳墜,絕對沒有換過”
黑袍魔女不由有些猶豫,因為羅本說的實在是太篤定,神態實在太自信了,就好像……說的的確是實話一樣。
“真的?”黑袍魔女忍不住問了一句。
“當然就因為這是事實,我們才會又回來向你們解釋這件事情,否則我們自然老早的就逃之夭夭了。”羅本的口氣輕快無比。
黑袍魔女臉上露出了沉思之色,和納蘭的另一位老師交換了好幾次眼色,終於說道:“但是王妃遠在魔宮,我們來回要不少的時間,而且確定王妃的隨身物品也極為困難”
羅本立刻搖頭:“不不這些都不是問題,時間我們有的是,在你們確定之前,我們都會在這裏,至於確定的事情,我想你們魔女之間必然是比較好說話的,納蘭的母親是魔女,她身邊一定也有魔女仆從,在魔宮中到處都是魔女,你們總會有辦法的,要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你們確定了這件事情,納蘭的罪名就會消失,你們可能被連累的事情也會完全不存在,這裏的麻煩也會不存在,我想你們……一定能做到這個”
黑袍魔女顯然是有些動搖了,麵色發黑,腳下有些不安的踱起步來。
來回了走了好幾圈,黑袍魔女猛的站住腳步:“在那之前,我要把你們關起來”
“可以”羅本十分自信的回答,“但是,我不可能讓你們封印我的力量,畢竟我們現在的關係還不那麽融洽,但是隻要你們不做的太過分,我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的。”
黑袍魔女似乎在猶豫,而這個時候,大殿外跑來了一個魔女,黑袍魔女立刻喝道:“誰叫你進來的,我不是吩咐過,現在這裏不允許隨便進出”
跑進來的魔女立刻停住了腳步,飛快的說道:“老師,十分抱歉,但是……魔宮派來了使者,責問我們這裏的混亂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使者已經快要到大殿了”
“魔宮的使者?”黑袍魔女的瞳孔縮了縮,“沒想到才不到兩天的時間,消息就傳到魔宮那裏去了……”
回過頭,黑袍魔女大喝道:“把他們帶到地牢去,關在最深處”
整理著自己的衣著,黑袍魔女望著羅本冷冷的說道:“但願你說的都是實話,否則的話……”
“你會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的。”羅本輕鬆的回答。
哼了一聲,黑袍魔女當先向大殿外走去:“我去迎接魔宮的使者,這裏的一切,不得對外泄露”
所有的魔女輕輕點頭。
魔女們的地牢顯得十分陰森,而且十分的昏暗。在無數魔女的“護送”下,羅本已經不記得自己下了多少級台階,最後終於來到這座地牢的最深處。
一個魔女拉開了似乎已經生鏽的牢房門,把羅本推了進去,然後打開了旁邊的一個牢房,讓小納蘭走了進去。
魔女們都離開後,黑沉沉的地牢裏陷入了寂靜。
“啊呀……我還以為是不是就要獨自被關到死為止了,沒想到你們兩個最後還是被抓了回來,這下我總算是不會寂寞了。”
地牢裏忽然之間想起了一個聲音。
羅本訝然的順著聲音望去,見自己對麵的牢房裏似乎有人影在動,一個小小的光球彈過去,羅本終於看清楚了對麵的情況。
“卡萊爾?”羅本驚訝。
“這麽驚訝嗎?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些魔女們自然是不會放過我的,她們相信自己的姐妹們,但是絕對不會相信一個其他種族的戰士的,我還沒有被殺死,看來是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情報,哎……這次被你們害慘了還想著找回了一個強大的戰士會得到獎勵,沒想到卻是一場牢獄之災。”
“還是這麽愛嘮叨”羅本不由好笑。
“嗯?什麽叫‘還是’?你覺得我很嘮叨?”卡萊爾有些古怪的問。
“啊,沒什麽……連累你真是抱歉,不過我們馬上就會沒事了,那些魔女會放了我們的”羅本試著推了推著牢房的門,“吱吱扭扭”的聲音裏,牢房門被推開了。
似乎知道一個沒有被封印力量的魔族戰士不可能被一道牢門關住,魔女們甚至連門都沒有鎖。
“放了我們,為什麽?”卡萊爾立刻走到了牢房前邊,萬分疑惑的問道,“而且,你為什麽沒有被封印力量?喂把我的牢門也打開啊,這裏麵臭死了”
羅本走過卡萊爾的麵前,歉然的笑笑:“你既然被封印了力量關在這裏,那還是不要惹那些正在氣頭上的魔女比較好,你就老老實實在裏麵呆著吧,反正也很快就要出去了。”
沒有再理會卡萊爾的大呼小叫,羅本來到了小納蘭的牢房前,輕輕一拉牢門,果然這道門也沒有鎖。
“納蘭,怎麽了?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沒事的,就算情況到了壞到不能再壞的地步,我們也可以溜出去的。”
小納蘭蹲在牢房的角落裏,沉默。
羅本也走過去,在小納蘭身邊做好:“怎麽了?是不是在懷疑你耳墜的真假?”
小納蘭身體微微一顫,雖然沒說話,但是羅本已經明白了。
“嗯……你不用懷疑,也不用傷心……這對耳墜,絕對是母親的那對,我保證”
小納蘭埋在胳膊下的目光閃了閃,動了動身體,靠在了羅本肩頭上,輕聲說道:“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的……我見不到母親,但是有你在身邊,我本該很滿足的”
羅本嗬嗬的笑了笑:“笨丫頭你的耳墜,可真的是你母親的東西,是她托付給我,要我轉交給你的”
小納蘭滿臉訝然的抬起頭來,吃驚的說道:“那……那你怎麽還敢要老師去魔宮做確認,一旦確認了,我們這豈不是自投羅網?”
羅本神秘的笑了笑,伸手捏捏小納蘭的鼻子:“這個啊……就是秘密了你的老師們到了魔宮之後,肯定會確定你的母親還帶著這對耳墜,然後回來放我們出去的”
小納蘭臉上全是吃驚,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羅本。
“嗯?不相信我?”
“這……這真是讓我吃驚”
“嗯嗯我知道,不過你放心,我有辦法,事情一定會向這個方向發展下去的,所以我們不用愁,這幾天隻管吃好喝好,等著你的老師們來釋放我們就行了,知道了嗎?”
雖然心中吃驚,但是見羅本一臉的篤定之色,小納蘭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羅本站起身來:“那就行了,現在不要沒精打采的蹲在這裏了,這個牢房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打掃過了,怎麽可以住人?我們收拾一下吧你的老師們也不知道效率怎麽樣,要是不快的話,我們說不定要住上一段時間的。”
“喂你們兩個聽我說一句啊喂你們當我不存在的嗎?喂納蘭喂羅本”地牢裏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這麽熱鬧了,充滿了一個滿是無奈還帶著幾分迫切的聲音,還有一些叮叮當當,悉悉索索的打掃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地牢台階上的石門打開,一個魔女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個盤子,裏麵似乎放著食物,不過才一進門,這個魔女就立刻呆住了。
常年陰暗潮濕的地牢裏現在一片明亮,而且還很幹爽,在台階下邊,那泥土地麵上積累的垃圾和汙垢都不見了,因為潮濕而總是呈現暗褐色泥土也露出了灰白色……
在地麵上,鋪著一張厚厚的毯子,毯子上麵兩個人,兩個人的中間一張小小的桌子,桌子上擺著一些零零碎碎的食物,還有一些十分可疑的卡片,而現在兩個人的手中正都抓著一些這樣的卡片,其中的一個在另一個說:“納蘭,都說過很多次了,我的這個是王,是最大的牌,你怎麽可以用小三這種牌來管?”
“你們……”那食物過來的魔女一時間不知道哦自己該說點什麽好。
羅本一抬頭,正看見這個魔女站在台階上發愣,立刻站起來笑著說道:“我就覺得食物也該送到了,要不然我們就快餓死了,啊不用麻煩,我上去拿就可以了……”
說著,羅本一路小跑的來到了這個眼睛瞪的大大的魔女身邊,把食盤從她的手中接了過來:“嗯,還蠻香的,謝謝”
羅本跑出去幾步,忽然回過頭:“要是你比較閑著的話,要不要下來和我們打牌?守衛牢房可能是個很無聊的差事吧”
“啊……不,不用了,你們打吧……”送食物來的魔女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那好吧,不過歡迎你隨時下來,我們一直都在這裏的納蘭吃東西了”
魔女滿臉僵硬的退了出去,臨關門的時候還聽見諸如“偷牌是不對的當然我偷牌要另外算”之類的話……
地牢裏也沒有什麽好娛樂的,羅本的空間戒指又大多都用不了,隻有少量的東西,於是打牌成了羅本和小納蘭主要打法時間的手段,有的時候會帶上卡萊爾,不過卡萊爾一直都被鎖在牢房裏,隻好隔著牢房的鐵柱打牌,這讓凱萊爾鬱悶無比,因為自己隔著牢房打牌作弊十分不方便,而羅本和小納蘭顯然都有偷牌藏牌的嫌疑……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羅本這麽的自信,但是既然羅本說的肯定,小納蘭也沒有再仔細的追問,雖然是在牢房裏,但是不用訓練,不用做任何的事情,還有羅本陪著,小納蘭倒是笑容越來越多了。
如此過了好多天……
“羅本,你耍賴,你的屁股底下是什麽?”小納蘭一把按住了桌上的撲克牌,眼睛盯住了羅本的屁股和手。
羅本立刻瞪眼:“納蘭,你這個小丫頭,這是什麽態度,這是和父親說話的口氣嗎?”
納蘭毫不客氣瞪回去:“牌桌之上無父女這不是你說的嗎?”
“我……我說過這個?”羅本流汗。
“羅本這次我贏了的話,我們出去後你要每天給我當枕頭的,不許耍賴你肯定藏了一張牌,嗯不對……”小納蘭飛速的掃了掃了桌麵上,還有自己和羅本手中的牌,眯起眼睛似乎計算了一下那一堆沒用的牌,之後說道:“你藏了四張牌對不對?”
“你怎麽知道?”羅本不由脫口問了出來,才說完立刻一愣,這等於不打自招了。
“果然羅本,你又作弊了這一局是你輸了是我贏了,是我贏了”小納蘭眉飛色舞的喊了起來。
好家夥這是天賦不成?那一摞沒用的牌隻掃一眼就知道有多少張?
“納蘭,你袖子裏的牌掉出來了”羅本伸手指了指在地上蹦跳著的小納蘭。
“嗯?不會啊,沒藏在袖子裏。”小納蘭立刻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袖子……
就在兩個人吵來吵去的時候,地牢台階上的那道石門打開了,黑袍魔女的麵孔出現在了牢房裏。
“我聽說你們在這裏過的不錯,看來,果然是這樣。”
“老師”見黑袍魔女出現在這,小納蘭立刻放開了揪著羅本臉頰的手,從羅本的身上站了起來。
羅本揉揉臉,也站了起來:“怎麽樣?這麽久了,我想你們也應該查清楚了吧?”
黑袍魔女哼了一聲,“總之,你們先跟我來吧”轉過身,黑袍魔女走出了牢房。
羅本高興的挑挑眉毛:“你看我說什麽來著,我們果然要被釋放了。”
飛快的收拾了東西,羅本和小納蘭走上了石階,馬上就要出牢房的時候,後邊響起了一個聲音:“魔神大人在上,我難道被遺忘了……把我也放出去啊”
在門外,黑袍魔女的聲音傳了進來:“把那個卡萊爾也順便放了吧……”
地牢裏也沒有時間,羅本也不知道現在過了多少天,從地牢出來,天空微微一暗,羅本這才覺得,原來牢房裏的燈光是那麽明亮。
依舊是那座大殿上,大殿內羅本炸出來的那個地洞現在已經被填補好,並重新撲了地板,看不出絲毫的痕跡。
大殿上顯得很空曠,這一次,隻有納蘭的兩位老師在場,那個先前和羅本打鬥的魔女依舊坐在椅子上。
黑袍魔女背對著羅本和小納蘭,抬頭望著大殿最裏麵那巨大的魔神雕像,一時間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羅本也不著急,拉著小納蘭耐心的等待。
“好吧……”黑袍魔女終於說話了,“你們贏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用了什麽方法,但是……在魔宮中,王妃那對已經戴了近五百年的耳墜,現在還戴在她的耳朵上,從來都沒有改變,我們幾經確認,已經證明了這個事實。”
回過身,黑袍魔女看著小納蘭的那對耳墜:“納蘭,你的那對,的確不是你母親的東西。”
小納蘭張口立刻就要說什麽,羅本連忙立刻一捏她的手,這個時候可就不要再添亂了,好不容易才從牢房裏出來,雖然呆起來也沒什麽,但是能不進去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你看,我說的是真話吧”羅本輕鬆的笑。
黑袍魔女的目光在羅本的臉上掃了幾下:“我現在也沒有相信你,但是……我們調查的結果就是這樣,我隻好那樣認為”
“事實勝於雄辯我想既然這件事情澄清了,我們是不是就沒有那個罪名了?”羅本十分開心的看著黑袍魔女。
“如果納蘭沒有和王妃接觸,同時那對耳墜也不是王妃的東西的話,納蘭的確沒有那麽大的罪名,但是……一個魔女戰士本應當謹記自己的行為準則,納蘭你因為這對耳墜很像王妃的物品就接受,這一樣是一種過失雖然遠沒有之前的罪名嚴重,但是我們卻依舊要罰你,而且因為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甚至驚動了魔宮的使者,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安撫回去納蘭,則都是你的過錯,你願不願接受懲罰?”
小納蘭有些驚訝的望著自己的老師,本來這件事情已經完全沒有緩和的餘地了,但是忽然之間似乎就沒什麽事情了,如果隻是後麵兩項罪名的話,那對自己的處罰將要大大的減輕。
見小納蘭有些發愣,黑袍魔女立刻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啊這個……我想我應該負起這個責任來”小納蘭還沒說話,羅本已經開口。
“你?”
說實話,黑袍魔女現在真想把這個弄得自己這裏雞犬不寧的羅本給掐死,現在時態緩和,隻要處罰一下納蘭就可把這件事情結束,這樣根本不算違反禁令,即使以後查起來也隻會追究輕微的責任,眼看事情就要完結,這個羅本居然又跳出來說話,黑袍魔女不由眼皮直跳。
“你又想說什麽?”
“我想,引出了這麽多的麻煩,其實都是我當時會錯了意,說錯了話,這才有了後邊的事情發生,納蘭隻是個小姑娘,我想這件事情的責任,應該由我來負。”
小納蘭連忙拉了拉羅本手,羅本回頭,露出了一個微笑:“沒關係的,本來就是我的錯,聽話”
抬起頭來,羅本說道:“我願意替納蘭接受懲罰,或者是用什麽條件交換這次懲罰的代價。”
“這不是你說交換就可以交換的”黑袍魔女的聲音裏全是惱怒。
羅本慢慢的搖搖頭:“我看的出來,這件事情你們不想聲張,你們不願意失去一個好學生,同時納蘭的父親是亞瑟魔王,這裏麵會牽扯到很多的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件事情不聲張的合理解決,既能穩妥的過日子,又不違反戒條,就算以後有什麽查到自己頭上,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黑袍魔女看著羅本的雙眼幾欲噴火。
“納蘭翻了錯,因我而起,所以我代替她承擔了,這合情合理,沒有絲毫的不妥……”說著羅本嘿嘿一笑,“說起來,我會一些你們可能會覺得奇怪的魔法,這也許對你們很有幫助,我也樂於以此來為我贖罪,不如說……你的腳”
羅本的目光落到了那個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魔女腳上:“我們在地牢裏已經呆了很久了吧,但是看起來你的腳似乎還沒有多少好轉,我們魔族在愈合傷口這一項上,真是太弱了……”
羅本很是遺憾的搖著頭,之後眨眨眼,有些調皮的說道:“要不要我幫你治療一下,立竿見影的哦”
“你會治傷?”黑袍魔女明顯的意外,“為我們?”
羅本點點頭,“我想我在大牢裏老老實實的呆了這麽久,就已經充分的顯示了我的誠意了,至於我能治的怎麽樣,不知道你們聽過沒通過這句話,叫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嗯……你們可能沒聽過,但是不要緊,很快你們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現在我需要一盆水最好是溫的還需要一些繃帶,一些幹淨的布”
…………
……
羅本疑惑的看了看沒有反應的兩個魔女:“怎麽?不想治傷嗎?我似乎沒有騙你們的理由。”
黑袍魔女慢慢的點點頭,“你最好別耍花樣來人給我去準備一盆水,繃帶,還有幹淨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