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兵分兩路第一更
珀修一眼就認出了那被關在囚籠之中的人。雖然為了運輸方便,囚籠被設計得很小,裏麵的囚犯不得不蹲身低頭。但是不經意間的一瞥,珀修呆住了。
四目相對,兩道目光相交……
珀修呆住了。
“哈林爺爺……”珀修低聲地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同時喚醒的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
“哈林爺爺!”珀修小聲呼喚著那個人。哈林老人仿佛聽到了一般,抬起了頭,用那混沌的目光再看了一眼珀修,然後點了點頭。
就是哈林爺爺!這群人,竟敢抓捕哈林爺爺!
且不說哈林老人是珀修的至親之一,單是哈林將一生奉獻給了神學,將神學推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任誰,也不能夠將他作為囚徒奴役!珀修登時怒不可遏,他碰了碰卡萊爾的手臂,說道:“我要幹一件不太理智的事情,你繼續留在這裏打探消息,我去去就來。”
卡萊爾看了看他的眼神,點了點頭,說道:“早點回來。”
信任,就是信任。完全的信任,絕對的信任!
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了,當初什麽也不懂什麽都不會的珀修之於卡萊爾,竟然和他的手下同樣重要。卡萊爾對於珀修的想法和見解,總是予以足夠的寬容和支持。或許他是十分看重珀修的天分,也或許他太需要一個朋友了。
孤獨的天才和另一個孤獨的天才之間永遠都隻有惺惺相惜,哪怕雙方站在對立麵。
以為這個世界上,唯有天才才能讀懂天才。
隨著年齡的增長,心靈的成熟,珀修越來越懂卡萊爾當年的舉動了。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少人,可是有的時候你會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一個人,哪怕是父母至親,也有不理解你的地方。
當然,父母最偉大的地方就是他們可能不理解你,但是他們會無條件地支持你。
但是人都是渴求有人能夠理解自己的,卡萊爾也是這樣,如今的珀修也是這樣。當初的卡萊爾選擇了對珀修敞開內心,把珀修當作一個傾訴的對象。現在的珀修對卡萊爾也是推心置腹,完全不和他說一些有的沒的客套話。
珀修隻是說我要出去,卡萊爾也隻是說早點回來。
因為孤獨的人最能理解孤獨的人,天才最能理解天才。他們之間,不需要過多的言語。
珀修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緩緩地走了出去。卡萊爾望著滿滿的酒杯,舉起了自己的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又抿了一口……
躲在門外頭的珀修也在聽著裏頭的動靜,約莫過了十分鍾,補給充足的科維斯克迦爾士兵從門內走了出來,向珀修的方向走去。珀修連忙疾跑,側身隱匿在了房屋的另一側,等待著科維斯克迦爾士兵走過去。
科維斯克迦爾士兵罵罵咧咧地拖著囚車走了出來,時不時地用方言罵一句囚車裏的囚徒。雖然是方言,但是珀修聽得懂,在把他培養成最強尖兵的時間段裏有過學習方言的課程,因而他掌握了所有近乎所有的方言。
每罵一句,他心頭就增添一分怒火。但是他遲遲隱忍不發,他知道,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間。
他決定把積蓄的怒火以更猛烈的報複形式發泄出來!
終於,科維斯克迦爾的士兵拖著囚車來到了草原,放眼望去,周圍全是齊人小腿的草。由於缺乏掩體,珀修也有一段距離沒有跟了,但是他並不擔心跟丟了,重重的囚車軋過深深的車轍印將會指引著他前進。
逃吧,逃吧,逃到草原的深處,就是你們的死期!
原本置身事外,對朱諾斯多邦和科維斯克迦爾都不抱有好感,隻希望從中牟利的珀修終於確立了自己的態度。科維斯克迦爾總算是激怒了珀修,雖然不能說他從此和科維斯克迦爾勢不兩立,但是以後處理事情,包括結盟,珀修都會優先考慮和朱諾斯多邦維持良好關係。
當然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珀修想的就是殺光這群士兵,然後救出從小養自己到五歲,教給自己知識的啟蒙老師。
在心頭掐算著時間,終於,漫長的十分鍾等待結束了。想來就算那群士兵再慢,十分鍾也足夠他們深入大草原了。珀修看了看車轍印,然後給自己釋放了一個風屬性的魔法,開始了飛奔。
平時趕路珀修都是不願意使用風屬性魔法的,如果對風屬性魔法有了依賴,那麽自己本身的速度就會下降。風屬性魔法畢竟隻是減少風對自己的阻力,並不能夠增強自己的身體素質。如果長期使用這種魔法來提速的話,隻會讓自己的身體素質下降。
因此除了拚爆發,珀修很少用增益魔法。
但是這回珀修用了,不但用了,還將之使用於趕路。他生怕飛行術飛得太高,看錯了車轍印導致自己走錯路,選擇了用腳來追尋,同時使用了風係的加速魔法讓自己變得更快。他不願意讓自己的哈林爺爺多受一秒鍾的苦。
很快,他跟上了那群科維斯克迦爾士兵。
那是一群落單的士兵,他們正在糾結自己是不是迷失了方向。
整個隊伍在大草原的中央停了下來,幾個人圍起來,其中一個看似領頭人的人拿出了地圖,食指尖一遍遍地劃過地圖,期盼著從上麵找到自己的位置。
一個新兵模樣的人對著領頭人說道:“我說老大,你帶錯路了吧!我記得咱們的目的地不是這邊!”
領頭人一遍遍地找著位置,卻發現找不到,心中不免有些慌,再加上新兵這樣一說,他心裏更慌了。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隻好硬著頭皮擺譜道:“閉嘴,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我看著地圖上標注著就是這個方向,我們就照著這個方向走,肯定是沒錯的。可能地圖上描繪的簡略了一點,但是多走一點路又不會死!我們可是軍人,軍人怎麽能害怕走路呢?”
新兵忽然狂笑道:“哈哈,軍人?老大,您還當我們是軍人?我看啊,科維斯克迦爾的軍人,隻有那群怪物了!我們?我們不過就是一群販夫走卒,給他們打下手!想想咱們當年為了成為一個榮耀的騎兵有多難,再看看現在,嗬嗬……您能想象嗎,咱們,曾經無比尊貴的騎士,現在隻不過是一群獄卒!”
“夠了,國王陛下的旨意我們無權揣度,等待時間來見證一切吧,國王陛下會知道誰是忠心的!”
“我就是氣不過!”新兵怒道,“要等亡國了再來明白我們的忠誠嗎?那個昏君!”
說著,新兵仿佛爆發了積壓已久的怒火,走到了囚車旁邊,狠狠地踹了一腳,怒道:“媽的,就是你這個老東西,什麽都不幹,就浪費了老子大把大把的時間。”
領頭人看在眼裏,雖然看不過去,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手下的兵們多少都是對自己地位的調整非常不滿,並且充滿了負麵情緒的。所以必要的發泄也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黑絲允許的。所以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是除了他,還有一個人關注到了這個新兵的舉動。那個人可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為他是那個囚徒養大的孩子。
珀修剛剛一到,就看見一個士兵在用腳踹這個囚車。珀修頓時鼻子差點沒被氣歪。押運到這麽小的囚車裏也就算了,罵兩句也就算了,為什麽要動手!?這不算是虐待戰俘嗎!?
“你們迷路了嗎?”珀修順著車轍印走了出來,一手提著巨劍口中說道,“我恰好知道你們想去哪,你們需要我來指路嗎?”
“這位小哥,您知道路?”新兵雖然還在發火,但是領頭人是這麽多年的老兵了,熟悉人情世故,自然而然地就擺出了一副討好的樣子,渾不似剛才滿腹牢騷又不願意當著大庭廣眾說出來的糾結樣子。
“當然知道了!”珀修微微笑,“我可是送了很多人去那裏的。我覺得你們就像是要去那裏,所以我願以為你們引路!”
“非常感謝這位小哥,沒想到你們朱諾斯多邦人這麽好客啊。”新兵也試著去模仿領頭人的自來熟,但是他渾不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誤。兩國作為敵對國,對方沒有挑明你們的身份,你們反而自報家門,這不是傻是什麽?
領頭人盯著珀修仔細地觀察珀修的麵龐,生怕對方露出一點點不滿,放棄給自己帶路,那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不不不,如果是一般的朱諾斯多邦人,對於你們他們是管都懶得管的。更有甚者,他們還會和你們拚命!”珀修微微笑著說道,“但是我可和他們不一樣,我是有原則的人。”
“您是好人。”
“我的原則就是,入眼仇,有仇必報!”珀修說著,抬起了巨劍,向對方衝了過去,對方還在愣神,珀修三下五除二就拍死了兩個科維斯克迦爾士兵。其餘的科維斯克迦爾士兵都緩過神來了,連忙拿起兵器企圖和珀修對抗。
但是他們隻有寥寥幾個人,怎麽和全勝的珀修對抗?
不過幾十秒,他們都已經變成了劍下亡魂了。
“我說過,有一個地方非常適合你們去。那個地方我稱之為‘地獄’,希望你們在那裏玩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