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化神儀式
為了防止被教會的耀華騎士發現，珀修和小比格決定晚上再偷偷潛入時間旅者教派。珀修趁白天的時候，在小鎮上買了兩套黑色風衣，還給小比格買了個眼罩，用來遮擋他那失明的一隻眼。隨後他還回到星辰聯盟拿出來他的麵具。
是夜，珀修和小比格穿上風衣，珀修戴上自己的麵具，帶著小比格上街了。夜色正濃，烏雲遮月，珀修帶著小比格悄悄溜進了時間旅者教派。這個教派藏在一幢很普通的建築地下，屋子的主人據說也是時間旅者的人。但是珀修不敢保證這個屋子沒有被教會控製，很有可能教會已經滅掉了這個邪教，放幾個耀華騎士在利用這個總部抓捕沒有得到消息的漏網之魚。
所以珀修和小比格根本沒有通知這個屋子的主人，直接飛簷走壁從窗口跳進去。一年過去了，珀修已經不是那個除了光屬性魔法以外什麽都不會的教會掌中寶，他多少也涉獵了一些必修魔法，比如增益魔法，比如漂浮術和飛行術之類的實用魔法。
拎著小比格悄悄進了屋，珀修立馬找了個掩體拉著小比格躲到後麵。藏了一陣子，珀修判斷沒有危險了以後，按照小比格事先告訴的路徑潛行。他們從二樓一直下樓梯，到了地下室，又在一個衣櫃裏找到了暗門，鑽了進去。
一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沒有驚動一個人。
進去了以後，小比格也是提心吊膽地走在了最前麵，走過長長的甬道，兩個人來到了教派總部的門口。
甬道一直都是下坡路，因此到了門口，珀修發現這個時間旅者教派總部恐怕是建在地下三層上。小比格偷偷看了兩邊的門衛，又看了一下裏麵的人，長噓了一口氣，對珀修說道：“沒事了，我們走吧！”
珀修也是舒心了，要是這次的功勞被教會搶了……珀修可就真得羞愧地閉關了！
小比格蹦蹦跳跳地跑到守衛那裏，溝通了一下守衛，守衛深深地看了珀修一眼，隨後回去通報了。小比格扭頭對珀修說道：“等一下，馬上就好。”過不多時，那個守衛又回來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小比格一看到就立馬大喊：“大長老，三長老，是我啊！”
“聖子啊……你……你這是怎麽了？”正準備跑出來迎接小比格的站在前麵的那個長老說道，“這位又是？”
“您好長老，我叫瑞林。”珀修自我介紹道。小比格興衝衝地向長老介紹道：“大長老，他是瑞林哥哥，這一路上都是他護送我過來的，二長老和巴甘叔叔已經……”
大長老歎了口氣，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他們死的消息，我已經知道了……比起這個，我更在意這個人。”說著，他指了指珀修，繼續說道：“我看，他是個光屬性魔法師吧？那麽他和外麵那群家夥……”珀修心道糟糕。耀華騎士都是光屬性的，自己也是光屬性的，加上外麵是一堆耀華騎士，小比格又年輕好騙……這下黃泥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小比格信誓旦旦地說道：“他絕對不是耀華騎士，我們傭兵團之前也有一個混進來的耀華騎士，估計是他中途報信告訴外人的。”小比格是猜錯了，雖然是倫森克告密的，但是不是他中途告訴外人，而是他在逃出來以後回到教會才說起來的。這些天他也偷聽到了不少秘密，自然知道時間旅者的主基地在何方。
“但是他畢竟可疑……”大長老死死地盯著珀修，“除了耀華騎士，我從沒有見過這麽強又這麽年輕的光屬性魔法師。”說實在的，珀修現在的水平比一般新進的耀華騎士要強上不少，確實十分可疑。
“這樣吧，你們在舉行儀式的過程中我都不出去，如何？”珀修問道。大長老沒有從珀修的眼睛中讀出什麽，隻好點頭說道：“那樣的話最好，多謝你的配合。”珀修笑了笑，說道：“應該的，畢竟我都走到這裏了，也得入鄉隨俗不是？”
二人相視一笑，各懷鬼胎。小比格看在心裏，卻絲毫不懂兩個人想著什麽。他天真地以為這兩個人和平共處來著……
大長老這就轉頭對小比格說道：“那麽，聖子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吧，聽這位瑞林先生說，聖子是同意要進行‘化神儀式’？”化神儀式，多麽霸氣的名字，但是在珀修耳朵裏這四個字完全都是諷刺。零薔已經完全否定了化神儀式的可能性，這個儀式是注定失敗的。人還能真正地造出一個神不成？
但是能否搗毀這個教派，就在此一舉，如果不讓這個教派的成員明白他們隻是一個邪教，這種思想就會像雜草一樣不斷地蔓延永不止息。當然，珀修也希望親眼看看這個“化神儀式”，正常人都會有這樣的好奇心。
“是的，我迫切地需要力量。”小比格說道，“我要更多的力量來保護我身邊的人！我不要再這樣軟弱！”
“好吧，既然聖子這麽說……”大長老欣喜地說道，“那麽就定在明天吧，耀華騎士團的人在這裏搜捕了這麽久，我們不能再等了！”小比格鄭重地點了點頭。
大長老轉頭對他身後的護衛說道：“來人，快去給兩位安排房間！”
略去寒暄，珀修和小比格跟著侍者走到了大長老分配給他們的房間，珀修摸了摸小比格的頭，道了一聲晚安，隨後走進了房間。小比格望著珀修的背影，握緊拳頭，自言自語道：“我要……強大到可以保護身邊的人！瑞林哥哥，你等著我，我會成神的！”
又是一個難眠之夜，小比格興奮得睡不著覺，珀修則因為自己的行為睡不著。
看到珀修深夜仍舊趴在桌子上，零薔不好意思出來和珀修說話，直接就把九葵推了出來。九葵看到珀修睡不著，也是很知趣地說道：“珀修，成王的人必定要有犧牲，你不必過於自責。或許，小比格不也會犧牲啊，他隻是去冒險而已。”
“可是凱特八成當時也是這麽想的。”珀修低聲說道，“可是當時的我……卻恐怕也和小比格的想法一樣。”
“自古成王敗寇，弱肉強食，怎樣做都是人的選擇罷了。說實話，珀修討厭那種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嗎？”九葵繼續問道。
珀修遲疑了片刻，沒有回答，隻是歎了口氣。
九葵微微一笑，說道：“那麽我們不談這個，珀修討厭維吉嗎？”珀修一愣，很明顯他不知道九葵為什麽問這個問題，他思索了少許時間之後，搖了搖頭。維吉雖然和珀修交涉不深，兩個人或許也隻有寥寥數語的問候，而對方還拒絕參加卡萊爾憐和珀修的慶功宴，但是這個人就是讓人難生惡感。恐怕這就是人格魅力吧。
“那珀修你討厭卡萊爾嗎？”珀修肯定是搖頭，卡萊爾幾乎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討厭的。九葵笑了笑，繼續說道：“那麽珀修，你，討厭孤嗎？”珀修又是一呆，他已經有些猜到九葵問這些問題是為了什麽，但是他猜到了這個過程，卻猜不到這謎一樣的結尾。
“當然是不了！”珀修連忙回答道。
九葵笑了笑，說道：“自古以來，王座從來都是沾滿鮮血的。孤失去了部分記憶，但是孤仍然記得王座下的骸骨的哀嚎聲，那樣淒厲，那樣慘烈。珀修，你會討厭一個王者嗎。討厭一個為了王位，手上沾滿鮮血的王者嗎？”
“除了暴君，這個世界上還有仁王啊！”珀修說道，“和平的手段為什麽不能解決糾紛！為什麽一定要有人犧牲！”
九葵微笑著轉過身，打開窗戶，自己望著暗色的天空，留給珀修一個背影。
“沒有人願意把王座讓出去，為了捍衛王座，不擇手段，是一個王的必修課。”她輕聲說道，“這個世界上從不存在仁王，約凡爾賽對他的子民也十分仁慈，王座，永遠都是被骸骨擁成的。”
看著珀修陷入了深思，九葵靜靜地在一旁守候著。
次日清晨。
小比格十分興奮地叫醒了珀修要他去觀禮，連續兩天睡不好的珀修顯得有些疲憊，但是隨後他趕緊搖了搖頭，調整了一下狀態，跟著小比格走到了祭壇前。大長老顯然也沒有睡好，看樣子是興奮過度，再加上連夜布置祭壇，他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就過來了。
珀修被帶到一個賓客席位，那個角度恰好能看到中間的祭壇。珀修目送著小比格走上祭壇，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希瓦西爾維亞，你會原諒我的。”珀修在心頭念叨。
小比格緩緩走上祭壇，大長老舉起雙手，吟誦著古代語言的咒語。珀修聽不懂那是什麽，於是悄悄問零薔和九葵。
零薔回答道：“意思大概就是什麽什麽降下威能加持在受祝福者的身上，犧牲一切成全神的榮耀……有兩個詞聽不懂。”
“這就夠了。”珀修說道，“這個什麽東西降下威能……嗬嗬，恐怕是什麽異端邪神吧！”
“那我就不清楚了，但是你看台上。”零薔說道，珀修向台上看去，隻見祭壇上懸浮的四個刻印之珠有源源不斷的魔力注入小比格體內，珀修略一詫異，說道：“這是什麽情況？這個魔法陣我們之前好像見過？”
零薔答道：“我們是見過，在星辰聯盟的百科全書上，這個魔法陣是齊薩的傑作。他這個人你也知道，從來不搞什麽好發明。”
“什麽效果？”珀修問道。
“注靈魔法陣，能夠給人注入額外的魔力，但是這股魔力是憑空得來的，相當於把自己的刻印撐爆了，用完以後下次還是隻能把刻印填滿。”零薔回答道，“不過戰略意義頗大，我們可以試著把他搞到手！”
珀修點了點頭。
隨後大長老又吟誦了另一段咒文，珀修依舊是問零薔，零薔答道：“這回這個好像是說：‘希望偉大而智慧的靈降臨到這個軀體’，不好，小比格有危險！”
珀修連忙站起身來，可是已經晚了，儀式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小比格緊閉的雙眸也睜開了。
他石化的眼眸也開始閃爍著異樣的銀色光芒。銀色代表著時間，銀色光芒就代表著時間魔法。
“所有人都要為我獻祭……”小比格的喉嚨裏忽然發出一陣粗獷的聲音，珀修瞳孔瞬間瞪得老大，這個聲音，他記得非常清楚，這個聲音，是齊薩的聲音！
“把儀式取消！”珀修大聲吼道。除了正在舉行儀式的各個長老，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珀修，他們不知道這個賓客為什麽來掃興。當然，也有隱隱發覺事情不對勁的人，但這部分人默不作聲靜觀其變。
沒時間簽到QAQ，平時的小事情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