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埃爾

怪獸埃爾銅頭鐵臂,正麵對抗的話我就是找虐,必須堅持“跑”字訣,給安安消滅餘孽創造有利時間,到時我們合力和其一戰,才有幾分勝算。

見埃爾滿身血汙的撲來,我撒腿就跑,繞著黑大個等人兜圈子,我逮住機會就會揪住一個半血族,把他扔給暴跳如雷的怪物。

但很遺憾,埃爾的戰鬥力實在太過強悍,簡直就是一個殺戮機器,凡是攔路的,被它逮到,一下便撕成了兩片。殘肢,內髒和血漿的畫麵慘不忍睹。

而且見血的埃爾似乎更加瘋狂!

也幸虧這隻怪獸轉身比我慢了半拍,我才有和它周旋的餘地。

我不是從它的**鑽過,就是頭頂跳過。實在不敢正麵和它碰上。

幾個回合下來,黑大個身邊基本就沒人了,這種局麵是他萬萬沒想到的,看得出這貨十分的懊惱!

不過我也累的半死,雖然和埃爾周旋時間短暫,但是幾乎次躲避,我已經是拚盡全力,外人的視角,看似靈巧,但每一次幾乎都是和死神擦肩而過。這造成了我體力急劇的消耗。

追隨黑大個的年輕守衛被我扔給怪獸埃爾的下場就是一個死,安安下手卻比較溫柔,隻是將他們打得骨斷筋折,就算完了,並沒有取他們小命的意思。

當安安將最後一個年輕守衛卸掉肩膀,一腳踹出去十幾米遠之後,便直接麵對黑大個,進行一對一的單挑。

而我則適時地故技重施,鑽襠從怪獸埃爾的**溜過,站起照他後腦就是一下狠踹,然後看都沒看,接力撒腿就跑。

向著地下教堂相反的方向,遠離戰場,以防黑大個有控製埃爾的秘術,他們合在一處,我們幾乎沒有取勝的希望。

我發力狂奔卻不敢跑直線,埃爾的速度不在我之下,我隻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闖。這毫無章法的節奏,令急轉急停很是費力的埃爾暴怒不已,卻毫無辦法。

在逃跑中,我漸漸地的發現,這個地下教堂的末端,有很多個分支的出口,看樣子四通八達。就是不知道哪一個是離開的出路,哪一條是通向埋葬伊麗莎白.巴托裏伯爵夫人的活死人石棺的暗道。

但眼下根本沒時間求證,埃爾如跗骨之蛆,寸步不離。我的體力下降的很厲害,好幾次都差一點被逮到,盡管差之毫厘的閃過了致命的襲擊,但是被埃爾的爪子掃到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抓得我皮開肉綻,肩膀和後背幾乎被血侵透了。衣服也都快成了一條一條的。

我咬緊牙關,強忍著身上的劇痛,繼續引誘著埃爾玩著極度危險的死亡遊戲,心中隻是渴望著安安能夠快點解決了黑大個,我實在有些難以招架了。

正當我體力即將衰竭的時候,身後倏然響起第三個人的腳步,此時我剛好一個急轉甩掉了埃爾,向回跑,正看見安安向我跑來。

我心下一鬆,剛要調侃,“你可算是來了,你知道我多麽需要你!”

話未出口,我就被安安身後的成群的螢火蟲嚇得渾身一震,暗暗叫苦,“這才叫前有豺狼,後有猛虎,這番算是徹底沒戲了!”

相對於劇毒的魔鬼之蟲,我寧願麵對嗜血的埃爾,起碼怪獸還有個弱點,那劇毒飛蟲沾之即死,挨上就亡,飛行速度還不慢,讓人防不勝防。我們在恰赫季斯城堡外圍的闊葉林就差點著了道。

這下來了一大群,可如何是好。

安安見我嚇得呆了,焦急的一指旁邊的一條漆黑通道,連話都來不及說,衝那就跑過去。

我這才醒悟過來,剛轉身,這時腦後生風,急忙一個低頭,隻覺頭皮一辣,應該是被埃爾爪子的尖端掃了一下,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悶頭向著暗道就跑過去。

一個箭步竄過去,頭一低便鑽了進去。

暗道裏晦氣逼人,渾濁的空氣都辣眼睛,漆黑的不知道通向哪裏。

我顧不了那麽多,飛也似往前跑,這個暗道以我的身高算是矮了點,我隻能含胸才跑的開,頭一抬就得碰頭。手電的光跑起來亂晃,晃得我眼花繚亂,也搞不清前麵有沒有障礙和豎井之類的,此時已經完全不管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不要被後麵的魔鬼之蟲和埃爾攆上。

這條隧道筆直向前,雖然臭氣逼人,但是腳下堅實,我跑出去一百多步的樣子,忽然前麵一道豎牆在混光中~,,,出現,我收不住向前的衝勁兒,一下子撞了上去。

當要撞上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側過身子,肩膀重重地撞在前麵的岩石牆壁上,直撞得我眼前直冒金星。手電霎時間脫了手,我聽身後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就知道埃爾追了上來。

好好的隧道怎麽出了一道牆,難道有岔路?雖然被撞得我七葷八素,此時已經全然顧不上了。急忙地從地上摸起手電,萬幸它是亮著的。

抓起手電,我急忙左右看了一眼,頓時心涼到底,不是隧道有岔路,而是到頭了。我急忙向上看,卻見上頭光溜溜地的石壁,毫無蹬頭,最讓人絕望的是上麵的出口被什麽封死了。

我猛然一個激靈,這該不是被我封住的那口深井吧!算算距離,還真有這個可能。

等等,我才想起來,在我前麵的安安去哪了?上麵出口被封,左右沒有岔路,跑在我前麵的安安能去哪裏?難道是來路上有隱蔽的岔路我沒發現?

這下可慘了,我把自己弄到死胡同裏了!我頓時覺得一陣頭大。

我拿手電往來路一照,隻見埃爾麵目猙獰,口角流涎貓著腰,一步步向我走來,這個畜生好想知道到了絕境,退無可退,不著急撲來,像老貓戲鼠一樣,到了我眼前,哼哧哼哧的看著我,好像在琢磨,先吃我那一部分才好。

這可把我氣壞了!恐懼和絕望中,令我怒火中燒,我大吼,“來呀,王八蛋!來呀!”

我這一喊,似乎把它激怒了,埃爾張大嘴巴,衝著我的臉大吼起來,噴了我一臉腥臭無比的口水。卻沒有撲過來,吼完之後,撓撓頭,又看了看我,居然莫名其妙的扭頭走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看著埃爾的背影在手電光下,幾個閃動就消失在隧道裏,不禁一頭霧水。

這麽快它就改吃素了?不對,埃爾應該是被什麽召喚走了,我剛才在它衝我吼叫的時候似乎聽見一點類似於笛子之類的聲音。由於聲音太弱了,我還以為是錯覺。

埃爾被召喚走,那對付的一定是安安或者袁夢。不行,我得趕緊去幫忙,這恐怕是黑大個的各個擊破的奸計。

不過話說回來,這兩美女咋回事,怎麽神出鬼沒的。前一秒還在,轉眼就消失了是個什麽道理。

我急忙緊跟著埃爾向回走,路上仔細看了一下,直到快出隧道也沒發現兩邊有岔路,這就奇了。我明明看見安安是走的是這條路,砸到了頭也看不見她,她會穿牆之術不成!

等我出了暗道,卻見凶神惡煞的埃爾乖乖地的站在一個人的身邊,像隻乖順的寵物。

那個人在手電的黃光之顯得非常瘦小,甚至有些枯幹的感覺。長著一副尖嘴猴腮的臉型,一雙黃眼珠,流露出惱火不甘心的意思,在他的爪子上掐著一根類似於笛子之類的古怪樂器。

而這個瘦老頭的身後則站著一個美女一隻手抵在他的後腰上,一臉神秘的微笑,正是神秘消失的袁夢。

我忽然明白了什麽。

這時,斜刺裏腳步聲響,安安從黑暗裏悠然地走出來,在她的身後跟著一群綠瑩瑩的光斑,正是劇毒的魔鬼之蟲。

還少了一個人!黑大個哪去了?

我一掃眼,不覺笑了,那個家夥在不遠的地方垂頭喪氣的正在自己把自己綁起來,完全沒有不久前的囂張跋扈。

“大祭司!請把埃爾和魔蟲弄走,然後請你跟我們走。”袁夢見我和安安沒什麽大礙,鬆了一口氣,對被製服的瘦老頭溫柔而堅定的命令道。

瘦老頭眉頭皺了皺,極不情願的把手裏的奇怪樂器送到嘴邊,吹了一串古怪的聲調,然後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皮口袋撐開,魔鬼之蟲乖乖地嗖地一下全飛了進去。

他把口一紮,剛要裝回去,袁夢向我使了一個眼色,我上前笑嘻嘻的說道,“老爺子,我替你收一下。”說著不由分說,直接從他的手裏搶了過來。

但是拿到手我卻有些猶豫,這可是個危險玩意,搞不好溜出一隻我就完了。

安安見狀,笑道,“給我吧,我知道怎麽弄。”

我把裝著魔鬼之蟲的皮口袋遞過去,隻見安安接過去,從兜裏摸出一隻精致的小玻璃瓶子,對著口袋的紮口處噴了幾下,然後才小心的係在腰間。

好濃的薰衣草味兒,是香水兒!

瘦老頭,提鼻子一聞,頓時更加喪氣,不過他好奇的看了安安兩眼,似乎在奇怪她是怎麽知道這個防蟲的方法的。

袁夢伸手從瘦老頭手裏取走他的奇怪樂器,然後指了指一旁呆著的埃爾。

瘦老頭無可奈何的衝著埃爾發出兩聲咻咻的指令,怪獸埃爾立刻掉頭徒手爬上附近的牆壁,沿著垂直的牆體一直向上,像隻大壁虎一樣。

在地下教堂的最頂端那裏有一個漆黑的洞,似乎是它的巢穴。

它一直爬到哪裏然後鑽了進去。

這下,形成了一對三的絕對優勢,瘦老頭喪氣的連身體都佝僂了。

我急不可待的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