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鐵騎（上）
斯普維塞的夜像是月一樣涼。
卡萊爾持劍立在湖邊，像是當初的珀修一樣。
湖中的女神卻不是憐，而是伊蘇爾。
“哥哥……斯普維塞會和平吧……”伊蘇爾再一次問道，“這場戰鬥，真的會有勝利者嗎……”
“伊蘇爾，我也就不騙你什麽了。”卡萊爾說道，“沒有人知道這場戰鬥誰會勝利，我們隻有義無反顧地走下去，隻有這樣，我們的斯普維塞才能有機會生存下去……”
“……”伊蘇爾說道，“珀修說的話，你相信嗎？”
“他說的話我們隻能選擇相信。”卡萊爾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伊蘇爾竭力回憶這珀修說過的那些話，她繼續說道：“珀修還說了，我們的所作所為甚至還不如約凡爾賽，這句話你也能認同嗎？”
卡萊爾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有許多事實都可以證明約凡爾賽對於斯普維塞的貢獻，他隻是單純地針對我們皇室。如果他肯忠於我們皇室，整個斯普維塞會不會更上一層樓呢？”
約凡爾賽其實並不是一個單純的賣國賊。珀修和金的對話中，約凡爾賽甚至是一個有遠見的先知。但是正如卡萊爾所說的，約凡爾賽就像是一條毒蛇，無論他有多大的才能都是不會服從王家的，他這種人是不會被招攬的。
約凡爾賽其實並不是在和議會做交易，相反，他更像是和金在做交易——和金背後的星辰聯盟做交易。斯普維塞擁有大量的人口，完全可以在議會倒台以後繼續支持星辰聯盟繼續研究。
在那個時候議會受到金的鼓動，正在向維西亞和科維斯克迦爾尋求援助。在金的引導之下，全世界的矛頭依舊會指向科維斯克迦爾或者維西亞。
到那時，斯普維塞的盟友依舊是星辰聯盟。但是二者的結盟關係紐帶就會變成金。曾經兩個組織的關係紐帶是憐，憐一死，星辰聯盟和斯普維塞的關係就陷入了一種很微妙的境地——斯普維塞的女皇在陷入危險的時候星辰聯盟甚至連一個人都沒有派過來。這樣一來，兩個勢力的聯盟關係應該就漸漸暗淡了下來。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伊蘇爾問道。
“繼續進攻。”卡萊爾說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們繼續進攻！隻要拿到議會的研究資料，我們就站在這個世界的前列！”
每個勢力都是這麽想的，包括剛剛加入的傭兵工會和魔法協會。
沒有人會繼續為了什麽無所謂有也無所謂無的正義而戰，每個人都是在為自己而戰。
“隻要拿到這份資料，斯普維塞就能繼續前進！”
這場戰鬥不是比得占據領土多少，不是比誰的強者多，也不是比誰的人口多誰的軍事實力強。唯一的勝利標誌就是哪一方誕生了神靈。
神靈能夠無視強者無視領土無視人口無視一切的差距，神靈是絕對的威能。
“走一步……算一步……”伊蘇爾重複了一遍。
格林修治破寒劍館
白羊座一襲青衣絕塵，背對著劍館的正門，看著被掛起來的一幅畫。
這幅畫畫的是一個人在舞劍，旁邊還用大大的古代斯普維塞語言寫著一個“劍”字，看樣子這個東西是出自名家之手。
白羊座就這樣看著這個藝術品，一動也不動。
這個時候，有一個弟子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他看到白羊座就在麵前，麵露喜色地跑到白羊座身邊。
“大人，金牛座帶來了喜訊。珀修大人似乎願意回來了。”剛剛跑進來的那個弟子這樣說道，“我們星辰聯盟似乎也有了更強的戰鬥力了！”
“我們現在在偽裝破寒劍館，我們劍館的門都沒有關上！”白羊座說道，“在這裏說話的時候一定要斟酌言辭，我們劍館內加入了很多新的成員，一定要小心隔牆有耳，聽明白了嗎？”
“……小的明白了。”那個弟子連忙低頭認錯。
這個時候白羊座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剛才用魔力掃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周圍是沒有人監視的，我們可以盡情地說任何話。他肯回來，確實是一件好事。我們首先要協助他清剿格林修治的其他勢力，協助他統一格林修治，在這段時間內我們一定要保證永耀星的任務成功，我們這可是在和教會做鬥爭，我們一定不能輸！”
“是的！大人！”那個弟子說道，“永魄星隨時可以犧牲！”
“犧牲這個詞可不能隨便亂說啊。犧牲換來的東西，必定要比人命還重要。”白羊座說道，“墮武會那邊的人聯係到了嗎？”
“聯係到了，我們隨時可以聯手墮武會對議會進行一次毀滅性的打擊。議會現在已經是人去樓空，他們所有的強者都已經折損在了這次出征。我們隨時可以撼動他們的地位！”
“這個倒是不必著急，我們需要先看看整個世界的局勢。如果能借著議會這一次舉動削弱整個世界的力量，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個非常劃算的買賣。”
“大人英明！”
“有時間誇我的話，我更希望你去多讀一點書。”
維西亞
皇宮裏一片寂靜，維吉坐在他憧憬已久，終於得到的王座之上，感覺到刺骨的涼意。
周圍已經沒有一個人了，在上一次攔截刺客的過程中，由於安吉拉的見死不救，整個維西亞的庇佑者也已經折損殆盡了。
“我已經適孤家寡人一個了啊……”維吉低聲歎道。
不過隨後他又昂起頭，對自己說道：“不，我絕對不是孤家寡人，我還有我的戰士們！”想到這裏，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狂獅軍團，這個號稱世界陸戰最強的兵團。
斯普維塞戰神還活著的時候，維西亞戰神帶著這一個軍隊橫衝直撞，即使是他的老對手斯普維塞戰神也無法抵擋這個老瘋子帶著一群瘋獅子到處亂撞。
斯普維塞戰神被封為戰神的原因也多半就是他用弱小的兵力來抵抗強勁的對手吧？
當時的維西亞甚至做出了以一敵三的壯舉，他們同時和斯普維塞、科維斯克迦爾還有朱諾斯多邦開戰。
好在最後他英明地選擇了拒絕和議會合作，不然這個時候他就要親自上陣帶領著他的狂獅軍團衝鋒陷陣了——如果和斯普維塞為敵，那麽維西亞的安騰將軍就算不罷工不回國也不會為維西亞出力了。
更何況兩國元首之間的關係那麽友好，維吉也不希望因為立場原因和卡萊爾、伊蘇爾鬧得很僵。
他現在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了，他現在是最害怕孤獨的。
“臣安騰求見！”這個時候，正在自顧自憂傷的維吉忽然聽到了這樣的一個傳報聲。
他連忙興奮地說道：“快去接見，快去接見。”一邊吩咐侍從這樣做，他也一邊整理衣服，準備去迎接這個新任的維西亞戰神。不知道這一回安騰戰神又帶來了什麽喜訊。
不久之後安騰果然滿麵喜色地走了進來。維吉看著安騰笑，自己也笑。
“安騰卿這些日子辛苦了，有什麽喜訊要報給我嗎？”維吉問道。
“斯普維塞和維西亞都有大捷報！”安騰說道，“就連朱諾斯多邦都有捷報！”
維吉登時喜出望外，連忙問道：“都是什麽樣子的捷報？朱諾斯多邦不是都已經解散了嗎？”
安騰說道：“你的問題我一個一個回答吧，最早的是斯普維塞的海軍，他們駕駛著超快速的船隻，利用他們改良的魔導炮和他們嫻熟的航海技術，成功擊沉了將近四分之一的對方艦隊！要知道這些家夥可都是在海上摸爬滾打爬起來的，這個斯普維塞竟然能夠把它們壓製得死死的，斯普維塞這個國家不愧是造船大國，他們的航海業實在是太發達了。”
“隨後是我們自己的捷報。不過敵人太弱，我們的捷報是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的，我們斯普維塞鐵騎自然是所到之處所向披靡，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我們折損了不少士兵用以對付那個逆神的怪物，但是再後來我們已經熟悉了這個逆神怪物的攻擊方式，我們也就不必害怕他們了。”
“隨後我們的鐵騎越來越向前推進，這一步步緊逼將科維斯克迦爾的心髒都提起來了吧！不過這都不是我們的大捷，在追擊戰中，我們的戰士英勇表現，趁著他們調兵遣將之際我們發動了奇襲！”
“這次奇襲毫無疑問是非常成功的，我們假裝自己派出去的追兵人數少，他們以為我們這群人根本就隻是拿出來探探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