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地牢
我們成功地進入到地牢的暗道,但悲催的是入口被十幾噸甚至更多的廢墟壓得死死的,想要原路返回,純屬做夢。
不過我並不太擔心,因為在從入口下來之前,我曾伸手試了試,暗道裏有輕微的氣流波動,說明這個地下空間並不是全封閉的,一定存在安安不知道的出口。
說到安安,我的老臉就禁不住一紅,在躲避塌方的廢墟所造成的混亂中,我無恥地的非禮了她。不過我真不知道是她,我還以為壓在我身上的是袁夢呢,這絕對是個“美麗”的誤會。
不過這話,是不好說出口的,所謂越描越黑,這就是這路事情。索性就當沒發生過,反正我的臉皮厚如城牆。
袁夢此時已經把手電全部拍亮,遞給我一個。
由於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從地牢走出去,我們不得不節約電量,隻開一個手電照明。
後路被封,隻能前行。通向地牢的路,就在腳下。
這是一個全部用方磚砌成的暗道,頭頂上用堅固的石條加固,不用擔心這裏會坍塌。我們的麵前,有一條向下的曲折的樓梯,一級一級的可以走下去。
可能是這裏相對封閉,沒什麽風,四百年的塵封也就是在石階上留下一層薄薄的灰塵,我們沿著石階迤邐而行,慢慢地走下地下深處。
這個向下的暗道很像現代的樓道,直上直下數米,便會有一個橫向的拐彎,然後再筆直向下,這樣的構造,最大限度的減少塌方的可能,而且兩邊都還有巨石加固,別說幾百年,就是再過個上千年,也無患矣。
樓梯通往地牢,在那裏伊麗莎白.巴托裏伯爵夫人虐殺數千人,在這個背景下,任何人走在這條黑暗陰森的通道中,都會覺得毛骨悚然。
本來我是準備著在這陰邪的地方碰到什麽不尋常的東西,但走了一會兒,顯然我是多慮了,這裏除了空氣有些滯黴,沒什麽異樣。
如果非要說這裏有什麽不尋常,那就是我們走的這條暗道的顏色,無論是石階還是兩壁,全部黑漆漆的,既不是本色,也不像是被煙火熏染過,不知為什麽,我總覺這可疑的漆黑像極了幹涸的血跡,因為這種顏色太吸光了,德國造的手電,電光本有幾十米的射程,但在這裏五米開外,就什麽也看不清了。
我耐不住好奇,伸手在身邊的牆上一摸,牆麵粗糙,但上麵有一層很細的粉塵,我心中一動,我靠,這不就是血液凝固氧化成粉的佐證嗎!
驚愕,真正的驚愕使我的心中巨浪滔天,心想,這得需要多少人的血液,才能將這裏染成這種妖異的顏色!
心中想著,我已經徹底毛骨悚然,終於體會到傳說中的“血腥伯爵夫人”有多麽的血腥和恐怖。
當我把自己的發現說出來以後,袁夢和安安同樣驚駭無比,先後去身邊的牆上摸了兩把,然後兩個人不解的聊起來。
“血腥伯爵夫人弄這麽多血在這兒她不覺得味兒難聞嗎?”袁夢說。
“可能她的癖好很另類!”安安回答。
我去!兩個姐姐在說什麽呀。我不禁一拍腦門!這兩個大美女壓根兒就沒能明白事情的重點,我長歎一聲,決定不理她們。
當我們下到暗道第六個轉折的時候,暗道終於到了盡頭,或者不如說暗道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在石階的盡頭,是一條能並排行走兩輛車的寬闊通道,頭上的橢圓形弧頂離地三米,讓人一點不覺的壓抑。但是站在這裏不知是什麽讓人感覺異常的陰森,也許是有穿堂風吧,我們三個同時感到皮膚一陣陣的發緊。
我拿手電照了幾下,通道並不太長,它的盡頭好似有一個黝~,,,黑的鐵門。
安安說,馬上就有精彩的東西給我們看了。我問是什麽,安安笑而不語,仿佛把我不久前的非禮,忘得一幹二淨,見此我反倒也有幾分悵然,不好意思張嘴再問。
我們沿著寬闊的通道往前走,這裏靜極了,我們三個的腳步聲顯得異常的噪雜,甚至我們彼此的呼吸都很刺耳。
沒走多遠,通道的左右兩邊陸續出現了一個個巨大的牢房,它們通常會被雞蛋粗線的鐵柵欄一分為二,形成裏外兩間。
外間通常異常淩~,,,亂,桌椅的殘件到處都是,仿佛被一群野牛踐踏過,而牢房裏間則大多擺滿了各類奇形怪狀的器具,這些東東,我和袁夢雖然從未見過,更不知道它們是做什麽用的。但是從它們可怕的造型,我們已經猜出那是伊麗莎白.巴托裏用來折磨女仆的各種刑具。安安分別向我們解說了幾中殘忍的刑具,比如猶大的搖籃,膝蓋分離器,苦刑梨,懲治鞋,碎輪,貓爪,木靴子等等,把一幅幅血淋淋的場麵說的繪聲繪色。我和袁夢聽的毛骨悚然,甚至都有些惡心。“咱們走吧,”我說。安淡漠的說道,“這就走了嗎?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沒有看呢!”“不必了!”我冷淡地說,同時對安安的冷漠心生幾分懊惱。袁夢則注視著她似有所思。安安忽然詭異地微微一笑,對我和袁夢說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沒人情味兒?”
“沒有,”我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壓不住自己的怒火,衝動的話隨口而出,“反正你也不是人!”
安安神情一呆,我頓時就後悔了,剛要道歉,袁夢在我身後狠狠地掐了我一下,罵道,“你太過分了!”
安安玉容一慘,隨即無所謂的笑道,“你說的沒有錯,我們吸血鬼的的確確不是人,這個你不用道歉。但是我讓你們看這些刑具,隻是想讓你們知道伊麗莎白.巴托裏伯爵夫人有多麽的殘忍。我希望等咱們打開石棺看見她本人的時候,你們回想一下這些殺人的刑具,千萬不要被她的美貌所欺騙。”
原來是這樣,我自責的恨不能捶胸頓足,我囁嚅的說道,“對不起,我……”
安安馬上微笑著打斷我的話,“沒關係,連上帝都不認同我們吸血鬼是人,更何況是你!咱們繼續向前吧。”說著便率先走出陰森恐怖的牢房。
話一出口,就很難收回,而且我發現安安真的不生我的氣,這是讓我最感到內疚的地方。
她已經習慣於別人把她當妖怪來看,所以當她發現我們並不覺的她是異類的時候,那驚詫和感動可想而知。幾乎是沒有理由的就對我們付以真心。雖然認識我們時間短暫,但是對我和袁夢的感情卻是真誠的。
就拿進入地道前來說,她大可不必冒著生命危險陪我們一起下來,但是她想都沒想就跟下來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是我一句話把之前所有的美好全部擊碎,我深深歎息一聲,暗暗決定一定要找機會跟她解釋清楚。
袁夢對這件事也很不滿,撅著小~,,,嘴瞪了我一眼,便不理我去追安安去了。
我頓時神情一愕,袁夢是現任女友,安安是我意~,,,**中的女友,都還沒過門呢,這兩姐妹就站在一條陣線上,這還了得,我這個家主以後的威嚴何在,不行!必須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安安你聽我說,其實我也不是人……”我在後麵怪叫著,三步並作兩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他當然不是人,”袁夢笑道,“他欺負你我都看見了!”
安安頓時大羞,回頭紅著臉說道,“姐姐說的對,你就是不是人。”
“不是,誤會!”我連忙叫天屈道,“你聽我解釋!”
“不聽!”兩個美女異口同聲。
“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委屈的說。
“不等!”
呀嗬!還來勁了。一個東方大唐美女,一個西方中世紀天使,什麽時候開始一個鼻孔出氣!我解釋還不聽,不聽拉倒,我還懶得解釋呢!反正我又沒吃虧。
我正想著,隻見她們在前麵停了下來,我一看頓時樂了,看來她們是被我的真誠悔意所打動,準備原諒我了。於是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到了近前,安安和袁夢向兩邊一閃,現出她們前麵擋住去路的大鐵門。
“開門去!”袁夢見我過來,幹脆的說道。
“唉!”我連忙答應。女朋友的話大於天,更何況,我還當著她的麵“出軌”,當然更需要巴結一下。
鐵門上鏽跡斑駁,幾百年的侵蝕已經使鐵鎖和門連成了一體,很難用文明方式打開。不過我也不是笨貨,很快地在附近的牢房裏找來了一個趁手的鐵器——一根鐵根,想必澆鑄的時候,裏麵加了0.04%-2.3%之間的碳在裏麵,形成了鐵碳合金,也就是鋼。非常耐腐蝕,也很堅硬。
在我大力破壞下,沒幾個回合,鐵門的鎖就被我搞開了。
鎖被砸落,但是門依舊開不開,原來鐵門腐蝕得太厲害,門扇已經和鐵門框粘連在一起,難以分離。
這個倒好辦,我飛起一腳,踹過去,鐵門像放炮一般巨響,洞~,,,開後砸到後麵的牆又被反彈回來。
勁兒使大了!我老臉一紅,訕訕地輕輕一推,然後自己先走了進去。
袁夢在我身後笑道,“這會兒你怎麽不遵守女士優先的國際慣例了?”
我一撇嘴,說道,“在這種環境下,可沒有女士優先的一說,我身為唯一一個男人自然要身先士卒,處處爭先,消除一切隱患,才好讓兩位‘小主’大駕光臨。”
正說著,我忽然覺的眼前似乎紅光一閃,嚇得我一哆嗦,急忙拿手電去找,但是在這個漆黑的暗室裏那裏還與任何異像。
我的瞳孔頓時緊張地一縮。
鐵門的後麵是一間寬敞碩大的暗房,但是地麵是深陷下去的,門前有一條十幾級的台階可以下去。
我一邊沿著石階下去,一邊用手電掃了掃,這暗房足有半個籃球場大小。但是陰氣十足,空氣的質量也很渾濁,空氣中飄**著一股難聞的臊氣,仿佛我們深入到一個怪獸的巢穴。
這裏的溫度也更加的低了,才進來十幾秒,我們三個就冷得一陣陣的顫栗。
暗室的地麵非常幹淨漂亮,全是精美的大理石鋪成的,上麵不但有中世紀特有的花紋裝飾,更有一幅幅形象逼真的天使和惡魔的浮雕拚圖。工藝非常之精湛,甚至可以用美輪美奐來形容。這僅僅是個地麵,就裝飾的如此奢華,看來這個暗室非常重要。
我端著手電四下掃射,隻見這暗室其實很空曠,隻在它的正中間,有一個碩大的雕塑,半人多高,通體是由白色大理石雕成一個巨大的美人魚的模樣,甚是精巧,把它放在暗室的正中間,不知道有何寓意。
剛進來的時候我走在最前麵,因此隻有我看見一絲火光閃過,這讓我很不安,所有拿手電仔細的搜索。
這個暗室構造簡單,一覽無遺。除了正中央的一個美人女雕像,啥也沒有。
我也抬頭看了,四米多高的穹頂,就隻雕塑上麵垂下幾條漆黑的鐵鏈,餘外沒有任何的東西或者裝飾。
剛才莫非是手電的炫光讓我眼花了不成?
我正在疑惑,而袁夢也奇怪的四下看了幾眼,發現這裏隻有一道進來的門,沒有任何向外的通道,剛要問安安在哪裏有什麽暗門。
安安便指了指那個精美的美人魚雕塑,“其實那是一個浴池,伊麗莎白.巴托裏伯爵夫人就在那裏沐浴。隻不過她用來沐浴的是少女的鮮血。”
“這就是傳說中的血池!”袁夢驚駭的說道。
安安點點頭,又指了指美人魚上麵那幾根垂下來的粗大鐵鏈,說道,“每當伯爵夫人想要洗人血浴的時候,可憐的少女就會被鎖在上麵,頭朝下的倒懸,有人會把她們的動脈割開,把血放到下麵的血池裏。伯爵夫人就在下麵淋浴。她洗一次人血浴,至少要放幹三個處~,,,女全身的血液。好在她每到月圓之夜才洗一次,否者死的人會更多。”
伊麗莎白.巴托裏伯爵夫人相信少女的血液擁有神奇的魔力,可以讓人青春永駐,所以一直保持著洗人血浴的習慣。不知道她是否達到了她的目的,但是死的人確實是真的。
袁夢倒吸一口冷氣,那傳說中的“血腥伯爵夫人”已經不是人了,甚至比魔鬼都要殘忍。為了保持青春,她不惜每月放幹三個可憐少女的血,這還不算她每天都會虐死一名女仆。
伯爵夫人在恰赫季斯城堡住了四十年,自己獨立統治長達二十多年,在這麽漫長的黑暗統治下,有多少無辜少女死於非命,已經是一個恐怖到難以統計的數字。
袁夢越想越覺得身上發冷,於是不再去想,正想和我說上幾句,轉換一下心境,卻見我神情木然的向前走去,一直走到美人魚血池前才停住。
見此安安笑道,“他找到入口了!安放伊麗莎白.巴托裏伯爵夫人的石棺就在血池的下麵,而血池裏有一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我像看見了鬼一樣,嗖地掉頭跑回來!
“快跑!”我氣急敗壞的大叫道。
安安和袁夢神情一呆,隻見從血池裏蹦出一個兩米多高的怪物,全身黑~,,,毛,一頭長發,血盆大口裏生著一對野豬一般的獠牙,最讓人感到恐怖的是,它那一雙眼睛仿佛延燒著兩團炙熱的火苗。
“我的天啊,是AL(埃爾)!”安安驚愕的大叫,她想都沒想,一把拉住身邊還在發呆的袁夢的手臂,轉身就跑。
當我在暗室的鐵門前攆上她們,就隻聽身後的怪物發出一聲野豬和猿猴混合在一起的怪叫,這聲怪嘯異常恐怖,一股寒意瞬間直達我靈魂深處。
緊接著,身後怪風襲來,嚇得我像被火燒了屁~,,,股似得,一把將身前的袁夢和安安推出暗室,飛身躍起的一刹那,我用腳尖勾了一下鐵門的下沿兒。
我一串動作耗盡了我全部的爆發力,飛出暗室的時候已經不能夠控製自己的身體動作,撲通一下趴倒在地。
但是就在同一瞬間,身後咣地一聲巨響,爆撲過來的怪物像一輛卡車一般重重地撞在了被我隨腳閉合的鐵門上。
這一下,鐵門居然凸出來一個二十幾公分的一個模糊人形,足可見剛才一撞的力量有多麽地恐怖。
我爬起來回頭一看這情況,頓時嚇得頭皮發麻。急忙跳起來,撲到鐵門前,死死地抓~,,,住門的把手,以防怪物像人一樣拉開鐵門。
剛吃上力量,我就覺得一股怪力從鐵門把手上傷傳來,拽得我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探,差一點沒把持住,我急忙伸腳蹬住旁邊的牆,這才沒被拽進暗室裏去。
我正在較勁,一回頭,卻見袁夢和安安在身後緊張地看著我,不禁焦急的對她們吼道,“發什麽呆,快跑呀!我快堅持不住了!”
兩個美人這才掉頭逃命,與此同時,暗室裏的怪物見門拽不開,惱怒的吼叫一聲,哐地一下,又開始用蠻力撞門。
哐哐接連著兩下,鐵門便徹底被撞變形,我驚愕的看著鼓起來像個大包一般的鐵門,心想再有一下,鐵門就會從裏麵被撞開,禁不住暗罵,這他媽神馬東西,怎麽這麽大的勁兒!
我放棄抵抗,趕緊逃命是要緊!
但是沒跑出去幾步,哐地一聲巨響,徹底變形的鐵門應聲飛了出來,我逃命中急忙彎下腰,嗖地一聲,鐵門攜著怪風從我的頭頂飛了過去,落到我前麵十幾米的地麵上。
我偷眼回頭一看,隻見一身亂毛,火眼豬牙的怪物殺神一般立在暗室的洞~,,,開的門前,咆哮一聲向我撲來。
嚇得我激靈一下,跳起來就跑,但是這時我才醒悟過來,出口被堵住了,那裏有逃生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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