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不是間章白羊座的劍
白羊座就在這裏麵嗎？珀修看著這個平淡無奇的門，心中想著。
古木製作的門，上麵雕刻著白羊星座，鑲著夜光的寶石，還用熒光的絲線將寶石連成串，讓人能夠分辨出這裏是白羊座的門。這並不稀奇，每一個門都有這樣的裝飾，要說稀奇，白羊座旁邊的金牛座，除了這個，門是金子做的，上麵如眾星拱月版鑲嵌著了金牛座周圍的群星。在夜晚這門也是閃閃發光的。
“第一份試煉，會是什麽樣的呢？”珀修進門之前，這樣想著。
但是他進門之後馬上就明白了。他麵前的是一把劍，一把泛著寒光，冷波微顫的劍！一進門，他就被這把劍的寒意籠罩，甚至他都發現不了這個房間是亮著燈的。這樣一把寒劍指著他的鼻尖，讓他心頭不禁一陣發毛。
好在這把劍很快就被收回去了——它的主人自然就是白羊座了。白羊座也是戴著麵具，不以真麵目示人。收回劍之後，白羊座問了一個問題。
“我的劍，如何？”他這樣說道。
恐怕這就是第一道考題了吧！珀修心道。
“寒冷。”珀修說出了他認為最準確的答案，但是就連他都對自己這個答案不滿意，旋即搖了搖頭說道：“不，還有其他的。”
白羊座戴著麵具，看不出有什麽表情，但是他還是抬起頭，注視著珀修。珀修早就把麵具摘了，他不願意戴著麵具不用真麵目示人，既然憐說要把這個地方當成家，那麽在家裏為什麽不放鬆一些呢？
看見珀修冥思苦想，就差抓耳撓腮的樣子，白羊座說道：“沒關係，可以慢慢想。”
珀修果然開始慢慢想了。這一劍給自己的感覺究竟是什麽呢？一晃而逝，卻又印象深刻，除了入骨的寒意以外還有什麽呢？珀修想了又想，終於再次吐出了一個詞：“冷漠。”
乍聽之下冷漠和寒冷沒有什麽區別，但是白羊座嘴角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別誤會，雖然他臉上仍舊戴著麵具，但是不妨礙他露出微笑，星辰聯盟的麵具是隻遮住臉的，會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
“這就是劍的靈魂，這就是劍的感情，當能夠召喚出劍的靈魂的時候，就是你劍道達到巔峰的時候。傳說古代曾經有人真的為劍附靈，有沒有這樣的事我不知道，但是就算沒有這樣附靈過的劍都是自然有靈的。他們有自己的性格……”
看到珀修一臉呆滯的樣子，白羊座停止了說話，而是靜靜地等待著珀修開口。他清楚，珀修在思考問題，他的任務不是一股腦把知識都灌輸給珀修，而是要教會珀修劍術。
“我還看到了規則，劍上帶有冰魔法，但是你卻沒有動用刻印，這冰魔法劍上自帶的，但是和一般的魔器不同，這把劍是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寒意，我不知道用什麽話來說……”珀修想了想，繼續說道，“如果我隻能向你學習一樣東西的話，我希望是調動規則之力，牽引出劍本源的力量！”
震撼！動容！白羊座聽完這一段話，當場就覺得自己似乎把這個“永夜星”想得太簡單了。當初盟主對他說“有一個人希望你教他，他是一個迷途的羔羊，需要有人指導。但是毫無疑問他是個天才，隻有天才才會在前進的道路上迷失，不是嗎？當然，隻有賢哲的人才能把天才引向正途。”
當時他懷疑過珀修會有多天才，他在自己的腦海中比較過很多的天才，但是隨即都搖了搖頭，自語道：“不可能，那樣的天才舉世無雙，怎麽能隨隨便便又出現一個？”
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當珀修進來的時候他著實吃了一驚，他的劍稍微有些遲疑，但是不打緊，他的速度依舊是那樣快，他出劍，收劍，短短片刻，就把他想要出的題目交代出來了。剩下的，他就隻需要等待珀修的答案了。
他萬萬沒想到珀修能給出這樣的答案，在他看來，第二個答案已經算是滿意了。但是珀修目光如炬，看到了最本質的東西。
因為珀修是盟主交給他的，他必須要好生教育，但是教育也要因人而異，人的智慧或許都差不多，但是人的靈氣卻是分個三六九等的，所以白羊座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如果隻是一個草包，那就隨便教一教得了！白羊座當時是這麽想的。但是他沒想到帶回來的會是珀修，更沒有想到珀修竟然能看穿這麽多！
他眼神一變，盯著珀修說道：“你……懂這個東西？”
“不懂，但是我能感覺到。我以前也有過這樣一把武器，它即使是沉睡的狀態，一樣可以散發出魔法波動。我覺得這是一種非常了不起的技術。哦，因為我不知道應該怎樣把這個‘技術’歸類，它究竟是鍛造術還是魔法我一無所知，但是我希望能夠掌握這種技術。”珀修說的是大實話，他本來就不擅長說謊。他所說的那把武器，就是醒來之前的零薔。
醒過來的零薔就不再是一把武器了，或者說，正如白羊座所說的，零薔是古代的一種擁有靈魂的寶劍！
“我聽說過你，珀修，在星辰聯盟你很有名。”白羊座說道，“但是我要承認，我低估了你，雖然我眼中你已經是很天才的了，但是僅僅從沉睡的零薔和我這把劍中就能夠觀察到本質……你也算頭一人了。”
“不，不止這兩把劍。”珀修說道，“還有‘風’和‘炎’，雖然卡萊爾和安吉拉都沒能向您這樣成功地喚醒劍的靈，但是這種散發魔法本質的獨特屬性讓人過目難忘。”奇特的武器最讓人難以忘卻，四大劍聖的寶劍之所以難以仿製，就是因為其鑄造精巧。
“這種方法叫‘鑄劍術’，是古代的一種鍛造方法。當然這種東西畢竟不能上戰場，在教你鑄劍術的同時，我還會教你一些別的東西。比如說劍術，比如說召喚劍的靈魂。”
珀修疑惑地說道：“怎麽會教我這麽多東西？您應該隻是奉命行事吧？”哪怕是憐，都對他這個莫名其妙上任的“永夜星”有些許不滿，更別提別人了。珀修也知道自己這平白無故的獲得這樣高的地位，恐怕會在其他人心裏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尤其是這些高層，他們對自己的記恨恐怕會更甚。畢竟他們的地位是憑借功勳一點點換來的，而不是單純地憑借天賦一步登天！
“我忽然改變主意了。”白羊座說道，“你給出了我三個不同的答案，我就要對應每個答案教你相同的內容。我會為你第一個答案而教你劍術，為你第二個答案教你召喚劍的靈魂，而第三個答案，則是我教你鑄劍術的原因。那麽，既然我們都互相認識了。”他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們打一架吧！”
“什麽？”
“我不動用魔力，我想看看你對劍的了解到底到了什麽樣的地步。”白羊座說道，“出劍吧，我不指望你一劍驚人，但是好歹，不要讓我失望了。”
珀修聽了這話，原本打算召喚出光之劍的手停下了。
“您是說，我這次的成績將會直接影響之後的學習？”珀修問道。
“是的。所以你需要謹慎對待。”白羊座說道。
“我明白了。”珀修說道，“那麽，請您出題吧。”
說完，他左手拿上了九葵，而右手拿上了零薔，擺出了姿勢，準備迎擊。
白羊座說道：“零薔劍術擅長近身搏擊，九葵劍術則是偏向於殺招。我記得你不是左撇子，近身搏擊還是交給右手的劍吧。”珀修聽了以後，愣了一下，隨後將兩隻手的劍交換了一下位置。隻是一瞬間他就想通了，白羊座的意思是近身搏擊尋找優勢和機會則是要交給比較常用也比較有力的右手，右手使用殺招雖然力道更大，但是九葵劍術從來都不是那種有力氣就能夠解決問題的劍法，魔力才是第一要義，左手和右手使用沒什麽太大區別。之前珀修從來沒有注意過，拿到劍之後就開始筆畫，所以經常出現左右手亂拿劍的情況，但現在珀修已經記住了，之後不會再亂拿了。
“我要動劍了，我不用魔法，你試著去感受一下我的劍吧。這把劍是寒鐵製作的，在‘鑄劍術’的雕琢下，它能夠由內而外地散發寒意。你應該怎麽應對呢？”
散發寒意，那麽就會讓自己的行動變得遲緩嗎……
珀修點了點頭，說道：“我準備好了！”
“那麽，我就不講什麽長幼尊卑了，接劍！”白羊座一劍刺了過去。珀修舉劍格擋，他用的不是零薔，而是九葵。
不是九葵真芒斬，而是九葵破裂切。這是珀修掌握的第二個九葵劍術，雖然威力不如九葵真芒斬，但是勝在實用。與九葵真芒斬一樣它也要耗費大量魔力，但是它是瞬發的魔法，隻需要刻印亮一下，就可以使用出來。雖然九葵劍術輸出魔力和威力完全不成正比，但是不得不說威力還是十足的。到了高等級戰鬥魔法想要再增加分毫威力都要付出大量的魔法，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珀修左右開弓，左手九葵劍反擊一震，將白羊座的劍擊退，右手零薔直刺過去。零薔劍術的零薔寸刃舞最適合快速出劍，而且都是劃砍逼招的動作，不會遇到什麽阻力，用起來就像是舞劍一樣。
或許這樣，能找到一些卡萊爾的影子吧。
白羊座眼中露出了一些嘉許的一絲，隨後用劍將珀修的這一次反擊一一駁回，雖然珀修劍舞速度極快，但是白羊座仍舊是一招都沒有吃。
“劍很快，但是反擊沒有力，你的劍應該是用這套近身劍術為基礎的，應該在這方麵多下錘煉。”白羊座說道。
珀修恍然驚覺。這段日子來他總是在錘煉自己的九葵劍術，仿佛能夠多使用一次九葵真芒斬就算是很大的進步了，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打架重中之重的是基礎的劍術，而他，根本沒有用心。
“現在還不晚。”白羊座說道。然後他繼續又送出了一劍，說道：“那麽，且看你能夠擋我幾劍！”一劍又是下來，和剛剛那一劍一樣，雖然力道不大，但是也不小，珀修如果全力抵擋，就會陷入僵持的狀態。在白羊座的劍寒意侵擾下，自己必輸無疑。
雖然他覺得自己獲勝的機會非常渺茫，但是他還是要掙紮一下。這是一次考試，自己會多少就表現出來多少。他希望獲得所有人的承認。所有人，包括眼前這個白羊座。
“出劍還是不夠快，雖然招式很好，但是生澀，銜接不暢，加上本身實力就不夠，所以這種劍術對付宵小還可以，但是對付真正的行家可就……”白羊座沒有繼續說，但是珀修懂他什麽意思。
應該怎麽做！珀修腦海中不斷地思索，零薔和九葵給不了他任何幫助，因為這不是一句點撥就能解決的事情。
終於，一次次交鋒之後，珀修從白羊座的劍上感受到了那股寒意，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或許應該結束了，自己終究是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珀修有些悲觀地想道。
不知何時，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心中的惡魔，就是軟弱。”
他動用魔力，硬生生將冷顫逼了下去！
隨後連續向前三段零薔猛砍，白羊座一邊輕描淡寫地掃開劍鋒，一邊說道：“這樣的力道，太弱了……”但是隨後他就閉嘴了，他要全身應對珀修的殺招了……
九葵真芒斬，這是珀修真正的殺招，威力大，但是需要蓄力時間，珀修之前看似被冰封的雙手揮劍越來越遲緩，就是為了掩蓋這一劍。
“若你我同等水平，你可能接著一劍？”珀修問道。
白羊座呆呆地看著珀修，仔細想了想，旋即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們同等水平，我可以接下這一劍，不過……”
“不過？”珀修散去九葵真芒斬，重複了一邊白羊座說的最後兩個字。
“我猶豫了片刻，如果真的是對戰，你我同等水平，可容我猶豫片刻？不得不說，雖然你實力不強，但是很會打，很有套路！”白羊座頓了一頓，說道：“算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徒弟吧。”
“弟子拜別師父。”珀修微微一笑，對白羊座一鞠躬，然後離開了白羊座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