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林子中央,這裏果然有一大片空地。

空地足有上百平方米,中央寸草不生的,並且孤零零的矗立著一座墳墓。

一般來說孤墳是非常不吉利的,因為死者的怨氣太重,會影響到別的墳墓裏的死者,所以才會把他單獨葬在一個地方。

在距離古墳很遠的地方,陳叔就停住了腳步。

他狐疑的問,你確定母凶到這裏來了嗎?

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可樹林裏隻有孤墳最有嫌疑,所以隻能從它著手了。

我圍著孤墳轉了好幾圈,墳頭修得圓圓的,就跟半個饅頭似的。

孤墳足有兩米多高,給人一種很沉重的壓抑感。

樹林邊緣處綠草茵茵的,而孤墳的周圍就跟撒過除草劑似的,居然寸草不生的。

孤墳果然有問題,如果陰氣太重,地麵上就會有很重的寒氣,所以連草木都沒法生長出來。

這裏可以算得上是大凶之地,甚至是養屍之地。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子屍很可能就藏在附近。

它的實力增加的那麽快,肯定跟這座孤墳有關係。

陳叔忽然指著不遠處說,你看,好長的鬼發!

我這才注意到,在離孤墳不遠的地方有一棵柳樹。

一團頭發從樹幹上直接垂到了地麵。

我的心一震,趕緊往那邊走過去。

那團頭發我非常熟悉,因為母凶當初用它纏過我。

如今鬼發一點生氣也沒有,就那麽靜靜的垂在那裏。

“母凶肯定出事了!”我心裏最後的一點僥幸也隨之消失了。

因為鬼發本來就是跟母凶的靈體存在一起的,如今隻剩下鬼發,說明母凶的靈體已經消失了。

柳樹足有三四個人合抱粗細,樹幹有一半枝繁葉茂的,而另一半卻已經枯萎了,隻剩下幹枯的樹枝,跟鬼爪似的向四周伸展著。

枯萎的那半正衝著墳墓這邊。

最怪異的是,在樹幹分叉的地方,有一個水桶口粗細的樹洞。

樹洞離地麵足有一丈多高,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有著淡淡的陰氣從樹窟裏麵冒出來。

母凶的頭發掛在這棵大樹上,她肯定是在附近消失的。

我跟陳叔說,你幫我看著點,我上去看個究竟。

陳叔也很少到這裏來,他有些驚異的看著那個樹洞。

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而是衝著我點點頭。

我把背包背好,並把古劍插在腰帶上,然後把五雷符揣在貼身的口袋裏。

老柳樹很有些年頭了,樹上滿是大大小小的疙瘩。

我踩著疙瘩往上麵爬去,隨著腳踩在樹身上麵,一塊塊的樹皮被我踩得落在地上。

令我奇怪的是,樹身上有很多痕跡,似乎經常有東西爬上爬下的。

陳叔握著桃木劍,在下麵目不轉睛的看著。

我也看得出來,他在替我擔心。

我爬到樹窟的跟前,剛想探頭往裏麵看一眼。

忽然一股森冷的寒氣撲麵而來,我趕緊一仰頭,差點從樹上掉下去。

我看到子屍跟一陣風似的從樹窟裏衝出來。

一雙纏繞著黑色陰氣的爪子向我臉上抓來,感覺它的靈力比昨晚強大了很多。

在樹上抵擋起來非常的不方便,我扭頭從樹上跳下來。

子屍如影隨形的追過來。

看到子屍在追我,陳叔也過來幫忙。

桃木劍一下子刺在子屍身上,可惜桃木劍對它的傷害很有限。

子屍一扭頭,張牙舞爪的向著他撲過去。

陳叔用桃木劍向著它迎過去,子屍的力道很猛,桃木劍刺在它身上,強大的反震力震得陳叔手指發麻。

桃木劍差點脫手飛出,他咬著牙挺住,被子屍撞得後退好幾步。

子屍得理不饒人,爪子帶著風聲,一下下的向他抓過去。

陳叔的臉就是被它咬成重傷的,所以在心底就對它有著一種很濃的恐懼感。

現在又近距離的看到它的臉,更加手忙腳亂的。

眼看著子屍張開滿是白牙的嘴巴,向著他脖子上咬過去。

匆忙間,陳叔把桃木劍扔掉,雙手死死的抓住子屍的身體,想要把它從自己身邊推開。

子屍的力量很大,陳叔根本就擎受不住,子屍的嘴巴離他脖子越來越近。

陳叔上氣不接下氣的衝著我喊道,快……快來幫忙!

我趕緊握著古劍衝了過去。

子屍很忌憚古劍,它拚命的扭動著身體,想要從陳叔手裏掙脫出來。

可是陳叔也玩了老命,死死的抓住它不肯鬆手。

子屍的爪子把陳叔的手臂抓得皮開肉綻的。

這個時候,我已經到了他們跟前,古劍向著子屍胸口處刺了過去。

子屍一聲尖叫,身體周圍的陰氣團變得非常暗淡,古劍已經刺進了它的身體裏。

陳叔再也抓不住它,他一鬆手,子屍從古劍上掙脫出去,歪歪斜斜的向著老柳樹跟前逃去。

地上留下一灘黑色的血跡,它三兩下爬到樹上,然後蹲在樹窟處惡狠狠的盯著我。

陳叔的手臂上血流如注的。

我趕緊正從他背包裏拿出一些紗布來,幫他把傷口包住。

陳叔苦著臉說,這個東西太凶厲了,我真不是它對手!

這兩次都是凶極險極,陳叔差點喪生在子屍嘴裏,子屍簡直已經成了他的噩夢。

我跟他說,你在等我,我去把它徹底除掉。

子屍被我刺了一劍,傷得很重,靈力已經所剩無幾了,想要除掉它,並不是什麽難事。

陳叔點點頭說,你要多加小心,我總覺得孤墳裏肯定還有別的東西,樹窟極有可能是通到孤墳裏的!

我點點頭,仰頭往樹頂上看了看。

這個時候,子屍的身影消失了,它已經進到孤墳裏去了。

我再次爬到樹窟跟前,低頭往裏麵看了一眼。

樹窟裏黑洞洞的,一眼看不到底。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一手握著古劍,一手拿著手電筒,先把腳伸進樹窟裏麵。

樹窟足有缸口粗細,一個人很容易的就能滑進去。

我用手電筒往樹窟周圍看了看,這才發現,樹窟裏麵被磨得油光發亮的,似乎經常有東西通過樹窟進出。

在樹窟的內壁上,還有一個個的踏腳的地方。

“難道有人住在這裏嗎?”我有些納悶。

不過還是不敢有一絲的大意,除了子屍之外,裏麵肯定還有更可怕的東西。

我的腳踩在樹身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我每邁出一步,都得低頭往下麵看看,沒有危險才會繼續往下走。

我知道,一個不小心就會死得很慘!

終於一丈多高的樹身已經到了盡頭處。

一股子泥土的味道撲麵而來。

在樹窟的底部有一個很簡單台階一直往下延伸進去。

看來陳叔說的沒錯,樹窟真的直接通到了孤墳裏麵。

雖然樹窟離地麵隻有一丈多高,可是我卻走了足有十幾分鍾。

還好子屍一直沒有出現,它也隻剩下半條命了。

我沿著台階一直往下走,前麵的空間忽然變得寬敞起來,很明顯我已經到了墓室裏麵。

就在我剛剛探頭,打算往裏麵看一眼的時候。

忽然一陣風聲從身後傳過來。

我趕緊一縮頭,一根木棍貼著我的頭皮掃了過去。

我被嚇出一身冷汗來,多虧我反應很快,否則非得被砸個正著不可。

我用手電往旁邊照過去,這才發現一個臉上烏漆墨黑的家夥正揮動著木棍,一下下的向我砸過來。

他的身體很弱,似乎受過重傷。

我一眼就認了出來,原來是何師傅,沒想到他會躲在孤墳裏。

我揮動著古劍向他橫掃過去。

古劍把他的木棍給斬斷了,握在他手裏的木棍隻有一尺多長,對我根本就構不成威脅。

我揮動古劍向著他刺過去。

那天何師傅被我的玄雷轟成了重傷,是在刀疤臉的幫助下才逃到這裏來的。

我覺得刀疤臉可能是因為身上有傷,所以才躲在孤墳裏麵養傷。

或許他這麽做,是怕仇家找上門來。

因為療傷需要陰氣,所以他才跟何師傅串通好,害死附近的村民。

何師傅用棺材把屍體養成僵屍,然後給刀疤臉提供陰氣。

既然何師傅在這裏,刀疤臉肯定也在的。

讓我同時對付他們兩個,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

我很小心的往周圍觀察著。

何師傅的木棍被我斬斷時候,一閃身往墓室裏麵逃去。

墓室裏的空間並不是很大,在靠著墓牆的地方擺著一口棺材。

那口棺材是黑色的,比普通棺材足足大了將近一倍。

何師傅往棺材跟前跑去,可是我卻沒發現刀疤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